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148章

那天？

短暂的茫然，但苏扉马上就想起来了，明日奈口中的‘那天’正是他来到维亚纳的第一天（详见第二卷第十七章·月光之下-完——所以你们看，很多初见觉得水的剧情其实都是有意义的，这都是伏笔啊！）。

在那一天，他遇见了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莉丝和伪装成奥托妹妹的面具少女‘绮凛·阿波卡莉丝’，更邂逅了人生中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同时，也正是在那一天，苏扉在发现琪亚娜的存在之前，接到了明日奈打来的电话。

时间是极东当地凌晨三点，一个对明日奈这样的乖孩子来说晚的很不同寻常的时间。

作为明日奈青梅竹马十年的挚友，苏扉比所有人都很清楚明日奈绝对没有熬夜的习惯，但是那一天，明日奈却没有在电话中说明原因，只是隐约提到了‘Ka……’这个关键词的碎片，接着便因为结成伯母的突然闯入而结束了通话。

作为网文写手的他在获取‘剧情片段’上明明应该比大多数人都更有天赋，但那一次，只有那一次，即将到来的邂逅将苏扉的注意力从自己的青梅竹马身上移走，然后……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轻抚着少女柔软的栗色长发，苏扉轻声问道。

“妈妈要我嫁人……”

依旧低垂着眼眸，明日奈的声音已不如方才那般沙哑，却依旧令人心疼。

“对象是另一家大企业的公子……很有钱、长的很帅、性格很好、相处起来也很愉快，明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讨厌的对象，但是，他不是苏扉……”

不是苏扉……

最简单的话语才最能动人心弦，至少这一刻，苏扉的心微微一颤——

“不是苏扉，所以不想跟他在一起……

“不想跟他一起上学，不想跟他一起回家，不想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不想跟他一起在樱花道上散步，不想周末跟他一起出去吃最喜欢的甜点，不想跟他面对着面，在樱花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不是苏扉，所以，不想跟他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话更动听的告白苏扉不知道，因为此时的他脑海中已然是一片空白。

然而，明日奈的诉说还未停下：

“但是，父亲和母亲不同意……他们觉得那位可以让公司获得更好的发展，对方的家世和样貌、人品也很合适，所以一直劝说我嫁给他——至少，在上高中的时候，‘尽可能发展出亲密的关系’……”

明日奈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我知道的啊……父亲和母亲其实是为了我好，因为我不是男孩子，也没有能担当起一个家族的力量，为了守护结成家的财产、也为了以后能幸福的生活下去，我需要一个能依靠的臂膀，他们不是只为利益与金钱而活的怪物，而是一心想要守护好女儿未来的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父亲和母亲，但我又怎么能同意呢？就算他和苏扉一样温柔、一样绅士、一样帅气，可他明明就不是苏扉啊……

“呐，苏扉，你知道吗，那时，我有多希望你就在我身边……

“呐，苏扉，你知道吗，那时，我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在凌晨三点拨通了你的电话……

“呐，苏扉，你知道吗，在毕业典礼的最后一天，我心里幻想着的不仅仅只有属于我们的未来，还有一个像今天这样温暖的拥抱……”

她抬起头，泪水已然盈满了眼眶，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不自然的潮红点缀着晶莹的泪珠，微微翘起的唇角似乎是在笑着，可声音却带着浓重的哭腔。

“但是，太晚了啊……这个拥抱来的实在是太晚了啊……

“为什么不能更早一点呢？

“为什么不能在一切发生之前就像今天这样抱着我呢？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面对那一切呢？”

从分别到现在，一个月的委屈、三十天的苦涩、七百二十个小时的孤独、每一分每一秒的思念……

所有隐藏的一切，所有深埋的隔阂，在这一刻统统随着少女的诉说与泪水消失不见。

剩下的，只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心……

苏扉怎么会去伤害这样唯美无暇的珍宝呢？

他只想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呵护、去怜惜，用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去感受它的美好……

“对不起……”苏扉不知道第几次重复着道歉的话语，这个词的苍白与无力甚至让苏扉自己都有些厌恶了，但除了‘对不起’之外，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苏扉知道，明日奈的委屈与苦涩其实远不止这些。

