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358章

忽略掉苏笙那丰富的心理活动，直接结合上文来看的话，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实在很难不让幽兰黛尔产生一种‘原来苏笙是那种会因为失恋而感到舒服的抖M啊’这样的判断……

只能说，有时候心理活动太丰富了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花零的话：我又要失业了铁汁们，这次是项目组解散给我们三个选择，要么去电销卖保险要么去搞网贷要么就地遣散……虽然早就决定要年后辞职，但在年前搞这么一出还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有、难顶！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二天清晨，苏笙难得起了个大早。

昨晚和幽兰黛尔的聊天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两人就本质而言都可以被归类到‘不善言辞’这一类——或者说，是习惯了‘不以真心待人’。

如果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所谓’的纯路人的话，无论是幽兰黛尔还是苏笙大概都能在不过线的前提下聊的很High，因为他们的社交能力都是点满了的。

在其位故谋其政，两人的身份、地位以及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太任性，除非有其他外部因素给到任性的条件，比如某位挂念自家小姐的腹黑女仆什么的……

幽兰黛尔偶尔可以稍微任性一下，在有腹黑女仆在场的情况下则是偶尔必须得将自己的任性收敛起来。

苏笙就比较惨了，他是没有‘任性’的权力的。

不过说到底，无论社交场合下的苏笙和幽兰黛尔看起来再怎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那都只是伪装。

面对纯粹的社交场合下的纯粹的陌生人时还好，不就是扯淡谈天吗？这一套熟悉的很，但如果换了那种介于‘陌生人’和‘熟人’之间的不那么‘纯粹’的对象呢？

特别，还是在两人对彼此的态度都有些微妙的情况下……

不好说是谁先睡着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苏笙醒的比幽兰黛尔稍微早了那么一些。

当他从临时搭建的床铺上爬起来时，幽兰黛尔还在酣睡。

珊瑚色的长发并没有像一般女生那样梳理齐整，而是随性的披散着，显然是对自己的发质充满了自信。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吃饭的时间稍微有些晚的缘故，精致白皙的脸蛋稍微有些浮肿，但并不削减她的美丽，反而更有种‘仙女下凡尘’的感觉……

强忍住在那娇妹的脸蛋上轻轻戳一下的冲动，苏笙慢腾腾的拉伸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以尽量不闹出太大动静为前提打了个哈欠。

偷偷向旁边瞥了一眼——很好，幽兰黛尔还没醒。

在心里默默捏了下拳头，苏笙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从床下把自己的鞋拿了出来。

虽然没有带换洗衣物，不过这辆基地车的功能相当完备，当大型房车来使用都完全OK，沐浴洗衣都不在话下，只是没办法泡澡有些遗憾而已。

在走向基地车的途中，苏笙顺道把被幽兰黛尔踹下床的被子给捞了起来……这家伙明明长的仙女一样的脸蛋，结果睡相居然这么差劲……

只是光看睡颜的话，苏笙感觉他能吃下三大碗白米饭都不成问题，可一旦结合那糟糕透顶的睡相，三大碗白米饭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那仿佛在床上来了一套Locking、Popping、Breaking和Reggae的组合拳一样的睡姿，实在是让人难以直视。

这一次苏笙倒是没想要‘咔嚓！’一下什么的，因为他敢保证，腹黑女仆那里绝对有类似的照片留存，那个整天和自家小姐腻在一起的幽兰黛尔控才不会放过这种纪念意义贼高的画面呢。

值得一提的是，当苏笙打算进基地车洗脸刷牙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车里的灯光还亮着……

看着蹲在地上鼓捣着什么的琥珀，苏笙奇怪的问道：

“是你们起的太早了，还是昨晚压根儿没睡？”

“你说呢？”

琥珀转过身，不动声色的瞪了苏笙一眼。

她大概是想用这种表情来凸显自己的黑圆圈儿吧，不过很可惜，天命的魂钢机器人技术还没有发达到连黑眼圈儿都能完美还原的地步，所以苏笙的感觉就只是单纯的‘啊，琥珀好像生气了’而已。

“没睡的话请早点儿休息吧，不然等会儿没人开车了……”

