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方云不动
“话又说回来……”可还没等丽塔说点什么，作死完毕的土间总悟就道：“真白的画展还挺受重视嘛。”
“这不是当然的吗？”提到真白，丽塔同学瞬间就遗忘了某人的作死。
“啧啧……”土间总悟则是道：“在港区展览啊，这可是无数人想做都做不到的事……”
“……”这一次，丽塔同学却沉默了，明明土间总悟是在夸奖真白，可她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后，她才幽幽道：“无法否认，这里面也有你的一部分原因！”
“诶？”
“少装傻了……”丽塔同学又道：“因为真白是土间家的未来媳妇，所以……”
“所以……”听到这，土间总悟大抵是了然了：“资本终究战胜了艺术，对吧？”
“才不是！”话音刚落，丽塔同学就激动道：“拥有资本的人很多，但真白却是独一无二的！”
“可事实证明……”土间总悟则是道：“我这边的资本让真白更上了一层楼……”
“胡说八道！”丽塔同学道：“即便没有你，真白也能走到，比，她能走得比今天更高，可你们没有真白，能再推出来一个艺术家吗？”
“为什么不能？”
“你……”看着一脸不以为意的土间总悟，丽塔同学只觉得一股心头火气，只不过，她忍住了，毕竟，说得再多也不如事实来得有力：“我希望你看到真白的画后，还有勇气说这种话！”
“事实上……”土间总悟一边说着，一边笑道，他想说，真白的画他又不是没看过。
可就在他开口的同时，丽塔已经顿住了脚步，她的前方，是一堆驻足的人，那些人看起来像是着魔了一般，不时的发出感叹声，丽塔同学也适时道：“到了，我相信你看了真白的画后，也会跟我产生同样的想法……”
不得不说，能被拿出来展览的画作真白是费心了，土间总悟只是看了一眼，就从看到了“奇迹”，“画作的奇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从画作中，能看到画画之人的喜怒哀乐，能看到对方的种种情绪……
第两千三百七十六章 艺术家大多都是穷困潦倒的
以情入画，这应该是画技超过LV3，又无限接近LV4时，才能掌握的技巧，跟那些被吹起来的艺术大作不同，如果仔细观摩真白的画，人们是确实能从中感受到独属于创作者的情绪，而不会是什么不明觉厉……
也正是因为如此，除了土间总悟跟丽塔是直接寻过来的以外，真白的画作前可是聚集了相当多的围观人群。
“确实……”而这些围观群众在丽塔说话间，竟也跟着解说起来：“以前我还认为真白大师是被捧出来的天才，直到看过她的画后，我才明白什么叫艺术……”
没等这路人甲把话说完，便有群众乙道：“艺术不艺术我不知道，但真白老师的画作确实给了我一股安心感……”
路人丙又道：“真想看看她以后会画出什么样的画作……”
好吧，虽说土间总悟将这些围观群众定义为路人甲、乙、丙，但事实上，能在大白天抽出空来参加展会的，还是富人所在地港区举办的画展，额，没错，这些人放在外面都是跺一跺脚就能引发震动的大人物。
原本以这些大人物的涵养，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这般暴露想法的，而他们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被真白的画抚慰了身心，使得他们下意识的放松了身心……
“怎么样？”当然，这些围观群众的反应丽塔也见多了，所以待土间总悟看过真白的画后，她便拉着对方来到了一旁的无人之地，并询问道：“看过真白的作品后，你还有留让她学习漫画的想法吗？”
“为什么要……”打消呢？丽塔却是不知，她这番说辞大抵是找错对象了，虽然真白的天赋确实很让人惊讶，可跟土间总悟这个开挂的家伙一比，只能说，呵，呵呵……
“很震撼吧？”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丽塔同学就先误会了：“或者说被刺激到了吧？”
“额……”完全没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依旧没给土间总悟开口的继续，丽塔同学继续道：“你想问既然真白有那么好的天赋，那我当初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学漫画？而不是直接阻止她对吧？”
“不……”完全不对，这家伙都不听人说话的吗？
“听我说完好吗？”可土间总悟才刚开口呢，丽塔同学就阻止道：“对于你们这些没有学过画画的人而言，真白的画作只会让你们感到惊艳或者震撼，可对于我而言，真白就像一座永远翻不过去的大山，你懂这种感觉吗？”
“不懂……”
“不，不，不懂？”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他就没有遇到过比他更强的人吗？
“有什么问题吗？”
“不懂就算了……”丽塔同学有些憋屈：“总之，我很嫉妒真白……”
“嫉妒？”
“是的，嫉妒……”丽塔同学继续憋屈道：“我嫉妒她的天赋，嫉妒她轻轻松松就能做到一切，嫉妒她……”
“停……”土间总悟却是道：“这副模样的你可真够丑陋……”
“我知道这样的我很丑陋……”丽塔同学倒是不反驳，反而还顺着某人的话往下说道：“可我做不到不去嫉妒，说起来，你的命真好，没有遇到过能让你嫉妒……”
“哈？”听到这，土间总悟忍不住道：“这关命好什么事？也就是雪之下没在这里，否则她肯定会跟你说，与其花时间在嫉妒上，倒不如努力做到更好……”
“谁说我没有努力了？”丽塔同学打断道：“可我努力画出来的画在真白手上轻易就能画出来……”
“那又如何？”土间总悟歪了歪头：“最起码你努力过了，努力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说得真轻松啊……”丽塔同学接过了话茬：“你知道因为真白而放弃画画的人有多少吗？”
“听说过，貌似是有很多……”
