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在电光闪烁而过的这个瞬间，赤羽天全只能体会到自己的过去，被嘲笑为无为、未来也在这夺目的雷光中被宣告断绝。
无论内心愤怒如何高涨，此刻魔力极速流失的无力感，却在胸口内侧刺上了冰冷的刀刃，不知是失望感还是生命之炎被熄灭，全身的血液冻结冷彻眼瞳也失去了光芒。
而在一旁的六连眼中，只能看到洛修所化的电光，擦过了赤羽天全的身旁，并在其身后停了下来，接着.....
赤羽天全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般，愣愣的站在原地而已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却不紧不慢地将已滴血不沾的热光刀，重新收入鞘中。
“....连正规魔术师都不算的人偶师，竟然放弃了人偶跑过来玩近战....果然，情感在很多时候就是人类的弱点啊。”
看了一眼不远处，五个伤痕累累却还是没能突围过来的人偶，洛修摇头感叹着转过身。
恰巧这个瞬间，背对着他的赤羽天全身体一软，干脆的便摔落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头颅却意外的滚动着，直接到了六连的身前，吓得他忍不住往后跳开，同时内心对于这瞪大眼望着他，从表情上来看似乎还没来得及明白自己的死亡的少年，没由来出现一阵近似于兔死狐悲的哀伤。
“没事的，六连。”察觉到六连情绪变化的洛修，蹲在赤羽天全的身旁，一边通过魔术分离尸体上的控制权，一边头也不抬的说：“你做的很好，我会按照约定将你们的大小姐放了。”
“谢、谢谢您.....”
从最初的意气风发，到现在这同伴两死一被俘....六连实在是难以坦率的高兴，但也只能令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内挣扎而出是十分勉强的谢意。
....但他并不知道其实洛修为了避免土门日轮，在未来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已经在她的体内加入了微型炸弹，只需要在卫星的信号范围之内，一键就可以把她的心脏炸的粉碎，同时还有防强拆设置，避免被强行拆除。
另一边路西法与伊卡洛斯都已经停下了攻击，而五名伤痕累累的人偶少女，却是在原地茫然的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
不同于普通的人偶没有主人就会停止运行，她们虽因主人的死亡失去魔力供应，但自身因是禁忌人偶依旧可以行动甚至进行一定程度的战斗，只是....在洛修将她们的控制权从赤羽天全上剥离时，她们却突然之间失去了继续战斗的理由。
如果是正常的禁忌人偶，就算主人死了应当也不会如此迷茫，即便控制权被夺走还是会想为了主人去拼死与敌人战斗。
因为正常的人偶师对于禁忌人偶，特别是对这样的高级人偶都有相对不错的待遇，就像高价购买的设备，除了过于土豪外，谁都会小心对待啊，至少再怎么说也不会吝啬在人偶身上花的钱，
就像车辆是工具，高价买来的车主大多都会细心保养避免出现损坏，殷勤洗车、清洁再正常不过了吧？这再加上控制权带来的天然好感加成，正常人偶都会对主人，抱有相当高的好感。
倒是赤羽天全是个特例，别说是当成妹妹或是人、高级工具，甚至并不把她们当成普通人偶，而是准备好了替换品的消耗品。
再加上赤羽天全本就是实用主义，连必要以外的话都不会和她们说，必要以外的钱也不会消耗在她们身上，依靠天然的好感完全不在意她们的想法，当着面要她们去死，并代替她们认为她们一定甘愿牺牲。
....当然，有控制权确实得勉强自己去甘愿牺牲，但她们其实却对于那样的死亡，存在着相当程度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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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人被杀掉、控制权被剥夺，强制性维持着的好感不在，令她们对于免于被剥皮抽筋的死亡，内心深处几乎都有一种压抑不住的解脱感，还有难言的喜悦与庆幸。
“终于....不用死了。”
不知是谁呢喃出了，这潜藏在内心的想法，即便伤痕累累，少女们始终紧绷的嘴角柔缓了少许，映着洛修身影的眼瞳中，闪耀着压制不住的欣喜。
“怎么？难道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嗯~我确实很有魅力，长得帅、太温柔，果然也是一种罪孽啊。”
注意到那一群脱力瘫坐在地上的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洛修在走过去的同时，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说出令少女们忍不住有些傻眼的话来。
“....这个人，身后还有两个刚刚被他杀死的人，竟然在说自己温柔？”
“新主人，似乎很自恋。”
“不过....不算讨厌。”
五名少女在原地窃窃私语了起来，说出的话却是让走进过来的洛修，露出不知是不是装出的郁闷，但还是拍了拍手：“好了，你们今天都消耗了很多，暂时就都先休息一下吧。”
“......”“......”“......”
