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errde
“为什么不算？”唐惟清理所当然的反问。
秦道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眨巴了下眼睛，摇头笑了笑：
“行吧，那你对我的主观评价呢？”
“......”
唐惟清没有立刻说话，轻轻抿了抿红唇，抬眸盯着他眼睛，笑靥飒然：
“主观一点的话.....我觉得蛮可爱的。”
“.........”秦道。
他不理解。
不理解为什么唐惟清这样的少女，会对当初的他做出这样的评价。
明明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泯于众人的普通人。
他轻声问：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唐惟清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话音刚出，她便大概明白秦道所指的意思，无所谓的说道：
“你不是在问我主观感觉么，我自己主观的感觉，为什么需要理由？”
“.........”秦道。
周围的人流已经开始熙攘，少女白红相间的机车服有些显眼，不少人都朝着少年与少女这边投来了注目礼。
看到少年与少女年轻的面容后，很多人都是不自觉的会心一笑，然后对着身旁之人笑着低语两声。
在一片细语议论中，
秦道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和其他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唐惟清问。
秦道低声解释：
“林云淼只会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很烦。”
唐惟清领会了少年话里的意思，但她却轻轻摇了摇头：
“不，秦道，我和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我会觉得可爱，只是因为问这个问题的人是你.....”
近乎表白的话语，被少女面容清清淡淡的说了出来。
秦道不理解。
唐惟清则笑吟吟的继续道：
“初中过后，还有男生喜欢揪我头发，警告了他几次不听，我直接把他的手给打断了，我讨厌别人揪我头发。”
一边说，少女一边扬了扬拳头。
声音带着笑，但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顿了顿，
唐惟清摇了摇头，叹道：“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谜语人一般的发言，像是在看春物动漫。
不过，
秦道确实大概思索出了眼前这位几年未见的青梅想表达的东西。
人的本能是向往优秀的，没有人能够例外，但时间的陪伴，却是能够改变很多的东西。
熟称日久生情。
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
儿时的秦道恰好出现在了唐惟清最懵懂无知的那段时间。
六年的时间很长。
在已经逝去的那段时间里，他与她相处打闹甚至超过了与各自家人相处的时间。
那时的小女孩不懂什么叫做优秀，也不懂优秀的人有何吸引力，当时的她只知道那个坐她后桌的小男孩很招人‘讨厌’，总是让人想要情不自禁去揍他，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美好的印象在儿时已然烙在唐惟清的心间。
随着唐惟清的从懵懂无知的女孩成长为少女，若是秦道依旧没有改变，这个印象可能便会随时间逐渐改变，甚至像林云淼那样觉得厌烦。
但二人却没有这个时间。
某种意义上，以前的秦道还是蛮幸运的。
还未等他将这份美好破坏，他与她便已然因为毕业而分道扬镳。
重逢时，他也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只猴子。
“唉，唐.....”
秦道叹了一口气，还未说话，唐惟清便率先开口打断，眼神呆着几分审视：
“你没情绪，为什么要叹气？”
秦道耸了耸肩，轻声道：
“因为我要做一个正常人，至少要做在别人眼中的正常人。”
唐惟清想了想，问：
“嗯....你做正常人理由和你想要找回情绪的理由一样？”
“聪明。”
秦道赞了一句。
他遇到的这些大小姐每一个是智商低的，和她们交流起来很省事。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指令，像电脑操作的那种指令。”
“指令？什么指令。”唐惟清眨了眨眸子。
秦道略微犹豫，如实说道：
“我失去感情前有个日记本，那上面写着很多我以前想要做的事情。”
“那找回情绪这一条呢？”
“后来加上去的。”秦道说道。
“后来加上去的也算？”
唐惟清听闻此言，表情变得古怪：
“也就说，如果找到那个日记本，就可以让你听话了？”
第435节 三十七章 日记
空气忽然安静了一瞬间，
在唐惟清的注视下，秦道缓缓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的。”
“.......”
唐惟清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刚才她会问这个，单纯是因为听对方这么说，下意识顺口问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但惊讶过后，她下意识又觉得这事情很荒唐。
用一本日记来操控一个人，这也太扯了。
顿了顿，唐惟清语气古怪的继续问道：
“不管是谁在上面写下东西，你都会照做？”
秦道沉吟片刻，回答道：
“对。”
“你告诉我这个，就不怕我把你那日记本偷走？”唐惟清弯了弯眸子：“这样你就必须得听我的话了~”
“你想控制我？”秦道微微一笑。
“不是很想。”
唐惟清撇了撇嘴摇头，然后忽然笑道：“不过我觉得林云淼应该很想，她情绪很不稳定。”
秦道叹了口气，道：
“林云淼不知道这事，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拿到它，呵…不过前提是她先能找到，并且从我手里抢走它。”
说着，秦道深深的看了唐惟清一眼，补充道：
“而且新写下的那些东西不与优先级更高的指令内容发生冲突。”
唐惟清皱了皱眉：“更高级的指令？”
“就像电脑一样，运行逻辑会先遵循最底层的代码。”秦道回答。
“......”
唐惟清抬手咬了咬手指，问：
“你自己会在上面写下新的内容？”
对于唐惟清的这个问题，秦道摇了摇头：
“不会。”
“为什么？”唐惟清问。
秦道回答：
“没有意义，至少对于我自己来说没有意义，我是为了完成那些指令而存在，而不是创造。”
“.........”
唐惟清看着眼前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的少年，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荒诞而不稽。
她下意识认为秦道所说的东西是不可能的，但从对方身上所感受到的纯白却又在不断提醒她，他没有说谎。
若秦道说的是真，那他现在的状态......
唐惟清抬手握拳，用力咬了咬食指的骨节。
“………”
看到对方的小动作，从记忆得知这是对方感到烦躁的表现。
这么多年过去，她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秦道缓缓开口道：
“你不用同情我，其实就这一点而言，我与你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唐惟清下意识的反驳：
“一样？我至少不会为了所谓的指令而行事，做事都是我自己想去做。”
秦道用平静的目光看了少女两秒，笑了笑，低声道：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唐惟清。
“你觉得你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秦道问。
“啊？”唐惟清表情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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