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对方说出这句话之后，伊光心里顿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虽然对面是一个坐着轮椅，胡子花白，甚至还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带着假肢，看上去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但是，伊光又不是白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也不是白听的。
对方在此时此地出现，明显不可能是善茬。甚至于，他此刻的相貌，也很可能只是一种伪装。其内在，鬼知道是什么东西……冒充尤瑟夫卡医生的漂亮小姐姐，都能变成那种触手怪呢，这老头突然变成巴尔坦星人伊光都不会觉得意外。
“靠，你个破系统！现在用得着你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啦？！”
作为一个并没有被强化多少的菜鸟，伊光当然没有直面此人的勇气。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在心里非常努力地呼唤系统大爷。
“哦，年轻人，你似乎非常的紧张。”老人的眼光再次变得稍稍柔和，“别害怕，我说过，我对你没有威胁。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你不愿意和我这么一位，常年孤守在这里的老人，随意地聊聊天么？”
真的只是随意的聊聊天？聊天需要把系统支开吗？
伊光皱了皱眉，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更不是某个智力低于平均的蓝色水之女神。
“虽然我很愿意和您聊天，但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伊光想了想，然后大着胆子向老人说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希望能够离开。”
“离开？这可不行，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你拉进这个地方。你现在如果离开的话，我会很困扰的。”老人理所应当地拒绝了伊光，“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这一边。”
“唉？加入……你那一边？”
伊光倒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对方要对自己不利，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展开。他希望自己，加入他那一边？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可以打破现在的，平衡的力量。”老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相比起其他的大神，我们这些猎人目前所掌握的资源，太少了。而你，和你身后的那一位上位者……虽然我们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存在。但是毫无疑问，它拥有入侵梦境的力量，它必然是大神之中的一员。”
伊光皱了皱眉，老人这番话之中包涵的信息量有点大，大到他有些听不懂。他似乎是将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系统，当成了他认知中的某些强大存在……他称之为“大神”？好吧，系统确实是和自己说过，这个世界有一些超凡的存在藏在幕后。而且这个世界和“克苏鲁神话”中那些触手怪似乎有着莫大的联系。
“所以，我又能做到些什么呢？”虽然听不懂，但是为了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伊光还是好奇地问道，“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把我从我的那位伙伴身边拉开，传送到这个梦境。然而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离开了我的那位伙伴，我并不是什么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你找我，也没什么用啊。”
“很简单，你是那位上位者的选民，你的身上拥有他的印记。只要你接受了‘黯淡之血’，你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猎人，同时也是我们和那位上位者的桥梁。”老人向伊光揭示了他的目的，“如此，我们的盟约便达成了，你可以同时获得两位大神的祝福，而我们，则可以得到新的知识，足以打破现在的平衡的智慧。亚楠的宝藏，这处猎人的梦境，都将为你敞开。这样，不是非常好吗？”
“是，听起来确实不错……”伊光点了点头，“然而我拒绝。”
“什么？！”
老人自以为这个猎人梦境是自己的主场，以伊光之前表现出的一丝胆怯来说。可以让对方乖乖听话，但他万万没想到，伊光却给出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你的条件不错，然而我拒绝。”伊光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双赢的提议，你们干嘛要这么鬼鬼祟祟，煞费苦心地把我拉到这个奇怪的世间里来说话？如果是与我们有利的提议的话，大可以把他摆到明面上来说。”
