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32章

不由自主的，苏扉看向面具少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

当了两辈子写手的苏扉很轻松的就能脑补出这位名叫‘绮凛’的少女在过去遭遇了怎样的欺凌与歧视，甚至肢体上的暴力……她之所以会戴上面具，也许就是因为她已经在校园暴力中永远的失去了什么吧？

想着，苏扉的目光越发怜惜了。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面具少女简直浑身难受。

跟在奥托身边这么多年的她自然不会不知道奥托是个什么意思，但关键是，她根本就没有上过学好不好？

因为K-423的关系，她的身份在天命内部一直是一个秘密。

除了奥托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就连她的亲族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为了保护那个秘密，她不但戴上了这个古怪的面具，还不得不放弃了所有同龄人都享受过的校园生活——

在真相揭开的那一刻前，她只能作为‘剑’而存在。

所谓习惯成自然，这么多年过去，面具少女已经习惯了面具的存在，也习惯了自己的名字总是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可现在，她居然要当着Faker的面被安上‘Kirin’这个古怪的名字，还要被那家伙的情人用这种目光看着……！

面具少女恨恨的咬牙。

她很想直接丢掉面具，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辛酸苦楚和那些即便是在天命高层也是绝密事项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告诉那个Faker，然后亲眼看着她被绝望的现实打击到体无完肤！

但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奥托不允许。

那个眼神传达给了她许多东西，这其中就包括‘忍耐’——忍耐？

呵……

面具少女无声的笑了笑。

此时的她真的很像是《无间道》里的陈永仁一样，在天台对奥托说之前说好是两年，可两年之后又两年，两年之后又两年，加起来都快六年了，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我还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Faker顶着我的脸、我的名字在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到什么时候？！

委屈的感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面具之外的那小半张脸上写满了酸楚，可不幸的是，这份痛苦与绝望并不能被苏扉所理解——结合奥托之前的‘暗示’，苏扉理所当然的将其理解成了面具少女‘绮凛’是因为被触到了伤心事所以才难受了起来。

心怀愧疚的苏扉赶忙转移话题。

“阿波卡莉丝先生……”

“叫我‘奥托’就好，”奥托笑了笑，“阿波卡莉丝这个姓氏单独叫出来就像是在说‘世界末日先生’似的，所以还是叫我奥托吧。”

“嗯，”苏扉点点头，从善如流，“奥托先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这里可是婚纱店来着……”

“一个不是意外的意外吧，”奥托想了想说，“原本只是想出来散步的，不过逛着逛着就突然想到了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正好地方离的又很近，所以就顺便走过来了。”

“工作……？”

“这家婚纱店跟我的家族有一些业务方面的往来。”

奥托没有直接说‘这家婚纱店就是我们家开的专门为了我们而服务的’，转而选择了一个比较暧昧的说法。

不过，这一次苏扉并没有被奥托给晃过去。

自然而然的，奥托的话让苏扉联想起了他刚到瑞典时嘱咐狗腿一号查找的资料。

这家婚纱店存在的时间很长，但名声不响，因为它只为‘白发家族’——也就是卡斯兰娜而服务。

现在奥托又说这家婚纱店与他的家族有业务上的往来、面具少女又有一头与琪亚娜和齐格飞几乎一模一样的雪白长发……

看来，阿波卡莉丝就是这家婚纱店的幕后老板没跑了。

那么，阿波卡莉丝与卡斯兰娜之间又会有着怎样的联系？

琪亚娜与‘绮凛’的关系，似乎也不是那么普通啊……

一边想着，苏扉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照片。

他将照片的正面对着面前的奥托与面具少女，开口问道：

“奥托先生，照片上的这对夫妻，你有印象吗？”

花零的话：看了间贴后决定还是友情提示下，Fake和Faker都有‘冒牌货’的意思，而Faker除了‘冒牌货’之外还可以理解为‘盗用者’，所以我在这里才用了Faker而不是Fake。

