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分之七
“哦~”江北然听完拖了个长音,“好一个石兴安啊,你这一奏,一想试朕可懂旱灾水利一事,二想试朕可否调动修炼者助民,是也不是?”
听到江北然直接将事情戳破,石兴安脸上不仅依旧毫无惧色,反而一双原本无神的眼睛中突然爆出了精光。
“吾皇圣明!微臣罪该万死,求陛下责罚。”
江北然听完却是笑了一声,“起来吧。”
“求陛下责罚!”石兴安却依然跪在地上喊道。
“罚不罚是朕的事,现在朕要你起来。”
“谢陛下!”
见石兴安站起来后,江北然刚准备蹲下身去捡那奏折,他身后两个官宦便连忙一个“恶狗扑食”冲了上去,捡到了奏折的那个宦官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跪着递给江北然道“皇上请。”
“嗯。”
点点头,江北然把奏章接了过来。
“石爱卿好胆量,既然你如此有胆,敢不敢说说呈上这奏折究竟是何目的?”
没有任何犹豫,石兴安直接回答道“正如皇上刚才所说。”
“若朕同意了呢?”
“那皇上不是好大喜功,便是昏庸无道,我晟国亡矣。”
“好胆!朕希望你的能力能和你的胆量一样大,石兴安听命。”
“微臣在。”
“朕命你明日重新起草一份新的奏折呈上来,若是能解决东洲郡干旱,朕便既往不咎,若是不能!你便是欺君之罪!”
“臣领旨谢恩!”
点点头,江北然看向其他还跪着的大臣喊道“你们跪着作甚,平身。”
等所有大臣站好,江北然开口道“还有没有想要像石爱卿一样来考验朕的?”
鸦雀无声……
面对江北然这样的提问,底下的大臣连口水都不敢咽,同时在心中感慨石尚书果然还是这么与众不同。
对于石兴安这样敢于以下犯上的人,若是他有真本事,江北然是非常喜欢的,可惜,满朝文武中似乎也就这么一个。
失望的叹了口气,江北然走到一名年轻的官员前问道“爱卿官居何位?”
那年轻官员吓的浑身一颤,没办法,眼前这皇帝实在是让他太看不透了,这会儿突然走过来找他,让他有着强烈的不祥预感。
但预感归预感,年轻官员还是立即回答道“回禀陛下,微臣祖永思,乃是客曹。”
“掌管何事。”
“回禀陛下,微臣归礼部尚书所管,负责祭祀一事。”
打量了祖永思一遍,江北然问道“刚才朕听到你说朕若是逍遥,你便跟着一起逍遥,不知平日里祖爱卿是如何逍遥的。”
祖永思一听原本就有些软的腿瞬间就瘫了,直接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喊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求陛下责罚。”
“朕问你,你可主持过祭祀?”
“微臣主持过,开春时的先农祭便是微臣操办的,还有皇后的先蚕祭也是微臣所操办。”
“这先农祭需要置办什么?”
“需……需置办……”
祖永思懵了,他就是被被举荐来当个闲差而已,有事手下的人会帮着办妥,他就是上去走个形势就行,哪里知道需要置办什么。
“微臣一时紧张,有些想不起来了,微臣……”
“记不起来是吧?好,没问题,朕给你时间慢慢想,来人!”
“奴才在。”宦官王守贵上上前一步应声道。
“仗五十,就在旁边朕旁边打。”说完江北然又看向那祖永思说道“什么时候想起来,朕什么时候让他们停。”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祖永思听完一个劲的磕头。
但江北然却是完全没有理会他,走向了下一个大臣。
……
“啊!”“啊!!”“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陛下!臣回去后必当潜心读书,再不敢……啊!!”
听着旁边一声声惨叫,站在庭院的百官大部分都是汗如雨下,看到江北然向自己走来的官员更是如丧考妣,吓的双腿直颤。
“拖下去!”
又将一个年轻官员拖走后,江北然深深叹了口气,虽然昨日他就觉得这些年轻官员是朝廷腐败的象征,但因为殷江红那句邓博算是个人才所以才抱有一丝侥幸。
如今稍微一问,便知道这些年轻官员一个个全是草包,什么都不会竟也能站在朝堂之上。
“皇上,祖客曹晕过去了。”王守贵跑到江北然面前回报道。
“死了吗?”
“还有一口气在。”
“那就泼醒了,继续打!”
此话一出,王守贵和其余众大臣同时一颤。
“是。”王守贵领命而去。
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江北然继续着他的第一次“早朝”。
一直到临近中午,江北然看了眼旁边板凳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几个年轻官员,以及那血淋淋的板子。
“停手。”
江北然的声音十分洪亮,所有行刑者都瞬间停下手来。
扫了眼剩下还没问的官员,江北然重新走回百官面前说道“今日便先到此为止,朕不希望以后还在朝堂上看到不学无术之人,希望各位爱卿能谨记这一点。”
说完看向身后的宦官道“回宫。”
宦官一听,立马用尖细的嗓音喊道“起驾回宫!”
