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三点
马友夫让自己的魔像以及在人群中最显眼的兽人护卫,一起跟随贞德出征,给敌人造成了“马友夫不在鲁昂”的假象。
本来按照计划,贞德攻占卡昂以后,便率军悄悄返回,驻扎在彭蒂拉什桥附近的森林里。等待菲尔曼等人发起叛乱时,立即率军返回,以泰山碾压之势,扫清叛军,彻底稳定鲁昂的局势。
谁知道一个意外彻底大乱了计划。
贞德抵达卡昂时,发现这里已经成了一座空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占领。但谁知道,法斯托夫在撤离时,已经埋伏了几十名死士,甚至还在一些关键地点,设置了延时触发的发火焰法阵。
当天晚上,卡昂发生大火,不但让法军损失了许多辎重,也让贞德不得不在卡昂多滞留几天,指挥救灾及赈济平民的工作。
恰好在这个时间点,马友夫得到消息,法斯托夫的军队,距离鲁昂只有两天路程了。
而此时,贞德率军刚刚从卡昂出发,距离鲁昂还有一百二十公里,绝不可能赶在法斯托夫之前抵达。
计划赶不上变化是常事,考验决策者能力的是,能否及时应对这些变化。
马友夫考虑一番,决定提前发动“钓鱼计划”,先将不安定的内部因素解决。之后,只要成功守住城市几天时间,等到贞德率军赶回即可。
于是,马友夫先是启动了预先设置在拉巴特豪宅附近的禁魔法阵,切断他们与贝德福德公爵的联系。然后向菲尔曼和托马斯男爵,发送了假消息。
要达成这种奥术欺骗,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首先,马友夫在攻下鲁昂时,缴获了托马斯男爵的印章戒指,进而破解了英格兰用于传讯术的符文密码,有了传递假情报的基础。
传讯术从本质上看,其实是一种空间魔法。核心秘诀是利用裂隙宝石的力量,创造一条次位面通路,缩短通讯双方在主物质世界的物理距离。
如果撇开关于空间魔法的内容,传讯术其实就是一个和“密室传音”一样,施法距离不超过一间屋子范围的一环法术。
所以这个法术大部分施法者都能学习。
但是实际运用时,加上空间魔法的部分,门槛就高了很多。
施法者需要以裂隙宝石为核心,设置庞大的魔法阵。并且为了保证稳定性,还要另外进行魔法仪式,获取幸运女神米尔娜的庇佑,以提高成功率。
正是因为有如此复杂的的前置条件,所以施展传讯术,乃至接收传讯术,都耗费极大,无法普及。
不过也正是有这个客观条件,才让马友夫能够有办法干扰拉巴特家族里的传讯法阵。
作为九级奇械师,马友夫的魔法造诣碾压拉巴特家族法师,最终顺利将假消息传到菲尔曼手上,让对方以为贝德福德公爵已经战胜法军,正在迅速北进,最多明后天,就能抵达鲁昂。
实际上,英军在蓬图瓦兹城下受挫以后,下一步动向仍然不明确。
虽然鱼儿已经成功咬饵,但是要如何将这条鱼宰掉,也得好好策划一番。
菲尔曼只看到贞德将全部六千法军全部带走了,却不知道,这些法军中,其实有五百人,是由马纳塞和安布鲁瓦临时提供的民兵。
靠着这个鱼目混珠的小把戏,马友夫成功将五百精锐法军隐藏在了鲁昂城堡里。
他们所消耗的,都是英军原本囤积在城堡里的给养,每天进出城堡的货车,充其量只能给几十人提供饮食,所以菲尔曼的耳目根本没发现。
五百守军要对抗两千以上叛军,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马友夫干脆发了个狠,将公爵宫变成一个巨大的陷阱。刚才的大爆炸,虽然不知道具体战果,但是肯定消灭了大量敌军,而且狠狠打击了对方的士气。
第三任鲁昂伯爵曾经修建了一条从城堡通向塞纳河边的密道。马友夫正是利用这条路,前往月亮面具的。
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他便带着安雯和其他侍卫原路返回。等马友夫站到城墙上的时候,墙下的敌人已经少了许多,还剩下大约六百多人。
