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誓约十字 第91章

他没有发现的是，团长小姐依旧坐立不安的原因，其实不是那些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大人物，而是苏扉自己——他已经一动不动的盯着人家看了很久很久了……

女孩子（？？？）嘛，本来就脸皮薄，现在又被这么一位‘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一直盯着看，要是还能一直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那才是真正不可思议的。

更何况，她和这位‘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之间，还发生了不少事情……

舞台剧即将结束的时候，将她从那台巨大机器人手中救下来的，是他。

然而，也是他凝聚了一枚看起来非常可怕的‘崩坏弹’，险些让她变成第三律者。

可到了最后，用‘戴上面具’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消灭了那只臭乌鸦的，还是他！

是他救了她，是他差点儿杀死了她，又是他拯救了她……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团长小姐的心情大起大落了足足三次，而这三次中的每一次，都和这名不过十五六岁的帅气少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此时的团长小姐心情真的非常非常复杂。

如果昨天她没有爽快的晕过去的话，那也许她早就顺应着那一瞬间的感动，和各种好莱坞电影的女主人公一样，将自己的初吻直接献给这名少年了也说不定，但现在嘛……

那份感动依然存在，但更多的，其实还是恐惧与茫然。

恐惧于那顷刻间灭杀无数泰坦的暴戾，茫然于他眼中那一瞬间的冰寒——如果说奥托是通过事先的资料收集从而推断出苏扉很有可能站在‘大义’的立场上将团长小姐杀掉的话，那团长小姐则是亲自感受到了被杀意席卷的恐惧。

她清楚的认识到，那一刻，这名少年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如果不是那个金毛娘炮告诉他就算杀了自己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话，她大概早就被一拳轰爆了脑袋吧？

一想到这里，团长小姐心里就委屈的不得了。

她会变成第三律者，说到底还不是那名少年的错？

要不是他凝聚了神秘的紫色球体，那只臭乌鸦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更不会想要吞噬她的意识、支配她的身体……

所以，这一切都是少年的错！

团长小姐恶狠狠的想到。

有段时间，她是真的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了少年身上。

可仔细想想，少年当时也不是故意的，他是为了救另外一名少女才选择抽空泰坦的能量，这才导致了第三律者的意外诞生。

更重要的是，是少年将她从泰坦拳下救了出来……

如果他当时没有冒着变成第三份番茄酱的风险前去舞台救人的话，那团长小姐也不用在乎什么第三律者不第三律者了，因为死人是没有资格觉醒为律者的。

将这一切都理清楚了之后，团长小姐的心情会如此复杂，也就很好理解了。

通俗来说，这种感觉就叫做……

又爱又恨（笑

咳咳，言归正传——

冬装美女为苏扉拉开了椅子后就安静的站到了一边，继续扮演着‘小秘书’的角色，丝毫看不出一点儿身为‘处刑者·芬里尔’应有的戾气，苏扉则对着脸色时而绯红时而青白时而阴沉时而娇羞……总而言之就是诡异的不行的团长小姐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接着便坐到了椅子上。

会议室里的人不多，团长小姐是孤身前来，三岛这边则由苏扉自己全权负责，冬装美女是保镖兼秘书。

剩下的，全都是天命那边的人。

当然，这说法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吐槽天命那边儿来了一堆人似的，但实际上，天命那边的总人数和三岛一样，同样是两人。

只是这两位的装扮……

呃……

苏扉的眼神怪怪的。

他这辈子经历的大场面也不少了，但怎么说呢……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克里斯蒂安·贝尔饰演的老爷那样，有在公众场合拿自己开玩笑的勇气和兴致，大多数‘大人物’都是成熟稳重的，就算是苏扉自己也是一样。

哪怕某些人天生有缺陷，在正式场合也会尽量表现的大方得体。

再次再次，也会穿着一身正式的着装——就像苏扉的休闲西服和冬装美女的修身款OL装。

可这两位……

“为什么会穿着女仆装？”

苏扉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

站在椅子后方的两名少女，她们的身上都穿着所谓的‘观赏性’女仆装——也就是各种AGC作品中的‘女仆’经常穿着的那种，没有丝毫实用性，只是一位的追求漂亮。

当然，苏扉也不得不承认，面容姣好身材傲人的少女加上这充满了诱惑力的黑丝女仆装，确实是能产生惊人的化学反应，但再怎么说，在这种双方都无比重视的场合，穿着女仆装也太不‘端庄’了吧？

天命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扉轻轻皱了皱眉。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站在座椅右手边——也就是靠近苏扉那一边的女仆少女转过身，朝着苏扉恭敬的行礼。

“很荣幸见到您，白羽苏扉先生，”标准的问好之后，女仆少女直起身子，礼貌的笑了笑，“我是此次谈判的天命方最高负责人，丽塔·萝丝薇瑟（Rita Roseverse）——您叫我‘丽塔’就可以了。”

