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芒果
大地破碎、翻滚！剑气激荡，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长达百米的剑痕。
何莫方却全不在意这剑痕，只是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眼。
这把剑的剑身有一瞬颤抖，虽然细不可察，但他也知道了……
这把剑不是没有韧性，不能弯曲，只是自己如今没有令它弯曲的力量。
“厉害……铸这把剑的材料一定很珍贵吧？接下来的切磋我会尽量小心，保证完物奉还。”
何莫方朝范海辛严肃点头。
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范海辛都不忍心告诉他——‘旁边那堵一公里高、三千二百公里长的墙和你手上的剑用的是同一种材料’了……
“啊哈哈……”范海辛只能尬笑，挠了挠小脑袋：“不用怎么小心，它很结实的，尽管拿来砍离歌就是了，她的剑也是魔神钢。”
……
不久之后。
林玉璇回到了安全的观战区域。
离歌和何莫方提着剑对峙。
“打架呢，首先要在气势上下功夫，真正战斗起来，敌人不会给你太多时间酝酿气势，所以……看好了……”
吼！——
何莫方裂开大嘴，面目扭曲，如同嗜血的妖魔在嘶吼，庞大的气势汹涌而出，如惊涛骇浪一般朝离歌扑去。
离歌眉头紧皱，她发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气势一放即收，何莫方又变回了跛脚的白胡子老爷爷，像是下一刻就要提着菜篮子到菜市场买菜那般平常。
“你的气势呢？”何莫方看向了拄着剑才能站稳的离歌。
“我……我没有气势……”离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她完全不知道气势这种东西是怎么来的，至少她就完全摸不着门道。
“这可不行啊，没有气势，即使你有高深的武功，杀一些同样没有气势的菜鸡，可以。但要是遇见了拥有气势的高手，你连在他面前拔剑的资格都没有，何谈战斗？”
何莫方一脸头痛。
“我当年是怎么得来气势的呢？”
他想起来了，他就是不停地杀杀杀，把所有来抢莫须有的《合体神功》的杂碎送进地狱，然后自然而然就觉醒气势了。
“你试试看，就想着自己要杀人、自己很会杀人、是杀人的专家，使出吃奶的劲想，看看能不能酝酿出气势来。”
何莫方给出经验之谈。
“但、但是……我不会杀人啊……”离歌苦着小脸。
虽然有了战斗的觉悟，但是真正地杀人……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
“不用那么麻烦。”范海辛双手抱胸，在远方开口。
嗒——何莫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他能感觉到，难以想象的恐怖气势笼罩在了这片大地之上……
它隐而不发，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魔鬼，以冰冷、黑暗的目光时刻注视着万物众生。
“离歌，你只要想着自己是一个很牛……呃……很厉害的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并坚信这一点，你实际拥有的能力就会与这份思想呼应，形成凛然的气势了。”范海辛点了点头。
这个方法是米迦尔教他的。
重点就是自信，气势来源于自信，无论是那个领域的自信都好，不需要钻杀胚的牛角尖。
其次就是不能自己骗自己，本身拥有多大的器量，就该有多大的自信。
要是一个游戏水平只堪堪通关‘43○99小游戏’的云玩家，却说自己拥有无伤速通‘黑○魂三’的能力，即使自己把自己都骗了过去，在人前气势非凡。
但当真相被揭破，这气势也就如镜花水月，不复现实了。
这种气势攻击性很强，但就像是玻璃磨成的利剑，不堪一击。
“这样么……也就是说……我要认为自己很有逼格，这份逼格还恰好配得上我……”离歌琢磨着自己该怎么立‘武道宗师’的人设。
何莫方站在原地等待着。
他也不知道离歌能不能掌握气势。
真正的气势源于自信，而不是自负……可是能认清自己的人总在少数……
何莫方在少年时也有过自负的气势，之后被江湖、社会教做人，人到中年才认识到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浮躁的心火化为冷冽、平静的湖水。
在一场苦战之后，也就初见了真正的气势。
等了许久……
当何莫方想要去旁边观众席拿西瓜继续吃的时候——
“来。”离歌满脸冷色：“战。”
何莫方愣了愣，立刻回头看着气势澎湃的离歌，然后开怀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厉害厉害！离歌前辈之天赋当真是惊世骇俗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何莫方挽了个剑花，跛着脚缓缓上前。
突然间，何莫方在原地失去身形，如一道白线冲破音障，一剑刺向离歌的胸口！
轰！——
离歌挥剑拨开何莫方的攻击，双手抱胸，长剑肆意闲提。
碎石飞扬，凶猛的剑气划破了大地，击出一个深坑。
