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扭捏，伊光就这样，将一道选择题摆在了所有人眼前。而在听到伊光的说话之后，场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彼此面面向觎，似乎是因为伊光这番话的信息量有些过大了。而一边的艾斯德斯，看着场下这些手足无措的士兵，则是皱了皱眉，然后看看台上的伊光，发出了询问的示意。对此，伊光摆了摆手，让她不要有所行动。
“呃，长官，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在这种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是伊光的心腹查克首先提问了。作为平日里与伊光关系最为亲近的副官，也是伊光向下传达命令的传声筒，他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出声了。
而他提问的内容，则是在场所有士兵的心声。
“字面上的意思，我这里有一批违禁药品，是我最近偶然发现的一种炼金药物。”伊光摆了摆手，示意下方肃静，听他说，“这批药物的来源，恕我不能向大家说明，但是我可以保证它的功效。这是一种，可以激发人体潜力，强化肉体的药，只要注入这种药物，再严重的伤势，也可以很快痊愈。同时，它还能提高你们的力量和速度，让你们变得像那些危险种一样强大！”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的士兵再次炸锅了。伊光刚才的话语中信息量太大，让士兵们短时间内有些不太好接受。而且，这话中透露出的意思，正好直击了这些士兵心中最为敏感的两点。
战场上的士兵，最希望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一要降低伤亡率，能够尽快的治愈身体；二则是要能有强大的力量，这样才能杀败敌人，获取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同时，也有脑子转得快的人，瞬间就联想到了昨天重伤濒死，今天就活蹦乱跳的艾斯德斯。口耳相传之下，这个联想，很快就开始在整个场中扩散开来。
“咳咳！”而这个时候，伊光用力咳嗽了两声，同时他也稍稍释放了一点点精神力，“大家听我说完。”
在精神力的压制，和伊光平时积累的声望的双重作用下，士兵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而艾斯德斯，也在安抚她手下那三百残部的情绪。
“不过呢，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也是很明显的。它的药性极为猛烈，在强化身体的过程中，会对脑袋产生很大的伤害，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也就是说，在注射了这种药品之后，在座的各位，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活下来。你们很有可能，在强化到一半的时候，就被猛烈的药性，烧坏了脑子，然后成为一具尸体。又或者是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是脑子被烧坏了，变成了一头人形的危险种被自己兄弟猎杀……总之，后果就是这样，我在这里给各位兄弟开诚布公。”
伊光这话一说，下方的一千多人再次有些骚动了。毕竟，一说到死亡，是人都会有些害怕的。
“如今，叛军已经在此地获得了胜势，不日便有可能兵临城下。我兰萨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尽可能多的活下去，我现在能给诸位的，只有这批禁药！所以，这其中的利弊得失，由各位兄弟姐妹，自己来评价……我不会强迫任何人，你们不愿意注射这批禁药的，可以回去继续休息，准备几日之后与叛军决战。如果不怕死，想要搏一搏的，就到这来找我，我发药给你们。”
伊光中气十足的说完了自己的发言，然后从台上跳了下来，走向那一堆被稀释之后的血疗用血，留下了一群士兵开始各自讨论。而艾斯德斯，在看了看伊光和那批药物之后，也皱了皱眉，然后跟上了他。
“昨晚你在我身上使用的，不会就是这种药吧？”
“当然，否则你以为在这种缺医少药的环境下，还会有别的灵丹妙药能做到这种药到病除的效果吗？”伊光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你是第一个实验者，我给你使用的剂量很足，不会疯，也不会死。”
“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很怀疑，这些药到底是什么东西。”艾斯德斯看着伊光说道，“看你也不像是会炼金术的，这座城镇我今天逛了一圈，各种物资都短缺……你到底是怎么弄出了这批‘禁药’的？”
“我能不说这个问题吗？”伊光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东西好用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问得那么清楚，知道得太多反而会苦恼的。”
