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其实事实也大差不离，这是两个老阴比之间的默契。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用这些牌为我们创造更多的筹码，巧妙地撬动命运，而不是将宝贵的奇迹当做棒槌一样力大砖飞地挥舞出去。”
赵夜袂平静地说道：“相比起我们的敌人，我们目前的势力十分微薄，想要改变这样的处境，就要动用最后的王牌。”
“唔大概明白了，但你具体打算怎么做？”索菈大概明白了赵夜袂的意思，但即使有了杠杆，就一定能撬动命运了吗？
赵夜袂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关于灵族的消息。”
“不知道是灵日本身就有的缺陷，还是灵族们身为天生的灵能者而导致的问题，灵族们对于情感的感知十分极端。”
“可能只是生活中一件很小的事情，例如早上成功睡了个懒觉，他们就会由此得到巨大的满足感与喜悦，进而让他们更沉迷于这一行为之中这个比喻可能不是很恰当，但你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所以，他们只需要一点点的正面情绪，就能够让自己心满意足地生存下去，这是祝福，亦是一种诅咒。”
“因为他们很容易就会让自己沉溺于这些令人愉悦的事情中无法自拔，而当这些正常的事情带来的快感到达了一定的阈值后，他们就会去寻常更多能够让自己得到更多快感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全族都是性瘾患者。”
作为空想之国的嫡系，索菈在星海之中的阅历足够谱写无数本传奇传记，所以她对于灵族的事情并不感到吃惊，只是接着问道：“所以，你打算从这方面入手吗？”
“差不多。”
赵夜袂微微颔首后说道：“但，灵族情绪的极端化同样也体现在了另一个方面。”
“他们对于负面情绪的感知同样极端而又强烈。贪婪，暴怒，嫉妒，色孽这些他们内心深处的黑暗面，只要稍有触动，就会如同洪水猛兽般不可阻挡，将他们引入堕落的深渊。”
“在很久很久之前，灵族刚刚诞生的时候，很多灵族试图与自己的本性相抗争，但随着他们的统治日益牢固，原本紧绷的精神便松懈了下来。”
“我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接着奏乐，接着舞！”
“即使是心志坚定的那部分灵族，在长期与自己的天性相抗争的磨难中，也逐渐产生了种种精神问题，最后他们反倒堕落的比那些一开始就放弃抵抗的同族还要严重得多。”
“为了取得快感而掀起的战争数不胜数，为了获得愉悦而造就的杀戮不胜枚举，整个齐衡天陷入了无比黑暗的时代之中。”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这么发展下去的话，灵族这个种族很快就会坠入无底深渊，要么自己灭亡，要么带着齐衡天一起灭亡，没有其他的可能。”
“然而，这个存在着漫天神魔的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赵夜袂耸了耸肩，说道：“来自某位喜欢梦游的神祇的无意中的馈赠改变了齐衡天。”
“当梦境这个概念被灵族们发现时，他们之中的有识之士很快就意识到，这是灵族最后的救赎了。”
“将梦境与现实分割开来，让灵族全族坠入欢愉之中，而不是被杀戮等负面情绪所裹挟，这看起来很让人羡慕我的意思是，很让人感到不堪，但已经是灵族们在当初的情况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后果了。”
“于是，他们做出了一个背叛祖宗的决定，全员当了二五仔，投入了那位神祇的麾下，将齐衡天改造成黑夜的世界，并搭建了众生梦境，将其作为巩固统治的工具，以及灵族们的诺亚方舟。”
“这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个世界，齐衡天的演变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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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这到底刑还是不刑呢? 4k5
可以看出来，索菈对于灵族的兴衰史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这段历史放在齐衡天里也许算得上是跌宕起伏，但将视界提升至整个星海，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只是询问道：“所以，你是打算直接向众生梦境下手吗？”
“差不多，不过是更委婉的方式。”
赵夜袂平静地说道：“我需要一位帮手。一位能够在全由灵能者组成的世界中也占据主宰地位的帮手，帮我们时刻遮掩灵能者们的搜查，不然的话，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如果齐衡天真的发起了不计代价的搜查的话，只会不可避免地落入战斗环节。”
“而一旦落入了战斗之中，我们未必会输，但只会像我之前所说的一样，卷入无休无止的车轮战中，我们也未必会输，但也不可能会嬴。”
“另一方面，众生梦境是这个世界的基石，所以，为了摧毁齐衡天，就需要摧毁众生梦境。”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首先就要了解众生梦境是什么样的，它是如何运行的，它运行的机制为何，为什么整个齐衡天的人都会沉浸于其中只是纸上谈兵，听别人复述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而众生梦境既然如此重要，那么必定会被严加看护，任何有关它的操作都将是最高等级的事情。所以，我还需要一位护法，一位能够让我成功潜入众生梦境而不被发现的护法。”
“综上所述，我们需要两位帮手，一位负责在现实之中保护我们，另一位负责在我，或者我们，在潜入众生梦境的时候保护我们。”
索菈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但还是成功捕捉到了关键词：“所以，你是想找两位帮手是吗？”
“是的，准确地来说，是两位灵能者帮手。”
赵夜袂帮索菈采取了更准确的词汇。
“那么你是打算通过动用王炸的效果来为我们寻找两位灵能者帮手吗？”