“不差。”离歌冷着脸，瞥了深坑一眼。
不知道等一下造成更大破坏，范海辛前辈会不会让他们赔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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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节 第314章：初见杀机的天道湮灭（四）
何莫方的剑法重在一个‘轻灵迅猛’，每一剑都带着震耳欲聋的音爆，每一剑带起的狂风都能把敌人卷入他的厮杀范围当中。
以一秒挥出三十二剑的狂猛速度，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攻势如狂风暴雨。
离歌知道自己厮杀经验不足，完全接不下这个战场狂徒角度刁钻的连绵快剑，只能以罡气护体，让何莫方的每一击都无功而返，发出‘当当当’的惊天巨响。
“你想在龟壳里躲到几时？！”须发缭乱的何莫方眼中都是狂野、凶悍的色彩。
此时他气势全开，形同疯魔。
“哼。”离歌没有撤去罡气护体，只是一剑划出，朝着何莫方手中利剑撞去。
轰！——两者长剑相撞，暗自角力，一时僵持下来。
“砍人啊扑街！谁厮杀是朝着人家兵器去的！你是想杀人还是杀兵器！”何莫方还不忘教离歌战斗的经验。
“我不欲杀人。”离歌一头黑发在汹涌的真气中狂舞，语气依旧清冷。
“缴械即可。”
“啧！”何莫方眼中闪过无语，又涌起怒火。
“你不杀人！人倒是要杀你！你该当如何？！”
这种天真的小鬼！你以为江湖会给你天真的机会吗？！
“交与警察。”离歌语气不变。
“警察？”何莫方愣了愣，气力一泄，立刻被离歌一剑撞飞，滚到碎石堆上。
“警察是什么？”从地上弹起来，何莫方暂时收手。
“类似捕快。”离歌为了维持自己的逼格，惜字如金。
“你的官家能让你这么信任……真好。”何莫方叹息一声，又持剑冲了上来。
“小心了！接下来是一招——‘人生长恨’！”
剑光如电，何莫方身上爆发了滚滚黑焰，如一条魔龙狠狠咬向离歌。
“……”离歌不动声色，只是把剑横放在身前。
“天道湮。”
嗡——
长剑如轮环绕腰身，一重重环状剑气骤然爆发，如水面荡起的波纹碾压向四面八方。
剑气荡过，大地土崩瓦解，盘状的地带被层层递进的环状剑气挤压排斥成真空区域，大量尘埃气体倒涌，又被随之而来的剑气裹挟着冲击出去！
轰！——
如一绽一收、顷刻灭世之花。
当尘埃落定，就只剩戴着氧气面罩，手中提着剑和氧气瓶的离歌站在原地。
以她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的一切都湮灭殆尽。
范海辛等吃瓜群众早就躲到了一边。
何莫方也早早逃开，两腿深深地插在地上，两手也牢牢抓着地上的岩板，刚才那种大型真空区域的吸引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使是三百斤以上的胖子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都会被瞬间吸进去。
然后被碾得连渣都不剩。
“你的剑气……有古怪……”何莫方语气严肃。
“当然。”离歌把氧气面罩和氧气瓶收回物品栏。
刚才那一招把她身边的空气也抽了个干净，没有氧气瓶的帮助，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说离歌现在真的是很想晋级到地仙境界啊……
到那时候就不用呼吸、吃饭了，全靠生生不息的真气维持生命。
“我之三剑，一剑以电磁力，毁灭人道，一剑以强弱作用力，毁灭神道，一剑以万有引力，毁灭天道。”
离歌把剑随手插在尘埃废土上，负手而立。
“可惜我功力不足，使不出真正的‘万有引力剑气’，只能投机取巧，借真空使出‘吸引力’，不然……”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感觉很厉害……”何莫方挠了挠头，重新抓起剑。
“还打吗？”
“……”离歌不语。
“我尚有余力使出一招‘人道亡’。”
也就是说她开局放大招，快把蓝条耗干了。
“那你快点使啊！打完就回家吃晚饭了！”范海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何莫方也跃跃欲试，他现在对离歌的奇怪武学很感兴趣，迫切想要再看更多。
“那……”离歌板着一张脸：“稍等。”
离歌从物品栏里拿出一套橡胶绝缘服，手脚利索地往自己身上穿。
“电磁之力太过狂暴，容易伤身。”
“……”众人沉默。
“你的这套功法……是专门坑自己的吗？”范海辛的声音有些无力。
“天仙功法本就不是金丹武者能轻易染指的。”离歌神色不变，但声音中还是有些窘迫。
天仙不怕狂暴的雷霆，也不怕真空的缺氧、引力的拉扯，更不怕斩断核子之后的高能射线冲击……
使用这三招剑法轻轻松松。
但金丹就算了，没有做好保护措施的话绝对会玩死自己。
很快，离歌穿好了一身臃肿的胶衣，用因为穿上橡胶手套而显得十分粗大的手掌拔起了地上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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