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风
系统。
既然星魂不可能是自己，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与自己密切关联，几乎是连体存在的系统了。
这就是系统一直以来隐瞒的东西？
制造唯一神就是系统的愿望？
原来古神们描述的“灾厄”和系统描述的“灾难”，真的是不一样的。
这和西尔之前的猜测几乎完全对上了。
真正的答案就是，古神们描述的“灾厄”就是系统。
而系统所描述的“灾难”，就是古神们。
原来是这一层关系吗？
西尔正沉默着思考，连带着小鹿也沉默了下来。
小鹿倒是没有去思考过这些问题，只是在等待着西尔的回答，西尔没有给出答复，小鹿就只能挂机了。
疯狂支配者“西尔”静静地看着小鹿，过了一小会后，把视线缓缓转到了小鹿身后的西尔身上。
“（古神语）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在精神空间圈养了这么多奇怪的超凡者，但这并没有太大影响。”
疯狂支配者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古神语）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同一个阵营，有着回归星空的同一目的。”
“（古神语）希望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并在我把其他所有古神唤醒之前，给我答复。翠色生命之神。”
“（古神语）如果你的回答是‘不’，那我们只能下个纪元见了。”
“（古神语）不过届时，下一个翠色生命之神，可就不是你了。”
“（古神语）深思......你知道该怎么找到我......”
疯狂支配者似乎是打算给小鹿一些思考的时间，这些时间在生命几乎无限的祂们眼里，可能就是一眨眼的事情，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在对小鹿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疯狂支配者的身体破碎成了黑雾，重新回归了头顶的黑色浓雾之中。
而这片笼罩在小鹿头顶的庞大黑雾，也翻滚着，朝着更北的方向去了。
西尔不知道祂是要去哪里，但从祂的话可以知道，祂想要继续唤醒其他的古神，似乎这对于祂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西尔缓缓抬起头，就这么看着那片遮天蔽日的黑雾逐渐升空远去，在祂的路径之上留下了无数黑泥般的污染，宛如一条地狱之路。
不知道在原地过了多久，开始陆续有邪教徒跑到了这片地区，追随着这条黑暗之路，朝着北方继续奔去，他们似乎完全无视了西尔，眼中只有这条道路与尽头的疯狂支配者。
“呼......”西尔缓缓吐了一口气，身上黑色的火焰逐渐熄灭，解除了自身的魔女形态，变回了圣女的模样。
“啾......”小鹿身上的封印也没有继续燃烧，此时她低下头，用脑袋轻轻蹭了一下西尔的脸部，似乎正担心着她的状况。
“我没事。”西尔抬起右手，笑着摸了摸小鹿的脑袋。
虽然小鹿已经成为了封印力量的古神，但幸运的是，这些力量没有改变她的心智，可能是翠色生命之神的力量与小鹿的自然之灵太契合的缘故......
西尔的瞳孔忽然微微一缩。
她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小鹿可以完美地收容古神的力量......如果星魂嘉拉西亚就是系统的话......
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的每一张卡牌，都能对应收容一个古神呢？
西尔的魔女形态显然对应着疯狂支配者，而西尔本身，很明显对应着希望女神......
这......才是系统的计划吗？
“小鹿，我们先走吧。”
这里显然不是适合让西尔继续思考的地方，西尔决定先去看看小丑的情况。
毕竟小丑现在气息微弱，如果不是小丑拼死拖住疯狂支配者，根本支撑不到自己吞噬翠色生命之神的神格。
随着西尔的一个念头升起，她脚下就出现了一个圣光传送阵，带着西尔与小鹿传送离开了这片黑雾之地。
等西尔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在加森港的街道上了。而小丑的身影则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啾！”
看到这一幕的小鹿吓坏了，她赶紧跳出了还没消失的传送阵，直接到了小丑的身边，半跪下去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小丑的额头。
在小鹿手指点着的地方，出现了一片树叶形状的泛着淡淡金色光辉的徽记，远远不断的生命能量正随着印记被注入小丑体内。
但这种力量不能注入太多，否则小丑会被古神的力量影响神智。
所以小鹿在注入了一点力量后，就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只是让那枚印记的余威在保护着小丑的精神与肉体。
小丑的命算是保住了，但仍需要静养。
“小丑。”西尔把小丑召回到了精神同调内。
在精神同调内小丑的身体是不会回复的，所以西尔还得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放置小丑，让她慢慢回复。
好在现在西尔能够让角色卡自由行动了，能单独把小丑拉出去回复。
“呼——”
西尔缓缓吐了一口气后，看向了小鹿：“先回来吧，小鹿。”
“啾！”
随着小鹿的一声名叫，她很轻易地就回到了精神同调里面。
看来小鹿成为被封印的古神，依旧能在平安的存在于精神同调内。
这不由得让西尔再次想到了疯狂支配者所说的，星魂嘉拉西亚。
大概真的只有星魂有这种能力吧。
西尔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此时的北地，天空早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所有的黑雾都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倾尽所有把古神疯狂支配者给唤醒了。
