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芒果
因为范海辛悲伤的情绪比较丰富，这包饼干里能让人感受‘悲伤’这种痛苦的饼干是最多的。
也因为范海辛悲伤的情绪经常溢出，是不正常的数量，系统现在每天都能用收集到的‘悲伤’给范海辛做十块‘悲伤饼干’，其他的负面情绪却不会去动了。
这样一来，范海辛的‘悲伤’就会被维持在正常人的水准，与其他负面情绪一样，该到它出场的时候才会出场，不会占据日常生活的时间。
这也意味着系统听进了范海辛的话，领悟了平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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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011章：猎魔无败的路痴修女
“不对啊……”
范海辛原本还躺在棺材里，两手放在小腹，眼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准备睡觉，此时却坐了起来。
“我现在是夜行动物了啊，大晚上的睡什么觉？”范海辛爬出棺材，穿好鞋子：“到处逛一逛吧，顺便出去找个地方建一座排屋……”
哐——范海辛把棺材盖合上，走到地毯边缘，这里有一个一平米大小的活动门，就像是路边水渠的条纹盖子，不过是用金属条编成的，即使中间有大量两指宽的网眼，看起来也很结实。
拉开活动门，范海辛顺着楼梯走下去。
这是一条螺旋形状的金属楼梯（金属材质不明，却没有生锈，就如安妮古堡中的其他金属楼梯一般），阶梯宽度只够一个人从容行走，整座楼梯却很高，有六十米高。
因为它连接着图书馆的地面和主卧的地面——亦是图书馆的天花板。
安妮古堡的主卧和图书馆同在一座高塔中，认真算起来，主卧就是图书馆的阁楼吧，不知道原先是不是这样的，还是安妮自作主张把主卧设在这里的。
反正在范海辛看来，没有人愿意每天睡觉前都要爬那么高的楼梯，恐怕就只有能自由飞行的吸血鬼安妮才能不在意这个高度了——
再高又能怎样？翅膀扇几下就能到了，弱者才走楼梯。
如今继承了安妮所有力量的范海辛自然也可以长出蝙蝠翅膀直接飞到图书馆的地面上，不用一步一步地走楼梯，但这其中有个问题要解决——他的衣服不像安妮的婚纱那般是露背结构，翅膀长出来只会撑破他宝贵的、陪着他一起穿越了以太海的卫衣。
就在他想着‘要是衣服能变形，在后背开个洞就好了’的时候，只感觉背后一凉，手往后摸了摸，还真的摸出了一个大洞，就在肩胛骨上面。
“这算什么？‘吸血鬼的如意卫衣’？”应该是穿越以太海的时候衣服也被改造了吧，范海辛暗自琢磨。
嘭——翼展六米的巨大蝠翼自他的背后展开，范海辛抖了抖翅膀，没有什么操控不便，又折了折翅膀到眼前查看。
认真地看了几眼，范海辛觉得把这翅膀叫做蝠翼还是有失准确的，总所周知，除了远古时候的一支原始龙族和虫子一样白嫖，多了第五肢和第六肢，长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翅膀之外，其他的陆地生物想要争夺天空的生态位就必须从自己的原有结构上下功夫。
比如改造前肢和后肢成为翅膀，骚操作一点的就把自己的肋骨伸出来，铺上肉膜，平时在树梢上滑滑翔也足够潇洒。
改造前肢的成功者在远古有翼龙，在如今就是天上的鸟和蝙蝠，改造后肢的和改造肋骨的骚东西虽然和翼龙一样都灭绝了，但名头和威风远比不上翼龙（那支白嫖出真.翅膀的龙族也很丢人地灭绝了，不然我们到今天或许能见到真正的西方龙，就是带翅膀的大蜥蜴），不说也罢。
我们只要知道，一个普通生物想要飞起来，它是没有办法凭空长出翅膀的（昆虫也是白嫖党，但撑到了今天都没有灭绝，惨-白嫖龙-惨），它只能改造自己的四肢，也就是说蝙蝠的翅膀不是真.翅膀，只是特化了的前肢，在翅膀末端还有可以抓握东西的‘手’。
但作为吸血鬼的范海辛的翅膀就不是这样，他的翅膀末端没有多出两只手，翼膜也没从他的咯吱窝连到翅膀上，只是与翅膀根部相连——
这就是范海辛白嫖到的真.翅膀啊！
“我这是变成六肢动物了吗？”范海辛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一直坚持‘四肢驱动’数亿年不动摇的祖先们。
