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161章

他用两根指头捏住纸巾干净的地方，同时闭起一只眼经，瞄准了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

千锤百炼出的射击技巧让他对自己的命中率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他相信，这一‘击’绝对可以精准的将手上的垃圾送进垃圾桶里。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超出了男人的预想。

尽管他已经考虑到风速和风向带来的影响，但是……处在视野之外的垃圾桶的侧后方被飞来的乱石开了一个破口这种事情，却不是他所能预料到了。

随着一声空荡荡的轻响，脏兮兮的纸团从垃圾桶侧面的破口弹出，孤零零的滚落到一旁。

白发的男人微微一怔，接着便苦笑的摇了摇头，上前几步，俯下身，想要将纸团捡起，可他的右手才刚伸出，引擎的轰鸣便与呼啸的狂风一起来到他的身旁。

脏兮兮的纸团几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留给白发男人的，只有被螺旋桨掀起的片片烟尘。

“咳、咳——”

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右手胡乱在面前挥舞几下，像是这样就可以将烟尘驱散似的——通常来说，这个句式意味着男人只不过是在徒劳的浪费力气，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男人的右手仿佛有什么魔力似的，明明只是很随意的挥动了几下，螺旋桨掀起的烟尘却似乎被橡皮擦涂抹掉的铅笔痕迹一样，神奇的消失不见。

焕然一新的空气让男人的脸色顿时舒服了不少，可当他的目光瞄到那个从巨型直升机上缓缓走下的男人时，轻松的眼神却又骤然凝重了起来。

“啧——”看着那人比起十几年前根本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年轻面庞，他轻轻咋舌，右手下意识的挠了挠下巴，“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简直就连一点变老的迹象都没有……”

听到他的感叹，从直升机上走下的男人挑了挑眉，目光似是无意的扫过空荡荡的左袖，玩味的说道：

“你倒是和十几年前比起来有了很大的‘改变’啊……唔，看来是‘家庭教育’出现了问题呢。”

他的讽刺，让白发中年的脸色微微一僵，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到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至少，是表面上的玩世不恭——轻笑一声说道：

“怎么，雷电大人要传授我育儿心得吗？”

“算了吧，”被白发中年调侃的称为‘雷电大人’的男人——雷电龙马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在养育子女这方面，我们不过半斤八两罢了，说白了，都是货真价实的废物，无论是芽衣还是琪亚娜，她们的成长轨迹是由她们自己所决定的，我们些当父亲的，就连引导者都算不上……”

“这样自嘲没问题吗，雷电大人？”白发中年——琪亚娜追寻多年的父亲，齐格飞·卡斯兰娜轻轻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在你的女儿眼中，你可是一位绝对合格的好父亲呢，和我这个要被女儿追杀的失败者可不同……”

“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亲手将女儿送上祭坛的‘好父亲’吗？”雷电龙马抿了抿唇，语气苦涩，“我说过的吧，齐格飞·卡斯兰娜，我们都是失败者——不，是彻头彻尾的人渣！我为了人类的希望而将芽衣送上了祭坛，而你……呵，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庆幸的笑笑？虽然我是个人渣，但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比我渣的更彻底的家伙呢……”

“随你高兴吧，”齐格飞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人渣也好，失败者也罢……那些东西，在人类的未来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说的坦荡，”雷电龙马轻声嗤笑，“如果你的右手能稍微松点儿劲，我说不定还真的信了你的鬼话，不过很可惜……”

说着，雷电龙马用下巴轻轻点了点齐格飞仅剩的右手。

“——你的右手，都快被指甲给划破了哦？”

“有吗？”齐格飞面色不变，就好像右手心里那仿佛随时都会渗出血来的红印不是他自己划出来的一样。

“不承认吗？”雷电龙马失笑的摇了摇头，“嘛，无所谓了，反正你的心情怎么样都和我们之后要做的事情无关……”

在话题进入正轨之后，雷电龙马的面色徒然严肃起来，再也没有一丝笑意：

“——Surtr，‘盟主’在召唤你，她很期待这次阔别多年的重逢呢。”

这个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定下、但直到今天才真正从别人口中说出的称号，让齐格飞微微一怔，旋即便苦笑道：

“Surtr吗……‘你们’还真不愧是从天命分裂出来的组织啊，这个起名的套路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照这么说，我的天火圣裁难道也有了和它的真实身份一点都不想称的外号？”

齐格飞并不知道，在几分钟之前，有个被抛弃了很多年的少女和他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他只是单纯的觉得……

“果然，我们的‘盟主’大人还是个恋家的小孩子啊。”

