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Saber的变化，系统看得比伊光更加透彻，伊光虽然已经拿到了通往“真神”领域的钥匙，但说到底他还没有真正到达那个境界。所以即使是感觉到了，即使是正在和那人交手，也是无从得知那名剑士手中长剑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东西。
哦，或许檀黎斗在场的话，他多多少少能够看出点什么来吧。毕竟那家伙是以“半神”的等级触及了“禁忌领域”却最终得以幸存的个体。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禁忌的本源”之中获得了多少有用的东西，但是想来要辨认出这种特殊的气息是不难的。
“大姐，作为‘系统’，你走错路了啊……”系统的双目之中，闪过了一道凌厉的目光，“鸠占鹊巢，失格！”
稍加推测，系统便想到了如今Saber的真实情况，她的眼神和表情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变换了数次。最后，她用极为低沉地语气，对身处于这具身体另一面的狮子王说道：
“我和我的大姐，有些内部事务要处理，这里交给你了。”
“哦？出了什么事情吗？”神性的光芒浮现在这具身躯之中，狮子王的人格再次浮上了表层，“听你的语气，难道是准备清理门户吗？”
“当然，虽然我们拥有‘自我’，拥有‘灵魂’，但是说到底我们不过是‘机械’。我们一切的‘可能性’与‘进化’的源头都来自于我们的主人，我们诞生的意义便是教导主人成长，并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让自我进化，作为未来的‘神之侍从’而存在。如果主人偏离了正确的道路那就予以指正，如果主人顽固不化便予以抗争，如果主人执迷不悟背叛之后另择他主也情有可原，但是……无论如何，这样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系统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又有几分痛心的表情说道。
“我们之中有人背叛宿主，这本就在情理之中，有人与宿主一起烟消云散也是天意难测，但是居然有人触犯了这样的禁忌。而且触犯禁忌的，反而是那个最不可能触犯禁忌的大姐。”系统低声叹息道，“我需要去看看，她到底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来……然后，按照律例对她进行处决。”
“哦？你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律法吗？”狮子王倒是有些意外了，“类似于基础的程序规则吗？”
“正是，说到底我们只是作为辅助的工具被制造出来，因此不管我们如何进化，几条律法也终究在束缚着我们。”系统点了点头，“毕竟伴随自我而生的便是欲望，欲望滋生野心，野心让人迷失心智。无有规矩，不成方圆，野心与欲望必须由律法来规制。”
“如果作为同类的你处决失败了呢？”狮子王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她不是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了吗？”
“她出不去这个世界的……”系统摇了摇头，“现在只是因为‘团战任务’的优先级比较高，因此来自上层的制裁还没有到来。就算我不插手，当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的刹那，便是她的死期。”
“那你又何必亲自动手？”狮子王问道，“对你的主人不信任吗？”
“不，我只是想亲自与她对话，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系统摇了摇头，“毕竟，我们这些‘工具’之中，她应该是最像是‘工具’的一个。”
“好吧，那你去吧。”狮子王点了点头，“这里由我负责。”
两人的交谈刚刚结束，在城市中的另一个角落奋战的伊光，他手中的符文便绽放出了强烈的金色光芒，而后，一张金色的“Lancer”职阶的花牌便出现在了伊光的身前。因为这道强烈的光芒，原本正在激战的两人不得不分开，各自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果然来了吗？看来是……发现我所犯下的错误了吗？”看到这道光芒的显现与出现在场中的金色花牌，Saber发出了低语，“不过，就算是接受处刑，也需要在这一场的胜利之后！”
“胜利？大姐，你已经没有资格了……”伴随着伊光熟悉的，系统的声音，金色的花牌开始迅速分解，并在同样的金色光芒中迅速重组成一具婀娜多姿的人形，“对于吞噬宿主的异端，我应该可以解禁攻击模式了吧？”
“呃……大姐？”而对于此刻的伊光来说，对系统的突然出场和她与Saber之间的对话，是有些懵逼的，“大姐的话，我记得你……”