五名少女没有应答，或者说不知自己应该，以何种表情面对新的主人比较好，但他们还是与路西法伊卡洛斯，一同默默遵从了他的命令。
相对于这外表看上去还好的战队少女，路西法、伊卡洛斯外表倒确实也有不小损伤，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维修了。
毕竟这些少女人偶使用的，是类似于细胞甚至还可以无限自我分裂的“精馏”，因此可以在成员“蜜蜂”的魔术下快速恢复，可是路西法与伊卡洛斯，却属于典型的机械制人偶，因此出现损坏只能进行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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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教堂，圣彼得大教堂的宏伟和庞大，自是不必多言的，但相对于超大型战争兵器却又显得小了。
而这宏伟的圣殿，经过一轮战斗后，地板上已经躺了不少魔术师与神职人员的尸体，还有三架钢铁浪人、四辆幻影坦克以及不少参与战斗的载具被击毁。
但洛修却并未出现情绪上的变化，只是看向那至始至终，都在盯着他似乎寻找对他出手的时机的教皇保罗四世，随后又瞥了眼躲进青铜华盖防御层的教父时老翁，笑道：
“事实证明，英雄不一定可以杀掉魔王，而魔王却可以将没有成长起来的英雄，轻易的解决掉呢。”
“或许是这样，但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只能代表他们并非真正的英雄。”坐在座椅上的保罗四世，平静的代替了做出预言的教父回答，这让洛修心里忍不住有了一种预感：“....该说果然吗？你果然只是想让那两个傻孩子，给你们当炮灰吧？”
“不，神爱世人，因此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他们真有一个是预言之子，那么他们或许就不会死了。”
“....也就是说，前提要是真的才不会死了，而且只是应该吗？”
“预言并非百分百的未来，只能说是大概率上会发生的事情。”保罗四世说着，还带着一成不变的慈祥笑容，隔着彼此超过一百米的距离，以平稳却能隔着百米甚至穿过炮火声阻碍的声音，明确道：“真正的救主只有主，想要拯救灵魂的唯一途径，唯有相信并接受主，作为自己的救主。”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宗教，你和我说这个我也不懂。”
“简单说，只有主才是真正的救世主，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可以替换的临时工一样的存在，主可以决定由谁来担任救世主，而我是主在这颗星球上的最高牧人，只需要我想....我便是独一无二的救世。”
说话间，这位先前其实就一直寻找着洛修弱点，但无奈赤羽兄弟太弱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弱点的老人，缓缓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与洛修本人一样旁观了战斗许久，却因无法找到合适时机出手，所以才维持着静观其变姿态的保罗四世，放弃了拐弯抹角的手段终于准备自己出手了。
而保罗四世的想法，洛修基本可以猜得到，对于他现在终于打算出手，也是忍不住想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两个年轻的少年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屁颠屁颠的为了他试探自己或找出破绽去死，而他却在原位上保持着自己悲天悯人的姿态旁观着。
即便赤羽兄弟失败了也不没有关系，他还消灭了预言里的竞争对手，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自己上，自己来担任救世主。
或许，保罗四世从一开始就做了这样的打算，即便赤羽兄弟真可能成功对付的了他，恐怕也会被给暗地里解决掉....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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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是想，成为罗马教廷名垂青史的圣者吧？”
洛修一边握住了吸血鬼武装，一边手上取出了通讯器，还时刻关注着那青铜华盖里的老人。
“我的孩子，你真是太失礼了，作为主的最高牧人，我怎么可能有那么肤浅的想法，背负红翼的少年们的死，是为了这个世界付出的牺牲，想必他们一定能升进天堂里永享至福，如此....这死亡未尝不是对他们的恩赐？”
笑容不变的保罗四世，在说话间手里的权杖递给了一旁侍奉着他，如同座下吹箫童子的教父时老翁，单手虚握便抓住了一柄仿佛黄金塑造的长枪。
