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176章

她瞪大了眼睛，拼了命的咀嚼着、吞咽着！

尚且保留着几分‘人性’的右手颤抖着扼住了‘芽衣’的咽喉，却也很快被左手满不在乎的轻松打掉。

终于，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与吞咽声告一段落……

曾经是‘雷电芽衣’的某个生物抬起手，轻轻擦干了唇边的鲜血……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下一个瞬间，耀眼的雷光吞噬了一切——

花零的话：稍后会有卷末感言……当然，也有可能是明天（笑

卷末感言

好久不见了，大家，这里是刚刚失业的某花（苦笑

嘛，说这些话倒也不是卖惨，只是觉得自己和苏扉在某种意义上同步率Max了……毕竟，从上一卷‘共生的时代’开始到‘崩溃的沧海’，其实苏扉也失业了。

其实很多人应该都看出来了吧？这两卷真正的主角并不是白羽苏扉，而是可可利亚。

在MHY的设定里，可可利亚是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边缘人物——虽然她的行动让整个故事有了发展的空间，但除此之外，我们甚至就连可可利亚的目的都无法得知。

‘共生的时代’和‘崩溃的沧海’，甚至包括前传性质的那十四章，其实都是为了铺垫可可利亚的目的，为了用一个合理的方式将可可利亚做这些事情的原因明明白白的讲清楚。

她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目的，也就是上一卷的标题——‘共生的时代’。

为了达成这些，才有了从十年前到现在的所有针对三岛与芽衣的阴谋诡计，而在十年的蛰伏后，可可利亚也确实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苏扉很强，认真状态的他现在除了月光王座之外什么都不怕，但那又怎么样呢？单纯的力量无法解决任何事情，比起‘强大’，他更需要的其实是‘思考’，而能够直达‘真相’的思考又是建立在情报足够的基础上的——可以说，苏扉的失败早从三岛险些被灭族时就已经成为了定居。

没有任何人能扭转这个结果，就算苏扉强到可以手搓律者，他也会因为一时不察而命丧黄泉——当然，某花并没有换主角的意思，这本书虽然快一百万字了，但较真来说也就刚开了个头，崩坏的世界遥远广阔，还有很多很多东西等待着从沉睡中醒来的苏扉……

好了，这次的卷末感言就到这里，各位书友们，大家下卷再见~

第一章.苏醒

黑暗——

笼罩着‘他’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深不见底’这个词或许都是错的，因为现在的‘他’早已不存在‘视觉’的概念，甚至连‘他’究竟存在与否都是未知的谜题。

自我认知、记忆、感情……这些构成‘人’的要素依旧存在，却被某种黑色的沉重的东西死死压住。

那个东西的名字，叫做‘死亡’。

从‘人类’——从‘知性生命体’的角度来说，现在的‘他’无疑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尽管大脑并未受到严重破坏，甚至还有知觉游离在大脑皮层，若是用电信号来观察的话，想必应该能在大脑外层看到记忆与感情的残片化作的摇光微微颤动着。

但是……

‘他’死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没有‘人’能在心脏被硬生生的从胸腔里撕扯出来、五脏六腑被雷电由内而外烤成一团黑乎乎的焦炭……没有‘人’能在如此严重的伤势下幸存。

不幸中的万幸，‘他’与‘人类’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近，比起‘人类’，‘他’的存在其实更接近于杀死‘他’的那一方。

就算心脏被生生从胸腔中挖了出来、就算内脏被雷光撕扯成碎片，但他的意识却并未随之烟消云散，而是幽灵般徘徊在这具冰冷的‘尸体’里，静静的等待着复生的那一刻……

空气中游离的‘力量’似乎感受到了这一缕残魂的召唤，自发的开始聚集。

它们化作浅紫色的流光，在‘尸体’周身盘旋环绕，待到‘质量’达到一定程度后，这些承载着‘力量’的流光便溪水般流淌进了手腕大小的‘洞’。

纯粹的力量并不知道该如何‘修补’肉体的破损，它们只是一个劲儿的聚集、渗入，用自己的‘身体’将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渐渐填补平整。

