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抽取身份的我加入死亡游戏 第187章

作者:非想琉璃

正在南城分部加班的顾一烛瞬间收到了数十道信息,意识到有大事发生的她,粗略看了眼发来的第一顺位的信息,很快便头皮发麻了起来。

“等等,那栋楼,是百鬼楼!”

顾一烛没有犹豫,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立刻便展开了魔导书,撕下一页书页,四环法术传送术瞬发,传送到了百鬼楼下。

这附近的区域早就被命策局封锁了,所以现场空无一人,顾一烛刚落下便看向了百鬼楼原址,那里多出了个大洞,原本应该安稳位于其中的建筑物此刻正悬浮在空中。

“还在”

虽然看不见,但顾一烛能够感知到,自己正在向前方某扇门扉中的存在提供愿力,这才轻呼了口气,紧接着目光凝重地看向了空中的建筑物。

“是陌生的君王吗?不,似乎不是,但也不可能是夜缔啊”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更为震撼的一幕。

老屋前,老孙伸出左手,自虚空中轻拂而过,可反映在南城市中的便是奇迹般的一幕。

自公寓楼的顶部,仿佛有无上的伟力降临,砖瓦熔化,一点点重铸成了通红的鎏金色柱体,隐隐有哀嚎声响起,但都在这浩荡的伟力下被遮掩了过去。

最终,这栋公寓楼居然化作了一根长达六十米的圆柱体。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根棍子?

下一刻,这大得离谱的棍子于空中旋转,并向着某个方向落下,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顾一烛深吸了口气,刚打算和已然行动起来的命策局成员去查看情况时,一只青鸟却自天际飞过,丢给她一张薄薄的信纸。

顾一烛伸出手接住信纸,上面只有纤细的四个字:

“不必参与。”

顾一烛微微一愣,这张信纸甚至没有信函,也就无从分辨它的等级,但“没有信函的信纸”本就是命策局中的一条潜规则。

这是那位天机厅最高长官的手谕。

也就是说,那位已经插手南城市之事了吗?

但这岂不是与命策局一直以来对南城市的态度相违背了?

又或者,是有什么计划之外的变数出现了?

就在顾一烛举棋不定之时,远在震南市的老孙已经举起了手,接住了自天上落下的通红长棍。

而后随手向着某个方向挥去。

已经几近完成的异界通道在这一棒下灰飞烟灭,唯一的观测点消失后,齐衡天在顷刻间坠入了不可观测的星海之中。

在通道真正成形之前,唯有从齐衡天又或者是现世才有可能对通道造成影响,但能够在现世活动的人又不具备足以毁灭异界通道的能力。

而现在,具备[神权·齐天]的特例出现了。

老孙轻轻摩挲着这根还留有余温的长棍,沉默了一瞬,回头看向了赵夜袂,嘴唇蠕动了数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随手一指,身后的老屋便开始燃烧了起来。

而后,他转过了头,将手中的长棍高高抛起。

与此同时,老孙的身躯化作了一根轻飘飘的毛发,附在了长棍上,长棍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便消失不见。

..

p.s.想一口气写完的,但太困了(x

最近作息有点离谱了,四五点,五六点睡,不行,我得调整一下,不然哪天就猝死在电脑前了,明天争取早点写出来,然后在十二点前睡觉(希望

第二百二十四章 泼猴 4k二合一

现世之外,由命策局掌握的一处小世界中。

这里荒凉无比,灵气贫瘠,想要从这里开发资源所要耗费的代价比资源本身还要高昂,一直以来,命策局只是将这里当做仓库来经营。

直到数十年前,有一位不速之客被镇压在了这里后,这最后的职能也被剥夺。

巍峨的山脉之下,静静躺着一位尖嘴缩腮,金睛火眼的“人”。

他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藤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额下无须有绿莎,看起来狼狈至极,如果不是偶尔还不耐烦地伸出手来挠挠痒,看起来跟一具尸体也没什么区别。

他已经被压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只不过,他以前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相比起来,这段日子只能算是清风拂面。

但即使骄傲如他,也是会变的。

经历了诸多变乱,被一次又一次算计,甚至因自己的原因而让世界陷入动乱之中后,他就像是被磨平了棱角一般,只是懒洋洋地躺在山下,既不言也不语,对外界的变化充耳不闻。

至多只是出于惭愧之情,分出一个化身去做力所能及之事,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也许会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任凭岁月轮转也无动于衷。

他隐隐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想利用他做什么,而只要他待在这里,黑手的算计就无法得逞。

不过,他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他怕了,他累了,对那道漆黑的身影,他感到难以逾越,最终,他放弃了。

直到那个坐着大巴车长途跋涉来到他房前的孩子敲开了他的房门,向他礼貌而又生疏地询问道:

“你好,请问你就是资助了南城平安福利院的孙先生吗?”