“你觉得她是什么我都没意见，毕竟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闲扯淡的，而是为了带你前往‘Naglfar（纳吉尔法，北欧神话中死之国的女王Hel所乘坐的由死人的指甲制成的大船）’——我说过的吧，‘盟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老朋友了。”

“别那么着急，Thor，”齐格飞——不，这时候应该叫他‘Surtr’了——摇了摇头，“我在沧海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还有一个问题的答案，需要亲口告诉她才行……”

“你在等人？”Thor皱了皱眉，“谁？”

“别急啊，”Surtr笑了笑，他扬了扬脑袋，示意Thor看向被深紫色的烟云所笼罩的天空——在浓重的阴霾里，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看到些许金色的光亮，“你看，她这不是来了吗？”

耀眼的光芒缓缓笼罩在这片区域，伸出光芒正中央的Surtr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随着这个动作，一直支撑着这个男人的‘骨’似乎垮塌下来了一般，他那坚挺硬朗的身影一瞬间甚至似乎有些佝偻了……

仿佛是从Surtr的异常表现中看出了什么，Thor抿了抿唇，不再继续劝说，而是转身回到了直升机上。

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直升机似乎接到了什么指示，缓缓升空，渐渐远离了Surtr，却并未彻底离开，而是徘徊在一个暧昧的距离。

Surtr沉默不语，只是仰着脑袋，呆呆的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的金色光芒，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缠绕着黑与白的骑枪一起流星般落下……

下一个瞬间，Surtr的身影被重物坠地掀起的浓重烟尘彻底吞没，可这一次，尽管冲击波将他的衣衫吹着猎猎作响，Surtr的目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死死的盯着那片烟尘的正中央，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一步步从烟尘中走出……

短暂而又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轻轻张了张口，用沙哑到让人几乎听不出是他在说话的声音缓缓说道：

“——好久不见了，琪亚娜……”

第三十一章.我曾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父亲，直到有一天……

或许对观众来说，总能赚足感动泪水的父女重逢的戏码百看不厌，而在影评人眼中，这样的剧情也是一段故事最好的升华点，但对于荧幕中的‘角色’来说呢？

阔别多年的父女重逢……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现实中或许很少有人真的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站在这种‘无知’的立场上，会将‘与失散多年的至亲团聚’的确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现实不是电影电视剧，它并不像大荧幕那样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平面。

荧幕前的观众们只能看到失散多年的父女重逢时的感动与喜悦，但隐藏在背后的酸甜苦辣，却只有‘角色’们自己才知道……

曾经的爱有多深，现在的恨就有多沉——

很难用准确的言语来描绘那双隐藏在橙红色面具下的湛蓝色眸子里蕴藏的感情，她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踏着冷冰冰的步子缓缓从深紫色的烟尘中走出。

狂风吹乱了那头纯白的长发，但少女的身姿却并未有丝毫动摇，就像‘她’一样，无论挡在面前的是怎样的困境，迈向前方的脚步永远都是那样的沉稳、执着而又坚定……

恍惚间，面前之人的身影似乎与梦中心心念念的‘她’重叠了在了一起，一模一样的纯白长发、一模一样的巨型骑枪、一模一样的属于沙尼亚特一族的花瓣徽记……

尽管口中念着‘琪亚娜’这个名字，但在面具少女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眼中的那一刻，他却不由得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确认这究竟是一层虚幻的泡影，还是不可思议的奇迹，然而……

回应他的，却并非一个温柔的拥抱，而是‘黑渊’森冷的枪锋……

“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啊——”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面具少女心里究竟酝酿着怎样的感情，因为那副橙红色的面具掩盖住了所有复杂的心绪，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却仿佛这世上最尖锐的刀子一样，将他的心伤的鲜血淋漓……

“天命的叛徒，齐格飞·卡斯兰娜——不，这时候应该将用‘Surtr’来称呼你比较好吧？Jormungand的走狗，妄图以剑将整个世界焚烧的炎之巨人……”

冷漠刻薄的话语，让Surtr心中几乎满溢而出的柔情瞬间降至冰点。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

从内心深处涌现的浓浓的苦涩几乎塞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某种自嘲般的执念，却让他最终还是艰难的张了张口，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啊，琪亚娜……”

“抱歉，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被这样称呼。”

面具少女冷冷的说道。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的听不出感情，仿佛Surtr只是与她无关的路人或者必须要杀死的敌人似的，可‘黑渊’微微颤抖的枪尖，却说明面具少女此时的心绪远不似她表现的那样平静。

