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igc
回想起过去的时光，云离的神色变化了起来。
刚开始得到系统时以为自己要起飞了，却没有想到是噩梦的开始。
【退役咸鱼：笑容是伪装，开解是手段，一切都只是为了让部下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退役咸鱼：所谓的博士，也只是这样的人罢了。】
开解干员的内心纠结，获取他们的信任，确保干员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战斗力。
然而当时的博士内心毫无波动。
毕竟工具人只需要发挥其作用即可，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最大化干员的战斗力。
“巴别塔的恶灵”，名副其实。
【退役咸鱼：若非还有仅存的一点人性和良知让他没有彻底沦为冰冷的武器，他的部下们早就失去了自我意志，如同人偶一般被他所操控了。】
【退役咸鱼：而操偶师可不会在意人偶的生死。】
这就是指挥官的真相——系统的操线木偶罢了。
第一个世界和第二个世界的选择并非毫无理由。
第一个世界，担任异教的指挥官知晓了心灵控制的原理。
第二个世界，强大的灵能赋予了指挥官构造山寨卡拉的可能性。
而黑暗之神是可以直接通过卡拉控制星灵的。
那么，掌握了心灵控制能力的指挥官，是否能够控制连入卡拉中的人，将其彻底变为没有自我意志的傀儡？
答案只有指挥官自己知道。
在指挥官找到机会反杀系统，取得最后的胜利之前，他就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而木偶会再去操纵更多的人偶。
甚至因为卡拉可以保存战死者的意识和记忆的关系，已经隐隐出现了不把人当人看的倾向了。
毕竟，战死了也可以复活，那么拿去当做可以反复使用的工具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一切都已经终结了。
系统智能已经被他给扬了。
他也没有踏出那最后的一步。
现在，指挥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获得了自由。
而在被系统剥夺的人性与感情在一点一滴地回归于身体之中后，回忆起过往部下们的真诚与操线木偶的虚假，云离就觉得难以面对。
尊敬，爱恋，憧憬，依赖，仰慕……
不过是虚假的谎言罢了。
真挚的感情献给了虚假之人，实在是过于讽刺。
逃避是一种懦夫的选择，但是他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因为每一次回想起过去，负罪感和愧疚都会从心里升起。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指挥官会选择重新面对。
但是现在，还是让他逃避掉过往的一切好了。
【退役咸鱼：这就是博士的真相，可悲的木偶。】
云离发送了这最后一条消息。
这就是他对那时候自己的评价。
【塔rua：…………】
龙女的瞳孔放大，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博士。”
她猛然摇了摇头。
【塔rua：你说的不可能是真的！你凭什么这么评价他？】
塔露拉仍旧能够回想起与博士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是一个温暖的人，如同太阳一般照亮了黑暗的泰拉大地，为感染者带去了新的希望。
如果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她们这些人又算是什么？
被愚弄的蠢蛋？
【退役咸鱼：因为我就是博士，我自然可以评价博士。】
云离神色平静。
【塔rua：我绝不承认，也绝不相信。】
龙女关闭了聊天窗口。
她绝对不会承认对方是博士。
房间之中，退役指挥官摇了摇头。
明明说的是真话，却不愿意相信。
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博士可是伪装的非常好。
有着兜帽的遮挡，没有人能够知晓他的神色变化与内心活动。
经历了数十个世界，人性和感情被系统剥离了大部分。
然而经验却保留了下来。
所以指挥官知道如何调动部下的士气，获取他们的信任，借此将之忽悠成悍不畏死的卖命工具人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该死的系统……”
想到这，云离就暗骂了一声已经被扬了的系统智能。
本以为是金手指，没想到是披着蜜糖外衣的毒药。
当初还天真的他轻而易举地上当了，并且一步步走向了深渊。
还好在最后关头停下了脚步，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将部下变为可再生的，能够反复使用的无意识傀儡。
那时候他就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了。
“呼……”
向后靠在椅背之上。
退役指挥官已经失去了打游戏的心思。
说到底那也是用以逃避的一种手段而已。
“所以这个塔rua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离开始思索起来。
那个曝光的视频也充满了疑点。
是世界之间的资讯泄露，还是未知的家伙在暴露他的存在？
打开了读者群。
指挥官开始往上翻消息。
随后他看见了新入群读者的聊天记录。
主要是那张自拍的照片。
“……”
霜星和塔露拉。
几乎是百分百的还原，跟他放出的人设图一模一样。
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两人的神色了。
人设图中的霜星是面露寒霜的雪怪公主，而非照片里那带着无奈的美丽少女。
塔露拉的人设图则是俾睨天下的暴君，眼神高傲，其中看不见任何的人，即便是她的同伴。
自拍照里的塔露拉却是面露微笑的军装美人。
难道真的是她们本人？
不，不可能。
摇了摇头，指挥官否决了这个想法。
虽然痛恨系统的存在，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系统的能力。
它说已经抹除了指挥官的存在，将之变成了符号般的存在，那么事实就必然如此。
塔露拉和霜星最多记得有博士这么一个人，然而其他的事情却不可能回忆起来。
更何况泰拉的科技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准的跨世界联系。
总不可能系统智能被扬了之后，老部下们的记忆也复苏了吧？
“……”
云离想起了这个可能性，脸色有些僵硬。
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想起了最后经历的几个世界，指挥官躺在椅子之上，宛若一条咸鱼。
他还不想这么早去面对过去。
调出了系统界面。
一如既往的乱码选项和普通选项。
冰冷无情的系统智能目前看来没有任何死灰复燃的迹象。
“所以，那个曝光视频是资讯泄露下的巧合，还是必然？”
关闭了系统界面，云离陷入了沉思。
…………
未知的空间中，巨量的破碎数据原本在毫无顺序地飘荡着。
但是其中可以隐隐发现某些区域的数据似乎被整合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新的数据生命。
“……”
新生的大光球形态的系统智能一动不敢动。
生怕自己跟前任一样被宿主给手撕了。
前任系统智能因为积累了太多的错误，导致行为逻辑出现了恶性变化。
结果就是害惨了它。
“不行，得想办法取得宿主的谅解……”
否则它随时都有被扬了的风险。
大光球闪了闪。
前系统造孽，后系统遭殃。
简直坑系统。
“接下来得想办法让宿主以前的部下们跨越世界。”
为了保命，大光球闪烁不停，思考着最佳的解决方案。
它现在已经取消了前任系统智能封锁记忆的命令。
看见自己以前的部下们再度出现在面前，宿主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到时候再让那些人美言几句，自己就不用东躲西藏，活得跟只老鼠一样了。
之后就是光明正大地抱宿主大腿，走上统生巅峰了。
而在大光球的面前漂浮着一个光屏，里面正在播放着一个半成品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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