苏芳善意的欺瞒、突然消失的晓、来自同伴的质疑与不满、选择的煎熬……这些东西就像火刑架一样炙烤着她的心灵，而所有逃避现实的行为都无异于饮鸩止渴……

苏芳原本是想要时间这一剂最好的良药来消磨一切，但她没有预料到的是，米帝背后的那个组织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块，而怪盗团也是一样……

他的心里很乱，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做，可还没等苏扉将纷乱的想法变成现实，一股锋锐的气息便从脑后袭来——

花零的话：上一章的‘灾难’具体是什么就不多说了，因为在这种是个人都能脑补出来的狗血烂俗的剧情上浪费时间才是真的水，而且一写本章的内容结构就崩了，反正大家只要知道结成爸爸和妈妈的心是好的，但那些在后面推波助澜的人的心思却未必纯良就行……

还有，成绩还是不给力啊，票和打赏多来点儿可好？

难得下定决心双更一段时间，倒是给我个面子呀。

顺便吐个槽，这张有种早见沙织的暴走的感觉，女主CV表现力到位了，但是男主的反应和作画却明显跟不上CV的超水平发挥……看来我还是比较适合写令人心疼的女孩子呀。

第八十三章.叛逆的骑士物语（第二更来了来了）

虽然苏扉的那层‘叹息之壁’就本质而言不过只是高浓度的崩坏能凝聚而成的实体，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但正是因为它够纯所以才够强。

就算回应高位存在的意志，这层崩坏能壁障主动改变了自身的性质，向着某个更加‘不务正业’的方向进化，但它的防御力可不会有丝毫减少。

那么，这层壁障究竟有多能抗呢？

反正奥托是把手都锤烂了但还是拿这层壁障没辙就是了……

在知道奥托究竟是怎么个怪物之后，苏扉就对这层防御壁垒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要说外面那些最多不过只是‘骑士阶级’的家伙能做到连奥托都做不到的事情，苏扉是一万个不信。

事实也证明了，外面的那人并没有用暴力击碎这层就连奥托都无能无力的叹息之壁，但壁垒也没有对来者展露出任何敌意，因为那根本就是苏扉自己的力量。

仿佛热刀切黄油一般，苍白的骑士剑无声无息的划过叹息之壁，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便在深紫色的光华上切开一道缝隙。

苍白的剑锋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在突破防壁之后直取苏扉肩头——这是要一剑废了苏扉的一条胳膊！

不过万幸，虽然在玩儿动作游戏的时候苏扉就是个渣，但若是真刀实枪的战上一场，他的身体协调性和战斗意识可一点儿都不比别人差。

剑锋才刚突破叹息之壁，苏扉就发现了危险的降临，很少能体会到的危机感化作刺耳的警铃声在他心中吵嚷个不停，让他毫不犹豫的抱紧了怀中的少女，猛的俯下身，在躲避突刺的同时，右脚顺势向后一摆，立刻就是一记凶狠的扫堂腿送上。

不过，苏扉显然没有预料到刺出这一剑的并非正常体型的人型/类人型生物，所以这一击理所当然的落在了空处——剑锋距离苏扉肩膀的距离虽然很近，但袭击者所处的位置却比苏扉预想中的要更靠后。

“什么？！”

苏扉一惊，强忍着力量打在空处的不适感，顺着那一记扫堂腿的力道高高跃起——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过多的使用‘妖狐裳’的力量，因为明日奈还在怀里呢。

苏扉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个多么不同寻常的存在了，他能在高浓度崩坏能的侵蚀下如鱼得水，但这种力量对普通人类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随时都有毙命的风险。

就算他知道现在的明日奈已经不是自己过去认识的那个明日奈，可就连出身正统的三岛武士都有不少会被崩坏能侵蚀成死士甚至更恐怖的存在，苏扉可不会冒着明日奈被侵蚀的风险

肆意使用崩坏的力量。

要不是苏扉的身体已经被崩坏能强化到了非人的等级，他这一跳八成躲不过紧随其后的劈砍，不过幸好，随着苏扉和人类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些平时会惊叹一声‘怪物啊！’的举动，对现在的他来说也不过只是稀松平常的小事罢了……