“拉海尔,一会听到号角吹响以后,就立即出击。”
“遵命,侯爵大人,我会将敌人全部杀光。”拉海尔舔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此时,城堡下的英军看到马友夫,以及他背后竖起来的鲁昂伯爵旗帜,顿时一片混乱,原本就不怎么凌厉的攻势,彻底停滞下来。
被几个骑士簇拥在中间的托马斯男爵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加苍白。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战斗结束,和谈开始
当公爵宫的爆炸声传来时,托马斯男爵其实就感觉到事情不妙了,己方为夺回鲁昂精心准备的计划,恐怕早就已经被敌人发现,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布置。
他派去进攻公爵宫的指挥官,是一个名叫安德鲁的“半贵族”。他是骑士侍从出身,在百年战争中获得了独立领军的机会,最多的时候,率领着两个连队的步兵。他依靠战争发了财,在诺曼底买了土地,退伍后当起了体面的乡绅老爷。
所以当马友夫将他的财产没收了大部分以后,安德鲁便坚定的选择了反抗。
托马斯男爵看中安德鲁的军事能力和反法决心,给他派了五百人,去攻打公爵宫。
公爵宫和鲁昂城堡一样,是城内最重要的军事建筑之一,只要攻下这里,就赢了一半。而且,只要得到公爵宫里储存的金银,就能收买更多平民加入暴乱。
然后,一场爆炸,彻底击碎托马斯男爵的胜利希望。
“马友夫一直就隐藏在鲁昂,而且为了击败我,他居然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不惜摧毁公爵宫……”托马斯男爵意识到,不论是智慧还是决心,自己都不如对方。
当然,他并不知道,马友夫在考察了鲁昂成的布局以后,早就有将公爵宫拆掉的打算。这种中世纪早中期风格的石头建筑,如今根本就不适合住人,又位于繁华的市场区,占地极大。眼看着鲁昂愈发繁荣,市内土地十分紧张,将这种大而无用的建筑拆掉做房地产生意,不好吗?
当然,距离公爵宫不远的鲁昂城堡,还是要保留的。玩过城市建设类游戏的都知道,在繁华区域得造一座警察局压犯罪率。鲁昂城堡以后也会发挥类似的功能。
反正要拆公爵宫,何不在拆迁过程中顺道带走几百个叛军呢?
就在托马斯男爵脸色阴晴不定,思索对策的时候,马友夫施展一个“法师之手”,隔空将一个金属物体送到城堡下。
叮当!
这个小小的金属物体落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有叛军打着火把凑近一看,才发现是一枚戒指。
“
这是……这是拉巴特家族的‘权力之戒’,只有家主才能佩戴,难道……”有熟悉菲尔曼的人,发出惊呼声。
顿时,不少叛军脸上,生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这时候,城堡上传来马友夫的声音:“你们的猜测没有错。菲尔曼·德·拉巴特,已经死了!而杜丽斯女伯爵,法兰西的圣女,也将率领平叛大军返回鲁昂!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叛军的心防。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转身,不断发生的小规模逃跑,很快演变为大规模的溃散。原本聚集在鲁昂城堡下的叛军,瞬间乱作一团。
赛里斯人早有准备,留在鲁昂城只有通向地狱的单行道。
跑!跑出鲁昂城,一路向东!只要找到了法斯托夫的军队,那就得救了!