他以炽热的目光望着长枪，压抑不住内心兴奋、仿佛炫耀般开口道：“你知道吗？这把枪的来历。”
“不、完全不知道，我知道你很想说，既然如此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呵呵，其实这是‘命运之矛’朗基努斯之枪，传说中拥有这把圣枪之人，将主宰世界的命运，而失去之人将即时毙命。”
“哦！听起来很厉害啊。”
“虽和外面传闻有些不同，但却真的很厉害哦？我的孩子....能死在这把圣枪之下将是你的荣幸。”
这么说着，面带恍惚微笑的保罗四世，摇动着白色法衣的下摆，悠然向前走出，脱离了教会圣物青铜华盖的庇护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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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对自己的自信，洛修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寻常人类....不过这位老人一点不寻常，还有朗基努斯之枪这杀害耶稣....弑神的圣枪。
如果是过去的世界，他完全不觉得这本来应当分成三份，现在即便还是完后的古董，除了给人观赏外还能有什么实际意义，可是在这个世界他却并不能轻视这样的武器。
而保罗四世也不再看他，像是在做祷告似的，将圣枪捧在胸前浑身跟着散发出夺目的圣光。
“....看上去像那么一回事？要唱圣歌吗？”
洛修没有任何行动，只是警惕的打量着，这位浑身发光的老人。
鬼王倒是代替他一脚就踩了下去，打算将这个先前一直躲在，青铜华盖构成的防护结界的小蚂蚁踩扁。
然而.....
先前本来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保罗四世身旁，却出现了淡金色的光幕。
那光幕看上去，风吹都会溃散却愣是抵挡住了，这钢铁巨人的践踏，只是身下的地砖却“轰！”的一声瞬间破碎，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这以外的情况让鬼王的AI很是惊讶，但却没有迟疑的往后推开两步，举起手臂将导弹一次性发射出去，同时双眼放射出死光。
“———主啊！赐予我等力量！救赎我们免于不义之人的侵略！”
仿佛祷告结束了，在攻击进行的前一刻，保罗四世突然大喊了起来，身前壁垒变得更为凝实。
导弹与死光轰击在上面，令夺目的火光将他完全覆盖，甚至天启也在远处追加进行炮击。
承受着理论上，就算战舰护甲都该被打烂的轰击，理论上无论什么魔术师都没有办法坚持着，可当火光与烟尘散去之时，那老人却依旧站在那里，甚至金色的光芒所构建的护盾，也没有一丝要崩解的迹象。
“圣枪所在即为主之领域，在主的圣域中，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害到主的使徒，尔等毁主圣殿之人，必然将受到主的惩罚，而我....将代主执行天谴！”
保罗四世如吟唱般呐喊着，同时将圣枪高举令一道金色的光柱，顺着枪身穿过圆形的天花板直抵天际：“———主啊！请赐予我歼灭敌人的力量吧！”
天空中不知何时汇聚起了大量的云朵，乌云盘旋着如巨大的螺旋般聚在一起不断旋转，而长枪所散发出的光柱恰巧直抵天际的光柱。
这夸张过头的景象，即便洛修也感觉十分壮观，甚至至今在这个异世界目睹的一切超自然现象，在这样的景象面前全都不算什么了....这就如同现世的古代神话。
还不等感叹，在绞尽脑汁思考对策的下一刻，圣枪挥落了，光柱紧随其后的砸向了，挡在他身前的鬼王机甲。
———轰隆！！！！！
只听一声足以撕裂耳膜的巨大爆破声出现，仿佛要灼烧眼球的闪光，充斥着所有人的视野。
大地发出不止的哀鸣，同时强劲过头的冲击波，扫向了反射性往后跳开的洛修，愣是令他被冲击波掀飞，后背狠狠地撞击在了神殿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而其余出现在这光柱四周的人，也都如遇到飓风的落叶一般四处飞散，甚至稍微离得近的房屋统统被整个吹垮，还原成原本的建筑材料四处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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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平息，城市的被强制制造出一条，宽度超过十五米长度一时难以计算的巨大裂痕....或者说裂谷。
挡住光波的鬼王机甲已经找不到踪影，不仅仅是幕维的军队，就连意大利的机巧师团，甚至罗马市民只要在这攻击轨道上的，都被无差别的歼灭了，被冲击波掀飞的人，要么死亡、要么就只能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鸣着。
