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181章

又怎么可能放的下来呢？

如果她没有在最后关头做出那个‘正确’的选择，如果她没有固执的去探求那个男人的野心，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吧？

世界或许依旧可以保持原来的样子，就像是硬币的两面一样，代表着‘正常’的正面与‘异常’的‘反面’，永不分离，却又永不触及……

但是，她的选择毁了这一切。

所有人的生活都因为她的选择而变得一团糟，无数平淡的幸福因此而走向终结，甚至就连这具身体也……

“怎么可能放得下呢……”

她眼眸低垂，午后的暖阳洒落在柔软纤细的睫毛，轻轻一颤，便有一种怜人的美好。

苏扉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将破碎的面具放在手边的小桌上，伸出手，轻轻环抱着少女纤细柔弱的肩头。

“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个人的战力早已无法决定一切，你的选择虽然残酷，却也说不上是‘错误’，或许由身为既得利益者的我来说这句话不太合适，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对自己更好一点，至少，不要一直将自己束缚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吧？”纤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但那笑容却凄美的令人心碎，“至少，不会让我回想起那些让人难受的往事……”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止住，生硬的换过话题：

“说起来，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吗？身为未婚夫的你居然就这么甩开了自己的正牌女友兼未婚妻来陪我这么个丧家之犬，这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吧？那家伙，会伤心的啊……”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不知是不是巧合，少女的脸颊隐藏在苍白的光影中，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熟悉的容颜，因此而蒙上了一层陌生的阴影。

苏扉沉默，只是俯下身，轻抚着少女的脸庞，稍微有些强硬的四目相对。

不出意外，那张与琪亚娜一模一样的绝美容颜上，满满的都是寂寞的味道。

“还真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呐，明明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只是希望她能代替我收获幸福罢了……”

少女有些倔强的偏过脑袋，声音低的像是睡梦中的喃呢。

“我已经到此为止了，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早就没有了任何价值，前年是脚、去年是膝、今年是手腕，谁知道明年会‘失去’哪里……与其在心里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倒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那个笨蛋身上，至少……我和的她的身体里，流淌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血，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愿意为她过生日的笨蛋在……”

“这个笨蛋，现在也想让你收获同样的幸福啊……”

苏扉轻声说着：

“新生的世界是如此的美丽，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局限在这么一片小小的天地？经常出去走走的话，总是能体会到些不同的东西吧？说不定，就连曾经失去的也……”

苏扉只说到一半就止住，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随意将希望赠予这名失去了一切的少女。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发生的概率连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都没有，整个三岛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要求一名连行动都困难的少女靠着自己的力量达成……

这不是虚假的温柔，而是真实的残忍。

在踏足这片安静偏僻的角落之前，苏扉犹豫的便是要为她准备一份怎样的生日礼物。

思来想去……

果然，还是这个在历经无数苦难后终于获得新生的世界的风景最合适了吧？

只可惜，在想好该如何开口之前，那个轻轻的喷嚏毁掉了所有计划……

苏扉的犹豫和遗憾，少女一点不落的看在眼中。

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身后之人心中对说错话的懊悔与自责，以及那一丝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希冀……或者说，侥幸。

少女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个笨蛋总是觉得她应该走到外面，去亲眼看看这个在灾祸中重生的世界，好像这样就能打消她心中的自责与愧疚似的，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自责与愧疚……这样的感情当然存在，不过，少女毕竟不是小说里那些动辄纠结到死的主人公，她的心情其实远比苏扉想象的要更平淡。

像现在这样待在这里就好，根本就没必要去到外面。

世界如此广袤，可映入眼中的总归只有微茫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角。

与其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迷失方向，倒不如静静的待在这个偏僻的角落，拥抱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是的，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去费尽心思的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新生世界的美好风景，又怎么比得上这样安静美好的时光呢？

——Youo＆Me，这就是最简单也最朴素的幸福。

呐，苏扉，你一定不知道吧？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只要知道生活还在继续，就足够了。

我并不需要一个陌生的世界来成为我的寄托与归宿，因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全世界。

花零的话：最近被人怼的挺难受，这周又一个会接一个会的开个不停，好几个分公司的总经理都跑过来开会，要布场要接待还要客串讲解员，脑子都快要炸掉了，看着一片空白的word发了好一会儿呆都不知道该写什么，不过，幸好还是赶在十二点之前完成了这篇番外……