伊光，这个人你可以说他胆小，可以说他没事想太多。但是相对应的，他这些让人捉鸡的缺点，却也说明了他一点。那就是谨慎，而且有些多疑。
在老人刚刚与他谈判的时候，他顺带着在脑子里，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
猎人可以通过提灯不断复活，提灯是梦境的触手……
系统劝阻他，告诫他不要接受血疗，不要喝采血瓶中的血液……
血之回响，系统都必须净化之后才会给他强化……
亚楠城中游荡的怪物，亚楠“血疗之乡”的名声……
被他重伤之后，假冒尤瑟夫卡医生的修女，变异成了触手怪……
……
“恐怕，我接受了你所谓的‘黯淡之血’，订立了那个什么契约之后。我也会变成这个梦境的一部分，成为你身后那个存在的奴隶吧？”伊光眯起眼，看着眼前的老人，“猎人们可以通过这个梦境延伸的提灯不断复活，也是因为，他们在接受所谓‘黯淡之血’的那一刻，就已经与这个梦境同化，成为了你们的傀儡。然后在不断的吸收‘血之回响’，喝采血瓶的过程中，这种同化进程会不断加深，到最后完全无法脱离。”
是了，虽然很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至少，关于“猎人”，“血之回响”，还有“猎人梦境”直接的联系，伊光自认为已经非常明晰了。
“就像你自己一样……我说的对吧，老人家？”
“啊，这么说，谈判破裂了？”老人的身形稍稍动了动，“年轻人聪明是好事，但是有时候还是应该糊涂些。至少我觉得，如果是你身后的那位上位者的话……他可能会选择更为圆滑的方式。”
“那可不一定……”伊光将手中的长枪横在了胸前。
当然，他不可能要去傻乎乎地和对方硬拼。他依然在心中拼命的呼喊系统，这个时候，唯一能够救场的也只有系统了。
而他之所以敢在这位老人面前，在对方的地盘上还能这么铁骨铮铮。自然也是系统给他的底气，他刚刚已经收到了系统的回复。
【稍微给我拖住他一下，我马上就来！】
“你抓握武器的姿态，太过于稚嫩。如果你觉得凭借这样的水准，可以和一位老猎人搏杀的话……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选项。”看着伊光的武器，老人，或者说老猎人摇了摇头，“年轻人，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一位老人为敌。毕竟尊老爱幼，这个道理应该懂的。”伊光苦笑道，“但是你的意见，实在是让人为难……我可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些让自己恶心的东西。”
“并不是所有的猎人都会变成怪物……我们是可以合作的，亚楠镇内，还有周边地区的那些怪物。那些都是我们要猎杀的目标，而你也不可能和它们成为伙伴不是吗？”老猎人笑了笑，“不要让自己后悔，年轻人。”
“然而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投向你们。”伊光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四周，“虽然你们的审美……这地方确实不错，比那些怪物要好多了。”
“那为什么不留下来？”老猎人开始新一轮的劝降，“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包括，外面那个人偶。”
说到“那个人偶”的时候，这老头的表情突然变得猥琐起来。就像一个死宅在和自己谈论充/气娃娃或者工口本子。
虽然那个人偶确实很美，但是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要对着她来YY吧？！
老绅士……伊光顿时对眼前的老猎人大为改观，没想到你是这种老不修！
然而，当伊光再次回过神，那老不修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身影……这让伊光大吃一惊。
原因无他，那静静伫立在老猎人身边的身影，正是之前坐倒在路边的人偶。她竟然动了！而且还向着伊光做了一个非常典雅的淑女礼！
“这……”伊光一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之前脑子里想的事情，也变得一片浆糊。毕竟这一幕有些惊人。
但是，很快，让伊光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甚至于，一直保持着胸有成竹姿态，自认为胜券在握的老猎人，也被接下来这一幕惊呆了！
“轰轰轰轰轰轰——！！！！”
恬静如画卷般的猎人梦境突然天象大变，无数雷鸣电闪在小教堂的正上方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同时，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梦境的天空，在小教堂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一道七色光芒，从那空洞中射出，强大的力量在瞬间撕裂了小教堂的屋顶。而后，那道光芒冲天而降，覆盖在了伊光的身上，带着他的身体，飞向天空中的那个空洞！
不用说，这七色光芒，会对伊光出手相助，是系统无疑！
“这是，在向那位大神宣战么？”老猎人看着被掀开了房顶的小教堂，以及突如其来的七色光芒。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用的，这里是那位大神的梦境，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梦境中违抗它。”
仿佛为了验证老人的话语，梦境之中的那轮巨大的圆月，在下一个刹那由白变红。原本朦胧的梦境花园，在瞬间仿佛染上了一层血色！
