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上花零
丽塔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爆出了粗口——自成为不灭之刃的副队长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失态！
被肆意玩弄的挫败感与屈辱感，让那双瑰丽的玫紫色眸子里燃起了凶戾的愤怒之火，可苏扉只是平静的与她对视，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丽塔心中的戾气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苏扉现在，只想笑。
刚才是他纠结的欲仙欲死，为了到底要不要拿‘钥匙’换情报而疯狂燃烧脑细胞，可现在，随着苏扉想通了这一番博弈的关键点，这份纠结与头疼，也被他转嫁到了丽塔身上。
苏扉已经想通了，既然他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对手，那就跟着老对手一起出牌就好，反正这场Sic Bo没有庄家，不会迎来庄家通吃的局面，他大可以安心出牌。
更何况，就算输了这一局又如何？
有第三律者在手，三岛再怎么输都是赚，但天命不同，从神州少女落到他手中的那一刻，天命就已经输了。
若是寻回遗失的‘钥匙’，那天命还不算输的太惨，可苏扉这边也放话了：你怎么知道这‘钥匙’就一定是真的？
天命里有人能鉴别‘钥匙’的真伪吗？
有啊，当然有，奥托就能，因为‘钥匙’就是奥托自己做的，自己做的东西，他自己当然能验明真伪。
那奥托人呢？
奥托被苏扉一个手刀给直接砍晕过去了！现在还在他的大主教卧室里晕乎着呢！
换句话说，虽然苏扉无法鉴别丽塔的话是真是假，但丽塔也同样无法鉴别‘钥匙’是真是假！两人是完全平等的！
双方都无法保证对方手上握着的一定是自己需要的东西，都有就算作假也不会被发现的自信，那么，到底是说真话还是假话？
是将期望放在对方那天知道到底有没有的道德心上，还是用自己的谎言去骗对方的一个谎言？
两个超级势力之间的战争本该不存在任何‘道德’与‘理法’，但现在最能保证双方权益的，却又恰好就是被轻视的‘道德’与‘理法’……
讽刺，真的讽刺。
丽塔简直难以忍受这份揪心的感觉，可深知‘钥匙’重要性的她又不得不逼的自己去在那仅有的几个可能中疯狂的思考、疯狂的压榨自己的脑细胞！
摆在面前的选项越简单，丽塔也就越头痛！
反观之前纠结的欲仙欲死的苏扉，此时却只是心平气和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冬装美女端来的茶，一边看着丽塔在他面前上演青白红三色转换的变脸绝技。
在心里默默数了六十个数后，苏扉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
“想好了吗，丽塔小姐？这笔生意，你是做还是不做？”
“我……”
丽塔的额头，一滴冷汗缓缓落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决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苏扉心里那天知道到底有没有的‘道德’和‘理法’！
智商压制？
不，这只是最原始的心理优势、只是最朴素的一个道理——我输得起，而你，输不起！
输得起，所以苏扉信心十足。
输不起，所以丽塔坐立难安！
破罐子破摔又怎么样？
我的金罐子就是摔碎了也比你的一次性塑料杯值钱！
苏扉信心十足的想到。
这种愉悦的情绪，让他脸上的表情正在一点点的像反派专用颜艺表情包发展。
不过万幸，在真正扭曲成表情包之前，苏扉还是及时从冬装美女和团长小姐那越发诡异的目光中发现了自己失态。
轻咳一声，苏扉瞬间收敛了那扭曲的表情，恢复了初见时的柔和。
只是，他的表情虽然不再颜艺，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过分了——
为了让丽塔心里的纠结更上一层楼，苏扉又拿出了‘钥匙’，将锁链套在手指根部，慢悠悠的转啊转、转啊转~
人在烦躁的时候，越是听到噪音，就越是心烦。
链环摩擦发出的声响，让丽塔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支持不住了。
与此同时，苏扉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然而，在丽塔被折磨的崩溃之前，率先出现问题的，居然是苏扉这边——
苏扉没有发现，随着他转锁链的时间的增长，十字架上也亮起了淡金色的光晕，而且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终于，就在丽塔崩溃的前一秒，那淡金色的光晕已经达到了一个苏扉不可能忽视的地步！
当苏扉疑惑的目光转向十字架时，那淡金色的光芒就像是被撑到了极限的气球一样，在一声空灵的轻响中片片碎裂！
下一个瞬间，少女身体的柔软与芬芳，填满了苏扉意识的每一个角落。
而当苏扉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怀中的少女时，他的耳中却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
“呕——”
眼角的余光里，一抹靓丽的金色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一幕本该美到令人窒息，可若是加上那熟悉的呕吐声……
一个奇葩的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苏扉的脑袋：