仔细想想，我之所以会开始《誓约十字》，就是因为去年的今天看了那个天命舰长的生日番外呢~

掐指一算也快一年了，期间心态崩了无数次，但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去，不只是为了恰饭，更是因为我希望她们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尽管前路曲折坎坷，可我还是愿意相信‘真爱无敌’……

嘛，说了这么多，最后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一句话：琪亚娜，生日快乐~

第十章.背叛的理由（中）

虽然在面对一层的机甲恶灵时就已经隐约触摸到了‘真相’的一角，可当黄泉穿过顺着机甲恶灵们来时的方向，穿过长长的回廊到达运输通道时，她还是被宛如科幻电影般充满了超现实感的布置构造给狠狠惊到了：

“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看着周围荧光闪烁的能量传输通道和苏扉面前的虚拟操作屏幕，黄泉忍不住吐槽：

“不管是之前的那些机甲恶灵还是现在这个时髦过头的传送通道……现在真的是2014年而不是4102年？”

“4102年也太夸张了吧？”苏扉失笑的摇摇头，“再怎么说也不用那么久……这种程度的科技，大概到2040年左右就会向全社会公布。”

顿了顿，苏扉继续说道：

“嘛，道理你也懂，科技的实际水平总是要比普通人能接触到的要更高一层……”

“我原本以为那只是段子手瞎编出来的……”

“所以说，段子手也不全是信口开河，”苏扉笑了笑，“正所谓‘空穴来风’，他们的质疑其实都是有道理的，只是我们的力量更强，所以他们的质疑也仅仅只是‘质疑’而没有实锤。”

“我寻思着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黄泉轻点着腰间狮子王丸的刀锷，发出‘哒~哒~’的轻响，若有所思的看着对这些高科技产品一点儿不陌生的苏扉，“但是，为什么一到你面前，就莫名感觉要矮了不止一头？就好像我是只能接触到冰山一角的游客，而你却是亲手打造出了这座冰山的匠人一样……你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你的真实身份了。”

“你就当我是幕后黑手一样的存在好了。”苏扉微笑。

“被打成这幅德性的幕后黑手？”黄泉斜了一眼苏扉胸前大片的晶紫色，撇了撇嘴，“那还真是丢人啊……”

“咳——”

苏扉无语。

“你这家伙……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话吗！谁说幕后大Boss就不能吃瘪了？当年LLX还众叛亲离差点儿GG呢！”

“可你既没他帅也没他脑子好使啊！”黄泉一针见血，“人家能靠着Geass的力量和智商君临天下，你却只能带着临时招来的打手偷偷摸摸的搞潜入暗杀……丢人丢到你这地步的幕后黑手，我真是第一次见。”

“谏山……你原来是这种人设吗？毒舌水平高过头了啊！”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就在两人拌着嘴的当，升降梯也缓缓动了起来。

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震荡与失重的感觉，若不是楼层指示图上代表着中间层的光标一个接一个飞快的闪过，苏扉和黄泉甚至都感受不到正在上升的实感……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苏扉和黄泉便到达了M.E社的最高层——在楼层示意图上，这里被称之为Vanaheim，那是北欧神话中Vanir（华纳神族）居住的国度。

与之相对的所有楼层的正下方，则是名为Jothuheim的国度，那是所有巨人生活的地方，也是智慧之泉Mimir的所在地，传说中，大神Odin正是在这里得到了足以统御众神的智慧……

Vanir与Aesir的对立旷日持久，却又在一场洒满了鲜血的战争后最终选择和解。

在战争结束后，两大神族最终决定达成和解，并以互相交换人质的方式作为对彼此的束缚。

其中，Aesir派往Vanir的人质便是传说中饮下智慧之泉的巨人Mimir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Honir，Vanir的人质则是Freyr与日后奥丁坐下鼎鼎大名的女武神Freya。

换言之，Odin得到的智慧与女武神Freya其实都是从与Aesir敌对的Vanir得到的……

苏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多心了还是怎么回事，但他总觉得这里蕴藏的一些很不好的感觉……非常不好！

“Aesir、Vanir、Freya与Jothuheim……龙马叔叔，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距离终点越近，苏扉心中的不安就越发浓重，不过，升降梯的攀升速度很快，苏扉还没来得及仔细梳理这些名词背后暗藏的含义，他们就已经抵达了终点——Vanir居住的国度，另一个神之国Vanaheim。

