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188章

“啪~”

轻微的响声后，Pneuma的身影浮现在苏扉身旁，恭敬的行礼。

“找我有什么事吗，小主人？”

“把那家伙带出来吧，我有些事情要找她……”

“明白——”

机娘少女再次恭敬的俯身，紧接着Siren大腿处的装甲便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扭转的声音。

从弹出的外部装甲收纳仓里，一枚黄昏色的晶体落在Siren的机械手上，轻手轻脚的放在苏扉面前。

“……”

看着沉睡在水晶里的那名苍银色长发的少女，苏扉皱了皱眉。

“还没醒吗？”

“大概是因为您将她从躯壳中强制剥离出来的关系吧？”Pneuma轻声说道：“这种粗暴的行为，对她造成的精神打击似乎比预料中的更大呢……”

“有什么办法能强行把她喊起来吗？”

“以毒攻毒……您觉得如何？”

机娘少女一边微笑着，一边操控着Siren递来一柄华丽的长剑。

“Pneuma Sowrd（灵魂之剑），您将其视为Siren专用武装的简化版即可，搭载于其上的微型月光王座虽然在输出功率上远比Siren本体搭载的要小，但应该也勉强足够您使用了。”

“不错的武器。”苏扉点点头，按照之前的经验将崩坏能注入其中。

晶莹的绿色光芒缠绕在剑身之上，渐渐将不到一米长的单手剑延展为全长近两米的巨剑，剑锋的边缘并没有锋锐的冷芒，但由纯粹的Ether组成的剑刃在面对能量体时，却拥有着最优先级的破坏力。

只是轻轻一动，包裹着龙娘少女的黄昏色晶体上便出现了一道笔直的莹绿色的光线。

水晶沿着这条线无声无息的裂开，流淌在其中的液态崩坏能四溢而出，少女赤裸裸湿漉漉的身体就这样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少女窈窕的身材曲线不可谓不诱人，虽然比不上绮凛和芽衣那般犯规，却也绝对和琪亚娜有的一拼，然而此时的苏扉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余裕，Ether锋刃直接点上了少女纤细优美的脖颈，轻轻一用力，便有晶紫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渗出。

“唔……”

尖锐的痛楚让昏迷中的少女本能的发出一声低吟，微凉的夜风拂过与空气亲密接触的娇躯，纤细的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开双眼。

朦胧模糊的视野慢慢恢复了清晰，隐约间似乎能感受到些许属于女王陛下的气息，这让龙娘少女的心里不可抑止的升起一抹喜意，可当最后一点阴霾也散尽后，那张占据了大半个视野的少年面庞却让她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花零的话：其实也算不上Sone吧，比起队粉我更接近允儿的颜饭和泰妍的音饭，专辑也只买过泰妍的《I》和《Why》以及《Lion Heart》……

顺便，写几章狗粮调剂一下心情后感觉整个人都Happy起来了，而且最近几章都是大章啊，为了不被喷水文，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强行加快进程了，看我这么可怜，来点票票和打赏刀片意思一下好不好啊？

第二十一章.月光下的琪亚娜

“你是……卑鄙的人类！？为什么又是你！？”

龙娘少女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吃瘪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人手上连续吃瘪……

可怜的龙娘少女已经快哭出来了，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他啊！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自己输啊！刚才的局势明明应该是自己赢定了才对啊，飞龙骑脸怎么输嘛！

“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话，你是复读机成精吗？”苏扉撇撇嘴，现在的他不比之前，淡定从容的很。

月光王座真是个好东西啊，虽然Siren上面的那台功率还不够苏扉全力全开的，但欺负一下普通律者和眷属这个等级的存在，苏扉还是觉得很OK的，这柄灵魂之剑除了颜色绿了点儿之外也没啥不好，手感一级棒，还能有效降低崩坏能溢出的负担，就算没有在Siren驾驶舱里，苏扉也不用担心被崩坏侵蚀。

看着眼底都透露着恐惧的龙娘少女，苏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月色很美，夜还漫长，别担心，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别以为我会背叛女王陛下！卑鄙的人类！”

Varanasi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她竭尽全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只会忠于女王并发誓一定要与这个卑鄙的人类抗争到底的决心，但那双水汪汪的浅紫色眸子却让她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她被打怂了。

的确，Varanasi不比一般崩坏兽，她是被空之律者赋予了灵智的存在，不过很遗憾，灵智与智慧并不是同义词，对于从未在人类生活过的她来说，藏住心事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苏扉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但眼中的光芒却锋利的仿佛刀子一般，落在Varanasi身上，几乎让她产生自己正在被刀子一点点切碎的错觉……

Varanasi的倔强值得钦佩，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有勇气在强大到难以——不，是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面前坚定信念的，但那又怎么样？不想说？不想说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当然不能，只要她还活着，她的眼睛、她的表情甚至她的呼吸总能透露出些东西，所以苏扉一点儿都不怕她不开口。