美少女的呕吐物，是金色的！
花零的话：昨天下午单抽了一个大天狗，睡觉前又用维护送的四个石头抽了一个土方，用送的蓝符抽了一个御不会念津……欧的可怕呀简直。
第二十八章.成精了！
现在，苏扉终于能理直气壮的去扇那些整天宣扬‘美少女的X和呕吐物都是香喷喷的彩虹色’的人的脸了——JTMCD！美少女的呕吐物明明是金色的！
老实说，若不是器灵少女的那一声‘欧——’实在是听的太清楚，苏扉一时半会儿可能还真意识不到那一抹靓丽的金色瀑布的正体究竟是什么。
只可惜，现实世界没有‘如果’，所以苏扉立马就明白了，那看似华丽的金色瀑布实际上根本就不是绚丽的出场特效，而是呕吐物啊！是美少女的呕吐物啊！
寄居在十字架上的‘器灵’犹大，居然被苏扉给生生玩儿吐了……
有那么一瞬间，苏扉突然好佩服好佩服奥托——佩服他居然能在十五世纪这么一个黑暗的年代里，亲手制作出自带重力感应系统的十字架！
不过话又说回来，被卡莲当流星锤玩儿的时候你不是还挺正常……呃，这么说好像不太对？
回想着初见时犹大那明显不正常的潮红脸色，苏扉默默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所谓的‘正常’，可不是指的脸红的像是即将迎来Climax一样啊！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是把玩……不是，是‘使用’的手法不对，还是因为她此时并不在意识空间而是在十字架里……等等？！问题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吧？
苏扉心里一惊，哭笑不得的将自己奔腾的思绪在彻底跑偏之前又给拽了回来。
他拍了拍器灵少女纤弱的脊背，用一种非常伤人的语气说道：
“犹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和卡莲一起送死去了吗！？”
送死！？
咳！！
冬装美女险些没被苏扉这话给呛死。
多少知道一些‘内情’的她自然明白苏扉的话一点儿没错，卡莲确实就是为了剿灭第三律者而选择踏上死路。
从这个角度来说，‘送死’这个词用的根本没有一点问题，但事实怎么样是一回事，怎么用更容易被接受的方式将这个事实表达出来，那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况，人家还是可爱的女孩子……
居然对可爱的女孩子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小少爷，您这样做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啊！
冬装美女心里满是黑线，然而她却不知道，苏扉这么做是故意的。
他很清楚‘送死’这个词直白的过分，可他所需要的，恰恰正是明白无误的告诉所有人，卡莲，死了！
就算他心里清楚卡莲其实还在团长小姐的身体里活的好好的，但毕竟当事人不想被别人知道。
作为唯二的知情人，苏扉觉得自己有责任为卡莲保守秘密——嗯……这真的只是出于责任心哦？真的和苏扉想把卡莲诱拐进三岛没有一点关系哦？反正人家之所以要假死也是为了阻止奥托将这个世界拖入黑暗的深渊嘛，三岛也要为了家族的存续和世界的和平而与天命抗争，既然大家都有着共同的敌人，那结为盟友不是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苏扉只是默默的加快了一下这个进程、顺便清扫掉了部分阻碍而已……
苏扉问心无愧，所以他才能坦荡荡的直接将那句话说出口。
听到苏扉的问话，刚才还趴在他肩头吐了个爽的犹大总算停止了干呕，颤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子。
看着脸色青白的器灵少女，苏扉轻咳一声，好心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手帕——随身带手帕的习惯是苏芳逼着苏扉养成的——递到了器灵少女跟前。
眼睛里还转着小蚊香的器灵少女迷迷糊糊的接过了手帕，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自己的嘴角。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苏扉刚才还用了‘呕吐物’这样的词，但该说器灵少女不愧是‘器灵’少女吗？明明刚才还吐的稀里哗啦的，可当她停下干呕时，那些淡金色的秽物——或者说，是存在形式类似于‘秽物’的淡金色粒子，居然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所以说，那玩意儿果然也是崩坏能构成的？
感受着身旁崩坏能浓度的变化，苏扉默默想到。
好一会儿之后，器灵少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虽然脸色依旧青白的吓人，身子的哆嗦也一直没停下来，但现在的她好歹能抬起小脑袋，将目光放在把她给玩儿吐了的苏扉身上——嗯，姿势依旧是超赞的骑乘位呢！
轻轻捧着器灵少女那苍白的脸颊，苏扉一边手动为她校准着目光的焦点，一边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尽管有着为卡莲打掩护的心思，但苏扉的疑问却也算是发自真心。
在此之前，苏扉一直以为犹大是被卡莲带着一起去对付第三律者了。
考虑到那枚十字架在对上泰坦时展现出的惊人的压制力，以及卡莲临走前所展露出的迷之信心，苏扉觉得自己的猜测八成没错，可现在器灵少女的出现却又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大耳光——犹大确实是从意识空间里消失了，但她根本就没有和卡莲一起去‘送死’，而是和那枚十字架一起留在了苏扉手里。