“蔷薇之诗（Roseverse）……你有一个很美丽的姓呢，丽塔小姐。”

花零的话：女仆的原名应该怎么拼我也不知道，因为介绍里只有汉字。

真要拼的话，Rita Rossweisse应该是比较合适的，但我觉得Roseverse更好——蔷薇之诗嘛，听起来多美啊~

顺便@书友亿万的光辉，你要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书友群直接问，像现在这样每次在书评区发言，我给你回话了你看不到，不回是不尊重你，但一直放着你的书评不删，又会让新来的读者对这书产生不好的印象，我实在很难办……

第二十二章.就没有‘我全都要’这样的选项吗？

“……首先注意到的居然是这个吗？”

听到苏扉的话，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女仆——丽塔·萝丝薇瑟（Rita Roseverse）微微一愣，接着便露出了一个稍显无奈的微笑。

“比起不知所踪的阿波卡莉丝小姐和‘全权负责人’这个身份，您居然更在意我的姓氏……白羽大人，我可以将您的言行理解为一种出其不意的‘攻心战术’吗？如果是的话，那我不得不承认，您的战术已经成功了……至少，这一刻，我是发自真心的感到惊讶。”

“别这么说，”苏扉摆摆手， “只是在听到萝丝薇瑟（Roseverse）这个姓氏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蔷薇之诗而已……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一种对‘美’的憧憬吧？因为希望美好的事物之间能产生联系，所以才有些情不自禁了……”

“美好的事物……”丽塔微微一怔，嘴角那一抹浅笑优雅如故，可那双玫紫色的眸子里，却闪过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原来如此，白羽大人是这样看待我的啊……”

“有什么不好吗？”苏扉笑了笑，“美丽的姓氏，和美丽的少女——这样的组合，我觉得很棒哦。”

“很荣幸能得到白羽大人的称赞。”

嘴上说着‘荣幸’的话，但丽塔的脸色并无太大变化，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婉约优雅的样子，让苏扉下意识的想起了《一代名妓柳如是》里的句子：

‘……三百多年走过，透去明王朝的故纸堆望去，你臻首低垂，娥眉微颦，冰冰凉凉的香，盈盈浅浅的笑，见面便欲把魂消……’

漂亮的女孩儿总是很容易在他人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丽塔也正是如此。

冰冰凉凉的香、莹莹浅浅的笑——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也足以勾勒出一名清艳妩媚的少女形象了。

“白羽大人……似乎很喜欢我？”

把玩着娇艳的蔷薇花发饰，丽塔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如果您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不过，那可得拿出一些代价来换才行呢……”

“哦？”苏扉挑了挑眉，看似来似乎有些不解，“居然只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就可以得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儿……嗯，我很感兴趣呢！”

能让天命和三岛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的，除了第三律者——团长小姐之外，也不可能有其他了，所以很明显，想要得到丽塔，苏扉就得将团长小姐交给天命。

这样的发展，苏扉早在刚进入会议室时就想到了。

之所以要像现在这样配合的一点点将‘剧情’推进下去，除了身为‘主人公’的自觉之外，更多的，其实是因为他觉得很‘有趣’。

苏扉说到底也是个俗人，他既不是看破红尘的老僧，也不是一心只为大义的圣人，他喜欢和漂亮的女孩子走在一起时的感觉，同时也很享受这种‘逗弄’漂亮女孩儿的乐趣。

不过，苏扉会有这样的表现，大概也是一种‘入戏’太深的证明吧？

以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人时，苏扉的表现会有非常明显的差异——作为‘白羽苏芳的弟弟、结城明日奈的同学’，苏扉是世界第一的弟弟殿下，也是温柔的青梅竹马。

可当他开始处理有关三岛家的事物时，苏扉又会褪去平凡的外衣，摇身一变为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将整个世界都轻而易举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现在，当苏扉终于接触到‘世界的里侧’之后，他所饰演的‘角色’又产生了些许变化——既有着几分‘霸道总裁’的强势与高高在上，又带着几分身为‘白羽弟弟’的温婉细腻，同时还不忘‘初心’，诚实的面对自己作为‘男性’应有的本能和欲望……

会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还是苏扉接触‘崩坏’的时间太少，导致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准确的定位——他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应该以一个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当然，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复合型’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用来应付现在的各种场合，也勉强够用了。

“只要您将那边那位第三律者让给我们就好，”不出苏扉所料，丽塔的回答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天命与三岛矛盾的中心——曾一度以‘第三律者’的身份觉醒的团长小姐，“与活生生的第三律者相比，区区一个丽塔·萝丝薇瑟根本不值一提……只要能得到第三律者，就是将我当做您的万物又有何妨？更何况，您可是堂堂三岛家的下一任家主、更是‘呼唤终焉之人’的有力候补……成为您这种大人物的玩物，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荣幸呀……”