灵魂之剑锋芒闪耀，纯粹的能量构成的锋刃轻抚过少女赤裸的娇躯，既不是寒意也不是热意，而是某种仿佛灵魂在被渐渐剥离一般的空虚……

陌生的恐惧突然涌上心头，龙娘少女的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但她依旧强撑着恶狠狠的与苏扉对视。

“人类比你想象的聪明的多，”苏扉轻声说道：“的确，大多数凡人在崩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但上一纪元的人类依旧在崩坏的威压下挣扎到了最后，如果不是那个愚蠢的研究员，最后的结果不一定是全军覆没……为什么我们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我们拥有理性，因为我们会思考。”

昏迷之前的对峙在脑海中闪现，苏扉一边回忆着并不久远的往事，一边缓缓说道：

“从你之前的态度里就能看出来，琪亚娜和空之律者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当我赶到战场时琪亚娜已经满身鲜血，但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或者说正相反，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琪亚娜，你一心只想要保护她……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还得对你说声‘谢谢’。”

苏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点儿威胁的意味，但Varanasi却咬了咬唇，倔强的偏过脑袋，故意不去看他。

然而，苏扉的论述却不会因为Varanasi的不配合而就此中断：

“你是第二律者的眷属，除了空之律者外，你理应不会屈服于任何存在，但你却将琪亚娜视作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这意味着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当芽衣告诉我琪亚娜是怪物时，我还以为是芽衣是惊吓过度，但现在看来，芽衣口中的‘怪物’，就是空之律者。

“空之律者侵占了琪亚娜的身体——这是我能得出的唯一一个结论。”

Varanasi依旧紧闭着双唇，甚至主动闭上了眼睛，但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却足以说明苏扉的推断完全正确。

他抿了抿唇，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哑，但心里却又种不吐不快的念头在促使着苏扉继续说道：

“那么，空之律者为什么能够侵占琪亚娜的身体呢？

“照理说，律者人格完全取决于个人意志，所以我家的团长小姐才会觉醒出怪盗人格的律者意识，但是，凡事皆有可能，侵占了芽衣身体的律者便是上一纪元的雷之律者，让她的意识延续到五万年后的，则是律者宝石……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了——琪亚娜的身体里，埋藏有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律者宝石，或者其他什么承载了第二律者意识的东西。

“在十四年前的那次崩坏中，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分类为四枚宝石，但那四枚宝石说到底都是前代的力量，象征着‘空间’——象征着空之律者本身的律者核心却消失无踪……现在看来，那是被埋进了琪亚娜的身体里吧？

“这其实很好笑不是吗？

“琪亚娜是谁？她的父亲是齐格飞·卡斯兰娜，母亲是赛西莉娅·沙尼亚特，她的父母是天命的御三家之二，她的身体里流淌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大也最高贵的血液，我看不起可可利亚制作的那些凯文复制体，但真正的凯文·卡斯兰娜却值得所有人去敬佩。

“身具两种血脉的琪亚娜可以说是生来就注定站在最高分，就算是奥托也不敢将宝石直接埋入她的身体里，因为他承担不起发生意外的后果，在失去了赛西莉娅后，短时间内天命根本不可能再次应对律者的袭击（第二次崩坏发生于2000年，不是游戏里的2016年）。

“但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骑士’与‘圣女’的后裔居然被当做律者的实验体来对待……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身为齐格飞和赛西莉娅之女的琪亚娜会不得不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呢？为什么本该锦衣玉食的琪亚娜会和齐格飞在深山老林里度过童年呢？为什么琪亚娜会没有12岁之前的记忆呢？

“答案，只有一个——”

苏扉咬着唇，沉痛的酸楚感自内心深处涌现，让他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与其说是苏扉在拷问Varanasi，倒不如说是他借机将所有事情的脉络梳理的清清楚楚，Varanasi只不过是一个倾听者罢了……

苏扉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翻涌的苦涩，艰难的说道：

“琪亚娜……她其实只是一抹影子，一个为了让律者降临而制造的‘容器’，她……不是琪亚娜。”

苏扉的声音嘶哑干裂，握住剑柄的右手轻轻颤抖着，摇曳在剑锋上的烛火般的光芒映射出持有者波澜起伏的心境。

然而，正在这时，轻轻的脚步声却在阴影中响起：

“哒、哒……”

下一个瞬间，清冽悦耳的嗓音传入苏扉的耳中：

“没错，她的确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因为……”

白发的倩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浓浓的月色下，少女的声音如断冰切雪，彻骨的寒意飘荡在晚风中，将这个静谧的夜晚渲染的越发苍白。

当苏扉惊讶的目光转过去时，那枚早已布满了裂纹的橙红色面具终于被她摘下……

出现在苏扉眼中的，是与琪亚娜·卡斯兰娜一模一样的绝美容颜……

少女抬起头，与琪亚娜稍有不同的冰蓝色眸子直直的看着苏扉，一字一顿的说道：

“——因为，我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第二十二章.泪的告白

这还是苏扉第一次看到面具少女的真容。

明明年纪应该差不多，可除了身材上肉眼可见的差距外，与琪亚娜相比，面具少女的容颜虽然依旧绝美清丽，但却更多了几分成熟的感觉，特别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和冷淡的表情……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冰冷和淡漠，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模仿的出来的。

