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上花零
她无法对自己失去的过去置之不理，更无法原谅抛弃了过去的自己——无论之前的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用自己的记忆换来力量，这种做法本身就是一种对历史，对自己的背叛。
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符华没有时光机，回不到过去，她只能通过查阅书籍这种方法来尽可能找回过去的自己。
万幸，她在的地方叫三岛，这里是有关仙人记载最多的地方。
几个星期的时间里，符华几乎翻遍了所有和仙人有关的书籍，但是……
“想不起来……”符华撑着额，愁容满面，“无论看再多的书，我都回想不起过去的事情，就好像那些东西不是被我忘记，而是当做燃料烧毁了一样！”
“燃料啊……”
苏扉点点头，雷电龙马从逆熵和世界蛇那里搞来的资料中有过一个很有趣的推测——羽渡尘大概是所有神之键中最神秘也最强大的一个，它是操控精神与意志的神之键，但实际表现却包罗万象，几乎可以做到任何事，但这种强大却是有代价的。
与弟弟天火不同，使用者为了得到羽渡尘所要付出的代价更加‘高端’——不是被崩坏转换而来的烈焰焚身的痛楚，而是使用者的记忆。
这个设定看起来和《革命机》里的VVV还是蛮像的，同样的强大，同样的以记忆为燃料，不同之处在于，VVV一号机‘火人’的两代驾驶者都因为烧尽了记忆而死去，但符华撑住了。
原因很简单——五万五千年的记忆，够羽渡尘烧上很久很久。
苏扉在知道这个情报后，总算是明白符华为什么被称为守护神州的仙人，又能为奥托所忌惮了。
‘丹羽化火’的秘法是强，但还强不到能以一己之力镇守神州、击退天命的地步，哪怕加上符华那可怕的战斗经验和支配之键都不够，可若是加上燃烧的记忆越多得到的力量就越强的羽渡尘呢？
符华毫无悬念的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但她的记忆终究是有限的，别说五万五千年，就是十万五千年，也经不起这么肆无忌惮的挥霍。
根据可靠情报显示，在第二次崩坏时期，符华的记忆已经烧到连她在十几年前收为徒弟的小女孩儿都忘记的地步了……
除了最核心的‘自我认知’外，符华几乎已经烧掉了她全部的记忆来换取羽渡尘的力量。
这股力量自然是无与伦比的强大，就连六核驱动的西琳都几乎死在那无可抵挡的一剑下——太虚剑神，恐怖如斯！可这甚至不是神之键最强的第零定额功率，只是第一定额功率而已！
然而，为了得到这股力量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这一次，符华的记忆真的已经快要烧完了。
继续依靠羽渡尘的话，符华总有一天会连‘自我认知’都一起烧掉，那时的她将会真正的忘却一切——不只是那些在她的生命中留下过重要痕迹的人，甚至就连她的灵魂与自我都会一起燃烧殆尽……
符华不怕死，但她不敢死，因为崩坏的威胁还在，所以她主动放弃了羽渡尘的力量，寻求与奥托合作，借住弑神装甲与诸神座的力量继续与崩坏抗争。
这样的符华自然是伟大的，只是未免太可悲了些……
苏扉心里幽幽一叹，将自己知道的情报都告诉了符华。
“……原来是这样吗？”符华轻抚着片翼的发饰，喃喃自语，“原来是你拿走了我的记忆吗……”
“想要回来的话，估计有些困难，”苏扉耸耸肩，“羽渡尘是以记忆为燃料驱动的神之键，那些失去的记忆不是被夺走了，而是被烧掉了，只剩下一堆余烬堆积在那里，就算拿回来，你也无法找到过去的自己。”
“我知道的……”符华低垂着眉，苏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深渊一般的哀伤，“我知道的……”
这样脆弱的符华，让苏扉心里又是一叹。
“嘛，虽然已经被烧掉了的记忆是找不回来了，但是……”
“但是？”符华下意识的问道。
“但是，稍微帮你一下还是可以的。”
苏扉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桌下方拿出了一个长长的布包，感叹着说道：
“本以为你能自己发现它的，却没想到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始终没有发觉它的存在……”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扉笑着把包裹丢给了符华。
带着满腔的疑惑，符华拿起包裹，刚想直接打开，却在揭开第一层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一顿——那双不知何时变得绯红的眸子里，倒映出一抹清澈的湖蓝色光芒。
‘哗啦……’
仿佛水流一般的声音的在符华的耳边响起，像是离去的故人在轻声说诉说重逢的话语，可当她想仔细聆听时，那声音却又消失不见。
符华完全是下意识的打开包裹，将布条里的东西举起——那是一柄剑，剑柄是圆润的阴阳太极，剑身清冽如水，透出内部玄奥的轨迹。
她的目光落在剑上，可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一抹熟悉的倩影……
“立雪……”
符华喃喃自语，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滑落。
