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110章

任你瓦尔特·乔伊斯再怎么主角模板、再怎么‘后·宫之主’，都改变不了你其实只是人家爱茵丝坦的后·宫成员的事实，可我白羽苏扉不一样！就算我打不下一个大大的后·宫，但我至少没沦落到要成为别人的后·宫成员的地步对吧？

妙啊~妙啊！

苏扉心里的龌龊念头，爱茵丝坦并没有察觉到。

走到大门前，天然卷的美少女（？）科学家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身后的苏扉。

“能开门了吗，白羽家的小少爷？”无视了他脸上诡异的表情，爱茵丝坦淡淡的说道：“虽然这里也算是‘我们’的‘原点’，不过，这基地是你们三岛的人打下来的，开门的钥匙，也在你们手上……”

“当然没有问题~”

苏扉眨眨眼，就像是之前根本没有暗自编排这几人的关系似的，无比自然的走上前，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色的金属卡牌。

在大门外侧的检测仪上轻轻碰了一下后，这扇沉重的深灰色大门，便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械声中缓缓打开。

属于逆熵的‘原点’，就这样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花零的话：小英雄真吼看啊……

顺便，严格意义上来说逆熵的‘原点’其实并不是柏林，不过考虑到瓦尔特的盟主身份，将这座诞生了第一律者的城市视作逆熵的‘原点’勉强也说的通。

最后，安利一本我很喜欢的综漫机战，《一点也不超级的机器人大战》——我跟你们讲，我超喜欢爱丽丝的！不管是《铁灰色的天空》里的爱丽丝还是这本的爱丽丝都超棒！可惜这本没有Ex-s,只有Bug一样的TR-6……

第五十章.尘封的往事，逆熵的‘原点’（中）

沉重的机械声中，逆熵的‘原点’终于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苏扉首先注意到的，自然是这座军事基地的主色调——那是和大门一样沉重的铁灰色。

很符合一般人对德国的第一印象：刻板、冷硬、严肃，精密的犹如机械一般，隐约间，仿佛能嗅到一股弥散在空气中的厚重感。

不开玩笑的说，一般人单单只是走进这里，就算不知道真面目，也会天然的感受到一种沉闷的压迫感。

若是待的时间长了，说不定还会对精神产生不好的影响。

唐朝柳宗元的《小石潭记》里说‘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外部环境——无论是社交环境还是地理环境，都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环境里的人。

长时间在这种色调阴沉的地方工作、做的又是人体实验相关的‘反人类’项目……

“——这里，简直就像是精神病院一样啊……”

将目光从色调深沉的墙壁上移开，苏扉轻声感叹着。

听到这一句讽刺中又带着几分悲悯的话语，领先了他几个身位的爱茵丝坦微微偏过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扉：

“怎么，您心疼了？”

“不至于，”苏扉摇摇头，轻声说道：“我的包容心还没宽阔到能将敌人也一起包裹进去的地步……无论在这里工作的家伙再怎么可悲，他们在为我的敌人服务、甚至为此不惜触犯身为人类的‘逆鳞’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也许会觉得他们很可悲，但绝对不会心疼他们、可怜他们。”

“因为他们不配吗？”爱茵丝坦轻轻哼了一声，“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三岛家的小少爷居然这么在乎‘人类的逆鳞’这种东西啊……”

“只是立场和角色不同而已，”苏扉耸耸肩，“人类都是很虚伪的生物，我也是一样……站在三岛的立场上，我当然会叱责天命的人做不道德的人体实验。”

“那若是将做人体实验的人换成三岛家的人呢？”爱茵丝坦抬了抬眼，轻声说道：“如果是您的手下在做这些不人道的实验，您又会怎么对待他们呢？”

“我会向他们提供充足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资源，让他们能在自己最擅长、也是我们最需要的领域大放异彩。”苏扉认真的说道：“然后，在事情败露的那一瞬间，将他们和这些东西一起沉到东京湾的最深处。”