借着这一跃之力，苏扉总算看清了袭击者的真面目——那是一具三米多高的重型骑士铠。

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全覆式铠甲在厚重之余也不失精美的装饰，兼具实用性与美感的设计让几乎所有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都会眼前一亮，可第二眼看去，却会像苏扉一样，在‘骑士’的后面加上一个‘铠’字。

理由很简单——这具铠甲的造型夸张的有些过头了，几乎没人能将这套追求美感到了极致的铠甲穿在身上，所以它只能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铠甲，而不是活物。

然而，当苏扉的目光扫过偷窥上绽放的两点湛蓝星芒时，蕴藏在其中的愤怒却有让他不由自主的怀疑其起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短暂的惊讶之后，苏扉马上就意识到了这具铠甲骑士的正体——那是被逆熵称之为Persona的存在，同时也是渴求着崩坏之力的米帝政府与三岛共同关注的宝贵实验品……

伊森说自己是因为实在没办法才求助怪盗团对付苏芳，但这其实根本就是放屁，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会是Queen的对手，伊森从来就没有指望过这群高中生能做到连米帝政府都做不到的事情。

IMF小组这次极东之行的根本原因，其实是为了搜集有关Persona的情报，为米帝政府获得足以对抗这个国家（此处指米帝）背后的黑幕的力量，而三岛的目的则更简单——既然有些事情他们做不到，而别人又能做到，那为什么不旁观到别人的实验出成果的时候，再不费吹灰之力的摘个甜美的桃子呢？

卡莲和团长小姐因为白羽夫人的突然登场而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却不意味着其他人注意不到，晓能顺顺当当的混进白羽宅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闹剧……这个词放在这里并不准确，因为这从来都不是一出戏剧，而是一场实验。

怪盗团是实验品，逆熵是实验的组织者，三岛是等着摘桃子的人，米帝政府则是没能力摘桃子但也想要获得一点儿好处的丐帮老大……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自以为的正义与骄傲其实只不过是被他人引导的结果，自始至终，可怜的小白鼠都只能在选定好的笼子里带着镣铐无止境的奔跑，向着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未来……

然而，局中之人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可悲与无奈，他们只是带着满腔热血与毫无意义的愤怒，向着高高在上的神明发出高声咆哮。

篡夺了神之力的叛逆骑士怒吼着，和自己的宿主一同举起了反抗的旌旗。

“来栖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苏扉惊讶的看着本该被当做实验品囚禁在地下室里的少女。

“那还用说？”黑发的少女摘下了面具，崩坏能掀起的狂风让燕尾服的下摆狂乱的舞动，那张总是温柔的笑着的脸上，终于淡去了所有温情，只余下一片空洞的愤怒与憎恨，“守护同伴，然后，打倒你——这就是此时此刻，我站在这里的理由！”

花零的话：来栖晓的Persona当然不会比奥托更厉害，但别忘了，这可是她和苏扉的‘娃’……

第八十四章.共生的时代（史无前例第三更！）

苏扉那句话的本意当然不是问晓为什么要回到这个纷争之地，而是对她是怎么冲破三岛设下的天罗地网感到好奇。

对于珍贵的实验体，三岛向来是无比珍视，这段时间非但一直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保镖’们也都是位于战斗力排行榜最前列的存在。

娘化的萨菲罗斯加持版克劳德、出身正统的冰之律者、冰峰时间的暗杀者，再加上没人知道究竟有多强的三岛一美自己……要说晓能突破这几人的重重守卫闯出监牢，再顺便把那些驻守在LeBlanc附近的守军全部干掉，苏扉一万个不信。

就算她体内的Persona拥有部分自己的力量，但开挂也不是这么开的吧？人家太子爷爆尾巴都还要数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呢，她可倒好，一步到位直接九尾了。

现实中当然不可能发生这么扯淡的事情，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她是被三岛一美有意放出来的，就跟那天夜里，三岛一美明知晓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逆熵的小白鼠，却依旧放任她大摇大摆的进出白羽宅一样。

三岛一美有多了解苏扉，苏扉就有多了解三岛一美，所以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苏扉就想通了晓会出现在这里的真实原因。

