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风
“好的，有事叫我。”
海法也没有担心西尔什么，点亮其中一个铭文后，就带着珊迪传送离开了。
西尔大人可是在眷者全盛时期就把她爆杀的存在，自己去担心西尔大人，倒不如想想后面该怎么安排任务会对西尔大人的计划更有利一些。
在海法离开后，西尔再次把视线投向了那位眷者的方向。
正常沟通是无法进行的，只有情圣才能和她说上话。
所以西尔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低声默念了一句：“情圣。”
白色的花瓣散落，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宫殿之内。
在情圣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刹那，那个一直在挂机的眷者似乎就感受到了什么，瞬间抬头看向了情圣的方向。
那个眷者在见到情圣后，快速起身，似乎想绕过圆桌朝着情圣走来，但走了几步后，又意识到自己现在似乎太急躁了，停在了原地。
“你......你来了？”
如果不把她看做眷者的话，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见到心上人之后有些手无足措的小女人一般。
“是的，我来了。”情圣露出了微笑，踏上了圆桌，轻轻一跃，跳到了眷者的面前，然后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坐下，张开了双臂。
看到情圣的动作后，眷者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扑到了情圣的怀里，就像是热恋已久的情侣一般。
情圣微笑着用手托住了她的臀部，动作轻柔地把她抱了起来，让她的两腿盘在自己的腰间，坐在自己腿上。
“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说话？”情圣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露出了公式化的完美微笑，“为什么？”
“没有说话的必要。”眷者抱住了情圣，把脸埋在了情圣的肩头，“除了你和母神，我不想理会其他的。”
情圣的魅惑虽然能彻底改变人的情感，但却不能扭转别人的信仰。
就算把这个眷者放回去做卧底，她也只能保证不攻击情圣而已，所以西尔处理起来特别棘手。
“如果我让你背叛你的母神呢？”情圣一手撑着身后的圆桌，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
听到情圣的这个提问后，眷者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一下。
她缓缓直起身子，看向了情圣，认真地说道：“我会选择自杀，我的身体归你，灵魂回归母神的怀抱。”
极端。
情圣在内心感叹了一句。
不愧是眷者，即使是情绪被操控了，思维依旧是那么极端。
【圣女】：“把话题引到魔女那边，跟我们之前说的那样。”
【情圣】：“行。”
情圣很痛快地答应了西尔，在面对这个眷者的时候，情圣的兴致似乎并不是很高。
按照情圣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种不是靠自己努力坑来的妹子，都会让她没什么兴趣。
“你有见过自己的母神吗？”情圣佯装好奇地问道。
听到情圣的回答之后，眷者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那位眷者才缓缓回答道：“我似乎在梦里见到过......但我回想不起祂圣洁的模样。”
“但如果我再次见到的话，一定不会忘记的，那种气息......那种仿佛是疯狂本身的奇妙感觉......”
看来这个眷者，也是在梦中被烙下的印记，可能是因为天赋过高才被选中为眷者了。
那她在梦中，肯定见过那个疯狂支配者的样貌。
那个疯狂支配者的脸就是照着西尔来捏的，眷者见到西尔没反应，估计就是气息的问题。
而如同疯狂本源一般的气息......西尔的魔女形态，可以说是完全能够模拟了。
“祂只是假冒的，窃取了真正支配者能力的小偷而已，”情圣收起了微笑，认真地说道，“我以为你能认清这一切。”
情圣的话语似乎是戳中了她的痛点，眷者皱起了眉头，表情开始有些扭曲了起来。
“不亲爱的......我不想聊这些，你不了解我的信仰，你也不了解祂.......母神的伟大......”
看起来，爱人和信仰的对立，让她的精神极度纠结，就连呼吸都有些许紊乱了。
“那你能解释祂为什么不能下界，仍然要靠着牺牲你们来帮祂完成目标吗？”情圣淡定地说道，“因为祂是假的。”
情圣正在朝着眷者的脑海，灌输着那位支配者是假的这一个潜意识。
情圣的话似乎让眷者有些着急了，她推开了情圣，从情圣身上爬了下来，有些痛苦的扯开了兜帽，黑色的卷发倾斜而下。
“不，祂只是因为实力没有完全恢复而已！”
眷者说到这里后，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了情圣，声音柔和了下来。
“信仰不一样是很正常的，亲爱的，或许我们该放下偏见，彼此尊重.......而不是相互攻击。”
她似乎是把情圣的行为，理解成了对不同信仰的偏见和恶意了。她也不要求情圣能放下偏见，而是能互相接受，互相尊重。
这已经是一个狂信徒，能做到的最温和的表现。
如果不是情圣魅惑成功，像是眷者这种级别的信徒，在遇到不同信仰的人，恐怕早已经把对方变成尸体了。
情圣并没有停止这个话题，而是坦白道：“我有证据。”
“证据.......你在说什么胡话。”眷者叹了口气，似乎在内心已经认定情圣是在无理取闹了。
但内心的爱意，还是让她耐心了下来，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好吧，让我看看是什么证据。”
看来她已经做好了要耐心劝导情圣的打算，如果情圣在这么触摸下去，恐怕她的爱意就要扭曲了。
“我认识被窃走能力的正主，祂在尝试夺回自己的力量，”说到这里，情圣露出了个微笑，“或许你该亲眼去见证一下。”
荒唐......