索菈微微凝神：“但，想要达成你所说的效果，这两位灵能者的能力一定要十分强大，同时也必须愿意接受你的提议，不然的话，如果采取强制措施的话，奇迹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君王级别的灵能者我倒是有几位合适的人选。”
“不必了，我有更好的选择。”
赵夜袂耸了耸肩后说道：“我刚刚顺便问了下如果我这么做，最后的效果会如何，命运之手告诉我说，奇迹的消耗取决于召唤者与被召唤者之间的关系，服从程度以及从属关系等一系列复杂的因素。”
“或者，术者小姐你有两位完全臣服于你，与你签订了类似绝对奴隶契约的君王灵能者么？他们最好专精的还是情感方面的灵能技艺。”
“没有。”
索菈居然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干这种事情，大家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也许在实力上有所不同，但没有人能够因此而欺凌他人。”
“永生议会那边倒是从他们管辖下的世界里强制征调了很多超凡者，有很多超凡者都是那一个小世界的最强者，导致那一位超凡者战死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世界都将陷入倾颓之中。”
不经意间又听到了一个来自永生议会的黑料，如果是索菈说的话，那赵夜袂觉得可信程度至少有八分，另外两分是当初告诉她这件事情的人说谎了。
“所以，由我来吧。”
赵夜袂不再犹豫，沉声说道：“以一张小王以及一张大王组成的连锁卡组为代价，我将召唤——”
“生于虚空的空洞之神”
“侍奉命运的侍神之神”
“掌管情绪与欲望之神”
“神威如狱的灵能之神”
第一句祷词是关于赵夜袂即将召唤的“神祇”的来历，第二句祷词则是她们的从属，也就是山头，第三句祷词才是她们的神职，最后一句祷词又将范围缩小到了灵能神这一明确的范畴上来。
再加上赵夜袂和她们之间绝对的从属关系，会被召唤出来的两位小帮手是谁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但
当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浮现在赵夜袂身前时，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两张已经消失了的大王与小王再度出现，化作了一白一黑两尊冠冕，分别落在了黎随夜和黎诺懿的头上，随后长袍舒展，有一黑一白两柄权杖出现在她们的手中。
“？”
赵夜袂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牌局的提示姗姗来迟。
[农民1已出牌]
[因农民1与被召唤者存在从属关系，且两者之间存在羁绊，召唤损耗将大幅度减少]
[所剩奇迹将用于强化被召唤者]
懂了，简单的来说，她们被强化了。
用于拉人的奇迹损耗不多，于是剩下的奇迹就成为了强化的基石，店长这个老阴比居然没有贪墨，这是赵夜袂确实没想到的。
赵夜袂能够感知到黎诺懿和黎随夜显而易见地变强了，但这个变强的幅度显然没有一跃成为夜缔的地步。
黎诺懿和黎随夜现在的状态十分微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作为赵夜袂的从神有着神祇位格，但从真正的实力来看，她们所持有的只是虚幻权能，凭借着灵能神的特性能够发挥出奇效，但如果和真正的君王比起来，依旧虚浮了几分。
至于现在的她们么
赵夜袂感觉，按照命策局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实力划分，应该能分到九曜君王甚至是更高的地步？
虽然比起一位真正的夜缔来还是远远不如的，但哪怕是在这个以灵能者为主流的世界中，她们两位也是站在最顶端的强者了。
“诶？”
忽然就被召唤过来的黎随夜不由得歪了歪脑袋，先是看着自己身上突然多出来的新衣服，然后便迅速查看四周，在看到赵夜袂时才安心了下来。
“大哥哥！”
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后，便拉着黎诺懿来到了赵夜袂的身边，抬起脸来向赵夜袂问道：“怎么了么？为什么突然找我们？”
然后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把黎诺懿，将黎诺懿推到了赵夜袂的左手侧，自己则站在赵夜袂的右手侧，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索菈，问道：
“这位大姐姐，你是大哥哥的朋友吗？”
黎诺懿一脸的莫名其妙，索菈也一脸的莫名其妙，两个单细胞生物在这一刻对上了视线，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
黎诺懿奇怪的是黎随夜为什么要突然推自己一下，索菈则是在奇怪为什么她隐隐从那位头戴纯白冠冕的少女身上感知到了微弱的敌意
她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难不成是被那一刀连脑子都给刺坏了？
索菈茫然地回答道：“朋友？不算吧。现在他是我的观者，你可以理解成指挥官一样的人。”
“这样呀。”黎随夜用力地点了点头，而后笑着说道：“我是黎随夜，旁边的是我的姐姐黎诺懿，我们是大哥哥的奴隶哦。”
“”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沉默了起来。
赵夜袂不由得扶额长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黎随夜与黎诺懿确实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但从神的事情，那能叫奴隶么？？？
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说法，比如随从啊，姬妾啊，热兵器啊什么的
赵夜袂的思维一向十分跳跃，他很快又开始思考关于精神年龄和肉体年龄的关系问题了。
理论上来说，从精神年龄来看，黎随夜从变成鬼婴，再到蒸汽朋克世界中和赵夜袂一起巡天，这中间也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黎诺懿更是在尘世牧场那个世界中才被赵夜袂以露丝的灵魂为祭品召唤出来的新生灵魂，精神年龄也不到两岁。
至于肉体年龄，灵能生物的肉体年龄要怎么算呢.