苏笙扬起脑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他可以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在挑衅或者嘲讽琥珀，但从落在身上的目光确实变得更加锋利了。

于是，苏笙明智的岔开话题：

“说起来，特蕾莎呢？她昨天不是和你一起负责检修的吗？”

“……我让她先去休息了，”虽然心有不甘，但苏笙这个话题岔的太好了，琥珀也只能无奈跟上，“特蕾莎的系统机能损坏太严重，昨天临时构建的局域网也不是全无副作用的……”

“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只需要一次彻底的重启就能解决问题，”琥珀淡淡的说道：“魂钢机器人不比人类，它们可是很坚强的。”

“这种多余的坚强，我倒宁愿能少一点儿。”苏笙摇摇头，又一次将话题岔开，“那么，工作进展怎么样了？”

“大概都完成了，”琥珀擦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渍，“除了特蕾莎之外，其他机体的损伤程度都在可修复范围之内，只是需要时间和能量而已……”

“基地车自带的崩坏能反应堆和维修设备不行吗？”

“太勉强了，”琥珀摇摇头，“强行利用不完善的设施进行修复作业的话，只会让特蕾莎的情况重演。”

“幽兰黛尔应该很希望看到这一幕吧……”

苏笙轻轻说道，他把音量恰到好处的控制在了琥珀绝对不可能听清楚的地步。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辛苦了，”苏笙笑了笑，“既然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修复完好，那就先去休息一阵吧，我之前的话是开玩笑的，并不是要压榨你劳动力的意思，再说了，这辆车我也是能开的。”

“……咖啡店老板还会干这个？”琥珀一脸狐疑。

“基地车和装甲车之间的差距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苏笙打了个哈哈，他可不会老实交代自己是用见稽古复制了琥珀的开车技巧，“我们兄妹以前在Afuhan的时候可没少接触这些，大场面也见的多了去了，不然你以为我和白为什么能这么淡定？换了真正的普通人早就被吓尿了好吗？”

说着，苏笙转身从冰柜里取出了一罐温度正好的冰可乐，轻轻放在琥珀的脑袋上：

“来罐可乐冷静一下吧，我觉得你有点儿用脑过度了，现在脑袋上都开始和漫画角色一样冒白气了你知道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来自琥珀的招揽（上）

“……真的吗？”

琥珀将信将疑的问道，同时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脑袋顶上的冰可乐拿了下来。

魂钢机器人并不具备感知冷热的机能，因为魂钢铸造的身躯足够结实，除非自己作死跳进岩浆或者冰海，否则一般不会因为外部温度而故障。

至于内部过热，通常会由机体的自检系统发出警报，但现在琥珀的机体机能也因为圣血而受到了影响。

虽然不像特蕾莎那样连语言技能都损坏的地步，可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自检功能肯定是GG了。

如果当真像苏笙说的那样机体过热了的话，那琥珀的确该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会儿了，至少得把机体温度降下来才行。

手里的可乐被拿走后，苏笙也蹲了下来，顺手把被琥珀翻起的长裙放下。

正在琢磨该怎么打开听装可乐的琥珀看见这一幕，淡淡的说道：

“有必要吗？”

“当然有，”苏笙头也不抬的说道：“男女有别，该看的不该看的，该碰的不该碰的，所有人心里都该有数。”

“不过只是魂钢机器人罢了，”琥珀摇摇头，“虽然我们有着和人类差不多的外形，但就本质来说，我们其实已经是异于‘人类’的存在了……普通人的伦理观念，对我们是起不到任何约束作用的。”

“如果能起到的话，这些女孩儿也不会被制作成魂钢机器人了吧？”苏笙叹了口气，“不怕你生气，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们所属的天命，到底是不是幽兰黛尔口中那个‘为了守护世界所有美好而战’的正义联盟……人体实验，可不是正派组织该做的事情。”

“过分强调‘正派’、‘反派’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我们的行动守则里也没有关于‘正义’和‘邪恶’的划分，自身所处的立场、周围的环境和所要解决的问题才是第一位的，”琥珀轻声说道：“天命现在所处的立场、周围的环境和所要解决的问题决定了我们只能采取这种‘不人道’的方法，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这个世界早就被崩坏毁灭了。”