“原来如此……”看着愤怒的少女，苏扉的声音冷的可怕，“是把我当做试金石了吗……”

“白羽同学……？”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冷峻，让苏扉怀中的明日奈有些茫然的呼唤着青梅竹马的名字，不过随着心情的平复，她很快就意识到了现在究竟处于一种什么情况。

在因为公主抱的姿势而脸红害羞的同时，明日奈也拽住了苏扉的袖子，急切的说道：

“等等，苏扉，你要做什么？！”

“让你获得解脱，”苏扉简短的答道：“仅此而言。”

末了，苏扉似乎也觉得这句话配上自己现在的神态颇有种要大义灭亲的感觉，所以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咳咳，别误会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解脱’，我只是想让你摆脱怪盗团和逆熵的束缚罢了……”

“束缚？怪盗团？逆熵？”明日奈眼中的不解更浓了一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苏扉？”

“听不懂也没关系，稍后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苏扉笑了笑，这时的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当他将视线转向面露悲哀之色的晓时，那骤然冷峻起来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嘲弄，“嘛，本来按照角色设定，这时候我是该让那边那位来给你仔细解释一下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不过读者朋友们都等不及进入真正的主菜了，继续给你们表演时间的话，老爷们就要生气退订了，真要到了那种地步，我身上的‘存在性之力’也会大大减少……所以啊，为了这个世界‘真正的未来’——”

他轻呼了口气，眼底似乎有深紫色的电光闪烁。

“就在这里，结束这一切吧……无论是怪盗团，还是你们那被人操控的可悲的命运……”

“不会结束的！”晓咬牙，“我们的怪盗团，我们的命运，不会在这里停下脚步！”

她的声音凶狠的仿佛要将面前之人咬碎，但隐藏在眼中的悲哀却又是如此的令人无奈……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晓知道了很多她本不该知道的东西……

那是不是世界的真相她不知道，但是，她的确触摸到了命运的轨迹。

只可惜，那并不是什么可以让人笑的出来的东西，因为所谓的‘命运’，正是紧缚在人偶每一个关节处的操偶师的丝线……

被掌控的人生无疑是悲哀的，所以她才会化身为叛逆的骑士。

Pale Justice回应着不甘的意志，向着高高在上的‘神明’举起反抗的利剑——篡夺了神明之力的它不会听从宿主的命令，但却乐意嘉奖这份炽热的情感。

诞生自苏扉的力量终于成为了指向他的剑刃，而握着这柄剑的来栖晓，则要亲手撕裂缠绕在木偶身上的每一根丝线，挣脱这受人摆布的命运。

然而，晓并没有意识到，如果说牵连着丝线的木偶能在操偶师的掌控下尽情的摆出各种各样的动作，那斩断了丝线的木偶，就只是一堆破烂的木块。

对三岛和逆熵来说，早在所有Persona都选择站在宿主身边，对‘神明’拔刀相向的这一刻，他们的利用价值就已经归零了。

此时的叛逆，不过只是这场实验最终阶段的尾声罢了……

人类碾死一只蝼蚁只需要轻轻一踩，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碾死卑微的人类呢？

灭霸告诉我们，或许只需要一个响指，就能赐予终生平等的毁灭……

苏扉的目光平静的如水，现在的他早已没了玩儿梗的心思，早点结束这一切，然后回到他和她们的平静的日常，这就是苏扉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他伸出一根手指，没有特意伸直或者弯曲，只是那样自然而然的指着不远处的怪盗少女和他身后的其他成员。

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小白鼠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都摆出了临战的架势，以为这是苏扉进入了蓄力读条阶段，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早从苏扉眼中燃烧起赤色的火焰时，终焉的号角就已经吹响……

火焰无声无息的燃起。

没有温度，没有氧气消耗产生的窒息感，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片令人不安的平静中发生。

当他们终于察觉到异常时，传承自仙人符华的丹羽之火，已经圈地为牢，将他们锁在了一片小小的空间里。

“这是！？”

“丹羽之火，”苏扉难得有耐心的解释了一下，“我也不指望你们理解这是多么伟大的力量，你们只需要知道，从一个月前到现在经历的所有，都会因为这一场火而消失不见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