“但是我就是想弄明白，能告诉我吗？”艾斯德斯眯眼看着伊光，就好像一只雌豹看着猎物，“而且，昨晚醒来之前，我还做了个梦，梦里我居然看到了你，还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我也很好奇。”
“有趣的……东西？”伊光心里顿时打了个突，“什么样的？”
“一座奇怪的城市，和帝国的任何一个城市都完全不同，到处都是高耸的塔楼和钢铁建筑，周围满是烟雾笼罩。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你，和一个……长得很像你，但是却是穿着一身黄金铠甲，头发白金色的家伙。”艾斯德斯想了想说道，“你和他面对面地站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不过还没等我靠近，我就醒过来了。”
“只是做梦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伊光微微笑了笑，对着艾斯德斯摆了摆手，“人都会做梦的，艾斯德斯你难道没有做过梦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伊光飘忽的眼神和假到不行的笑容出卖了他。他当然知道艾斯德斯的这个梦是怎么回事，这几乎是血疗的必然结果。接受血疗的人，会与古神之血的主人，产生某种精神上的同步。在这种情况下，伊光的记忆和思绪，会化作梦境流入艾斯德斯的脑海之中，就像是兽化的亚楠，也同样是古神们的梦境一样。
“高耸的塔楼和钢铁建筑”，无疑是指现代的大都市，伊光本身就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对他来说，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奔走忙碌，才是他原本的日常。他在梦境里会具现出这些，完全不奇怪。
但是，“穿黄金铠甲，头发白金色的家伙”是什么鬼？和自己长得很像？莫非是迦尔纳？呃……自己意识形成的梦境里，为什么会出现迦尔纳呢？莫非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神性，有大半是从他那里来的缘故？
“但是这个梦，很真实，而且里面出现了你。”艾斯德斯的脸越靠越近了，并且拉住了伊光的衣领，“而刚好是这个时候，你给我注入了这种‘禁药’，这很难让我不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嗯，这个问题，我能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再和你说吗？”伊光摇了摇头，“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你解释这件事。而且知道真相之后，我觉得你大概会……呃，算了，反正是我擅自做出的决定，到时候随你怎么处置吧，我全部接着就是。但是现在大战当前，不能多生事端，所以这件事情我还是先不告诉你了。”
“是吗？那我等着吧，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艾斯德斯点了点头，然后放开了伊光，“当然，对于这种药物的效果，我还是非常满意的。我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变得比以前强大了许多。”
“意料之中，我相信你会喜欢它的效果。”伊光点了点头，“可能对你来说，那点代价并不算什么问题。”
“代价吗？你是觉得我会因为这所谓的‘代价’而想要杀了你？”艾斯德斯若有所悟，然后撇撇嘴，“变强就要付出代价，这是理所应当的道理。如果支付不起，那就只能说明自己太弱了，因为弱小而受到折磨甚至是死亡的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伊光看着艾斯德斯，神色有些复杂，张了张嘴，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或许，自己其实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长官！”
正在伊光一脸复杂地与艾斯德斯无言相顾的时候，查克突然带着一大群人冲了过来。他们来到了两人面前，立刻就在他们身边围了个圈。
“嗯？都想好了？”伊光看着他们跃跃欲试的神情，“不再考虑考虑？这还没几分钟呢。”
“考虑个啥呀……”一个士兵说道，“长官您都说得清楚，叛军人多，来势汹汹，就咱们这点人手，就算长官您神威，大部分兄弟怕是也活不下来，这不是和等死没区别么？既然都要死了，那咱们，为什么不搏一搏！”
“是啊，搏一搏，说不定就能活下去呢。”
“长官，这药真的只要熬过去，咱们也能单杀危险种了？”
……
伊光和艾斯德斯所在的，是近卫军北方军团，这里的战士基本上都来自于环境恶劣，危险种横行的北地。那里的人们，大部分都靠着狩猎危险种和在山中挖掘寒铁矿石为生，没有力气和胆子的人，在北地基本上都活不下去的。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就产生了北地剽悍而且凶残的生活观念。
