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落白霄
下面……下面发生什么了？
并没有进到房间里，而是选择在走廊里面避开未知的陌生人的夜莺只听到下面隐隐约约地传来哭泣声，好奇心顿时大发，连显示着新闻网页的手机也不能拉回她的注意力了。
要不要……要不要去看看？
这个念头一经萌发，便一发不可收拾，直接蔓延滋长开来，占据了她的心头。
她直接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悄悄地走到最底端，随着她离下面的出口越来越近，本来似有似无的呜咽声也变得清晰起来。
这回她听得很清楚了，是一个女生的抽泣。
她很熟悉，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少做这种事情，甚至她的眼角到现在还有些发红。
不过……
现在在下面哭的，会是谁呢？
到底发生了啥？
看看怎么样？反正……看看也不碍事不是吗？
她犹豫了一下，靠在墙壁那边，微微地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
还在思考着对策的幽灵鲨正不停地递着纸巾呢，眼角的余光突然就看到了某些东西在那里耸动着，扭头过去一看，一个淡金色的小脑袋在墙的后面探了出来，眼睛不停地打着转，正在好奇的看着这里的事情。
……你看啥子，别人在哭你跟个吃瓜群众一样在那边看着算什么事啊！
也不怕让斯卡蒂事后知道了恼羞成怒直接一拳把你锤成夜莺酱？
这么想着的幽灵鲨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夜莺赶紧回去避嫌，已经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哭着的夜莺也连忙缩了回去，躲在楼梯的墙后面疯狂的脑补着什么。
来了一堆人，斯卡蒂姐姐哭泣，九五家很有钱……
用这几个关键词组出了什么东西的夜莺疯狂地充实着自己的想法……
“鲨……鲨鲨。”
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喘了一口气的斯卡蒂眼角通红地说着，依旧有些磕磕绊绊的。
“不……不要告诉九五，好不好？”
“……你就真的想九五一辈子只能用着临时身份，什么权利都不能享受吗？”
幽灵鲨有些无奈，但她还是知道斯卡蒂的死穴就在九五的身上，所以还是直接问她。
“他现在也就比黑户好一点点，有着身份证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啊，你让他怎么在社会里生活？”
“我……我有，我可以养他。”
不如说，那样子更好不是么。
他只能在她的身边生活，而她也离不开他。
不用担心他什么时候就不要她了，也不用担心他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不是更好了么。
看着斯卡蒂虽然还在用着纸巾擦试着自己的眼角，但表情却是变得无比的坚定，幽灵鲨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劝服斯卡蒂了。
或者说……
单靠她自己没有办法劝服她。
“那你就真的要瞒着九五这件事了？瞒着他还有个姐姐的事？”
幽灵鲨毫不犹豫的开始了自己的思想教育，本来已经坚定不移的斯卡蒂瞬间又被动摇了起来。
“你觉得，当他知道了会怎么想？知道了你还有东西在瞒着他，不让他知道，他又会怎么做呢？”
虽然说斯卡蒂瞒着九五的东西多了去了，但现在已经陷入了小女人心态的斯卡蒂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么多。
她只是掉进了幽灵鲨编制的情景里，在那里思考着，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会想着，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却还在瞒着他，当你编制的谎言被揭穿后，又还在骗着他，当你不允许他出门，你又会被他当成限制人身自由……”
“够了！”
斯卡蒂低吼了一声，原本止住的泪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她的脸滑落着，掉了下来。
她却没有心思去理会了，就那么无神地盯着地毯，整个人就好像失去了生气。
“……”
幽灵鲨还想继续说什么，却看到了一个身影走来，很识趣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客厅。
她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了。
只是，这股本应让她沉醉的，让空气都带上了甘甜的，让世界充满了色彩的味道，如今却让她的心里止不住的发酸，发涩。
她在害怕。
“又怎么啦？”
九五伸过手，揽住了她的脑袋，任由流淌着的泪水将自己刚换的衣服再次弄湿，心里却不由得在哀叹今天怎么那么多事。
先是夜莺在哭，现在又到了蒂蒂哭……
他真的不会安慰人呐。
“抽泣……抽泣……”
斯卡蒂轻轻地挣扎了一下，理所当然地没有推开后，反手揽住了九五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肚子上。
她没有回答九五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流着眼泪。
他的味道，最能让她心安了。
只是，越是心安，就越是想到要是自己离开了他，再也没有了那股让自己能够心安的味道，就越是心慌。
越是心慌，就越是难以控制着自己，眼泪也是不要钱一样的流，九五的衣服都湿了一片了，她还没有止住自己的眼泪。
“只顾着哭。”
九五有些不满的撅了撅嘴，他拉开了斯卡蒂只是挂在了她身上的双手，半蹲了下来，面带不满地说着。
“我心都快被你哭碎了。”
他如此说着，双手扶起了她一直低着的头，直接亲了上去。
他把蒂蒂滑出来的眼泪全都亲到了嘴里，吧唧了几下，嘟嚷着。