机械门无声无息的打开，苏扉握着明神切村正的左手下意识紧了紧，却依旧率先向前走去。

身后，黄泉默默的跟上。

两人此时都没了拌嘴打闹的心思，只是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着‘真相’走去。

离开升降梯的大门，入目的依旧是一片充满了超现实感的科幻布置，那晶蓝色的光芒与金属感十足的配色，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动画和电影里的场景。

升降梯的外侧是一条长长的原型空中走廊，中间有桥道交叉成X的样子，往下看能清楚的瞧见刚刚厮杀过的场地，青绿色的能量液还未干涸，透露着一股恶心的粘稠感。

在一层大厅时苏扉并没有看到交错的廊道，此时却一览无遗……

“是单面透视、单向通行的构造吗……”

苏扉按按眉头。

如今看来，没有选择老老实实的爬塔或者普通电梯真是选对了，因为那两种方式根本就不可能到达这个最顶层。

“雷电龙马还真是个恶趣味十足的家伙啊……不只是刚才的RokcetPunch，现在这个设计也是一样，居然把自己的办公室放在这种位置……他以为他是谁啊，神明大人吗？”

“这层楼的名字就是Vanaheim，那是另一个神族居住的国度。”苏扉淡淡的解释。

“自恋——”黄泉嗤之以鼻。

她虽然自诩‘不是普通人’，但从小生长的环境却让黄泉对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充满了反感……其实苏扉本该也是她反感的对象，但谁让黄泉真正认识苏扉的时候，他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呢？

没有理会黄泉的嗤笑，苏扉提着明神切村正，沉默的向着位于X最中心的社长办公室走去。

拦在面前的是透明的玻璃窗，苏扉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层看似脆弱的玻璃绝对要比之前拦住了他们的外层金属铁门要坚固上一百倍不止，空中走廊的构造也几乎杜绝了暴力突破的可能性，幸好，苏扉手上还有雷电龙马亲手交给他的明神切村正……

“锵——”

苏扉拔刀出鞘，明神切村正刀锋修长，在周围晶蓝色荧光的照耀下映出一片如水般的微光。

“你要做什么？斩破这扇玻璃门吗？”

黄泉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前替代苏扉。

虽然毒舌是毒舌了点儿吧，但黄泉总归还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无论是刚进入大厅的时候还是在升降梯里的时候，她都清楚的看到了苏扉虚弱无力的一面。

之前那些辛辣的话语，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为了让苏扉打起精神，毕竟……

在安逸中失去生命的剧情，黄泉实在是看过太多太多了。

与其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苏扉失去意识，黄泉觉得还是自己把他的精神头挑起来比较好。

然而，面对黄泉的善意，苏扉却只是摇了摇头。

“硬来肯定是行不通的，龙马叔叔特别将明神切村正留给我的理由也肯定不是为了让我有个称手的武器，而是……”

看着玻璃门上唯一一个类似锁扣的突起，苏扉抿了抿唇，突然调转刀锋，将刀柄的末端——也就是被称之为‘缘’的部分对准了玻璃门锁扣处的位置。

“别让我失望啊，龙马叔叔……”

如此说着的苏扉，将抵住锁扣的明神切村正一口气推到了底——

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玻璃门无声无息的划开，只有缓缓收进去的卡扣告诉苏扉，不是他自己脑补想多了，而是雷电龙马真的设计了如此恶趣味的小机关。

“Bleach吗？一楼的RocketPunch也是，X正中央的空中走廊也是，现在的奇怪设计也是……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恶趣味啊！”

“活太久了总该有些不同寻常的爱好吧？”

苏扉笑了笑，心中沉重的感觉却没有半分减少。

用来解开锁扣的地方被称之为‘缘’，在《Bleach》里，那是主人公打倒‘虚’后用来让灵魂‘升天’的结构，换言之……那是用来‘斩断前世一切因缘’的‘刀刃’。

从这个设计中，苏扉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抛弃一切’的决绝。

摇摇头，苏扉挥别那些繁杂的思绪，收刀归鞘，继续向前进。

走进办公室，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面对苏扉的则是长长的木质办公桌和宽大的椅背。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到来，背对着他的办公椅缓缓转过。

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哟，有段时间没见了呐，苏扉小子！”

花零的话：已修改对‘空穴来风’的错误用法……作为一个文科生，居然犯下这种错误，实在是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