兴许是因为苏笙的表现还算不错吧，之前一直对苏笙抱有某种异样的敌视态度的琥珀这次并没有死板到底，而是极为少见的放缓了语气，补充道：

“当然，主教大人也知道这些人体改造手术很不尊重生命，就算接受手术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也是一样……为了减少牺牲，主教大人正在开发新的作战兵器，用它们取代女武神。”

鼓捣了好一阵的琥珀终于发现了可乐罐顶盖上的拉环，苍白纤细的手指卡入拉环的缝隙，‘嗤啦——’的声响中，头一次见到听装可乐的琥珀总算是踏出了革命的第一步。

她用着带上了几分恍然与高兴的声音如此说道：

“我也好，特蕾莎也好，甚至还有幽兰黛尔大人……不用我们走上战场也能战胜崩坏的那一天，总是会到来的。”

苏笙不知道魂钢机器人是否能体会到冰可乐的爽快，但琥珀的表情里，确实多了分淡淡的期许：

“正因为相信着奥托大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女武神心甘情愿的接受手术、踏上战场……当然，你将她们做出这种选择的理由替换成向崩坏复仇也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得强调一点，为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家庭破碎后别说生活了，就连生存都困难的大小姐提供复仇的力量与居住环境的，也是奥托大人。”

一口气喝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罐可乐后，琥珀站起身，那与恋人极为相似的湛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苏笙的身影，似乎有些孤单，又有些茫然……

“我知道你对主教大人的印象很差，因为昨天幽兰黛尔大人……呵呵，”琥珀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其实很不喜欢用‘你们误会主教大人了’这样的说法，因为每个人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不尽相同，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立场，而从不同的立场看待同一个问题又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所以无论是‘误解’还是‘误会’，其实都无所谓，因为主教大人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他才是正确的！”

误解吗……

苏笙的眉头微微一皱，却又很快舒展开来。

琥珀说的没错，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立场，以她——以大多数天命女武神的立场看待奥托的所作所为，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奇怪。

不过很遗憾，不认同奥托行事风格的人远比认同的要多的多，就算拿出‘为了集体牺牲个人’的大道理也是一样。

就算除开这些伦理道德问题，苏笙自身所处的立场和两个势力之间的‘血痕深仇’也注定了他不可能认同奥托的理念，只是现在听到琥珀这十足的迷妹发言，苏笙心里还是不由得感慨奥托的教育工作做的可真好。

至于奥托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拯救全人类还是复活卡莲……

苏笙觉得在复活卡莲的途中顺道拯救全人类，保证他和复活后的卡莲有一个能生活的地方这个答案比较靠谱。

“放心好了，我对你们那位主教大人的印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但也不算太好，比安卡也好，你也好，你们的说法终究只能当做参考，要是因为这么三言两语就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定性，那也未免太武断了。”

“所以呢，你想亲自见主教大人一面？”

“这就不必了，我一个普通人，没必要特意去见你们的主教吧？”

“没必要？这可未必。”琥珀轻轻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子，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醋意，“你是幽兰黛尔大人看上的人，昨天的遭遇战中也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不只是你，白·温彻斯特，你的妹妹也有着十分强大的天赋，换言之，对主教大人来说，你们兄妹是难得的人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笙嘴角一抽，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琥珀下面要说什么了，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了下去：

“意思很简单——要加入天命吗，苏笙？”

花零的话：新MMD……技术层面自然是要吹爆的，但为什么不是丽塔来跳呢？上仙虽好，但毕竟……平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来自琥珀的招揽（下）

果然是这个套路啊……

苏笙拍拍脑门儿，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他对自己昨天的表现还是有点B数的——别的先不提，跨越千米海拔的超精准狙击就算放在女武神里也算得上是最出彩的，再加上临机应变的判断力加持，琥珀给出邀请一点儿都不奇怪，但苏笙不明白的是，‘幽兰黛尔大人看上的人’是个什么意思？

从字面上来理解的话……

“——这是比安卡邀请我加入天命的意思？”