就在这时候,城堡大门缓缓打开,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一百法兰西重骑兵,在拉海尔的率领下,宛如出巢的巨龙般,杀了出去……
而紧随其后的四百步兵,则排成紧密队形,一条大街,一条大街的清缴过去,将所有暴徒都斩杀在长戟下。
当朝阳升起,鲁昂市迎来新的一天时,城内的混乱已经基本上平息。除了几缕仍然飘荡在上空的黑烟,以及那座已经化作废墟的公爵宫,几乎看不出这座城市在昨晚经历了一场内乱。
而且,由于鲁昂市民仍然没从不久前那场攻城战中完全恢复日常生活,家里还囤积着不少灭火用的泥沙和水源,原本加固门窗的木板也没来得及拆下来,所以在昨晚暴乱中损失惨重的家庭,只有极少数。
倒是马友夫,因为这场混乱而赚了一笔。
以菲尔曼为首,参加叛乱的市议员,其家族财产自然被查抄一空。而那些参与叛乱的英格兰贵族与富商,也是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剩下的财产被全部剥夺。
那位领头的托马斯男爵,在昨晚逃跑时,由于身体不佳,在疾驰中摔落马背,然后被踩踏致死。
可惜了,马友夫本来还打算俘虏这个病秧子,去换点英镑花呢。毕竟是约克家族的新一代人才,应该值不少钱。
进行恢复重建工作的同时,马友夫也在积极组织防御,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法斯托夫。
结果左等右等,直到贞德率领三千法军返回,都没见到那位英格兰名将的旗帜。
然后,马友夫收到一封巴黎来信,才知道,法斯托夫已经返回加莱了。
而那封贝德福德公爵亲自在卢浮宫书写的信上,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意思:求和。
马友夫的计划遇到了意外,贝德福德公爵的计划,同样没能顺利进行下去。
他按照原来的设想,准备先西进再北上,进入诺曼底地区,与马友夫展开决战。谁知道英军抵达德勒镇以后,还没来得及渡过阿夫尔河,就收到鲁昂城叛乱失败的消息,全军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继续北上,就要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与依托鲁昂与卡昂两座坚城,且随时能够通过海运获得补给的法军,进行决战。
而面对诺曼底地区的密集堡垒群,也很难在不被法军发现的情况下进行机动,并且与法斯托夫汇合。
于是,贝德福德公爵在独自苦思一个晚上之后,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议和。
他将这个决定说出来以后,立即遭到属下们的强烈反对。
但是贝德福德公爵只说了一句话,众人便沉默了。
“趁着我们手中还有一支能战的军队,巴黎的补给还没耗尽,仍然能够尽可能体面的坐到谈判桌上,向法国人争取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等到了冬天,我们再也无法支撑时,该怎么办?我们守不住巴黎,更保不住国王殿下!你们想让国王殿下当俘虏吗?”
年幼的亨利六世还没有子嗣,又因为长期处于摄政状态,英格兰政局本来就不稳定。要是亨利六世被法王抓到布尔日去上演铁窗泪,这个国家会走向何处?
内战!
这个可怕的词汇,顿时浮现在诸多英格兰贵族的脑海中。
第二百六十章 明明是我先
法兰西为什么在百年战争第三阶段输得如此之惨?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前任法王查理六世是个疯子,各种作死把正统性降为零蛋,然后导致勃艮第派与奥尔良派(及后继者阿马尼亚克派)争权夺利,进而演变成内战,极大分裂削弱了国家实力。
如今就算在贞德的带领下,法兰西一路反杀,上演了从死守泉水到反推高地的励志大戏,但是皮卡第与勃艮第这两块核心领土,却已经永久分裂出去了,给这个国家带来了难以弥合的伤痕。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内战危害之深,远胜于外敌。
如今英格兰的状况比查理六世执政时的法兰西好,就是因为贝德福德公爵与格洛斯特公爵为首的摄政议会,虽然小的勾心斗角一直有,但大节不亏,始终忠于亨利六世,能够为了英格兰的国家利益而团结起来。
但是这种情况能够持续多久?
如果英格兰丢失了法兰西岛和诺曼底的全部领地,并且国王被俘。遭遇如此大败的金雀花-兰开斯特王室,还有足够威望让心怀鬼胎的贵族们保持效忠吗?
没有子嗣的亨利六世后继者,又该如何决定?