第五十章.冬之公主（二）

苏扉的想法很简单——

虽然收集琪亚娜的花嫁CG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让琪亚娜更多的了解有关她母亲的事。

本来苏扉是想着去婚纱店里打听一下的，不过现在疑似婚纱店幕后老板的奥托自己送上门来，那苏扉自然也就不必舍近求远了。

他的想法朴实无华，递出照片的那只手也平稳自然，没有一丝刻意雕琢的痕迹。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奥托与面具少女的内心，却因为这张照片而掀起了惊涛骇浪。

即便是奥托这种都快修炼成精的不死妖怪，在看清照片上的那两人的瞬间都险些脸色大变。

奥托尚且如此，站在他身侧的面具少女就更不用说了。

要不是奥托敏锐的察觉到了面具少女的失态、借着一个仿佛思考者般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那他之前的掩护可就白费了——那只样式古怪的橙色面具只能遮住面具少女的大半张脸，无法完全隐藏她的神色变化。

至于奥托认不认识照片上的那两人？

他当然认识！

照片上的女人——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照片上的男人——齐格飞·卡斯兰娜。

前者是自己孙女的闺中密友，后者则是天命曾经的最强之剑，而他奥托·阿波卡莉丝则是天命的实际掌控者。

换言之，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熟到不能再熟。

不仅如此，两人之所以会成为夫妻，还是因为奥托为他们牵起了那条象征着姻缘的红线。

在此之前，他们不但不认识彼此，塞西莉亚甚至还对生性风流的齐格飞很有恶感。

若是将三人的关系只整理到这里的话，那奥托与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和齐格飞·卡斯兰娜夫妇之间的关系可以说的上是非常好。

然而……

在西伯利亚‘亲手’用崩坏能裂变核弹杀死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是奥托。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死后，一步步将齐格飞·卡斯兰娜逼的叛逃出天命的、不断削减失去了族长的卡斯兰娜一族权力的，也是奥托。

到了现在，在幕后谋划着一切、一直监控着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依旧是奥托。

这样复杂的关系，又怎么可能说‘不认识’呢？

看着照片上幸福的笑着的两人，奥托的心情无与伦比的复杂。

不过，老妖怪终究是老妖怪。

在心中的感情显露于表面之前，他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保持着那个犹如思考者一般的姿势，奥托沉吟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确实有些眼熟呢……”

“从时间上来说，应该是有印象的，”苏扉摸了摸下巴，“这张照片大概拍摄于十六年前……”

“是十七年前！”琪亚娜皱皱鼻子，不满的纠正，“我的生日是1998年12月7日！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琪亚娜你的年纪居然比我大？”

苏扉惊了——他一直都是把琪亚娜当妹妹看的。

他的生日是1999年1月14日，今年刚满15岁，而琪亚娜则比他要大一个月。

虽然这一个月的时间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按照年份来算的话，那琪亚娜可就比苏扉大了整整一岁。

这个事实让苏扉非常不舒服。

跟他关系好的同龄异性友人就那么几个——姐姐苏芳、青梅竹马的结成，再加上刚刚认识的琪亚娜。

这其中，苏芳要比苏扉大上近两岁，结成虽然和苏扉同年级但她的生日是1998年9月30日，真算起来比琪亚娜还要大一点。

苏扉本以为琪亚娜能成为妹妹一样的存在，可现在看来……这分明是又给自己找了个姐姐啊！

虽然苏扉也不讨厌姐姐属性，甚至还挺喜欢的，但关系好的妹子一个个的都比他年纪要大什么的……说实话，还是挺别扭的。

他也是正常的男子高中生，他也想要有漂亮的妹子细声细气的叫他‘欧尼桑’呀！

两人无意识的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之后，气氛骤然轻松了不少。

虽然面具少女的身边依旧盘旋着肉眼可见的寒气，可至少现在，她的目光已经不再锋利到就算隔着面具也仿佛能在琪亚娜身上扎个窟窿出来的地步了。

“小时候的我应该是见过这两位的，”奥托稍微活动了一下被‘扎’的生疼的肩膀，想了想说，“这样的发色实在是很特殊，所以我多少还有些印象……”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奥托的脸色平淡自然，丝毫无法让人想到在他所谓的‘小时候’，别说齐格飞了，就连塞西莉亚的祖宗、初代沙尼亚特都还没出现……