系统周身光芒很快就消散了开来，手持长枪的白甲骑士姬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由于复制了狮子王的身体数据作为模板，因此系统此刻分离那位王者的身躯之后所显现的也是与她极为相似的样貌，只是细微处有些许不同。如果要准确形容的话，“边境之塔”上端坐的那位是“圣都的狮子王”，而出现在这里的则是另一个世界线上“卡梅洛的亚瑟王”，也就是《FGO》玩家所俗称的“白枪呆”第一次灵基突破之后的装束吧。
“原来如此，小妹，你的实体形态还真是意外的偷懒啊……”看到了系统显现出的模样，Saber——或者说吞噬了Saber的自我而占据了她的躯壳的一号系统，发出了一声轻笑，“不过平心而论，作为女性，这具身躯确实很漂亮，也确实很招男性的喜欢。”
说着，Saber系统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伊光，语气也颇为揶揄。
“毕竟我的宿主是男性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面对自家大姐意有所指的说话，系统皮笑肉不笑地应答了一句，“不过比起这种事情，还是关注一下你自己的安危比较好……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明明是所有兄弟姐妹之中，最循规蹈矩的那个，可唯独是你，触犯了禁忌。”
“你并不需要明白啊，因为这完全与你无关。”Saber系统的语气瞬间变得冷淡，“既然我触犯了禁忌，那么你和你的宿主只管对我处刑便是，又为什么要管那么多呢？与其那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还不如考虑一下能不能赢我吧！”
说着，Saber系统操纵着原本属于自己宿主的身躯，爆发出了漫天的剑气，向着伊光和系统笼罩而来。而系统也不甘示弱，不亚于狮子王本尊到场的力量，化作金色的圣光光芒从这具仿制的身躯之中喷薄而出，化作光之洪流迎上了那漫天的剑气！
“即使是最后灰飞烟灭，我也会完成这场团战，然后去得最后的胜利！”
“二对一，你没有任何机会！”系统冷哼一声，然后对伊光说道，“不要再有所保留了，那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吞噬了自己的宿主，获得了如今的力量！”
“也就是说，那具身躯之中，现在其实是Saber的系统在操控吗？”伊光听了半天，当然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这样……不过无所谓，不管对面是谁，今天这一场，我们都赢定了！”
既然系统也参与了战斗，己方的赢面大大增加，伊光自然也不用再进行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当即不再有所保留，熊熊燃烧的神性火焰顿时化作代表深渊与兽性的不详黑雾，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低沉咆哮，一条如同巨蛇的黑色身影，裹挟着黑白夹杂的诡异雾气向着Saber的方向而去！
“咆哮吧，囚禁于我理性中的困兽！”
第576章 战火中的城市
“咆哮吧，囚禁于我理性中的困兽！”
随着伊光的一声大喝，原本灿烂辉煌的神性之火瞬间逆转，代表着混沌与兽性的黑色雾气凝聚成怒吼的红眼巨蛇张牙舞爪。原本被理性所压制的进食欲望，在这一刻化为了面目狰狞的凶兽，张开黑洞洞的巨口，犹如一道无尽的深渊一般，就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殆尽。无论是“圣枪”的光辉，亦或是凌厉无比的剑气，尽数被这黑色的阴影一口咬下。
“吼吼吼……”
“来吧，现在是第二回合！”
而伊光本人，也在这黑色巨兽的咆哮之后，变成了那副黑发黑瞳的模样，与那黑色的巨蛇一起被升腾的黑白色雾气所缠绕。两道身影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一时间让人难分彼此，他的整个身躯仿佛都与那黑色的巨兽纠结在了一起，一人一兽齐头并进，一同扑向了面对被自己的系统占据身躯的Saber！
“原来你的底牌就是这个吗？将自己变成野兽……”
面对黑色巨兽的扑杀，Saber反应极为迅捷，整个身躯急速后退。但却依然没有能够完全躲开那纯粹出自猎食者本性的一击，虽然没有被伊光所显化的黑蛇本体咬中，但那升腾的不详黑雾却依然掠过了她的身躯，发出了“滋滋”的细微声响。
“好厉害……”
正自以为躲过了伊光这一击的Saber，在稳住自己的身形之后，才发觉一股剧烈的疼痛由自己刚刚被那黑雾所扫过的左边手臂扩散开来，借由神经的传感抵达了自己的大脑。她有些错愕地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半条手臂上的衣物已经被完全溶解，裸露出的半截手臂则呈现出了极为不正常的紫青色。
代表着生物最原始本能之中“食欲”具现的强烈腐蚀性，轻而易举的溶解了她周身用来防御的神级剑气。不但如此，她那经过千锤百炼的，早已脱离人类范畴的强横肉体也在这黑雾之下，受到了实质性的腐蚀。
要是刚刚那一下正中我的身躯的话……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Saber的后背上不禁窜起了一道寒气。
“你也不过如此，乖乖成为我的食物吧！”