这种粗鲁的‘修复’方式，简直就像是用涂抹成肉色的塑料块代替人类受伤后缺少的血肉一样，根本不具备可行性，但是……

该说是奇迹，还是‘终于——’呢？

心跳自然是不存在的，因为心脏已经被扯了出来，但是——‘生机’出现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血液停止了流动，冰冷的皮肤苍白而无血色，可是，‘他’活了过来。

‘力量’凝聚在胸前狰狞可怖的伤口处，化作深紫色的晶体，填补了失去的‘空缺’。

以此为桥梁，曾经一度离‘他’而去的‘生机’再次降临，甚至远比之前更为磅礴、强劲。

砰、砰——

‘力量’鼓动着，仿佛心跳一般，沉睡的意识在这股‘力量’的刺激下缓缓苏醒过来，就像是黑夜中一盏微弱的火烛，虽然微茫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依旧‘存在’着。

记忆的残片、凌乱的意识、破碎的情感……这些构筑出了‘白羽苏扉’这个人格的要素正在从零散的状态重新汇聚起来，为这具新生的残躯赋予了最重要的因素——那是被许多人称为‘灵魂’的最重要的部分。

终于，将死之人——白羽苏扉，从死亡的梦魇中醒来了。

“咳……”

轻咳一声，淤积在口中的血块带来了令人作呕的恶心触感。

“唔——”

强忍着生理与心理上的不适，苏扉一点点睁开重若千钧的眼皮，于是，一片模糊的光影映入眼帘——那是一片沉重的死灰色。

天空的颜色……好奇怪……

不，不是天空，而是……

天花板？

也不对，这倾斜的角度，难道说……！？

保持着仰躺在地上的姿势好一会儿之后，钝化的思维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天空变成了一片死灰色，而是苏扉自己身处某栋即将倾塌的大楼下方——证据，是死灰色表面愈来愈显眼的裂纹和不断掉落在脸上的细碎石块。

一片浑浊的思维里像是被刺入了一柄雪亮的刀子似的，瞬间就清醒了起来。

顾不得在脑海中重组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残片，苏扉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脱节般的不适感，用力一个翻滚，离开了危楼之下。

“疼——！”

苏扉到底还是高估自己此时的身体状态，即便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将这具身体里残留不多的力量榨取的干干净净，以至于这个动作的后半截纯粹是在惯性的影响下完成的。

身体无力的摔倒在灰尘与碎屑中，呛人的烟尘的味道扑面而来，随着呼吸不断进入鼻腔的深灰色颗粒让苏扉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此时的白羽苏扉丝毫没有往日里的潇洒骄傲，反倒是像一团肮脏的垃圾似的，狼狈、凄凉。

屈辱——

这是浮现在苏扉心中的第一个词。

然而，想起将这份屈辱赐予他的人究竟是谁后，这份漆黑的感情却又被蒙上了一层疑惑的色彩。

“芽衣……”

苏扉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他是个常识意义上的聪明人，所以很快就将破碎的线索串联在了一起，变成了确实的‘真相’——

怨恨？

或许有吧，但却不是对芽衣，而是对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可可利亚，以及她自己。

仔细想想，现在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全是苏扉自己的错……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异常的话……

如果，他能及时阻止悲剧发生的话……

撕裂般的痛楚从心头涌现，苏扉死死的咬着唇，将源源不断泛起的酸涩拼命压下。

此时浮现在他心中的并非那只从胸腔中取出了心脏的小手，而是失去意识前，濡湿了半边脸颊的晶莹的泪花……

疼、好疼，就像是心脏被生生撕裂一般的疼……等等！？

苏扉悚然一惊，咬着牙，挣扎着仰躺起来，支起颤抖的右手向着胸前摸去。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心脏应该被‘芽衣’掏出来了才对，但是……失去了心脏的他，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

凭什么？

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侵占了思维的每一个角落，而那只颤抖的右手，也终于触碰到了似乎并无异样的胸膛——然而，入手的，却是一片冰晶的触感。

冷硬、冰凉，没有一点‘人类’应有的感觉，就像是身体的创口被某种物质填补了一样。

苏扉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不幸的是，还未等苏扉捉摸清楚，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沙沙’、‘沙沙’……