不去多想，范海辛再试了试‘吸血鬼的如意卫衣’的能力，就发现了，这件衣服能变形成他穿过的所有衣服的样式，也能按自己的主观意愿做一些小小的改造，比如在哪个地方开洞之类的。
裤子鞋子与衣服也是一样的能力，只是范海辛没有放多少心思在它们这边。
最后，范海辛给自己换了一身白衬衫加休闲西裤和棉拖鞋的装束（原本那身是睡衣，这身才是范海辛平时喜欢的打扮），啪啦啪啦地飞到了地上。
收起翅膀，衬衫背后的大洞也瞬间合拢。
图书馆不大，书架倒很多，只是它们都是竖起来码在墙上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安妮的个人喜好，喜欢把书架当做墙纸。
书架上的书被安妮保存得很好，腐朽的不多，但范海辛现在不想看书，只是略微地打量了几眼就离开了图书馆。
……
恶灵女仆们除虫的效率很高，首先她们能以死灵视角准确地捕捉到生命的气息，又能虚化身体，直接穿墙而过再实体化把虫子抓在手中碾死，无论虫子躲在哪个角落、哪条裂缝在她们眼中都逃无可逃。
只是这样的操作就只有无意识的她们能做出来了，让正常人抓一把活蹦乱跳的虫子在手里碾成肉浆……实在是挑战心理承受能力。
而她们对付的还不止是虫子……
这天晚上的一切，对居住在古堡里的老鼠家族而言绝对是一场浩劫。
它们无忧无虑地繁衍生息了数百年，在吸血鬼安妮不理世事的时候，俨然把自己当做了古堡的主人。
刚才就是大摇大摆地从拎着工具出来打扫卫生的恶灵女仆们眼前走过，打算结伴出去觅食，甚至还有许多老鼠停下来，好奇地看着这些大家伙想要做什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恶灵女仆见一只老鼠有一只老鼠，全部捏死。
一时间，城堡里血流成河，被其他恶灵女仆看到了，有些就拎着水桶去后院水井打水，有些就开始扫地，等前者打水回来，就一起拖地。
在一条条生命消逝、此起彼伏的惊恐吱吱声中，含着棒棒糖、认真拖地的恶灵女仆居然显得很可爱……
范海辛感觉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题，这就是黑暗生物的奇特审美视角吗？
“范海辛！”在古堡中迷路许久的安娜贝尔终于见到了能说话的熟人，欲哭无泪地从走廊尽头跑了过来。
“呜呜呜，这些女仆都不理我，我想问个路都不行……”安娜贝尔惨兮兮地拉住范海辛的手：“这个地方太大了……我想出去，我要回总部……”
被誉为猎魔修女、出道以来从无一败的安娜贝尔终于遇见了自己的‘天敌’……恐怕在没有找到识路的高效手段之前，她是不敢再进入这种错综复杂的大型建筑之中了。
“咳咳，”范海辛摸了摸下巴，看着恶灵女仆们：“以后要是有客人问路的话，就给他/她带路。”
恶灵女仆们看了一眼范海辛，点了点头，转头又忙起了自己手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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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012章：害怕爬宠的丢人蝙蝠
“嗯……这位是喀秋莎，现在是我的女仆长，这位是安娜贝尔，是我的朋友，”范海辛给面前的三个女孩做着介绍：“这位是路西菲尔，虽然和我不熟，但接下来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喀秋莎你就把她当做暂住的客人好了。”
喀秋莎两手搭在小腹前，朝着安娜贝尔和路西菲尔微微弯腰行了个礼。
“很高兴认识你们，安娜贝尔小姐，路西菲尔小姐。”
“嗯……”路西菲尔点头，眼中流露出了一些善意。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安娜贝尔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范海辛是从哪里把你拐过来当女仆的，但是……嘛，算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拜托你照顾范海辛了，”安娜贝尔有些无奈：“他这个人真的很让人放心不下。”