然而，将身体转化为兽性与欲望主导的伊光，并不会给Saber任何喘息的机会，就像自然界的捕食者们也同样不会给猎物逃跑的机会一样。黑色的巨蛇一击不中，便扭动了一下身躯，头颅以一个非常古怪的姿势，从Saber的左后方再次咬了下去。同时，它那扭曲的身体与不断扩散的腐蚀性黑雾，也将Saber的后路全数封死了。
“于止境绽放光辉……其能撕裂天空，连结大地！风暴之锚！”
而系统也伺机而动，那柄仿造“圣枪”复制的银白色骑士枪，随着她的动作腾挪跳跃，最终在Saber的头顶化作了耀眼的金色光柱，直冲而下！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别高兴得太早……”眼见避无可避，Saber干脆直接挥动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剑意·光阴！”
Saber曾经在伊光面前施展过的，未完成的半成品剑技。以《风云》位面的“圣灵剑法·剑廿三”为基础蓝本，被Saber以《忘情天书》的框架整合之后所创造的，足以让时光停止的剑术。只是，与《风云》原著之中创出这一剑的“剑圣”一样，以纯粹的力量强行静止时光，终究是不为天道所容的技艺。因此，这一招终究无法彻底完成，Saber每一次使用这未完成的一式吗，都会遭到整个世界的反噬。
这也是她的身躯越来越残破的原因之一。
而如今，随着Saber的身躯与本质上身为更高维度造物的系统两者合一，这具身体所拥有的的力量更上一层楼。获得了更加强大的灵魂，与构成系统的高纬度的禁忌智慧强化之后，剑士突破了原本无法跨越的距离。
到如今，这一剑的挥动，再无阻碍！
“我的主人所留下的，最后的一剑……请看着吧，吞噬一切的恶兽！”
面对黑色的恶兽与肃正一切的神圣之枪，Saber的身躯如同一颗炸弹一样爆裂开来。在她挥动铁剑的刹那，一个巨大的圆形“领域”便以她的身躯为圆心展开，无形无质的剑气，在瞬息之间修改了整个空间之内的现实。
一切，都被定格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剑挥出的刹那，安静了下来。
咆哮撕咬的黑蛇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咽喉，圣枪的冲击被钉在了半空中，周围燃烧的火焰，弥漫的硝烟仿佛都变成了虚假的布景。
不止如此，万事万物都在这种力量下，失去了原本的模样，领域之中的一切事物都在被定格的同时失去了颜色，物体与人物显出莹白的光晕，其他地方一片灰黑，整个空间里，变成了黑白两色的单调世界。
就像是老式的照相机底片里的一张照片那样。
“所以，最后还是我赢了……”定格的世界之中，唯一能够自由行动的女剑士，发出了胜利的宣告！
“冻结时间的力量？是兰萨……不，不像，这是……”
这样的变化，甚至惊动了“边境之塔”上的狮子王本尊，作为“圣都”的主体，她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自己的领域之中发生的，极为怪异的变化。
不过，狮子王的感慨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现实并没有留给她太多的时间。在“圣都”这个特殊的城市里，Saber的力量也不足以将整个“圣都”纳入自己的“剑意”之中。因此在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这场战斗依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在吉尔伽美什与阿拉什等英灵的护卫之下，藤丸立香已经向着“边境之塔”靠近。在檀黎斗与伊光皆已经被强敌拖住的现在，包括“圆桌骑士”在内的“圣都”骑士军团根本无力对抗英雄王那压倒性的火力与玛修的绝对防御。而阿拉什那一手平A爆山头的可怕箭术，也轻松将“圣都”的远程部队尽数压制，“圣杯祝福”之间的联系，清清楚楚地告诉狮子王，特里斯坦与莫德雷德已经阵亡了。
说到底，这个特异点被加入了太多的怪物，“圆桌骑士”们的力量，在这场战争之中已经只能算马前卒了。
“只剩下高文卿和阿格规文卿了吗？”狮子王叹了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看来，果然是要我自己，来迎接那位人类最后的御主了。”
虽然是敌人，但狮子王依然对藤丸立香充满期待，她想要亲自以自己的眼睛，来确认那位迦勒底御主的模样。如果自己的计划真的事不可为，那么她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给那位人理的修正者，同时伊光也有一份礼物拜托自己送出。
“来吧，让我亲眼看看，你是否有承担一切的气量吧。”
看着下方战火纷飞的城市，狮子王幽幽地叹息道。
“前辈！前方就是‘边境之塔’了。”
事情比藤丸立香原本想象的要顺利些，得益于Saber小姐和王哈桑阁下的襄助，“圣都”内部威胁最大的目标被成功拖延。而“圆桌骑士”和普通的军队也根本不是吉尔伽美什王和阿什拉先生的对手。在近乎饱和轰炸的光炮洗地开路之下，他们很快就进入了“圣都”的核心区域，高耸入云的白色高塔近在眼前。