该说是气质上的不同还是在‘调整’时刻意做出了区分呢……至少，苏扉之前一直担心的把‘大姨子’和老婆弄混的情况是不会发生了。

诶呀呀，真是松了口气呢，话说，这时候我是不是该笑一笑以示放松？

但是……

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苏扉扯了扯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是不习惯帐篷吗？”

“大晚上的居然出来看萝卜……你的兴趣真是古怪。”

两人之间的对话根本就是答非所问，不知道的还以为彼此对面还站了个透明人呢，然而空气里流淌的气息却是渐渐冰冷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显得肃寂。

苏扉和面具少女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小孩子吵架一样牵强的话题转移，无言的对视。

许久之后，最终还是苏扉先放弃了这场无声的对峙，默默叹了口气：

“哈……虽然已经多少猜到了一点，但是……”

“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吗？”

面具少女轻声说着，她的容颜明明和琪亚娜一模一样，但那种从骨子透露出的冷漠却充满了陌生的疏离感。

“呵，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谁突然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其实是敌人的复制人，一时半会儿大概都难以接受吧？”

“这倒不是，”苏扉摇摇头，“我喜欢琪亚娜是因为她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而不是因为她的名字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名字也好，身份也罢，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代号、一个背景罢了，比起那些，我更在乎的是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只要这份记忆不是虚假，那我对她的爱意就不会有半分减少或者动摇，无论她究竟是不是奥托为了律者降临而特意制作的复制人。”

“和小说主人公一样帅气的发言呢。”

面具少女轻轻笑了笑，那笑容清丽绝伦，散发着幽冷的芬芳。

“实话实话罢了，”苏扉苦笑，“比起将时间浪费在那些不知所谓的自我怀疑上，我对另一件事情更感兴趣——你是怎么看待琪亚娜的呢？”

“绮凛·沙尼亚特——这就是我的答案。”

“已经彻底舍弃了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吗……”苏扉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不是因为珍视姐妹之间的亲情而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所以，原因果然还是齐格飞吗？”

苏扉看不爽齐格飞没错，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齐格飞真的很强——至少，他的破坏之键·天火圣裁和身上流淌着的凯文·卡斯兰娜的血脉很强。

尽管凯文复制体手上只有拟似天火，但第零定额功率——天火圣裁·劫灭的力量确实恐怖，就算是身具丹羽之火的苏扉都不得不谨慎对待，从与凯文复制体的战斗中，苏扉多少可以感受到这个便宜岳父的强大。

然而，当苏扉赶到战场时，等待着他的却是狼狈不堪的齐格飞……

事后仔细想一想，其实能做到这一点，说来说去都只有手握创生之键·黑渊白花的绮凛一个。

那么，是什么导致了两人之间发生冲突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可以用‘绮凛·沙尼亚特’这个名字来回答……

本来苏扉还纳闷儿这人到底是怎么狠下心来对琪亚娜如此冷漠的，但在绮凛主动揭晓真相后，苏扉却不疑惑了——就算他是琪亚娜的恋人他也必须得说，一个将自己亲生女儿的名字和身份送给复制人的父亲，是毋庸置疑的人间之屑、彻彻底底的人渣！

哪怕琪亚娜的所作所为再怎么让齐格飞感动，这也不是他将自己亲生女儿的一切都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一个复制人的理由！

既然他连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对琪亚娜这么一个女儿的复制人冷漠无情，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一想到这里，苏扉心里的那些疑惑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那场让齐格飞狼狈不堪的战斗，已经彻底斩断了这对父女之间仅剩的亲情……当然，苏扉也不认为齐格飞这个人渣有资格拥有这份感情。

“算是，也不算是吧，”绮凛轻声说着，“与其说是怨恨那个家伙，倒不如说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傻……恨着恨着、怨着怨着，也就厌倦了、麻木了，再不想将精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更不想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恨的家伙而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

“所以才主动选择了放弃吗？”

“嗯，”绮凛轻轻点点头，“他心里大概还存了几分可笑的念头吧，比如我战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收手、冲进他怀里痛哭一场啦，故意放水被我击败来试探我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啦……什么的。”

“结果呢？”

“我看开了，”绮凛笑了笑，这时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淡去了那分古怪的疏离感，整个人似乎都变得鲜活了起来，就像是启动了PS装甲的Gundam一样，“说过的吧？我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怨恨和期待，所以我彻底舍弃了那个名字——从那时起，我就不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而是绮凛·沙尼亚特了，我不想继续顶着那个没有人承认又被他当做礼物的名字，更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他和她的阴影下——既然注定了我与卡斯兰娜的守护之路无缘，那还不如和母亲大人一样，为了人类的未来奉献自己的所有。”

“你的恋人是整个人类吗？”

苏扉的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扬了一下，绮凛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了穿越前夕的某部柯南剧场版……不过，绮凛的愿景要更宏大一些，因为她爱的是全人类。

“你在嫉妒吗？”

绮凛也笑了，那是一个苏扉看不懂却莫名觉得很舒服的笑容。

“唔……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