苏笙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看上’理解成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看上’。

一见钟情这种事，一辈子有一次就差不多了，再多就不值钱了呐！

另一边，琥珀无声的叹了口气，低头把玩着空掉了大半的可乐罐，声音微微低沉：

“虽然幽兰黛尔大人没有明说，但我看的出来，她其实是很愿意和你一起战斗的……这么多年来，能让幽兰黛尔言听计从的人，除了她的副官丽塔·萝丝薇瑟外，也就只有你了。”

说到这儿，琥珀轻轻皱了皱纤细柔软的眉头：

“我得承认，你的射击技术和临场判断能力都是最顶级的，就算是在女武神这个行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百里挑一的优秀，但这并不能成为幽兰黛尔大人对你言听计从的理由，因为比你更强、更优秀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可她偏偏只对你……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幽兰黛尔大人看到了你身上的其他闪光点，还是幽兰黛尔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唯一能肯定的是，至少幽兰黛尔大人愿意和你一起战斗。”

回想起昨天苏笙插手战斗前那几乎一面倒的局势，琥珀心里又是一声轻叹。

平心而论，她是很不愿意帮助幽兰黛尔发出邀请的，因为天命不需要男人来拖后腿，不灭之刃也不需要一个男性生活后勤管官，但就和琥珀刚才说的一样，天命人才千千万，可幽兰黛尔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一个……

昨天的战斗已经足以说明单打独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幽兰黛尔的力量或许已经很强了，但和那些真正的怪物相比，幽兰黛尔其实还不够强。

她还需要别人的帮助，还需要一些平时不屑使用的‘小伎俩’来赢得战斗的胜利，而这些‘小伎俩’又偏偏只能由苏笙来提供，这就很难办了。

琥珀不得不承认的是，苏笙昨天做的确实不错。

如果没有他及时发现蓬莱寺九霄面对幽兰黛尔时的绝对压制来自于千锤百炼的经验和意识，并且迅速想出破局之法，幽兰黛尔的处境只会更加难受。

琥珀没法保证下次再遇见蓬莱寺九霄时，没有苏笙辅助的幽兰黛尔能不能及时改变自己的战斗方式……不，应该不用‘没法保证’了，而是‘根本不可能’！

本能、习惯、潜意识，这些东西绝对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不然那些悬疑推理剧中也不会把它们当做重要的破案线索，云尘也不可能用一次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潜意识植入就逼退蓬莱寺九霄。

没有了苏笙的辅助，幽兰黛尔下次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该怎么输还是怎么输，除非她将自己十几年积累的战斗方式和习惯全部改掉，重新打造出一套全新的战斗体系。

不过很明显，但凡是个智商在平均线以上的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笨比，所以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把苏笙留在幽兰黛尔身边，让他强行介入战斗，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手段强行改变幽兰黛尔的战斗节奏。

这已经是琥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了，但她也知道，幽兰黛尔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开口……

偏见、误解、不信任……除了一直陪伴在幽兰黛尔身边的丽塔之外，大概只有琥珀最清楚她是怎么看待天命的了。

琥珀也没觉得自己能靠这一张嘴改变幽兰黛尔对天命的看法，甚至她会成为不灭之刃的成员本身就是奥托暗中操作的结果，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了幽兰黛尔的背叛……

有些事情是不能细品的，所以琥珀从不过问两年前还只有十二岁的幽兰黛尔在量子之海中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也不去追求她为什么对天命充满了不信任，她只是按照奥托的吩咐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

就算是现在，琥珀同样不认为自己拥有改变幽兰黛尔的魔力，她依旧是幽兰黛尔的监视者而非追随者——从这个角度来说，将琥珀视作幽兰黛尔未来的也未尝不可。

拯救自己的敌人，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可幽兰黛尔却偏偏这么做了……她不会不知道自己与琥珀之间在未来必将还有一战，不灭之刃的成员们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与她刀剑相向，但幽兰黛尔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救下她们。

这份恩情，身为敌人的琥珀无以为报，她只能尽其所能的用自己的方式‘补偿’幽兰黛尔。

比如说，代替不愿开口的幽兰黛尔向苏笙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