“一个很多就把人涵盖进去了吗？”丽塔同学却是道：“如果我跟你说，到现在还敢跟真白一起学画画的已经只有我，不对……”就连她自己也准备放弃了。
“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土间总悟就以拳击掌道：“你因为承受不了真白带给你的压力，所以才鼓动她学习漫画？”
“嗯……”对此，丽塔同学依旧不否认：“你没猜错，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卑鄙吗？”土间总悟则是道：“既然已经卑鄙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把真白找回去呢？”
“如果我说真白离开后，我每天都在自责你信吗？”
“所以，你是后悔了？”
“没错……”丽塔同学再次点头道：“我后悔了，我不该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怂恿真白去学什么漫画……”
“可相比于你口中的艺术……”土间总悟打断道：“真白更喜欢漫画啊，在你看来你做错了，可对于真白而言，你就是给她鼓励，让她敢于追梦的存在……”
“够了！”丽塔同学再度打断道：“难道看过真白的作品后，你还觉得让她漫画是为她好吗？”
“做人嘛，难道不是开心就好吗？”
“你……”丽塔同学有些气急：“你知道真白离开画坛对于画坛而言是多大的损失吗？”
“总没有先生离开文坛时文坛的损失大吧？”
“什么先生？”
“某位先生……”土间总悟瞥眼道：“经常活跃在各大论坛……”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土间总悟则是道：“如果所谓的画坛仅仅因为一个人离开就损失惨重，那这个画坛也太没用了吧？”
“真白是不一样的……”
“我并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同……”
“你……”丽塔同学似乎越发气急了：“怎么跟你说不通呢？我直接跟你这么说吧，真白如果在画坛上继续深造，她甚至能成为梵x高，达x奇……”
“梵x高可是因为穷困潦倒而死的……”虽然对方终究成了一代大师，但让真白成为那样的人，这个丽塔是何居心？
“……”就在土间总悟心中吐槽不已的同时，丽塔同学也觉得眼角在抽搐——她强调的是梵x高，达x奇在艺术圈的地位，这家伙到好，直接说钱，艺术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吗？再说了，椎名家又不缺钱，还能让真白穷困潦倒不成？更何况：
“梵x高之所以穷困潦倒是因为他的画在当时并不受待见，反观真白这边，你刚刚没看到大家都很欣赏她的画吗？”
第两千三百七十七章 好人还要加个意外,看不起谁呢?
“呵呵……”如果丽塔劝说的对象不是土间总悟，而是那些没被社会毒打过的普通高中生，那没准对方还真能被其说动，然后主动去帮她劝说真白，可在土间总悟这，她那一番说辞就只换来了戏谑似的微笑：
“你说梵x高之所以落魄是因为他的画在当时不受待见？”
“这有什么问题吗？”而他这番戏谑的动作，再加上最后一个反问，竟是把丽塔同学弄得有些迟疑起来：“梵x高的画作对于当时的人们而言实在太过于超前，以至于……”
“哦？”听到这，土间总悟再次笑了：“那这么说，艺术也是会被时代所束缚住的，对吧？”
“这……”丽塔同学越发迟疑了：“有时候，艺术确实会被时代所制约……”
“既然你这么想……”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土间总悟就再度出声道：“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漫画也会演变成一种艺术……”
“怎么可能！？”听到这，丽塔同学忍不住了：“漫画那种东西怎么能跟伟大的艺术品相比……”
“啧啧……”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土间总悟就摇着食指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就跟当初那些嘲讽梵x高的人一样吗？当时肯定也有人对梵x高说，你画的是什么玩意，那也能叫画，也能叫艺术？”
“我……”丽塔被说得一噎，半晌后，她才道：“无法认同，我觉得无法认同，漫画怎么可能跟艺术扯上关系，我明白了，你是想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说辞……”
“莫名其妙？”土间总悟却是道：“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梵x高不就是在各种被质疑的环境下坚持了下来，最终成为了一代大师？”
“区区漫画，区区漫画……”丽塔同学则是道：“难道看过真白的画作以后，你依旧能放任她去荒废自己的天赋吗？”
话音刚落，土间总悟就竖起食指道：“首先，我并不觉得真白是在荒废自己的天赋，其次，我并不觉得我的话有问题，也许在你看来漫画只是玩耍之作，可时代是在不断发展……”
“时代在怎么发展也不可能有人把漫画当成艺术品来看待！”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你……”虽说丽塔同学早就知道土间总悟很难搞了，但她也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固执，甚至还自带一套歪理，偏偏这套歪理她还真没办法反驳，毕竟，未来的情况谁能猜到啊？只不过，想让她就此放弃，那也不可能！
“那就按你说的，漫画在某一天或许会升格成为艺术品，可你刚也说了吧？梵x高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穷困潦倒中度过的，而这些都是因为他的画作不符合当时的环境……”