安娜贝尔还没有发现范海辛已经不再说丧气话，还以为他依然是一只悲观的咸鱼。
“嗯，会的，毕竟照顾范海辛先生本来就是身为女仆的我的职责。”喀秋莎没有犹豫地点头，只是悄悄看范海辛的那几眼里还是带着嫌弃。
众人如今在安妮古堡的前院，这里就是一片大花园，因为常年没人打理，早就杂草丛生，几个人只是在外围站着，草都没到了膝盖。
“安娜贝尔，你真的现在就要走了吗？不住上一晚，等天亮了再走？野外黑乎乎的也不好赶路吧？”范海辛看着安娜贝尔，语气中带着挽留。
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却还没有相处多长时间就要分别，范海辛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安娜贝尔轻轻摇头：“我该回去了，本来安妮古堡就是我旅程的终点，在吸血鬼安妮已死的如今……我该回去了……”
“就像是范海辛，我在教会也有很好的朋友，出来八年都没有再见过她们，很想念呢……”
圣洁教会对安娜贝尔来说就像是家一般，八年离家，现在终于到了回去的时候，她已然归家心切。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挽留了，”范海辛挠了挠头：“那……有时间的话，欢迎你来这边玩，我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觉，睡哪个房间都没有问题。”
范海辛指了指身后的城堡，这可是他从安妮手上以合法手段买到的房产，现在的确是自己家了。
“嗯，等处理好总部的事情……”安娜贝尔轻笑：“我应该会申请来这边传教吧，范海辛可不要赶我走哦~”
有些领主是不欢迎圣洁教会在自己的领地上建教堂和传教的，安娜贝尔倒不担心以自己和范海辛的关系，范海辛真的会那么绝情地把自己拒之门外，现在这么说只是开玩笑罢了。
“不会赶你走的。”范海辛摇头，却说着肯定的话。
圣洁教会是一个好教会，信仰的是‘善’的概念，不是什么搅屎棍，范海辛对她们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这好感大多来自于安娜贝尔和作为教会信仰其一的天使——路西菲尔。
即使是自己变成了吸血鬼的现在，她们也依然把自己当做朋友，看着满屋子恶灵的目光也依然清澈，这些就足以看出她们的品性（很大原因是因为范海辛和恶灵女仆们都没有伤害人的记录，反倒自身就是被伤害过的受害者）。
以小见大，能培养出安娜贝尔这种人的圣洁教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用说教会上头还是由路西菲尔这种天使主导，只要路西菲尔和她的天使伙伴们一天不堕落，圣洁教会就没有可能走上岔路。
范海辛和安娜贝尔又聊了一段时间，见时间向午夜迈进了一大截，安娜贝尔连忙打断了谈话。
“好了好了，范海辛，我真的要走了，”安娜贝尔上前和范海辛拥抱，并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一个月之后再见吧~”
“嗯，再见。”范海辛也感觉天色有点晚了，等一下还要去找地方建一座排屋呢。
安娜贝尔放开范海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食指长短的金属短笛送到嘴边轻轻吹响。
范海辛只听到了一阵低频的嗡鸣声，开始还不明所以，但没过一分钟，高空上就传来了连绵不断的轰鸣。
“吼！——”这是怪兽的巨吼，安妮古堡之上刮起了大风，范海辛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遮天蔽日的黑影从皎月中降下来，落到了花园中间。
这是一条漂亮的黑龙，算上尾巴，身长大概是二十米，浑身都镶嵌着如黑宝石一般的鳞片，灿金色的瞳孔像是在放着光。
“这是我的龙族朋友——安德丽雅，和她打个招呼吧，范海辛。”安德丽雅收拢翅膀匍匐在地上，安娜贝尔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对范海辛说话。
“呃……”范海辛渐渐后退，躲在了喀秋莎的身后：“你、你好，安德丽雅……”