等到江北然离开很远,不少官员才终于坚持不住,吓瘫在了地上。
而没吓瘫在地上的那些官员则是面露喜色,眼中泛着精光,第一次觉得这惨叫声竟如此悦耳。
面面相觑一阵,这些官员这回什么话都没说。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迎来了一位脾气反复无常的皇帝,这样的皇帝就算相处再久也是很难摸清脾气的,说不定上一秒还在说爱卿懂我,下一秒就直接打入死牢了。
对于这样的皇帝,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少说多做,绝对不要用言语去套近乎。
回宫的路上,作为女官跟随在江北然身后的沐瑶神采奕奕,看向江北然的眼神亮晶晶的。
从小到大,她最痛恨的便是腐败的朝廷和毫无作为的官员,是他们给这个国家带去了太多的伤痛。
如今看到江北然将那衮衮诸公一个个抓出来痛打一顿,那每一声惨叫都让她觉得无比解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之感。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江北然最终会将正国家治理成什么样,但她知道他一定会是一名好皇帝。
回到精心殿,江北然扭头看向沐瑶道“看了朕一路了,有事吗?”
“谁!谁看你了!”沐瑶猛地扭过头。
“哦,没看就算了。”江北然说着重新坐到龙椅上,拿起昨日还没看完的《典论》翻看起来。
小心翼翼的再看江北然一眼,沐瑶悄悄做了个鬼脸。
‘我才没有对他有好感呢,只是看着那些官员被打很开心而已,哼!’
“陛下。”
在沐瑶也去找书看时,王守贵来到江北然书桌前跪下喊道。
“何事?”
“该用午膳了。”
“朕还不饿。”
王守贵刚想劝说两句,但想起早上皇上那句“朕的话就是规矩”,以及那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衮衮诸公,立即就闭嘴了。
当王守贵要退下时,江北然突然喊道“王守贵。”
“奴才在。”王守贵连忙回应道。
“上一任皇帝,可有太傅?”
“有的,有的。”王守贵一顿点头。
“去替朕叫来。”
“遵旨。”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六尺
太傅一职,即是太子的老师与辅佐大臣。
但说虽这么说,但也只有历朝历代那些六七岁就被推上皇位的幼年太子才会让太傅辅政,毕竟皇帝这位置,坐上去还肯不肯还可就是个问题了。
所以大多数时候太傅都是个顶级虚衔,有高官厚禄,但没有任何实权。
江北然之所以要找太傅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太傅就是教太子该怎么当皇帝,而江北然现在需要的正是这个。
“皇上,皇上,要不要奴婢帮你捏捏肩。”
等王守贵出去传唤太傅时,孔芊芊站在江北然身后说道。
“不用了。”江北然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那奴婢给您唱首……”
就在江北然准备回头时,沐瑶冲过就一把拉走了孔芊芊,“皇上息怒,是我没教好芊芊。”
江北然挥挥手,做了个驱赶的动作,然后便继续看书。
将孔芊芊拉到一边,沐瑶开口道“记住,皇上叫你做什么你才能去做,不许自己主动问,知道了吗?话说回来,你昨天不好挺识趣的,怎么今日又闹腾起来了。”
“奴婢哪有闹腾~”孔芊芊摇摇头,“奴婢是想着皇上早上这么威风,还吼辣么大声,定是累了,所以想帮陛下放松放松。”
“你安安静静站在那就是最让皇上放松的了,听到没。”
“哦~”孔芊芊点点头,然后便乖乖站好了。
一刻过去,王守贵去而复返,跪在江北然面前汇报道“启禀陛下,太傅已在殿外等候了。”
“让他进来吧。”江北然点头道。
“遵旨。”
片刻过去,一位看上去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走了进来,但身上的精神气却是很足。
“微臣束罡叩见陛下。”
“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束罡叩谢一身,站了起来。
将《典论》放到桌上,江北然打量了那束罡一眼后说道“朕便开门见山的说了,束爱卿啊,这晟国朝政朕从未接触过,还需太傅多多指教。”
“微臣不敢。”束罡说完躬身道,“陛下有此求学之心,乃万民之福。”
从龙椅上站起,江北然绕到桌前问向那束罡道“束爱卿,朕问你,那邓博可是你所教?”
听到这问题,束罡并无太大反应,依旧恭敬的回答道“正是微臣。”
“那束爱卿可知那邓博究竟所犯何事,所以才被……罢免?”
江北然说这话时,炒鱿鱼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在这修炼者当道的世界里,皇帝简直跟总经理似的,在员工面前你是能威风八面,但董事长一来,说免你的职就能免你的职。
这种三观上的冲击感,始终让江北然觉得很违和。
“回禀陛下,此事微臣也不知,臣只教会了他八部通学,以及琴棋书画等修身养性之术,另外史记、诗赋、弓马骑射等也是每天都要练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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