而在那变得殷红的圆月中央，一个扭曲而又纤细的身影开始浮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伊光感觉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心中骤然被人紧紧抓住的痛苦！
并非肉体意义上的寒冷，而是某种精神上的恐惧。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的因果，仅仅是下位种族在见到远远超出自己的，上位猎食者的时候，那种油然而生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恐惧而已。
这莫可名状的恐惧化为了深入骨髓的冰冷，让伊光仅仅是看到它的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已经足以让伊光这个普通的人类，处于恐惧与绝望的漩涡之中。
【哟，正主来了……宿主，抓紧了，我们要开始加速了！】
第19章 月之血姬，防御系统
伴随着红色的诡异月光在梦境中愈发明亮，月亮上的那个扭曲身影也愈发的清晰。到最后，月亮上那个影子的本体，终于完全显露在了伊光的眼前。
“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大约体长七八米左右的高大生物，通体呈现出暗红色。它有着类似人类形体的头颅和四肢，但是它那过于修长的体态，又让人感觉它的形体好似一株树木的躯干。
不过它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是它的浑身生长着无数，类似章鱼的触手。这些触手如同长长的毛发一般，随着它身体的飞行和四肢的摆动而摇曳，配合它那修长的身姿，竟然让人感受到一种妖异的美感。
明明只是一只丑陋的怪物，但是却让人忍不住为之沉醉。明明是一只扭曲的邪兽，但却让人感受到某种崇高，神圣的气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伊光甚至产生了，向着它顶礼膜拜的冲动感！
然而连伊光自己，都无法确定，这种冲动，从何而来。
【不要被它迷惑了，否则你就真的出不去这个梦境了。放心吧，你有我的保护，它的精神领域对你基本不起作用，你只需要集中精神去抗拒它，就可以破除它的魅惑！】
“这是什么？！”听了系统的话，伊光立刻集中精神，不再受到对方的迷惑，但是出于好奇心，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那个老头说的，大神？”
【是的，这就是这个梦境的缔造者，也是这个世界中，被称之为‘古神’的强大生物之一。月亮的精灵，月之血姬。】
“那我们是要和它对抗吗？”伊光看着那个逐渐接近中的生物，有些心惊胆战地说道，“打得过吗？”
【对方的评价是A+级神性生物，以宿主你的水准，别说和它战斗，离开了这光柱的保护，仅仅是看到对方的身姿的瞬间，就会被它的精神立场俘获而成为它的奴隶吧。而我没有直接的战斗力……嗯，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宿主你看着办吧。】
“卧槽，那岂不是完蛋啦？！”伊光大惊失色，“被这家伙干掉，应该是没法复活了……啊啊啊！！！”
伊光话还没说完，一阵刺耳的尖啸传来，自红月中显现的月之精灵已经向他们发起了进攻。鲜红如血的月光，在对方的控制下，犹如饱和轰炸的炮火一般，如暴风疾雨般地撞在了那七色光柱的表面！
同时，随着“月之血姬”挥动自己不知道该称之为“手臂”还是“前肢”的部分，虚空中便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猩红色半透明触手，从外围绕住了伊光所在的光柱。
月光的冲击，触手的紧紧缠绕……两种攻势，共同形成了巨大的压力。七色的光柱，在那巨大的触手，以及无处不在的月光冲击下，显得如此的渺小而脆弱。仿佛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老旧烟囱，随时都有被周围的风暴折断的危险。
不仅如此，在伊光的观察视野中，自己所在的这根光柱，除了承受两波物理破坏之外，时候还在被某些东西腐蚀着。外面那种红色的月光，似乎有某种腐蚀性，系统构筑的这个七色光柱，在这月光的照射下，竟然冒出了诡异的烟雾。
“喂喂喂，你行不行啊？！”伊光表示自己很方，无论是那烟雾，还是大触手的抽击，亦或是那好像下雨一样落下的猩红色光炮，都让伊光有一种自己随时都可能完蛋的错觉。
【你现在除了相信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吧……啧啧，没想到这个月之血姬这么小气，我们也就稍微借了它一点点力量而已，至于吗？】
“所以说，不管是复活的能力也好，‘血之回响’也好，都是你从这只触手怪那边不告而取来的？”都这时候了，伊光又不是阿库娅，他当然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世界……不，应该说亚楠和它附近的一大片区域，其实都被它们这几个被称之为‘神’的家伙的梦境给置换了。这是它们制造的一个特殊空间，也只有在这个特殊空间里，才会出现猎人和怪物不断复活的景象。】系统想了想，对伊光说出了真相。
“所以说，其实我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在这个家伙的地盘上了？”伊光明白了系统的意思，“从一开始，你就已经预料到会和这个家伙对上了，是吧？”