所以，这到底是刑，还是不刑呢？
赵夜袂复习了一遍自己曾经反复记忆过的炎国法条，确认了没有关于与灵能生物发生不正当性关系的相关法条，于是放心地点了点头。
法无禁止即可为，对于私权利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嘛。
吧？
最后还是索菈打破了这阵尴尬的沉默。
“所以，这两位，额，黎诺懿小姐和黎随夜小姐，就是观者先生你找来的唔，帮手吗？”
索菈斟酌着说道：“从实力上来看，她们的确十分强大，想要完成观者先生你说的那两件事应该是绰绰有余。”
赵夜袂也回过神来，向索菈说道：“是的，刚刚她们也跟你自我介绍过了，这位是随夜，这位是诺懿，都是我可以信任的伙伴，由她们作为辅助，让我进入众生梦境，我是可以抱以绝对的信任的。”
“众生梦境？”黎随夜眨了眨眼睛后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宣誓主权了，忘记正事了，急忙接着问道：“对了，大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喊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呢。”
赵夜袂简短地将他们目前遭遇的事情以及需要黎随夜与黎诺懿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黎随夜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遮掩和护法吗？我完全明白了。那是要现在就开始吗？”
“恩，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敌人已经在着手行动了，那我们更要加快动作。”赵夜袂说道：“所以，就麻烦你们了。”
黎随夜拍了拍胸膛，说道：“你放心吧大哥哥，刚刚戴上这顶白帽子的时候，我忽然就懂了好多东西，所以遮掩气息这种小事对我来说手到擒来啦，那护法的事情就拜托诺懿姐姐啦。”
“啊？可我更想”黎诺懿不由得愣了愣，但黎随夜马上就轻轻一挥手中的漆黑权杖，下一刻便化作了一道朦胧的星河将房间覆盖，只留下一道余音：
“那就拜托你啦，诺懿姐姐”
赵夜袂对于由谁护法本来就无所谓，只不过在看到了黎诺懿犹豫的表情时，想了想后询问道：“诺懿，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吗？如果觉得不习惯的话，我可以跟随夜说说，让你们调换一下的。”
“不，没什么。”黎诺懿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的。”
赵夜袂见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向索菈说道：“那么，术者小姐，我先去众生梦境里看看情况，为了以防万一，你先留在外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用命运游戏的聊天系统直接通知我就好。”
索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如果你真的出事了的话，我会放弃试炼将你拉回来的。”
能让荣誉脑的索菈说出这种话来，赵夜袂还真是受宠若惊。
在准备了一下后，赵夜袂很快就走向了在房间角落的那台形似于培养槽的仪器。
这才是高塔议会统一发放的众生梦境入梦登录器，像灵月如那种高档货也只有很少的人才用得起，那不仅需要财富，同时也需要对应的地位。
赵夜袂看向了黎诺懿，询问道：“可以解析这台仪器的原理么？”
黎诺懿默不作声地探出手放在了登录器上，片刻后说道：“可以，原理很简单，九十四个组合的灵能符文，相辅相成，主要功能有保持灵能波动稳定，维持灵魂鲜活，维生，以及”
“停停停，专业仪器的知识不用说的那么清楚。”
赵夜袂制止了黎诺懿报菜名的行为，说道：“那么，可以不借助这台仪器，直接将我传送到众生梦境吗？”
“不行。”黎诺懿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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