尊敬强者，渴求力量，悍不畏死……艾斯德斯，可以说是北地战士之中的极端代表，其他人虽然没有她这般极端，但是却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之前他们的惊慌，仅仅是源自心中的迷茫。如今，伊光开诚布公，给他们指了一条道路，他们便算是找到了一个方向。哪怕知道有死亡的风险，但是这些北地的战士们，只需要略微一思考，就立刻明白了该选择的道路。
“既然你们已经想好了，那么……就开始吧，排好队，一人领一支药。”伊光抬起手，开始指挥手下的士兵，“新兵急救课程大家都学过怎么注射针筒，就按照那个来。”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伊光和艾斯德斯手下，总计1307人，全部注射了稀释的血疗用血。而很快，这源自古神幼体的血液，就在这些凡人士兵的身上，产生了明显的效果——嗯，就像伊光之前说的，效果有好有坏。
“吼——！！！”
“有人失控了，快！处刑！”
第113章 进攻开始！
“吼——！！！”
一千三百名士兵，在接受了稀释之后的血疗用血之后，各自产生了不同的变化。正如之前所预料的，原本可以完美中和古神之血的炼金血液，在经过稀释之后，出现了相当程度的不稳定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成功接收强化而不出现排斥和异变的。在这些士兵完成注射之后，当场就有十七人暴毙。而剩下的人当中，也不断开始有人进入狂乱和兽化状态，变成了伊光在亚楠遇到过的那种狼人。
当然，这些士兵变成的狼人，要比伊光在亚楠遇到过的那些更加强力得多。因为相比较而言，这个世界的人类，天生的肉体力量要更强一些，更别说眼前这些都是出自近卫军，身经数十次战役而不死的精兵强将。他们几乎是人人都精通武技，肉体强健，经验丰富，如今兽化起来，每一个的战斗力都不在加斯科因神父之下。
更别说，伊光刻意的在自己的血液中保留了自己体内的火焰神性，这些兽化的士兵，几乎个个都带有火属性的攻击，一拳打来，热浪滚滚。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这些兽化的狼人士兵，很快就成了那些神智正常的成功者的猎物。他们谨遵之前伊光的训导，在兽化者出现的第一时间，这些被成功强化了肉体，保留了意志的士兵，就一拥而上，将那些陷入了疯狂的泽袍撕成了碎片。
这些成功强化的士兵，同样获得了强大的肉体力量和给自己的拳脚附上火焰属性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死去或者陷入疯狂，他们依然作为人类而存活着。
“好厉害……”而在一边的艾斯德斯，则是看着场中厮杀的士兵们，赞叹不已道，“如此强大的力量，真是美妙。这些士兵，不管是变成怪物的还是保持了清醒的，他们每个人现在的力量，都已经不亚于‘臣具’的使用者了。我不知道他们最后能活下来多少，但是哪怕只有500人能够撑下来，500个‘臣具’使用者组成的军队……兰萨，你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吗？”
“当然，这一次战役，我们会赢。”伊光微微笑道，“然后，这些士兵，就会成为我在帝国军中立足的资本……一支绝对听命于我的军队。”
“绝对听命与你？”艾斯德斯皱了皱眉，“你把帝国和军部放在哪里？你不过是个千夫长……等一下，你不会告诉我，这些药剂还有什么别的作用吧？”
联想到之前伊光对自己说的话，再结合眼前伊光的发言，艾斯德斯猛地好似想到了什么。她看着伊光的眼神，顿时就有些不太一样了：“这些药物，有洗脑的功效？”
“算是吧，本来准备等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再告诉你的。不过，你现在既然猜到了，我也没必要隐瞒。这种药物，它具有一定的成瘾性。”伊光脸色复杂地解释道，“在第一次注射之后，被强化的人会本能地产生对这种药物的依赖性。强化得越多，这种依赖性就越强……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艾斯德斯又不傻，她当然明白伊光的意思——这里注射了最多这种药物的人，可不就是她艾斯德斯么？
“这就是你所说的，代价吗？”艾斯德斯盯着伊光，“一生都将沉湎于这种药物？”
这个世界也同样存在类似伊光原本世界所谓毒品的药物，也同样有不法之徒和达官显贵用这类药物来控制手下或者诱拐无知的少男少女。这种事情，艾斯德斯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于是她很快就想到了这个方面。
“我别无选择，那时候你快死了。”伊光苦笑道，“而我手边，只有这个。”
“后果呢？长期使用这种药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艾斯德斯有些忧虑地问道，“我会变得虚弱？或者瘫痪在床？还是变成一个，除了出卖身体，什么都做不了活尸？”
“都不会，这种药物会让你不断变得强大，同时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大脑。”伊光摇了摇头，“你会有一定的几率，变得和那些家伙一样……当然，以你的意志和力量来说，肯定会比那些家伙更可怕就是了。”