不过奥托虽然在胡扯，但也不能扯的太过分。

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发色这么显眼，被他临时安上了‘绮凛·阿波卡莉丝’这个名字的面具少女又被他介绍为自己的妹妹。

在这种人设背景下，要说身为婚纱店幕后大老板之子的奥托对这么两位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很出挑的夫妇没有印象，就算有着年龄为掩护也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也只是‘有些印象’而已，”奥托故作无奈的摊摊手，“毕竟，当时的我也就十岁左右……”

奥托这话说的非常不要脸，然而此时的苏扉并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二十六七岁的美青年，而是活了五百多年的老妖怪，所以他也只能遗憾的点点头。

“这样啊……”苏扉牵着琪亚娜的小手，轻轻往前拉了拉——他这是在用动作示意琪亚娜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看着苏扉将目光一点点转向婚纱店，奥托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这两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婚纱店的？

奥托又不傻，他怎么可能真的相信‘故地重游’这个理由呢？

白羽苏扉这辈子第一次出国门，而琪亚娜从四年前开始就一直活在他的监控下，所以奥托很清楚，对他们来说这里绝不算什么‘故地’。

从常理的角度来考虑，两人根本就没有来到这里的理……等等，那张照片……！？

奥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明白苏扉和琪亚娜为什么要特意来到这家婚纱店了。

如果‘故地重游’的‘故地’指的并非两人的‘故地’，而是琪亚娜双亲的‘故地’的话，那这也不是说不通。

奥托执掌天命这么多年，早已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

在天命分发阵亡补偿时，许多失去了家人的天命员工都拒绝了用家人过去的房产换来金钱等补偿措施的提议。

就算明知住在房子里的人永远都回不去了，可他们依旧会时不时的来到那里，仿佛这样就能让天人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一样……

奥托很能理解苏扉和琪亚娜的作法。

这不但是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更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可问题是，你们为什么会选择婚纱店……？

看着两人那亲密无间的身影，奥托的脸少有的‘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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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冬之公主（三）

虽然这家婚纱店就是奥托自己经营的，但他在这时还是少有的有些懵逼——这里是天命的总部，这里是维也纳，这里是齐格飞那个小流氓和可爱的塞西莉亚一起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只要稍微用点心去寻找，那就会发现这里遍地都是他们曾经留下的足迹。

从小就是个流氓性子的齐格飞从幼儿园时期开始就喜欢调戏女同学，到了初中高中时期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到现在，齐格飞曾经就读的几所学校里都还贴着有关他‘败坏风纪’的处罚通知。

除此之外，生性风流的齐格飞还在维也纳留下了不知多少风流韵事。

那些酒吧啊KTV啊之类的地方，很多人已经徐娘半老却依旧丰韵尤存的少妇熟女都对齐格飞印象深刻——各种意义上的印象‘深’刻。

与之相比，塞西莉亚倒是要好上不少。

身负‘圣女’之职的塞西莉亚一直都是温婉贤淑的淑女，不管是性格还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选。

不过，也正因为她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出色，在校时期一直被各种表扬各种受奖，所以她的照片也和齐格飞的照片一样，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

单从‘故地’这个角度来看，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母校的‘故地’指数真是不知道比这家只为天命成员服务的婚纱店高到哪里去了。

可他们，却依旧选择了婚纱店。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放弃了母校和其他地方，转而选择来到婚纱店呢？

是单纯的巧合，还是说……

想着，奥托的脸色又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