“……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不要脸’还是该用‘诚实’来形容您了，”爱茵丝坦幽幽一叹，看向苏扉的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鄙夷，“大家族的继承人都是这么厚脸皮的吗？居然连这种丧心病狂的话都说的出来……”

“没什么好意外的吧？”苏扉笑了笑，“越是身处高位，脸皮这东西就越是没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被单方面撕毁的各种条约协议还少吗？”

顿了顿，直直的看着爱茵丝坦那瘦削的背影，苏扉轻声说道：

“再者说来……爱茵丝坦小姐和我也没什么区别吧？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在走你的老路啊……”

“……什么老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爱茵丝坦撇过脑袋，将目光从苏扉身上移开。

然而，看不到苏扉的人，却不意味着听不到苏扉的声音。

那句犹如最锋利的刀子一般的话语，还是被苏扉一边微笑，一边狠狠戳进了爱茵丝坦的心脏。

“除了‘豢养律者’外，还能有什么呢？”苏扉平静的看着爱茵丝坦的背影，“在这方面，爱茵丝坦小姐可是真真正正的前辈啊，就连第一律者这样可怕的存在，都只能在你掌心乖乖起舞……如此魄力，在我眼中可比萳兮公主可怕多了。”

苏扉每说出一个单词（苏扉在欧洲日常交流用的是英文）、一个标点符号、一句完整的话，那柄锋利的刀子就更深一分的戳进爱茵丝坦的心脏。

当他一口气将这一整段话说完后，爱茵丝坦的心已经几乎被生生切裂成了两半。

来自内心深处的巨大痛楚，令少女娇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一次，她终于没法再保持初见时那平静如水一般的样子了。

走在她身边的特斯拉几乎被苏扉这狠毒辛辣的话语给气的跳脚，但不知为何，就算眼中的愤怒之火已经犹如实质般的燃烧了起来，可她就是没办法理直气壮的指责苏扉，因为……苏扉说的没错。

从某种——不，无论是站在谁的角度上来思考，丽瑟尔·阿尔伯特·爱茵丝坦，都是厚颜无耻的利用了第一律者的卑鄙小人，是肆意玩弄感情的恶魔，被万人唾弃的存在。

甚至，就连她自己也是这样看待自己——不，爱茵丝坦眼中的自己，其实远比别人眼中的自己更加令人不齿。

至少，别人眼中的丽瑟尔·阿尔伯特·爱茵丝坦。还没有卑鄙到连死人都不放过的地步……

“呵……”自嘲的笑了笑，爱茵丝坦微微扬起脑袋，轻轻眨了眨眼，“所以呢，您是想要我教您驯服律者的技巧吗？”

看到爱茵丝坦只失态了仅仅两秒就调整好了状态，苏扉的眼中不可抑止的流露出一抹惋惜。

这一次会谈，不只是逆熵想要打探三岛的底细，三岛也想要摸摸逆熵的根底。

苏扉最在意的，就是神秘莫测的逆熵盟主——这一次，可不是因为逆熵盟主瓦尔特·乔伊斯是什么见鬼的‘后·宫之主’，而是纯粹因为这个人——这个本纪元诞生的第一位律者，实在是太特殊了。

无论是他的力量，还是他的……

苏扉想要从爱茵丝坦口中套出来的东西很多，不过很遗憾，爱茵丝坦的精神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就算连这种诛心的话都说出来了，但爱茵丝坦依旧只被动摇了短短一瞬……

该说不愧是能和可可利亚那个老女人打对台的存在吗？

这种心理素质，还真是可怕啊……

在心里默默感叹着的同时，表面上，苏扉也开口说道：

“如果真的有那种技巧的话，还请务必传我一份电子档，让我好好学习一下。”

“当着您身后那位律者小姐的面说这样的话，真的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吧？”事先早已和苏扉通过气的团长小姐毫不在乎的耸耸肩，“反正在外人看来，我和小少爷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这样了……”