面具少女轻轻咬了咬唇，些微的刺痛感让持枪的手停止了颤抖，‘黑渊’的枪锋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她看着不远处的Surtr，清冽的嗓音断冰切雪一般，带着彻骨的凛冽与决绝。

“更何况，我也早就已经忘记了该用怎样的语气，将‘爸爸’这个词说出来。”

“忘了吗……”Surtr勉强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苦涩笑容，“是啊，忘了也好啊，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渣，确实没有被称作‘爸爸’的资格。”

“是吗？”面具少女淡淡的说道。

她抬了抬眼，隐藏在面具下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Surtr。

当面具少女的视线扫过Surtr的左侧身体，那空荡荡的衣袖让她的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如果换一个片场，或许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孤苦少女向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离她而去的老父亲倾诉衷肠了，不过很可惜，这个片场的神明大人并不是那么好心的家伙……

她曾以为自己在遇到这个家伙后，会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很多很多的事想做，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会很丢脸的一边哭泣一边奔向他的怀抱，可直到幻想终于变成现实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什么都没有……

那些曾经炽热的感情，其实早已在漫长的岁月的洗礼下变得冰冷干燥，留给她的，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虚无……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不可能挽回，名为‘伽蓝’的无底之洞一旦被打开就再也不会被填满——这个道理，面具少女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懂得。

她抿了抿唇，轻轻扬了扬脑袋。

在风沙的遮掩下，没有人知道面具少女这一刻做了什么什么，——竟是深吸了一口气来抚平心绪，还是无声的吐出了某几个字眼……

无论如何，最终传入Surtr耳中的那句话，依旧让他心痛的难以呼吸——

“你知道吗？我曾经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值得骄傲的妈妈，和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爸爸，直到有一天，爸爸突然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妈妈也很快消失不见，然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面具少女的声音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却又似乎能透过纯净的湖面，隐约窥探到内里的苦辣辛酸……

“我的妈妈叫做赛西莉娅·沙尼亚特，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赛西莉娅家精心培育出的最强的‘律者杀手’，第六神之键·创生与死亡之键黑渊白花的持有者，我的爸爸叫做齐格飞·卡斯兰娜，他是卡斯兰娜家浪荡不羁的贵公子，第七神之键·天火圣裁所选定的传火者，虽然平时总是玩世不恭，但在关键时刻，他却比所有人都更能勇敢的面对一切。

“我曾是如此的幸福，可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甚至连留下足够深刻的记忆去回味的时间都没有，属于我的一切便永远的消失不见……

“爸爸和妈妈是我一生的骄傲，能以他们的女儿的身份降生在这个世界，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我以身为他们的女儿为荣，而你，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只是一个可悲的胆小鬼，一个可耻的叛徒罢了……

“Surtr，我以天命第一特殊作战小队·不灭之刃代理指挥官的身份正式对你下达格杀令，你可以选择乖乖交出自己的首级、可以选择逃跑、也可以选择反抗，但无论你最后选择了什么，都无法改变你必将败北的事实——”

第三十二章.圣枪拔锚，天火出鞘

“已经不承认我是你的父亲了吗……”

Surtr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面具少女冷淡的话语让他原本挺拔的身形一下子佝偻了起来，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他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不，不是‘仿佛’，对过去的他来说，眼前这名陌生而熟悉的少女和已经永远离开了他的恋人就是他的‘全世界’，而现在的他，也确实已经被自己的‘世界’遗弃在了这个冷冰冰的角落……

属于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幸福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永远的离他而去，留给Surtr的，只有一片深沉的绝望与苦涩。

难以承受的悲伤几乎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彻底垮掉，但面具少女的话语却依旧冰冷刺骨，没有因为他的佝偻而产生半分同情。

“我说过的吧?”面具少女冷冷的说着：“我的爸爸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他为了守护人类的未来与骄傲而永远的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是我一生的骄傲，也是永远值得我追随的榜样……我为他的死而感到悲伤，但在此之前，我更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动骄傲！

“他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人类的尊严，用自己的力量将天上的暴君从孤高的王座上拉了下来！而你，不过只是一个背叛了世界的叛徒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是我的‘父亲’？！”

“背叛了世界？”Surtr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像是在自嘲的苦笑，又像是在忍受那几乎满溢而出的悲伤，“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在拼尽全力的守护这个世界啊！”

“守护？”面具少女冷笑，她转了转头，目光扫过周围一片触目惊心的断壁残垣，“——看看这幅你们亲手涂抹出的人间地狱吧……就这样，也好意思说是在守护？”