苏扉强压下心中的惊骇，闭上眼，继续装死尸。

然而，脚步声并未停歇，不断的靠近苏扉，直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传入鼻尖后，那‘沙沙’的声响才终于停歇。

下一刻，似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敲上了触感古怪的胸膛，发出一阵‘邦邦’的轻响。

与此同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也在不远处响起：

“居然在装死……这个‘恶灵’好像有点聪明啊？”

第二章.黄泉之刃

“居然还懂得装死……真是少见啊，原来现在的‘恶灵’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个让苏扉觉得很熟悉的女声一边说着，一边拉近了与他之间的距离——虽然说起来有些下流，但苏扉能在闭上眼的情况下依旧准确判断出对方行动的原因，是缠绕在鼻尖的幽冷体香较之刚才更浓郁了几分……

唔……

苏扉心里多少涌现出几分罪恶感，不过，他依旧保持沉默——也就是少女口中的‘装死’。

在他默默忏悔着的这段时间里，少女的自语还在继续：

“不，这岂止是少见，根本是闻所未闻啊，在‘堕落’为‘恶灵’后依旧保持知性的存在……是因为这附近‘瘴气’的浓度过高，以至于发生了‘异变’吗？还是说，是‘生者’求生的本能依旧停驻在这具腐朽的躯壳中呢……无论答案究竟是哪个，都是‘特例’中的‘特例’啊！唔，要是神乐也在就好了，真想让她也看看啊……”

看的出来，少女应该有段时间没有与旁人交谈过了，若非如此，声音甘澈清冽如冰泉般的她是断然不会如此碎碎念的不停的。

这种无意识卖萌的行为与声音中透露出的冷冽，形成了一种被称之为‘反差萌’的东西。

不过，苏扉的注意力并不在反差萌上，而是少女口中几个陌生的关键词——

恶灵、瘴气……

苏扉只是心思稍微一转就将这两个名词和自己的‘常识’对应了起来——所谓的‘恶灵’大概是被崩坏能侵蚀后的人类，‘瘴气’则是崩坏能……如此说来，所谓的‘堕落’应该就是指人类被崩坏能侵蚀的过程。

这种充满了‘古风’的描述方式，让苏扉心里稍微浮现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怎么说呢……很熟悉？

不是在动画、小说或者其他影视作品里，而是现实中……

逐渐发散的思维不断的向着过去延伸，苏扉觉得自己只需要再过几秒就能回忆起少女的真实身份了，但现实却不允许他这样悠闲。

只听少女突然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便是一阵刀剑出鞘的铿锵声——

“呛——”

尽管双眼紧闭，但这清冽的声响还是让苏扉不由得在脑海中描绘出了武士刀出鞘的景象。

苍白的日光穿过厚重的云层，洒落在清冽如水的刀身上，泛起一片冷冷的光，犹如武侠小说中的‘刀气’一般缠绕在刀身上的锋芒，只是看着就有种眼睛被刺痛般的感觉——

幽冷的芬芳更浓郁了几分，下身能清楚的感受到了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奇妙触感，这种姿势，怎么说呢……

——苏扉心里的罪恶感更浓了。

接着，他听到少女如此说道：

“唉……虽然是在堕落为恶灵后依旧能保持几分知性的稀有品种，或许还能保持部分生者时期的思考，但是，恶灵就是恶灵，是祸乱人世的孽障……‘恶·即·斩——’，无论原因如何，既然已成人类之敌，那就只能斩杀……安心吧，我会尽快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的，以此奈落之刃将你从无尽的罪业中解脱——”

听到这里，苏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停一下？！谁要你帮忙解脱了啊！”

他猛的张开眼睛，双手本能般的向着胸前。

下一个瞬间，血肉被割裂的痛楚自手掌传来——毫无疑问，苏扉下意识的行动让他捕捉到了距离胸膛仅有数公分的武士刀，成功制止了死上第二次的悲惨结局。

“终于不再装死了吗……”

手持武士刀的少女似乎并不意外苏扉的突然行动，只是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