听到她的话，椅子上的团长小姐都顾不得继续爱恨纠葛了，对‘未知’充满了恐惧的她瞬间就紧紧的缩成了一团，不安的看着正在交谈的苏扉和丽塔。

虽然心里对少年又爱又恨复杂的不得了，但毕竟是苏扉救了她的命，而且还不止一次。

就算排除掉苏扉这样的个人因素，相较于之前连听都没听说过的‘Schicksal’（‘天命’的德语名）’，还是‘三岛’更令她有安全感——开玩笑，二十一世有谁不知道三岛的名声？

有谁不用三岛生产的手机等各种电子产品？

有谁不看三岛影视公司制作发行的电影电视剧？

有谁不喜欢三岛娱乐公司旗下的偶像明星？

早在好几年前就有人说过，二十一世纪，是三岛的世纪，因为这个极东的庞然大物已经渗透进了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没有人能拒绝三岛提供的各项便利，也没有人能忍受离开三岛的种种不便。

要么在三岛的怀抱里腐朽堕落成废人、要么在荒岛上变成连废人都不如的原始人——这句最初被用来讽刺三岛推崇者的话，早已成为了二十一世纪人的共识。

团长小姐，就是这么一位‘废人’。

三岛和天命——对于‘无知’的‘表侧居民’来说，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一点可比性。

这些年来，也许是从苏扉的种种举动中受到了启发吧，在按部就班的各种买买买之外，三岛的宣传部门也悄悄转变了工作理念——‘Schicksal’这个名字一般没什么人知道，但天命一直都披着宗教的外衣，所以三岛家的宣传部门除了到处宣扬三岛有多好之外，他们也一直致力于给宗教势力抹黑。

这种做法看似伤不到天命的根基，但和棋盘上的‘闲棋’一样，总是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收获到难以想象的回报——比如说，像现在这样。

团长小姐对三岛的印象很好+团长小姐对宗教势力的印象很差+天命披着宗教组织的外衣——当这三个要素合在一起时，团长小姐很容易就会产生‘比起天命来，还是三岛更好’的念头。

放着三岛这么一条大粗腿不去抱，而去选择什么名字奇奇怪怪的宗教组织……这人该有多傻啊？

团长小姐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傻蛋，不然她也不会选择用话剧的方式来实现祖先的夙愿、将自己从祖训中解脱出去了。

就算三岛没有苏扉这样帅气的少年当领导人，团长小姐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加入三岛！

但是，现在这情况……

你是要抛弃了我吗，少年！？

就像是快被主人放弃的小狗狗一样，蹲在纸箱里（坐在椅子上）的团长小姐可怜兮兮的看着似乎正在思考的苏扉。

苏扉相信，如果他真的点头答应了做出这番交换、愿意用团长小姐换来丽塔的话，这名女仆少女八成会很乐意离开天命、扑向他的怀抱——活生生的律者，正是有着如此重要的价值。

可那又如何？

就算苏扉是诚实面对欲望的那种类型，但‘面对’不等于‘屈服’，苏扉又不是真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丽塔和第三律者孰轻孰重，他分的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苏扉真的服从于下·体，可与丽塔的短发相比，还是团长小姐那与琪亚娜一模一样的雪白长发更贴近苏扉的好球区……

装模作样的思考了片刻后，苏扉便拉了个长音，在团长小姐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试探着问道：

“嗯……就没有‘我全都要’这样的选项吗？”

说着，苏扉还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补充了一句：

“只能选择一个带回去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啊，真男人的话，难道不该把你们一起带回家吗？”

听到苏扉的‘玩笑’，丽塔既不羞也不恼，只是轻掩着唇角，矜持的笑道：

“您还真是会开玩笑呢，白羽大人……不过，作为一名女性，我必须得承认，我很享受您的恭维。”

“这可不是恭维，”苏扉摇了摇手指，认真的否定道：“‘恭维’是虚情假意的推崇，可我不同——我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

这一下，就算是被苏扉评为‘清艳妩媚’的丽塔都有些遭不住了。

白皙精致的脸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红晕，从刚见面到现在一直都淡定冷静的丽塔，终于是在苏扉的言语攻势下动摇了那么一瞬。

看到这一幕，站在靠椅左手边的那位女仆突然缩了缩身子——那样子，就像是被什么给吓到了似的。

无声的苦笑了一下后，左边的女仆少女无奈的摇摇头，突然将手伸向了摆在桌子上的视频通讯器，按下了侧面的某个开关——正在和丽塔‘打情骂俏’的苏扉没怎么注意，但冬装美女却发现，那分明是音量键的开关！

难道说……

天命这边其实是有三人‘在场’的？

正当惊讶的冬装美女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视频通讯器里也传来了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娇喝：

“你们两个……给我稍微适可而止一点！！！”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苏扉也顾不得继续‘打情骂俏’了，下意识的就转过脑袋，惊讶的看着那只似乎在微微颤抖着的视频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