“很好，如果仅仅是成瘾性，但可以变得更强，我完全不介意。”艾斯德斯笑了笑，“至于变成怪物？你不是说，只有迷失了自我的人才会变成怪物吗？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你那个所谓的药，打败的人呐。”
“你的反应，还真是奇怪，我以为你会暴怒呢。”伊光脸色古怪地说道。
“如果是别人，我大概的确会暴怒，然后杀了那家伙，但是既然做出这件事的人是你……听命于你又何妨？你一直就比我强大，强者支配弱者，这就是天性的法则。”艾斯德斯出乎伊光预料地道，“再说了，以你这个家伙的性格，难道会对我做什么吗？老实说，我有的时候都觉得你过于软弱了，兰萨……你完全没有一个强者该有的样子。”
“或许是吧，但是我也无法理解你的哲学。”伊光摇了摇头，“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要你不会愤怒，就没事了。”
“既然你已经告诉了我，这个东西的代价，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种药物到底是什么了吗？”艾斯德斯似乎很执着于这个问题。
“我说是我的血，你相信么？”伊光半开玩笑式地说道，“我的帝具是心脏，所以，我的血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危险种，而危险种的血……你干嘛？！”
伊光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被艾斯德斯一把拉了过去。然后对方从腰间摸出军用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试图划下去！
“当然是实验一下。”艾斯德斯拉着伊光的手，不让他挣脱，“你说这东西有成瘾性，那就来看看，我会不会对你的血产生反应……你手上一点疤都没有，我觉得你在骗我啊。”
“别急别急，现在先把正事做完，我之后再慢慢和你解释。”伊光好不容易拉回了手臂，“能不能先把下面那群家伙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可以，但是等到结束之后，你必须好好给我解释这件事。”艾斯德斯想了想，收起了刀，“就算是受你控制，我也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你懂吗？”
“我知道。”
经过半个小时之后，确认一千三百人当中，最后有九百七十三人成功接受了强化。正如艾斯德斯所说，他们之中的每个人，都已经拥有了不亚于“臣具”使用者的战斗力。近千人的“臣具”使用者组成的一支军队，在这个世界，无疑是极为可怕的。现在，活下来的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自信满满，摩拳擦掌，等待着与即将到来的革命军主力大干一场。获得了强化的他们，毫不怀疑自己可以在这场战争中杀出重围，他们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以及活下去的希望。
“长官，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为全军进行强化之后的第二天，查克向伊光汇报道，“那些叛军，大概还有一天就会到达我们这里。”
“这附近还有我们的友军吗？”伊光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之后和我们一起攻城的其他三支友军……”
“全军覆没，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查克说道，“甚至我们派出去联络的探子也没有回来。”
“明白了，兄弟们对自己的身体适应得怎么样了？”
“托长官的福，兄弟们个个都摩拳擦掌，等着和那帮叛军一战呢。”查克狞笑道，“咱们这虽然还剩不到一千号人，但是现在个个都可以和危险种一战了。再加上长官和艾斯德斯长官一起坐镇，那些叛军，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要太过掉以轻心。”伊光摆了摆手，“好了你回去吧，让兄弟们今晚好生休息，明天我们等着叛军上门……”
“明白。”
……
第二天上午，伴随着地平线上升腾而起的烟尘，革命军与沙漠民族的主力部队果然如约而至。根据之前伊光放出斥候多方打探的消息，这次对方前来的部队数量保守估计已经超过了五万人。在本地区不适合大规模军团作战的地理条件下，出动如此规模的部队，这恐怕已经是革命军和沙漠异民族绞尽脑汁安排妥当的布阵方案了。
“这五万人当中，大部分应该都是为那条大蛇准备的吧……”伊光冷笑一声，“可惜啊，今天就要你们在这里，栽个大跟头！”
然后，伊光示意一边的传令兵发号施令。
“呜——！！！”
随着一声号角在城内响起，一个蒙着黑布的巨大笼子，被帝国军们装在车上，从城内拉了出来，其中传出阵阵低吼。几名骑兵骑着马，牵引着这些笼子前进，一路冲出了城门。然后，看着革命军已经出现在视野之内，那些骑手们翻身下马，而后在拉车的马匹尾巴上点了一把火，然后人闪到了一边。