花零的话：还是老样子，本章设定仅限本书有效……关于羽渡尘的设定我这里预设了好几个版本，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这个版本被打脸的概率最低，也算是解释了符华的记忆和实力衰退问题。
顺便一提，根据漫画推测，斩向西琳的太虚剑神大概是烧掉了符华从《神州折剑录》开始到收养程立雪之后的所有记忆……
第六十章.残火的余烬
“立雪……”符华抱着剑，喃喃低语。
这个曾经强大到以一己之力硬撼天命十万大军的女人此时柔弱的不可思议，两只纤细柔软的手臂环抱着湖蓝色的长剑，像是害怕宝物被抢走的可怜女孩儿……
“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剑……苏扉，能告诉我关于他们的事情吗？”
“可以，”苏扉点点头，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缓缓说道：“‘立雪’这个名字，应该属于一名叫做‘程立雪’的天命A级女武神，她是雪狼小队的成员，也是你收养的义女、‘太虚剑派’的传人。”
“这把剑呢？”
“支配之键——若水，拥有操控水流能力的神之键，是一千把神之键之一，也是上一纪元制造的仅有七柄的完成体支配之键之一，初代使用者是神州的李耳，最后一任使用者则是你的徒弟程立雪。”
苏扉的语气很是奇妙。
程立雪不算什么，虽然名字很好听，实力也很强，放到现在也是稳稳的S级，但也就那样了，单独拉出来没什么好说的。
若水也是一样，支配之键可是有四位数，若水也就是上一纪元制作出来的完成版之一，可若水的初代持有者就很厉害了。
李耳啊，那可是李耳啊！
虽然在查过资料后苏扉也知道，这个初代的若水持有者并不是大家熟知的那位‘老子’，而是‘老子’李耳的同族，一位天然的圣痕觉醒者，但这也很稀奇，毕竟同名同姓，都是楚国人，又以阴阳八卦为Logo，简直巧合的过分。
苏扉每次看到这些资料都会觉得很稀奇，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垃圾写手为了讨好宅男的欢心而想学蘑菇强行娘化历史上的人物角色，却又不想被人喷萌豚废宅，于是强行找了个同名或者同姓的人物娘化成萌妹子一样。
李耳和莎士比亚都有这种趋向，到了近代也有特斯拉的孙女、爱迪生的孙女、普朗特的寻女和爱因斯坦的孙女这种骚操作，诡异的一13。
（说明一下，崩坏3真有这种操作，被这游戏娘化的角色其实很少很少，那些圣痕角色大多都是对应的现实人物的孙女或者祖宗，要么就是两个李耳那样同名同姓，就连代表标志和故乡都是一样，却偏偏要告诉你这其实是两个人，我们并没有娘化……）
单纯一把量产型神之键不算什么，但配上这个诡异的李耳就很有趣了。
顺便一提，还有更有趣的，比如西琳的表情……
苏扉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西琳已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
这次苏扉真的没故意迫害西琳，但没办法啊，谁让当年符华就是拎着这柄若水去砍西琳的呢？
她要是不怕，那才真是怪事！
当然，之前那把原装的若水早就在一发太虚剑神后就碎掉了，现在这把是苏扉根据陵墓里的数据资料里用未完成的白板轩辕剑复制出来的。
就数据来说只会比原生的那把更强，毕竟原版若水是做出来当量产武器的，可苏扉打算送给符华的这把却是照着神之键的规格打造的，说是没有律者核心的神之键也不足为过。
同样规格的武器三岛这段时间以来生产了不少，基本是把三岛的主要战斗力全部武装了一遍，主要战斗力蹭蹭蹭的往上涨，特别是苏扉。
不但专门设计了武器，还有很多未完工的轩辕剑直接被拆解成了材料用来强化Siren。
咳咳，先不谈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西琳，苏扉故意略过了关于‘为什么程立雪是最后一代若水使用者’这个问题，直接说道：
“这把若水不是原装的，而是我们这边根据资料做出来的2.0版，虽然少了很多感性方面的因素，但就性能来说，应该是变得更强了——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但我更想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符华扶着额。
“立雪、程立雪……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个名字的主人的面庞，想不起跟她有关的任何事，甚至连这柄‘若水’也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实物都拿到手上了还是没办法吗？”
苏扉皱眉。
找回了记忆的符华和失忆的符华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先不论用记忆给羽渡尘烧这个问题，单单只是那五万多年的战斗经验就足够恐怖了。
没有失忆的符华，那可是一本真正的历史书！
比起一个空有战斗经验而无记忆的符华，三岛更想得到的当然还是那些遗失的记忆。
不止三岛如此，天命、逆熵也都是这样，所有人都想把符华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但很可惜，羽渡尘对记忆的损伤是绝对的，符华的记忆深处只有一堆燃烧殆尽的余灰。
虽然有可能像现在这样想起‘立雪’这个名字，但更详细的……真的很难。