这句话卡在眷者的心里，没有说出来，她怕自己说话太狠，会伤到自己的爱人。
强行压着内心的不耐烦，眷者缓缓开口说道：“行，让我看看。”
她内心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待会是谁出现，自己都一定要把对方杀掉，以此来证明爱人只是被蛊惑。
如果爱人还是这么冥顽不顾的话，眷者甚至都考虑，去求母神把她也给变成眷者，这样就能信仰和爱情两不误了。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信奉母神。
当然，情圣也知道，仅仅只是在这里嘴炮几句，肯定不可能改变这位眷者的观念。
但能让她把话听进去，这就足够。
至于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给西尔来操作了。
“小西尔。”情圣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同时，情圣的身影开始虚化，在眷者的眼中缓缓消失，一道圣光闪过，西尔的身影出现在了眷者的面前。
“是你吗......就是你灌输给她的错误观......”眷者在看到西尔熟悉的脸庞后，内心的情绪逐渐暴虐，原本在压制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但面对眷者的这种情绪，坐在圆桌上的西尔并没有其它的情绪，只是跳下了圆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个眼神让眷者眉头微皱，特别是面前这个漂亮女孩的平静，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不......根本不可能。
眷者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母神她是见过的，绝对不可能是假，不然无法解释她那让黑云覆盖世界的恐怖能力。
眷者已经做好打算，等会就马上冲破铭文，逃离这里，然后请求母神赐予自己力量，再回来解救自己的爱人。
【小丑】：“她动摇了。”
其实不用小丑提醒，西尔也能感受到此时眷者内心的动荡，多日的虚弱和重伤已经让这位眷者精神处于一个很极限的状态。
“我可怜的孩子......”西尔露出了个微笑，缓缓说道，“我必让你窥见真实。”
“魔女。”
西尔话音刚落，一道似曾相识的黑雾就将她整个人笼罩。
眷者微眯起了眼睛，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这个黑雾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就涌现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面前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一种原始的疯狂正在不断涌出。
眷者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颤抖。
就好像是麋鹿遇见了狮虎一样，黑雾中的人影还没有现行，她就感受到了一种天然的压制。
不......不可能......
就连祂的子嗣都未曾给她带来过这种感觉，这个是为什么......
眷者的双腿也开始颤抖，她忽然感受到自己似乎又恢复了身体的控制。
迅速低头看去，眷者伸出了双手，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被黑雾所覆盖......
她的能力......回来了些许......
不可能......
这片地区都没有黑雾的存在，自己怎么可能还能操控黑雾......
除非......
除非......
“直视我。”
在她的头顶，忽然响起了一个虚幻缥缈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现实里面的，又好像是直接在她脑海中升起的。
她分辨不出声音的男女，甚至分辨不出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不是人，但她能感受到。
她的大脑仿佛被激活了一般，沸腾了......
许久未曾感受到的狂乱感涌上了她的心头，就如同那次梦境一般......
可这不是梦境，这是现实。
她面对的也不是母神，而是另一位，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
一种强烈的预感想让她抬头，但她的信仰也在疯狂劝解她“快点逃跑，不要回头。”
“直视我。”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真实到不可交加，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一般。
这就是......真实......吗？
眷者再也抵抗不住这种冲动，她不再看着自己的双手，缓缓放下了手。
猛地抬头，她就看到了面前令她难忘的一幕。
整个宫殿的铭文都在爆闪，似乎是在尽力压制着这一气息。
而所有魔法光辉照耀下的中心点，则是一团深邃的黑暗。
一个人影，就这么里在黑暗之中，悬浮在空中，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气息......
这个脸庞......
眷者很尽力让自己不去多想，但是在看到这个面容模糊的身影那一刻，脑海就下意识想起了那次的梦境。
在梦境之中，她似乎就是这样与母神见面的。
一样的黑雾，一样的疯狂气息，一样的脸庞......
区别就在于，那次只是在梦境，而现在，是现实。
这种梦境与现实的错乱感，让她几乎发疯。
她很快就想到了刚才自己的矮人，与她谈论的那些话。
“祂只是假冒的，窃取了真正支配者能力的小偷而已。”
感受着似乎出自同源的疯狂气息，还有面前切实存在的压迫感，以及那双埋藏在朦胧迷雾之下的猩红双瞳。
完全和母神一样......
祂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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