拉车的几匹马立刻受到了刺激，开始惊恐的逃窜起来，拉着大笼子歪歪扭扭地向着革命军袭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一波，欢迎仪式，开始！”
第114章 全军出击！
在天朝古代战国的时候，齐国将军田单，给后世留下了“火牛阵”的传说。
在对阵燕国大军时，这位田单将军，将一群牛尾巴上浸透火油，角上绑了长刀，然后再将这些牛驱赶到敌阵之前，点燃牛尾。牛群受到火焰和疼痛的刺激，在惊恐之下高速冲向敌军阵势。燕国军队顿时阵脚大乱，在群牛的胡乱冲撞之中死伤惨重，随即便被田单事先准备好的后续部队收割。
这个故事流传甚广，甚至于很多还在上小学或者初中的小朋友们都听过。伊光自然也不例外，如今这火烧马尾的一幕，也就是他仿照“火牛阵”的故事想出来的办法。
当然，“火牛阵”的故事虽然流传广泛，但是伊光却知道，在战国之后的漫长历史中，也曾有很多将领从这个故事中汲取“经验”，试图复制这场战斗的成功。然而，他们基本上都失败了，因为他们发现，点燃牛尾之后，被火惊吓的牛群非但不会冲向敌营，反而在原地乱撞，造成极大伤亡。
所以说，包括伊光在内，很多人都在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不过眼下，伊光也并没有指望那些慌不择路的“火马”能够真的对革命军造成实质性的冲击，它们只需要将那辆车尽可能的靠近正在推进的革命军就是了。
真正的重点，在于那车上的笼子里装得东西！
“那是什么？！”而革命军方面，看到一辆马车燃烧着熊熊火焰向自己等人奔驰而来，也是惊疑不定。为首的指挥官当场就下达了命令，“给我拦下那辆马车！快！”
疯狂的马车，在不断的扭曲和颠簸之中高速接近革命军前锋。面对这样的目标，常规方法是无法让其停下的。而以这个世界的火器水平，火枪手也不可能在冲撞到来之前完成发射。所以，革命军便使用了目前最有效率的方法——派出了一名帝具使。
“轰——！！！”一道光芒从革命军的军势中一闪而过，然而一股强大而莫名的力量，将发狂的马匹，以及它们身后的马车炸得支离破碎。
“哼，这些帝国的走狗，以及开始堕落到使用这种不入流的办法了吗？”革命军中，有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还以为会是什么……嗯？！”
革命军军人们一句话还没说完，爆炸的烟尘还未完全散去，他们就看到，几条残影，从那爆炸扬起的烟尘之中窜了出来。
“啊——！！！”
革命军的士兵们，还没有看清那些残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已经被扑倒在地。锐利的爪牙瞬间撕开了他们肉体，沉重的爪击拍碎了他们的脑袋。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前排部队，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危险种！对方投放了危险种！”
看清楚眼前这些似狼非狼，似人非人，同时攻击中带着火焰的奇怪生物的真身时，革命军的指挥者们才终于行动了起来。开始组织手下的士兵，对它们进行清剿。
这些自然就是伊光手下之前那些，肉体强化失败的士兵兽化所形成的狼人们。在之前的强化竞争之中，为了保证城内的安全与秩序，大部分狼人都被保持神智的成功者所猎杀。然而，艾斯德斯却在这个过程中提出，留下一部分狼人，可以作为奇袭使用。这顿时就让伊光想到了自己刚刚参加军队时所打第一场仗，北方异民族在守城的过程中，使用了狼型危险种组成狼骑兵来奇袭的记忆。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伊光当时点了点头，叹息道，“这些狼人好歹之前都是自己弟兄，他们自愿选择了注射禁药，承担风险。如今他们失败成为野兽，被自己人处刑撕成了碎片，未免太过于惨烈……让他们去和叛军进行第一轮冲锋，倒也算是死得其所，至少比死在自己人手里强。”
于是，在这场厮杀的后半段，伊光领导的帝国军，成功生擒了二十三只狼人，便是如今被投放到革命军阵地上的那些。这些狼人各个身手敏捷，行动犹如鬼魅，出手更是势大力沉外带火焰攻击。革命军猝不及防之下，很快就损失了超过一千人，其中甚至包括一名千夫长和四名百夫长。
“是时候了，全军，出击！”
伊光大吼一声，然后手臂一挥，数十枚火球，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前，然后如同一颗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向着革命军的阵地打去。然后在阵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艳丽的火花！
“轰轰轰——！！！”
火焰爆裂的轰鸣，仿佛就像是帝国军冲锋的信号。伊光自己扛着山寨猎龙枪，一马当先从城头上跳下，化作一道火龙飘向革命军，而他麾下的士兵们，则在艾斯德斯的带领下，骑着马从城门冲了出来！
一时间，杀声震天，战鼓轰鸣。不到千人的帝国军队，与这支一万多人的革命军前锋部队战成了一团。
“兄弟们，杀！”军阵中，伊光的副官查克，高声叫道，“不能辜负兰萨长官，不能辜负那些死掉的弟兄！杀出去，活下来！”
“杀出去，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