“通向未来的道路上必将有所牺牲，”Surtr轻轻摇了摇头，“为了真正属于人类的未来，现在的牺牲是必要的……只要我们不停下脚步，他们的付出就不会白费，希望的光芒会指引着我们前往未来的彼方……”

“一派胡言！”面具少女的声音冰冷的可怕，握住黑渊白花的右手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显露出几分苍白的颜色，“为了守护而去破坏？必要的牺牲？付出不会白费？呵呵……这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事实就是如此……”Surtr缓缓说道：“等价交换的真理永远不会改变，想要守护的东西有多珍贵，对应的付出就有多沉重，你的妈妈……赛西莉亚为了守护属于人类的未来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现在的我，只是走上了和她相同的道路罢了……”

在十四年前的那场战争中，他的妻子，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赛西莉亚·莎尼亚特为了守护人类、击杀第二律者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在十四年后的现在，化名为Surtr的他也舍弃了齐格飞·卡斯兰娜这个名字，以从沉眠中苏醒的炎之巨人的身份向Midgard（北欧神话里位于九国体系中央的第四个国度，同时也是人类的国度，一般被称之为‘中庭’）举起了反抗的旌旗。

为了延续自己眼中人类的希望，Surtr舍弃了他的名字，他的人生，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值得珍惜的东西……但是，他无怨无悔，因为他相信，这一切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在未来的某一天，世界一定会因为他此时的付出而变得更加美好——这便是支撑着Surtr一路走下去的最根本的动力。

“相同的道路……从你口中说出的这个词，真是让人觉得恶心啊，”面具少女轻声说着，“不过，既然你已经认定了牺牲的必要性，那么，为了人类的明天而献出自己的生命的觉悟，想必你也应该做好了吧？”

“如果我的鲜血真的能浇灌出通向未来的道路，在这里献出自己的心脏又有何妨？”Surtr自嘲的说道：“更何况，如果能死在你手里的话，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呢……只可惜，如果真的任由你一枪刺穿我的心脏，你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吧？就算是为了让你痛痛快快的杀掉我这个人渣，我也要努力的挣扎一番才行啊……”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Surtr将自己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

无论是不远处的面具少女，还是高空之上的Thor、Wraith以及丽塔，没有人知道这一刻的Surtr究竟说了些什么，又下了怎样的决心，他们只能看到这个失去了一只手臂的男人默默的从风衣内侧的枪套里取出了两柄充满奇幻色彩的双枪。

虽然是卡斯兰娜家的前代族长，但Surtr并没有觉醒圣痕，男性的身份也让他失去了后天移植圣痕的可能性，除了卡斯兰娜家代代相传的强大崩坏抗性和强健的体魄外，这个男人和凡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人类的意志力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即便没有圣痕的加持，他也依旧靠着自己超凡的天赋和强健的体魄成为天命曾经的最强者。

手上的这对双枪，第七神之键·破坏之键天火圣裁，便是他强大的证明。

“倘若我是背弃了诸神的Surtr，那这柄剑便是将世界焚烧殆尽的laevatain……”缓缓举起由双枪组合变形而成的炎之巨剑，Surtr的目光沉重而哀伤，却又能从中感受到某种凛冽的意志，“试着从我手中拯救这个世界看看吧，琪亚娜！如果你能阻止我的话，如果这个早已从骨子里就已经腐烂了的组织，真的就是你的‘世界’的话！”

伴随着狂风尖锐的呼啸声，曾经一度因为持有者们的姻缘而成为了彼此最好的伴侣的两把神之键——黑渊白花与天火圣裁，终于迎来了针锋相对的一天……

第三十三章.盟主的御令——兔子妖怪的漫画？

无论是黑渊白花还是天火圣裁，都是名副其实的‘重型兵器’。

天火出鞘后的天火圣裁是长度惊人的炎之巨剑，黑渊白花则更不用说，那夸张的体积根本就不是给正常人使用的，只有身着重铠的重骑兵突进冲锋时才会用到如此沉重的武器。

然而，面具少女手中的黑渊白花却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似的，挥舞突刺之间根本看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滞涩感，顺从的令人禁不住怀疑这究竟是不是那柄重达数百公斤（这个数据取自犹大的誓约……）的黑渊白花。

只有枪锋挥舞间掀起的狂暴的冲击波与Surtr在枪下艰难挣扎的困境，才让人恍然，原来不是黑渊白花变成了伪物，而是面具少女传承自沙尼亚特与卡斯兰娜的强健体魄让她拥有了肆意挥舞这柄巨型骑枪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