“就算他要将你交到我这个外人手上也是一样？”

终于停下脚步的爱茵丝坦，看着面前那扇纯白色的铁门，缓缓说道：

“你的生与死，可是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啊，第三律者小姐？”

面对爱茵丝坦言语中那露骨的威胁，团长小姐面色不变，淡淡的答道：

“既然小少爷就在我的身边，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爱茵丝坦小姐？”

“令人羡慕的信赖关系……”爱茵丝坦摇了摇头，“不过，这种信赖关系放到现在也不是什么坏事……也罢，既然第三律者小姐选择相信苏扉先生，而苏扉先生又对自己的能力有充足的自信，那就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开始吧。”

看着门上挂着的‘解析室’的德文（这个词是住在吊坠里的犹大给苏扉翻译的），苏扉皱了皱眉：

“解析室？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检查身体？”

听到苏扉的话，爱茵丝坦轻轻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说：

“原来您还没有意识到吗，白羽先生？”

“什么？”

“名义上，这是天命下辖的军事基地之一，不过实际上，这里可不是什么军事基地，而是本纪元第一个正式成立，并真正进入运作阶段的，律者研究机构啊……”轻轻转过身，不知何时换上了白大褂和无框眼镜的爱茵丝坦轻轻推了推镜架，幽幽的说道：“欢迎来到Hel，白羽先生……这里，就是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的‘原点’。”

花零的话：Hel不仅是是北欧神话里死亡女神的名字，同时也代表着海姆冥界。

第五十一章.尘封的往事，逆熵的‘原点’（下）

苏扉这下是真的惊了。

在来之前，他当然已经做好了功课，所以他才能不被军事基地的幌子所迷惑，直接道出这里就是天命下辖人体实验室的真相，然而苏扉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反人类研究机构，更是第一律者的‘原点’……

根据语境的不同，‘原点’这个词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此时爱茵丝坦说这里是瓦尔特·乔伊斯的‘原点’，那这其中的意味就很耐人琢磨了。

与上一纪元的众多律者和本纪元的空之律者相比，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身上有一个再显眼不过的‘异常’——他是男的。

虽然用性别来判断律者到底是‘正常’还是‘异常’多少有些不靠谱，但事实如此，在这十五名律者中，只有瓦尔特·乔伊斯一个人是带把儿的……

不仅如此，他的诞生原因也依旧是个谜。

尽管可以将所有律者的诞生都笼统的归结于‘高强度的崩坏能爆发’，可柏林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出现让律者诞生的崩坏能反应？

为三岛工作的不少研究人员都认为这是‘崩坏意志’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但苏扉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他也是有手搓律者的经验的，所以比起‘崩坏意志引发了高强度崩坏能爆发，导致律者诞生’这个理论，苏扉其实更倾向于瓦尔特·乔伊斯其实和团长小姐一样，也是被人工催化而成……不，‘人工催化’这个说法不太准确。

觉醒为第三律者的团长小姐其实并没有被‘催化’，只是苏扉给了她一个适合成为律者的外部环境，而团长小姐又因为长时间与犹大接触而拥有了成为律者的资质，再加上过去二十X年里经受的无数辛酸苦楚，所以她才能以第三律者的身份觉醒。

但是，瓦尔特·乔伊斯不同。

这个人的过去根本就是一个谜，甚至就连三岛也找不到他成为律者前的蛛丝马迹，就好像1955年之前的瓦尔特·乔伊斯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换言之，他极有可能根本不是‘觉醒成为律者’，而是‘作为律者降生在这个世界’——这其中的差距，可是大了去了。