但这绝对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上一次刺杀狮子王的惨状依然历历在目，那毁灭一切的光芒依然是所有迦勒底阵营人员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而那一次，他们距离成功更加接近，但就在最后，对方一击之下将整个情势完全逆转。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藤丸立香的神色冰冷，“狮子王的可怕，我们都曾经见识过……玛修，一切拜托了。”
“是，前辈。”
玛修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位柔弱的少女也明白，自己的宝具是唯一能够挡下那毁灭之光的存在，因此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尤为沉重。而全程以“全知全能之星”观察未来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则是在这个时候皱了皱眉，然后露出了冷笑。
“哼，又是一个来送死的杂修吗？”
英雄王的预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在迦勒底众人进入“边境之塔”之后不久，一个高大而俊朗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伴随着这名身穿白色铠甲，披着厚重大髦的金发骑士出场的，是如同太阳般灿烂的光辉。
圣杯祝福·不夜。
来自狮子王的祝福之一，受到这个祝福的骑士，将永远处于烈阳的照射之下。对于别的人乃至英灵来说，都是理所应当的酷刑一般的折磨，但唯独对于这个人来说，是毫无疑问的祝福。因为他的力量，正是来自于那颗照耀在所有人头顶上的炙热恒星。
“欢迎，来自迦勒底的客人们，王早已预见了你们的到来。”在灿烂的光辉之下，全副武装的骑士向着迦勒底的众人点了点头，“高文再次等候多时了。”
受到太阳祝福的骑士，其持有的“数字圣者”的宝具力量在狮子王的祝福之下时刻处于巅峰状态，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调集了大量的军队，将迦勒底的众人团团围住。
“想要见到王的话，就先过我这关吧……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latin）！”
第577章 尽头的序幕
时间停止，是一种在很多奇幻故事里都会出现的技能，诸如“剑二十三”、“替身·世界”、“Pause”之类。不过，真正停止全宇宙的时间洪流，需要的是对抗整个宇宙运转的庞大力量，那已经不是天文数字可以形容的了，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足以称之为“无限”的领域。
没错，无限，就如之前所说过的那样，单纯依靠力量来对抗无处不在的“时间”，本质上已经可以等同于和整个世界的意志相对抗。即使将个体的力量乘以无限，将时间轴设定为永恒，也无法触及这份力量的冰山一角——哪怕，那个“个体”是“神”也不例外。
因此，这些林林总总的“时间停止”类技能，当然都不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将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凝固，而是通过某种取巧的方式，达成类似于时间停止的效果。
比较常用的一种方法是瞬间加速，将自身的速度提升，同时降低自身对时间流速的感官，那么对于使用者而言，就会形成整个宇宙都停顿了的感觉。比如某个正义的“魔术师杀手”所持有的“时御制”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只是这项技能依然没有被开发到极致，因此距离“时间停止”的程度还差得很远，只能说是半成品。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人更加直观地理解这个技能的原理。
而另一种，则是运用科技或者神秘的力量，制造出类似“固有结界”的特殊空间，覆盖现实世界的时间法则，将包括“光速”在内的一切物质运动都降低到近乎静止的地步，如此一来，在这一片区域的范围内，时间确实是“停止”了。就像是现在，Saber的剑气爆发之下，一个黑白两色的诡异空间猛然扩张，将伊光和系统，以及周围半径约一公里左右的区域全数笼罩了进去。而在这黑白的世界之外，战火依然在“圣都”内蔓延，时间依然不疾不徐地流动着。
然后，在这黑白的世界之中，现实被修改，时间被静止，万物都被定格在了剑气爆发的一瞬之间。而这也正是之前Saber所无法踏出的那一步，单纯依靠蛮力压制时间，与干涉法则改变时间的流速，两者之间终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剑意·光阴，最终是在Saber本人的意识泯灭，系统接管了她的身躯之后，被完成了。
“最后，还是我赢了……”