“停……”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土间总悟就摆了摆手道：“少女哟，你不会真以为梵x高之所以穷困落魄是因为他的画作跟当时的环境，或者艺术不符合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教科书上是这么教的啊。
“有什么问题啊？”土间总悟又一次笑了：“那我你个问题好了，既然梵x高的画作与当时的审美不符，那为什么他一死，画作就被人们争相收藏了呢？”
“什，什么意思？”虽然照顾了真白很久，但其实也没怎么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丽塔同学迷茫了。
“很简单……”土间，社会老油条，资本炒作，总悟懒得装了：“对于艺术圈，或者说收藏界而言，只有消失了的艺术家才是好艺术家，想想看，如果梵x高在世时他的画作就像现在一样受人追捧，那他岂不是成了活着的印钞机？”
“……”好吧，丽塔突然想问一句——眼前这家伙真的是高中生吗？高中生不应该是站在梦想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吗？为什么这家伙总是站在金钱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啊？
“不对，艺术圈又不是只有梵x高一个人，那些活着的大师……”
“那些活着的大师哪一个不是桃李满天下？”
“这又是什么意思？”
“想要在艺术圈有发展，当然得有一个好师承啊……”土间总悟恶意满满：“只要师傅德高望重，地位高深，那徒弟的身份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这种情况下，那些弟子还不往死里吹他老师？吹的人多了，其身价自然也就涨了……”
“等等……”丽塔同学有些接受不能，好在她还有可以反驳的：“也有没收徒弟就成名的大师……”
“那你得看他背后有没有资本站台……”
“够了！”丽塔同学终究是没忍住：“你这家伙究竟把艺术当成了什么？”
“一种可以炒作起来的奢侈品……”土间总悟就是这么直白。
“你真是够了！”丽塔同学又一次道：“如果艺术可以炒作起来，那大家为什么都自发聚集在真白的画作前？难道那也是炒作吗？”
“如果我说是呢？”土间总悟笑容不减，还是那么恶意满满：“天才美少女画家，不仅为皇室画过画，甚至还被女皇亲自接待过……”
“停……”然而，听到这番恶劣发言的丽塔却是笑了：“我就说你这家伙擅于诡辩，你怎么不说是因为真白的画技才为她赢来了这些荣耀呢？”
“画技吗？”土间总悟则是道：“你觉得对于非专业人士而言，画技的高低很重要吗？大家所在意的只不过是……”画得像不像，或者画得好不好看。
“求豆麻袋！”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丽塔同学就再次没忍住道：“你说画技不重要？你知道我为了练习一个上色的小技巧就花费了多少心血吗？”
“多少？”
“我整整研究了一个星期……”丽塔同学咬牙道：“才将那个技巧掌握好。”
“研究了这么久吗？”听到这，土间总悟突然收敛了恶意，笑容灿烂道：“看来你很喜欢画画嘛，难怪我一说艺术只是炒作起来的奢侈品你就那么激动……”
“诶？”见状，丽塔同学竟是愣住了：“你这家伙看出来了吗？明明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
“……”看着一脸“不解”的土间总悟，丽塔同学竟是释然道：“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你这家伙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别……”听到这，土间总悟忍不住叫停起来，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居然动不动就给人发好人卡，发也就算了，发之前还要加个意外，这算什么？
“别意外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第两千三百七十八章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咯咯……”面对土间总悟的申辩，丽塔同学竟是笑道：“也是呢，真白虽然很单纯，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坏人……”
“求豆麻袋……”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土间总悟就道：“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啊？”丽塔同学不置可否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坏人同学好了，坏人同学，你应该看出来我准备放弃画画了吧？”
“额……”对方这番发言竟是让土间总悟有些无言以对，没办法，他又不瞎，哪能看不出对方那纠结中却又带着点释然的情绪，再稍稍结合对方之前的发言，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哪能看不出对方现在是个什么心态？
“所以……”好在正当他为难之际，丽塔同学又开口了：“坏人同学才会拐弯抹角的让我承认自己喜欢画画，好以此来劝说我不要放弃画画对吧？”
“诶？”这下土间总悟是真有些愣住了，现在的人都这么能脑补吗？他虽然看出来对方有放弃画画的想法，但那关他什么事啊？事实上，他原本是想让对方在冲动间说出——
“我才不喜欢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