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的‘原点’……

所以，这里就是本纪元第一名人造律者的诞生地……吗？

苏扉轻轻舔了舔嘴唇，久违感受到了的心跳加快的感觉。

不过，爱茵丝坦的话也不能全信。

无论三岛和逆熵现在的关系看起来再怎么好，双方在本质上都是对立的。

更何况，苏扉对逆熵的不信任，早已从十年前就深深扎根于他的心里，只是当时的他还不知道逆熵的存在而已。

然而，随着袭击事件的发生，苏扉终于认清了十年前企图谋害他和芽衣的真凶，也终于知道了雷电龙马入狱的真相……

苏扉对逆熵的印象，因此而跌入谷底。

就算是稳健派的代表人物爱茵丝坦，苏扉也会下意识的怀疑她是不是在误导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谁知道爱茵丝坦是不是引诱苏扉将目光转向研制‘人造律者’呢？

没有人对那扇门后的世界不感兴趣，但苏扉对‘神之领域’的兴趣还没有浓郁到足以让他放弃世间繁华的地步。

量产人造律者的风险太大，苏扉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就算他有能力控制律者的诞生也是一样，况且律者对素体资质的要求十分严格，稍微差一点就会被崩坏能侵蚀成死士，或者直接死掉，即便成功活了下来，苏扉也没法保证自己手搓出来的律者究竟能不能为三岛所用……

不过，若是将‘量产人造律者’降格为‘量产人造律者的律者核心’……呢？

苏扉眯了眯眼，将这个灵光一闪的想法默默记了下来。

看向爱茵丝坦的目光，也稍微柔和了些许。

“您似乎从刚才的对话中收获了些什么呢，”穿着白大褂的爱茵丝坦推了推眼镜，平静的说道：“——介意分享一下吗？”

“当然不介意，”苏扉笑了笑，“只是突然觉得‘量产人造律者’这个点子不错而已……回到极东后，我会马上开始派人研究量产人造律者的可行性，到时候大概还要请爱茵丝坦小姐多多指教啊！毕竟，在这方面，三岛可是萌新中的萌新。”

苏扉当然是在扯淡，就算真要量产人造律者他也不会在自己的老巢里量产，肯定是要在外面找个‘安全’的地方——比如英国、德国、法国或者俄罗斯、美国，即使他的目标其实并不是律者，而是律者核心也是一样。

不过，虽然苏扉知道自己是在随口胡扯，但爱茵丝坦却未必

要是她真以为苏扉打算搞什么量产人造律者计划并作出针对性的安排，那就好玩儿了。

遗憾的是，听到苏扉的话，爱茵丝坦就连眉毛都没有多动一下，只是平静的‘哦’了一声，便开始鼓捣着‘解析室’里各种苏扉不认识的器材——很显然，她还没有天真到会察觉不出苏扉话语中的恶意的地步。

苏扉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慢悠悠的踱着步，来到爱茵丝坦身侧。

“这些就是等会儿会用到的器材吗？”

“只有一部分是，比如这个——”

简短的回应着苏扉的问题，爱茵丝坦随手将一柄长约四十公分的手术刀拿了起来——修长纤薄的刀身和刀尖上绽放的那一抹寒芒，让走在最后面的团长小姐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双腿险些软成了面条。

不幸中的万幸，在团长小姐真正软倒在地上之前，眼疾手快的冬装美女已经先一步搀住了她的臂弯，而爱茵丝坦也及时将没说完的后半句话给说了出来：

“——就不是~”

恶作剧般的笑了笑后，爱茵丝坦便将手术刀随手向旁边一扔。

银白色的手术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亮银色的轨迹，准确无比的落在了房间角落的垃圾桶里。

当苏扉的目光从垃圾桶旁的血迹又回到爱茵丝坦身上时他才发现，原本还堆着好些器材的台子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看起来就很高精尖的电子设备，像手术刀之类的刀具是一件都看不到了。

接着，爱茵丝坦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只手环，随手丢向苏扉。

苏扉不慌不忙的接住这只银白色的手环，一边翻看着一边问道：

“这东西是什么？”

“通俗点来说，就像是‘禁魔环’一样的东西吧？第一律者刚刚被捕获的时候，就是用这东西让他安分下来的……虽然实际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最后一句话，爱茵丝坦说的很小声，但苏扉也没太在意，他只要这东西很重要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