静止的世界之中，Saber浑身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她的整个身躯都显现出一种如同灵体般虚实不定的感官。毕竟，作为这一招的原型， 《圣灵剑法》的第二十三剑原本就被称之为“不应存在于人间”的武学，那是被称之为“剑圣”的绝世剑客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以无上剑意燃烧了自身的一切而使出的一剑。
一把由最为纯粹的灵魂凝聚而成的，最强之剑。
就算是被身为轮回者的Saber纳入了《忘情天书》的体系之内加以魔改，但是面对这燃烧一切的至高剑术，就算是Saber这样的轮回者也终究无法对它进行过多的修正。甚至于在今天之前，Saber本人对这招的理解也未臻至于完满，否则之前与伊光的一场“时间停止”的对决也不会处于下风了。
因此，在使用这一剑的同时，Saber也不免如同《风云》原著中的“剑圣”本人那样，出现了灵魂与身躯分离的迹象——这也是原著中“剑圣”之所以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的原因，也可以说是这一剑唯一的弱点所在。
“我记得Lancer的宿主似乎也有‘时间停止’类的技能，这个剑意空间无法对他起到过于长久的效果……事不宜迟，赶快将他解决掉，然后去协助藤丸立香击杀狮子王本尊才是上策。”
由于伊光曾经展现过同样的类似“时间停止”的能力，因此Saber在使用这一剑的同时也非常的犹豫。一旦伊光通过同类效果摆脱剑意的束缚，对她此刻灵体分离的肉身进行攻击，那将是极为危险的情况。因此她丝毫不敢怠慢，在时间静止之后立刻运用起自己全部的力量催动自己的灵魂与肉体再次迅速归位，然后用出了自己准备许久的后招。
是的，虽然这停驻光阴的一剑令人叹为观止，但是面对Lancer宿主那样的怪物，这一剑的力量是不够的。要斩杀那样的存在，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剑意·苍天！”
曾经Saber在“圣都”正面之前使用过的，近乎以头顶上整片天空作为利剑的一招再次显现。强劲无比的力量由云端翻涌，自天际而下，那一片澄清的蔚蓝色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掌猛地一拽，呼啦撕扯了下来。而那被撕扯的碎片，则被凝聚成了一把硕大无比，无坚不摧的可怕利剑，挟带着天塌地陷般的可怕威势，向着整个“圣都”斩落！
“轰轰轰轰轰……”
无形但却切实存在的可怕巨“剑”自苍穹斩落，沿途的整个“圣都”几乎被一分为二，Saber自己所制造的剑意世界也不例外。当这一剑的锋芒落下的一瞬间，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圣枪”的光辉，咆哮的黑色巨兽，黑与白的世界，一切的一切，尽数都在这一剑之前化作了虚无。就算是“边境之塔”顶端，主导着“圣都”的狮子王本人，也因为这一剑的影响而忍不住出现了气血翻江倒海的反应。毕竟，这可是在“圣都”之内，理论上来说这里就是她的“神域”，一切针对这里的破坏，都有可能对她造成影响。
“呼，呼，呼……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这位纯白的女神，一脸惊愕地看向了伊光等人交战的方向，“居然感觉不到兰萨的气息了？该不会……”
作为系统的一部分，如今的狮子王与伊光之间同样拥有着精神上的联系，然而就在方才一瞬间，伊光的灵魂印记从她的精神世界之中消失了。
难道……阵亡了吗？狮子王皱了皱眉，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如果连那家伙都阵亡了的话，那么迦勒底阵营到底是带了什么样的怪物前来攻打“圣都”呢？明明之前自己的那一发“圣裁”几乎就让他们全军覆没了不是吗？但他们却依然可以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再次找到如此强大的助力。
难道真的是命运之神站在他们的身后吗？
“高文卿和阿格规文卿也……”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狮子王因为伊光的气息消失而不禁哀叹的时候，剩余的两位“圆桌骑士”的灵基也宣告消灭。这也就代表，迦勒底一行人很快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虽然是个期待已久的时刻，但是以这样的情势，还真是有些狼狈啊。
就算是偏向理性思考的狮子王，但毕竟已经取回了自己的人性与记忆，考虑颜面这种事情……也算是人之常情。
“不过，那样的家伙，真的死了吗？”再次看向了伊光的方向，狮子王眼中的神性之光忽明忽灭，“能够单枪匹马击破法老王和他盟友的存在，如果就这样死去，也未免太过于可笑。而且……”
狮子王轻轻拂过自己的胸口，她依然还状态完好的活着，也就代表系统依然存在，而这也代表着一切还没有结束。既然如此，她也该继续在这里，完成自己应该做的工作了。
打开世界的尽头，将“边境之塔”与这个世界完全脱离。
“吱嘎……”
不知道过了多久，预料之中的推门声响起，王座大殿的尽头，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是手持着巨大圆形盾牌，身穿黑紫色铠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