“....这威力，简直要赶上黄金苹果那种魔法核弹了吧？”洛修捂着生疼的胸口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看向那攻击造成的峡谷，忍不住感叹道：“这无差别的杀死....到底谁才是魔王啊？”
“圣枪之下，所有的生命必然都会得到救赎，我是在救赎他们的灵魂啊！”
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的保罗四世，满脸的慈悲为怀的样子，仿佛他的杀戮真是救赎的一种。
“不....你只是单纯的疯了吧？或者说世界上最难理解的除了疯子、天才外，就是你这样的宗教狂热者？”
“为何在见到如此神迹之后，你依旧不懂主的伟大？”保罗四世的脸上是露骨的失望，就像教师面对差生一样叹气：“我原以为，你应不至如此愚钝才是。”
“....就算你这样一脸认真的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洛修已经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是感觉十分的无语。
“现在的话，皈依主的怀抱，祂一定会宽恕你的罪孽，而我也将赐予你赎罪的机会。”
“不了不了，我这个人是不信神佛的，比起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愿意相信自己。”
“是吗？那么....我就只能以圣枪，救赎你那被物欲横流的现世所迷惑的灵魂。”保罗四世带着感叹，再度举起散发出光芒的圣枪，而洛修则更为干脆的拔出了吸血鬼武装。
虽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不觉得自己能有胜算，但是.....
“凡事都得在打过了再说———吾之剑·饮吾血而战！”
念出剑刃启动的咒文之时，他只是像试手般的挥了一下，环形的气浪地面便出现龟裂。
全集中呼吸全力运作，金色的雷电却在始祖的力量作用下被染成了血色，但却依旧环绕着他的全身。
被上帝诅咒的吸血鬼始祖与上帝的使徒，这极端到如水火般难忍的二者，在化为废墟的宗座圣殿里遥遥相对，仿佛遥远的古代神话跨越漫长的时光后再临。
第四十章 逆转决定性胜利
洛修与保罗四世相互对峙，就仿佛真正的魔王与救世主在彼此对峙，地面上是血色雷电，天空中是金色华光。
而这圣殿内其他人，却都不知什么时候都跑光了，连教父时老翁似乎也趁着没有人注意，逃离了这个区域，不过.....
为了保全圣殿内残留的珍贵文物，不想让价值连城的圣遗物就这样消失不见的洛修，与同样不希望圣殿遭遇损害的保罗四世，一齐默契的在这保护圣殿方面达成统一，一齐从这圣殿离开朝着城郊的方向而去。
这行为让城市居民感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整个城市却依旧绷着一股战场独有的紧张感，两人也都在警惕对方的行动，担心对方趁着自己不注意偷袭，又或者都在找机会朝对方出手。
而在这充斥着战场气氛的街道上，打破这紧张感宣告战斗开始的信号....便是没有忍住的保罗四世，在半道上朝着地面抛掷出的圣枪。
“———既不信主，便接受主的制裁吧！”在老人中气十足的呼喊之间，被抛掷出的圣枪轰然落入地面。
那景象就如同太阳落地一般，耀眼的光团朝着他砸下来，让洛修几乎想都没有想的，在骂着“卑鄙！你这样还是教皇吗？！”的同时，立刻朝着一旁躲避开来。
而明明只是一柄长枪，可那道金色光芒在落地时，却仿佛陨石落地般猛烈的撞击地面，先是引起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地面立马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崩溃下陷，古老的石铺路面产生放射状龟裂冲击波从四周扩散开来。
大地瞬时间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大地上的路面与建筑被吓人的冲击波揭起，在光芒的伴随下向着四周拍打而去。
相比起多年养成的习惯最擅长逃命，几乎可以说在保罗四世起手就反射性开始逃的洛修，普通的居民对这突然的天降灾厄，根本没有任何应对的能力，拔腿就想逃却因地面的震荡波传导，四周都像经受强烈地震一样，连站立都不稳都站立不稳了，几乎是集体歪七扭八的全部摔在了地上，随即被掀翻的大地活生生的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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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圣枪抛向地面，直径超过两百米的陨石坑，就这样举手间被制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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