【当然，猎人的复活靠的就是它的权能，你能复活，就是我模拟了它的权能而造成的效果。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小偷……只不过，我们这两个小偷，被发现得有点早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伊光一脸崩溃地说道，“你既然早就想到了今天的结果，那就拿出应对方法来啊！”
【关于这个嘛，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快跑了。但是很明显，这位月之血姬的力量，比我想象中的更强……在它的月光领域之中，我的传送貌似慢下来了。】
系统这么一说，伊光才发现周围确实有些不对。原本拉着自己快速飞向天空中的空洞的七色光柱，上升的速度似乎变慢了。或者更准确地来说，是近乎停滞了！
“完蛋啦——！！！”惊觉这一事实之后，伊光忍不住抱头哀嚎道。
而似乎为了对应他的这句哀嚎，外面那巨大的触手，也在这时候发出了让整个光柱都为之一颤的猛攻。巨大的力道，让身处在光柱之中的伊光都被甩到了另一侧的光壁上！
“啊，好痛——！！！”
伊光扶着被狠狠撞了一下的脑袋，勉强站了起来。但是他马上又发现了，让他更加绝望的事实。
在那猩红色的诡异月光的腐蚀之下，系统构筑的光柱，终于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光柱的外壁，明显的黯淡了许多，甚至还出现了老式的无线电视信号接收不稳时那般的扭曲波动！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作为枪兵，就不能奢求能够平安完成任务啊啊啊！真的要死了啊啊！”
伊光这次是真的绝望了，他可不觉得自己这次死了还能获得复活的机会。毕竟系统也说了，之前伊光能够不断复活，实际上是系统窃取了这位月之血姬的一部分力量才能完成。但是现在，人家正主都出现了，偷来的力量要是能用，那才叫奇了怪了。
【啊，果然是最坏的发展吗……】
而这个时候，系统则是在伊光的脑海中发出了一声认命的叹息声。但是伊光却觉得，这种认命，并非完全的绝望，而是动漫作品中常见的那种，主人公被逼无奈，使用了最不想用的底牌的时候发出的“为什么要逼我”的叹息。
“喂喂喂，你这么说，也就是还有机会吧？”
【当然有机会，看你愿不愿意了。我说过，我们对新人的待遇是不错的，毕竟宿主死亡的话，我们这些系统也会非常的麻烦。所以，其实在最后的最后，是有一条‘新人保护措施’的。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需要想好了。】
“这特么还用想？！”伊光吼道，“再想我们都要死在这了啊！！！”
【是否启用新人保护机制？Y/N】
突然，伊光面前出现了一个面板，上面写着这么一个问题，后面则是两个选项。同时，系统的声音也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听好了，这个反击机制，足以让我们逃出这个梦境。但是相对的，使用这个机制，会让我们两个都付出代价。我会陷入暂时性的瘫痪，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前，我都无法再为你提供任何后勤服务。换而言之，你要单独面对接下来的任务！而且，这个任务的难度，可能会变大。】
“传说中的惩罚任务？！”伊光皱了皱眉。
【是的，因为我们已经直面了月之血姬，亚楠梦境之中的其他古神也会注意到你的存在。虽然它们处于虚弱状态，无法直接干涉外面的亚楠，但是引发怪物的暴走或者控制几个代理人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你要完成原本任务的难度，可能就会出现另外的变数。同时，因为我的瘫痪，和月之血姬的注视，你再也无法复活，也不能通过我来吸收‘血之回响’强化了。】
“这，这岂不是要我死啊……”仔细想了想之后，伊光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对，这就是一个选择题。是直接死在这里，成为月之血姬支配下的怪物，还是逃出去，赌一赌能不能独自完成任务？选择吧，宿主哟。】
“我……”
面对这个选择面板，伊光沉默了。按照系统的说明，本质上就是现在死，和晚一点再死的选择题。如果不启动反击机制，那么自己和系统就会马上死在这个名为“月之血姬”的古神手中……甚至可能生不如死，成为这个恶心触手怪手下的怪物，失去一切理智和记忆。
但是如果选择同意，那么系统就会陷入沉睡。自己逃离了这个梦境之后，就可能需要独自承受来自亚楠的那些疯狂怪物的袭击，直到自己找到通往墓园的道路，抵达那个名叫“欧顿小教堂”的任务地点。
想想看，之前自己明明那么怂了，却依然在怪物的追杀下死了十几次。而这一次，自己却只有一次机会……
不可能完成的，自己还是会死的吧？
看着这横竖都是死的选择面板，伊光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绝望，逐渐占据了他的内心。
【宿主，你会如何选择？】
“轰——！！！”
随着一声震动了整个梦境的巨响，月之血姬终于突破了系统的七色光柱。七色的光芒化作点点光芒在梦境中飘散，伊光的整个身体，都直接暴露在了月之精灵的精神领域之中！
“不——！！！”
趁着自己尚未被侵蚀的那一刹那，伊光几乎是疯狂的吼叫了出来，同时选择了那个面板之中的【YES】选项！
而后，便是金光闪烁，金色的烈焰，在一瞬间席卷了梦境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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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日轮呀，顺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