苏扉话音刚落，犹大仿佛触电般的打了个哆嗦，用假到不行的声音强笑着说道：
“是、是啊……在下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为什么呢……啊哈~啊哈哈哈~”
听到犹大的话，就是再笨的人都该知道她其实完全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苏扉手上了——不，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对？会议室里的几人也许不算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但也都不是笨蛋，可双方的表现却各有不同。
三岛方的苏扉和冬装美女都知道犹大的存在，可天命方的丽塔和女仆二号的脑回路，却是因为犹大的突然出现而陷入了短路状态，以至于她们根本无法思考犹大这假到不行的回应，只顾着在心里用无数个感叹号表示自己的惊讶——
丽塔的权限是很高，但知道犹大存在的可只有卡莲、苏扉以及冬装美女这三人，天命方只知道五百年前的最强骑士变成了幽灵，却不知道幽灵的武器也变成了幽灵——或者说，是‘成精了’？
花零的话：书评区的留言，我看到了一般都会回复，但有时候我回复了你们却看不到，这种情况我会选择等一天，如果一天之内还没有回复，我就会删除那条书评。
至于之前被我删掉的那条书评……我只能说你误会了，因为我根本没有强抬苏扉智商的意思，苏扉说到底只是‘智商不掉线’的普通人，写三岛历史的时候他会开口接话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而是因为我觉得三岛一美一个人在那儿balabala好几章会很尬……
第二十九章.抱歉，这生意我不做了
成精了？！
犹大的誓约居然成精了！？
丽塔一脸懵逼的看着苏扉怀中的器灵少女。
大脑已经完全卡壳的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骑乘位姿势到底有多暧昧，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儿‘？？！！’。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丽塔此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这些可以被归类为‘神幻’范畴的东西呢？
尽管不少与崩坏沾边儿的人都总是戏称‘读作崩坏能，写作崩坏无所不能’，可实际上，崩坏能还真没到‘无所不能’那个境界，最多也不过只是‘万能’的水准罢了。
至少，在昨天之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确定‘灵魂’的存在，即便是存活时间超过五百年的奥托·阿波卡莉丝和上一纪元的崩坏战士符华也是一样。
老实说，当丽塔刚刚从面具少女口中得知五百年前的天命最强骑士——卡莲·卡斯兰娜以灵魂体的形式出现在白羽苏扉身边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你一定在逗我玩儿’。
直到面具少女无数次强调她的所见所闻皆是事实，再加上丽塔虽然和面具少女不太对付，但她也知道身为奥托秘书的面具少女不可能在这种至关重要的情报上开玩笑，所以最后她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灵魂’存在的事实。
但是，人类——女武神的灵魂存在也就罢了，那名少女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武器也能成精——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器、而是犹大的誓约的制约装置吧？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理？
难道崩坏真的是无所不能的？
丽塔觉得自己的头很痛，真的很痛，痛的她好想好想在大床上尽情的胡乱翻滚、大吼大叫一番，以此来宣泄心中那几乎满溢而出的烦躁感。
遗憾的是，她做不到。
三岛家的小少爷和‘芬里尔’就坐在她身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会议室里的监控摄像头也有在好好运转，丽塔根本拉不下这个脸来。
她唯一所能做到的，就是拼劲全力的将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认真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那枚十字架从白羽苏扉手里骗过来——是的，不是‘交换’，而是‘骗’！
虽然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原理，但那名少女有着和卡莲·卡斯兰娜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是相对来说更柔和也更像女孩子一点（说句题外话，卡莲死的时候其实已经25岁了，而犹大看起来应该是在17岁左右的样子，所以‘更像女孩子’这个说法其实是没问题的……大概？），而这也就意味着，‘钥匙’是真货！
丽塔是亲眼看到那名少女是怎么从朦胧的淡金色光晕中显形的，而她也清楚的看到了，那光晕的来源正是之前被苏扉放在指尖把玩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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