那时候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那时候,他将赵夜袂当做了命策局又或者是其他窥视他神权的人派来的说客,自然不会给赵夜袂什么好脸色。

但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老孙逐渐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因为那些人,或者说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用利益收买这样一个骄傲的人。

和他一样骄傲的人。

忽然,他的耳朵微微一动,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喃喃自语道:“还真是块不开窍的石头,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听不懂猴话啊”

“跟我简直一模一样,就是没我长得好看。”

他嘿嘿一笑,神情却变得肃穆了起来,向前伸出了手。

一根长棍突兀地于他手中浮现,被他握在手中,一根毫毛轻飘飘地飞起,落到了他的耳后。

下一刻,他单手支撑着身体,沉默地站起。

连绵数十里的山脉被轻易撑开,层层叠叠的封印浮现,却被他举起长棍一一捅穿。

山崩地裂,天穹齐鸣,这小小的世界仿佛承载不了此般存在,正在发出哀鸣。

直到有一名白衣飘飘的仙人来到了这方世界之外,伸出手,便将濒临崩溃的世界稳定了下来。

老孙并不奇怪她的到来,只是无所谓地将长棍负于身后,抬起头,仿佛熊熊燃烧的双瞳洞穿了世界,看向了世界外侧的人。

仙人轻叹了一声,平静又舒缓的声音在世界内响起:“你最终还是这么选了吗?”

老孙并不回答祂的问题,只是凝视着祂,一字一顿地说道:“姬!知!命!”

“恩,是我,怎么,过了几年就认不出我来了吗?”姬知命俯瞰着他,认真地回答道:“我本以为你会选择改变的,无视自己犯下的错误固然困难,但背负着这些罪孽为生者开辟道路才更为不易。”

“天天就说这些大道理,你不烦我都烦了。”

老孙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举起长棍,指向了姬知命,沉声说道:“姬知命!”

姬知命微微凝神,等待着老孙发出最后的宣言。

但,老孙却用最凶恶的语气,说出了最软的话:“我懂了。”

姬知命微微一愣,却听见老孙平静地说道:“但我不能按你们说的做。”

“祂在等我成佛。”

“你之前说过的那个黑手吗?”姬知命说道:“无所谓,虽然还没有掌握祂的具体身份,但无非就是那几个人,命策局别的本事没有,保住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你们能做到,那又如何?”

老孙轻笑了一声后,高声说道:“什么时候,我沦落到了需要靠人保护的地步?”

“什么时候,我可以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像一枚棋子般被随意摆弄?”

“什么时候,我连挥棒的勇气都失去了?”

老孙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回荡于这片世界之中,久久不休。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孙平静地说道:“像你们这种智者,总是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苍生为棋,世界为局,但”

“我不是棋子。”

“如果有谁将我当作棋子,想让我遵循他的计划来做的话,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计划捅个通透!”

“所以,麻烦你让开。”

姬知命沉默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自世界外侧离开,默默注视着这个世界。

老孙将身后的长棍握于手中,有深沉的火焰自棍身上燃起,并逐渐蔓延至他身上的毛发上。

熊熊燃烧的烈焰将他包裹,他于烈火中睁开了双眸,并高举起了长棍。

“想让俺做你的棋子?那可就别怪俺将你的棋局一脚踹翻了!”

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理由,也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只是不爽罢了。

既然把我当做棋子,那么,你可想好了后果?

那一瞬间,老孙身上的气势骤然升腾而起,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神权·齐天!

谓高与天等!

夜缔,夜缔巅峰,辉耀,巅位,乃至座!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但老孙在这一瞬内抵达了座之境。

他直起了佝偻的身子,火光之中,有辉煌的金甲于他身上显形。

“懦弱,恐惧,自咎,逃避呵,真是丑陋至极。”

老孙就像是在对自己这数十年的生活做个总结一般,自言自语说道:“到头来,竟还要他教我怎么做。”

他不知道敌人是谁,但他与敌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就像是棋子之于棋手,道具之于工匠,祭品之于祭祀。

所以,要做什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老孙紧握长棍,高高跃起,脸上浮现出久违的肆无忌惮的大笑:

“吾乃!”

长棍高举,并在转瞬间放大了无数倍,凭借暂时同境界的实力,老孙终于捕捉到了那道若有若无的联系。

“齐天大圣!”

老孙狂笑着,向着一切的算计,一切的阴谋,一切的布局挥棒!

“孙!悟!空!”

长棍横扫,向着遥远彼端的某个被保护严密的世界落下,途中有十三个与其处于同时保卫体系与必经之路上的小世界被轻易碾碎,长棍去势不减,向着位于中央的世界落下。

深沉的黑暗中,有人伸出了手,想要挡下这一棒,但最后却是被连手带人一起击飞,砸入了无尽星海之中。

片刻后,当祂装作没事人重新回来时,正好看到了世界在祂眼前崩塌。

那是一个犹如棋盘般周密的世界,每个格子内都摆放着一枚栩栩如生的雕像,棋盘上密密麻麻,但在一处由庄严宝相的雕像布满的位置,却有一格空空荡荡。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为整个棋盘都四分五裂,最终破碎。

棋子散乱。

“”

仿佛由最深沉的黑暗构成的存在一时无言,有一滴鲜血自祂的指尖落下,质量堪比天体的血液不知又会造就多少纷乱,但祂已经顾不上了。

许久之后,祂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泼猴!”

下一刻,祂神情一僵,因为祂察觉到有人顺着这一棒找到了祂。

“如何,姬知命?”既然都已被发现,祂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抬起头与投来的视线对视,冷冷地说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又或者,命策局想再开战么?”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条丧家之犬在无能狂怒,感觉有点好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