蓝天和阳光，让一切看起来都恢复了一般。
但西尔知道，事情更加复杂了。
“系统。”看着湛蓝的天空，感受着无人的加森港的海浪声，西尔在内心缓缓说道，“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
系统并没有直接回应，但西尔面前的面板，出现了一段省略号。
看来系统确实是有话要说了，只不过需要酝酿一下。
西尔也不着急，她一脸平静地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等待着系统的回答。
「祂在说谎，西尔」
“不叫我宿主了？”西尔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内心随意应答了一句。
“那我该叫你什么？系统？还是嘉拉西亚。”西尔走入了加森港的一个酒吧内。
酒吧里面一片狼藉，桌椅和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走进了吧台内部，忽略了木质吧台上面带血的抓痕，拿出了一瓶还保存完好的酒，扒开了木塞，闷了一口。
很苦，不怎么好喝。
酒精对于现在快要接近半神话体质的西尔来说，已经相当于没有了。
如果按照西尔以前的话来说的话，那就是喝个寂寞而已。
西尔沉闷地喝着根本不能麻痹精神的酒，一瓶喝完后，西尔缓缓吐了一口气，把酒瓶在吧台上放好，走出了吧台，回到了街道上。
「抱歉，西尔，对你隐瞒了这么久」
「我制造这个系统，只是为了能让你更方便接受我的能力而已」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
系统在最初的沉默过后，终于承认了西尔刚才的话。
系统就是星魂嘉拉西亚制造出来的，为了方便与西尔沟通的道具而已。
“你的目的？”西尔没有绕什么弯弯道道，直接在内心问道。
「毁灭古神」
“这可和对面的说法不太一致啊。”西尔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
她在等系统，不，星魂嘉拉西亚的解释。
「我是星魂」
「在浩瀚的宇宙之中，能够诞生星魂的星球屈指可数」
「我们星魂的使命就是孕育生命，与星球内的生命共同进化」
「而古神的存在，就是为了污染星球内的生命，以获取进化......祂们是寄生者」
「我在诞生期间，就已经被外神盯上，祂们侵入了我的星球」
「如果星球内的生命完全被古神同化，那作为星魂的我也会完全消逝」
「所以我不得不将祂们封印起来，通过不断的重启自身，清除祂们的影响」
「外神与星魂就是天然对等的关系，仅此而已」
嘉拉西亚的话，让西尔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下两方的话术完全不一样了。
古神们认为是自己的自由被限制，为了生存不断在每个纪元抵抗星魂。
而星魂，也是为了自身的生存，在每个纪元都做着努力，想要清扫附着在自己身上的“感染物”。
对于外神来说，星魂就是食物和牢笼，对于星魂来说，古神就是几乎无法消灭，注定会榨干宿主的寄生虫。
如果星魂嘉拉西亚和古神都没有说谎的话，那这就是一场超越西尔想象，另一个层次上的食物链争斗了。
“那我呢？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西尔皱了皱眉头，问道，“地球也是这里其中一个纪元而已？”
「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来的，但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你」
「你很明显是来自于宇宙中另一个星魂孕育的生命和灵魂......可能是那个你叫做地球的地方」
「这一点，身为星魂的我很容易察觉，如果是我星球内的生命灵魂，我能一眼看出来」
「你是变数，也是希望。我一直坚信你是其他星魂派来援救我的，西尔」
星魂嘉拉西亚的话，听的西尔脑瓜子嗡嗡的。
今天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冲破了西尔的认知。
但这些事情，似乎又早有伏笔好预谋。
只是当这些全都揭开的时候，西尔还是会感觉有点接受不能。
这太疯狂了......
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参与的事情啊......
星魂、外神......
“所以，这些在星球内的所有信仰，其实都是外神污染的结果吗？”对于这一点，西尔非常好奇。
「是的，这毋庸置疑，靠信仰得来的力量，就是带有外神印记的，被污染的力量」
「一旦被外神入侵，这里就没有纯净力量可言了，所有力量都带上了疯狂，一不留神就会遭到反噬」
“那......你自己的力量呢？你是星魂，听起来就很强，你打不过古神？”西尔有些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较为成熟的星魂，能够排斥外神的降临，强大的星魂就连她孕育的生命都足以对抗外神的侵蚀」
「但我是在诞生之初就被外神侵蚀，不断地重启让我无法进化，我面对古神无能为力......」
就算只是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文字，西尔都感受到了嘉拉西亚的无力。
就像是一个婴儿在出生时期身上就附上了吸血虫一般，如果不是能自毁重启，恐怕早已经被榨干了。
“其实过了这么久，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去信仰神明的，你就不能划分一块区域专门让祂们传教收割信仰，另一部分任其自己发展？”
西尔接着说道：“忍到进化，这总比这样一直重启等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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