到时候,那些对英格兰王位有继承权的贵族——尤其是约克家族,恐怕将会对兰开斯特家族的王冠发起挑战。
为了避免这一可怕的预想变为现实,必须通过议和,让国王殿下体面的返回伦敦。
经过一番讨论后,贵族们总算是认可了贝德福德公爵的提议。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既然在战场上输给法国人了,那只能对方要多少给多少。
“但是,摄政公大人。”霍吉尔伯爵问道,“法国人也不蠢,为什么要与我们谈判呢?反正再拖延几个月,法军就能击败陷入绝境的我们,收复巴黎。那时候,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这一点,由我来解释吧。”博福特大主教站了出来。
其实,向法国求和,是他与贝德福德公爵早就私下商议好的决定。具体如何操作,才能让小国王保住自由之身,两人也有了办法。所以现在才于众位贵族面前公开。
在外交领域领积累了赫赫功绩的博福特大主教侃侃而谈:“因为,对于查理七世而言,堂堂正正攻破巴黎,取得战争上的胜利,与和平的从我们手中接过巴黎控制权,取得外交上的胜利,意义大不一样。”
如今英军已经陷入绝境,继续打仗,获益最大的是谁?
当然是参加这场战役的法军将领们,以及其最高领导者——拉芒什侯爵马友夫。
但是对于查理七世而言,继续让麾下重臣提升军事威望,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那位心机颇深的法王,肯定会偏向依靠谈判来和平巴黎。
当然,前提是英格兰能够提供给对方满意的筹码,而且还得稍微耍点小手段,让查理七世更加警惕马友夫。
……
布尔日,查理七世的宫殿里。
“好消息!好消息!七圣啊,这简直如同天使亲自送来的好消息!”年轻侍从一边挥舞着信件,一边在长廊上奔跑。
他是昂古莱姆男爵的长子安德烈,被送入宫廷担任侍从以后,很快就凭借聪明伶俐的性格,得到查理七世的喜爱。
看到气喘吁吁冲进卧室的安德烈,正在欣赏情人半身画像的查理七世并没有生气,只是笑道:“安德烈,有什么好消息值得你如此高兴?如果你给不出合适的理由,我就只能惩罚你了。”
“殿下,这是拉芒什侯爵发来的信件,我只看了几个字……”辩解了一番,年轻侍从终究是忍不住,喜笑颜开的举起双臂,欢呼道,“殿下!英国佬来祈求和平了!”
查理七世展开信纸,仔细看了一遍。随后,这位国王也开始张臂狂笑,难得在外人失态了一次。
“很好,很好!约翰·兰开斯特!你也有向我弯下腰的一天!”
不过高兴过后,查理七世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敌人求和,他已经距离最终的胜利,只剩下一步了。但美中不足的是,这封信居然是贝德福德公爵写给马友夫的。而马友夫在看过之后,才通过传讯术,把这个消息发到布尔日来。
这就让查理七世心中生出一些小疙瘩。
而且,作为英格兰摄政公,总理一切法兰西事务,在战场上未尝败绩的贝德福德公爵,居然在信中措辞极为谦卑,对马友夫不吝一切赞美之词。这就有点膈应人了。
自从马友夫以闪击鲁昂的大胆作战,将诺曼底夺下,宫廷中对这个赛里斯人的吹捧,就越来越多。甚至有贵族将其比作贝特朗·杜·盖克兰再世!
贝特朗是谁?那是在百年战争第二阶段中,率领法军收复全部失地的不世名将,被称作“布列塔尼之鹰”的英雄!
就算查理七世从不怀疑马友夫的忠诚,但心中对他的忌惮,却在这种舆论环境下与日俱增。甚至,他心里还有几分嫉妒。
重用贞德也好,带领法兰西绝地反击也好,明明是我先的,为什么从贵族到平民,嘴里称颂的,都是那个赛里斯人的名字?
想到这里,查理七世干笑一声:“哈,这些英国佬,到这时候都在耍花招。现在的局势,就算是在床上帮我推屁股的女仆都看得清楚,我们取得完全胜利,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要和对方和谈?”
将信件收到怀里,查理七世扔下一句“宫相在哪里?”,便离开了卧室。
很快,比以前又胖了一圈的乔治宫相,一路连跑带滚,来到书房里,与查理七世会面。
“拉特雷穆瓦耶卿,从鲁昂发来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当然,这样的大喜讯,早就传遍布尔日了。”乔治宫相一边擦汗,一边满脸堆笑的说道。
查理七世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不希望巴黎在马友夫手中收复,让他获得更高的威望,所以准备答应英格兰人的议和请求。只不过,这个决定肯定会被以马友夫为首的将领们反对,我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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