“范海辛？”安娜贝尔发现范海辛有些害怕。
“抱歉……我从小就很怕爬行动物……像是蜥蜴啊、蛇啊、青蛙啊……之类的……”范海辛拉住喀秋莎的衣角。
“范海辛先生真是太丢人了。”喀秋莎无奈地笑了笑，但还是主动把他挡在了身后。
黑龙眼中有些微不满，似乎是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和蜥蜴那些低等爬虫相提并论。
“范海辛不用怕，安德丽雅是很温柔的黑龙呢。”安娜贝尔想要安慰范海辛：“以前和小孩子玩的时候，即使是小孩子在她身上小便失禁也不会生气的哦~”
碰，黑龙用大脑袋轻轻撞了撞安娜贝尔，瞪着她，不想让她说出这种黑历史。
……
目送着黑龙驮着安娜贝尔飞上高空，再朝着东方急速远去，直到连小黑点也再看不见，范海辛才终于收回目光。
“嘶——那么大的蜥蜴……好可怕……”范海辛按着飞快跳动的小心脏，心有余悸。
“哎呀，”喀秋莎露出一脸担心：“说到蜥蜴，安妮古堡里面好像也有很多呢，刚才女仆们已经捏死两筐了哦，但想必还有更多吧，毕竟城堡里虫子那么多，没有成千上万的蜥蜴捕食，一定会更泛滥的……”
范海辛一愣，脸色愈发苍白：“不要跟我说蜥蜴了……”
喀秋莎轻笑：“好的呢，但是啊……城堡里也有很多老鼠，作为天敌，蛇类……是一定不缺的吧~”
“啊啊啊！收声啊！你这个欺负主人的屑女仆！”范海辛拼命捂住了喀秋莎的嘴巴。
被强制闭嘴的喀秋莎睫毛弯弯，眉眼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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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013章：沐浴晨曦的堕落天使
“喂，小蝙蝠，有什么乐子吗？”
在安娜贝尔走后不到一分钟，范海辛和喀秋莎胡闹的时候，范海辛的身后传来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是因为即使是今天刚听到，那柔软的音色也叫人难以忘怀，陌生，是因为那语气不对，至少在范海辛的印象中，那只软绵绵，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天使是不会用这种痞子一般的语调和人说话的。
“我在叫你啊，小蝙蝠，你那个系统应该有娱乐的功能吧？拿出来给我玩玩呗。”路西菲尔走到范海辛的面前，吊着死鱼眼看着他，还向他伸出了手，另一边手却插在兜里。
“等等，你是谁？”范海辛放开了喀秋莎，难以置信地看着路西菲尔。
“你是瞎了吗？”路西菲尔摊开手，展示自己：“喏，路西菲尔，显而易见。”
“我没瞎，但你没法让我相信你这个痞里痞气的家伙会是原来那个温柔善良的路西菲尔……”范海辛按住路西菲尔的肩膀：“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路西菲尔的样子，真正的路西菲尔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啊，明白了，是我的面具让你产生误会了吗？”路西菲尔撇嘴，突然对着范海辛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脸：“很抱歉，让范海辛看到了这么恶劣的路西菲尔，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恶劣的路西菲尔才是真正的路西菲尔哦~”
“呶，明白了吗？”路西菲尔又变回了痞子：“我就是这么一个天使，温柔的样子只是伪装而已。”
“安娜贝尔走了，我自然就不需要装下去，再问一遍，你的系统有什么东西可以玩的吗？给我，接下来两个月你就是我罩的了，交上去的考察报告也会给你写得漂亮一些……”路西菲尔推开了范海辛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踮起脚来与他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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