“都不是甜的。”
本来因为九五一句话而强忍着不哭的蒂蒂噗嗤的一下咧开了嘴角，但很快又绷住了，有些委屈的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九五。
她真的哭不出甜的眼泪来。
“我就说一说嘛。”
看到斯卡蒂终于停下了哭泣，松了一口气的九五坐到了她旁边的沙发上，很是熟悉的倒了过去，躺在了她的怀里。
斯卡蒂愣了一下，便伸出了手把他揽过来一点，身体也在调整着坐姿，来让他躺得更加舒服。
“所以，蒂蒂又怎么啦？”
九五止不住地跟委委屈屈的蒂蒂抱怨着，“刚刚我在厨房里面就突然心痛，切菜都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了。”
“所以，你又发生什么啦？突然间哭的那么厉害。”
PS:既然如此，那么这章是周五哒！
有个同学，男的，缠了我半个小时（浪费了我半个小时的码字时间），说他要客串，他要加进来。
行！
你就活在回忆里吧哇嘎嘎嘎……
第82节 第七十八章 完美的存在
听着九五的话语，本来还有些语塞的蒂蒂一惊，忙拿起九五的手凑到自己的面前，细细地看着上面有没有什么小伤口。
“我都说了是差点啦，还没有切到的啦。”
即使是听到了九五的话语，她依旧不怎么放心，用着自己的眼睛亲自确认过，这双即使久经烟火却依旧柔嫩的小手并没有任何的小伤口之后，才放下了自己的心。
“我……”
蒂蒂欲言又止，想着回答九五的问题，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什么方面说起，只是紧了紧抱着他的双手，有些憔悴的双眼中满是犹豫和恐慌。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九五……”
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了。
“你会……不要我吗？”
不要说声音了，就连她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仰起头，看着斯卡蒂那陷入极大的恐慌中的眼睛，九五虽然很想要吐槽为什么她会突然间想到这种压根就没有理由的事情，但他还是用自己的言语安慰着她，轻拍着她的脊背，想让她慢慢地冷静下来。
“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嘛，明明就是你有可能不要我了才对。”
“可……可是，我除了钱什么都给不了你，不能陪你打游戏，你生气了不会哄你，想要亲手做一顿饭让你尝尝也全都失败了……”
她的言语里，充满了对他的愧疚之情。
哪来的什么半途而废，分明是一个小女生想要亲手给心爱的人做一顿美味至极的饭菜品尝，而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
九五有些哑然，他也不是第一次处理斯卡蒂做出来的“杀人兵器”了，只是每一次她都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声音听起来丝毫没有些许的挫败感或者是失望的神色，现在想起来……
她在那之后的一小会儿，都没有直视过他。也许，她是害怕自己的暴露。
她本来就不擅长掩盖什么东西。
她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在他的后面看着他在那里忙里忙外，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愧疚感早就积在了她的心头，只不过一直压抑着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还有许多许多……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造成的压力，都一直压在她的心里。
她的手，沾满了深海的鲜血，即使依旧柔软，依旧洁白，却已经不适合握住菜刀，握住鼠标了。
哪怕是为了自己还能够抱住他，为了不伤害到他，自己都已经付出了大量的精力来控制住自己的力气，甚至于在自己的睡梦中，都下意识的掌控着自己的力道。
这一切，都在得知了九五还有一个亲人，并不是如同自己一样只有一个归宿之后，被点燃的炸药桶靠着引线，剧烈的爆炸开来。
“我……还是个怪物……”
一个无父无母的，一个有着怪力的，一个无比孤独的，一个前半生都在和怪物战斗着的……
另一个怪物。
她眼角更加地泛红了，还想说着什么，却被九五伸手捂住了嘴巴。
他凝视着她那双与平常充斥着完全不一样的情绪的赤色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够啦。”
并不是这样的……
脸上带着哀伤和自责，他把手凑到了她的脸上，轻轻擦拭着眼角处的晶莹。
哪怕斯卡蒂的手在他的背后抓的再狠，再疼，也比不上面前的人儿有些自暴自弃的话语在他的心上刺出来的洞。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直都是温柔的，语气都是那般和煦的斯卡蒂，内心深处潜藏着的，居然是对于自我的否定和自卑。
这固然有着斯卡蒂本身的因素在内，她孤独得太久了，些许的温暖都会让她紧抓着不放，面对着如同太阳般的光芒时，长期处于黑暗中的她自然会下意识的否定早已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自己。
但这……
这就能说明他没有丝毫的责任了吗？
若是他早点发现，早点挑起话题，而不是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生活，贪恋着与她的每一次亲昵……
或许，她此时此刻，就不会如此的悲伤了吧？
他想要抱着她狠狠地哭泣，跟她倾诉衷肠，向她诉说着自己的歉意……
但现在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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