或许天命正在研发的某个记忆追寻装置能帮到符华吧，不过三岛是没这个能力了，技术代差太大，就算有陵墓的数据库帮助，还是很难在非战斗领域的技术应用上缩小与天命的差距。
“好吧，看来这件事情也急不来。”
苏扉摇摇头。
他重新打造若水的目的很功利，就是为了让符华找回失去的记忆，特意把若水藏着不告诉符华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但现在看来，羽渡尘的伤害远比想象中的要大，这种办法可能行不通，真要找回记忆，估计还是得从奥托手上的那台仪器下手。
那么，苏扉该如何得到那台机器呢？
直接去天命抢肯定是不可能的，他要真有这能耐早就平推天命了，还要啥仪器啊，交易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符华在三岛手上，这种情况再寻求交易，只要奥托不傻就肯定不会给。
这么看来，苏扉好像是没机会帮助符华找回记忆了，但请别忘了，苏扉这边还有位最佳第六人呢！
“丽塔……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惊喜吧。”
苏扉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花零的话：瓦尔特圣痕帅爆了！6月7月的稿费都给板鸭留着，什么YYS什么FGO，统统都给我死！
第六十一章.人设崩坏的父女组
结果，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丽塔身上。
想要漂亮的打个翻身仗需要丽塔的协助，不然即便能赢也起不到将士气一口气全都打出来的效果。
想要帮符华找回记忆，同样需要丽塔提供的有关‘记忆追寻装置’的资料，羽渡尘对符华记忆的伤害基本上是不可逆的，想要依靠‘羁绊的力量’找回来根本不可能，不然符华也不会绞尽脑汁也只能想起‘立雪’这个名字了。
那么，该怎么从丽塔那里得到这些东西呢？
苏扉很头疼。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发愁的交易永远不是对方要求的价位你给不起，而是对方有你需要的东西，可你却连对方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丽塔和苏扉现在就是这样。
她的苍骑士·月魂上面有一堆三岛垂涎已久的好东西，而那些东西单靠硬件解析是得不到的，必须要进行数据层面的接驳才行，可想要进入数据库，必须要丽塔本人的亲自授权。
丽塔现在已经算是半个三岛的人了，苏扉就连唤醒西琳这种事都带着她，而丽塔为了‘回报’这份‘信任’，也已经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了相当多的情报。
别的先不提，要是没有丽塔的那几句话，三岛估计还要再过几年再能整明白他们的月光王座为什么和逐火之蛾与逆熵的都不一样，不能大规模消灭崩坏能，却能生产出神奇的‘以太’粒子。
可即便如此，苏扉仍旧不知道丽塔究竟想要什么。
他能看得出来，丽塔是在代表她身后以幽兰黛尔为首的某一‘反奥托天命势力’在选择战队，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视作幽兰黛尔派系的一众试探，但丽塔·萝丝薇瑟自己呢？
苏扉之前一直把丽塔当做是‘谜一样的女人’，现在也是如此。
……
拿到了重制版若水的符华无心继续在书海中寻找自己的过去，低声道别后，很快就抱着剑，步履蹒跚的离开了藏书阁。
看的出来，她的心情很沉重，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苏扉看了眼表，距离约定的一个小时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回到位置上，拿起精装版的《京华烟云》，可才刚坐下，角落里的西琳就一溜烟的窜到了身边，蜷缩着身子，微微抬起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扉：
“下次一定和那个女人错开时间知道吗？再这样下去，对心脏不好……”
“……你就那么怕她？”
“我可是差点儿被她一剑劈死……”西琳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捉住苏扉的袖子，好像这样才能有些安全感似的，“你没经历过那种恐惧，当然不懂，但我不一样，我是真的只差一点就形神俱灭了！”
“形神俱灭……你真的在认真学习而不是看玄幻小说？”
苏扉一挑眉，这个词怎么听怎么耳熟啊，而且一点不像会出现在这个场合的科学术语，那么……
心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的苏扉目光直接朝着西琳手上的书飘过去，然而手疾眼快的西琳已经把书藏好了……
这傻姑娘，你忘记你的空间能力了吗？
藏书？
你一空之律者还用得着去藏？
直接空间转移不就完事了吗？
看着耳垂已经红透了却还在拼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西琳，苏扉囧囧有神的想到。
半响，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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