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预言家 第118章

作者:绯红骷髅

W很随意的应付着特列斯的提问,她也知道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想说教自己,不过他听到W的回答哈哈的笑了笑。

“那么来说说我眼中的萨卡兹好了,在我眼中...他们茫昧、无助而且十分弱小。”

“啊?”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回答的W有些意外的看着说出这话的特列斯,一副‘你开玩笑’的表情。

萨卡兹可是泰拉大陆上最令人忌讳和厌恶的种族,为什么这家伙却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什么萨卡兹茫昧弱小还无助?

“嘛,对于你这样历史学的不怎么好的孩子来讲也许很难明白,但是萨卡兹在久远的过去实际上和大地的任何一个种族都没什么区别。”

“我对历史可没兴趣,不入说索契打下来之后,你处处躲着我,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找我了?”

萨卡兹诸王庭的议长,雷文这个名字W虽然没听过,但是她好像记得,殿下说过她的一样东西是诸王庭的老人家给她的,所以W也就记着诸王庭其实也有人关照过殿下,就算厌恶,也没有以偏概全。

而这个男人实际上和萨卡兹的诸王庭有所关联,不过这个时候,特列斯问了一句古怪的话。

“那么W,你对卡兹戴尔这个国家的由来感兴趣吗?”

“由来?”

正如特列斯所说的那样,名为W的佣兵少女从小就与死亡相伴,对于萨卡兹的历史不不感兴趣,毕竟殿下常常说虽然萨卡兹曾经有过荣耀的历史,可他们也不该沉浸于过去的荣耀之中,而是开拓现在和未来。

“这话题很长吗?”

“算是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在这里听我唠叨,作为回报,我可以回答你的一些问题,至于答案是否是你想听的,就要看你自己判断了。”

“行,那你讲吧,我就当听你讲废话。”

W知道自己没办法从这个家伙身边逃走,也就认命了一样坐在了台阶上,听着年轻的白发青年讲述关于萨卡兹的历史。

“卡兹戴尔这个名字起源于一位来自久远过去的君王,过去的萨卡兹人称之为神君卡兹戴尔,萨卡兹们的创国者,他的起源来自于一座久远深沉的遗迹,那是大地尚且遍布神迹的时代,人们苦于神灵的强大,而选择隐蔽起来生活,萨卡兹也不过是其中一支子民,他们也许相对于其他种族而言强大,可具备法术天赋他们对于神明而言是绝佳的饵食。”

“卡兹戴尔庇护了他们?真是老套的故事。”

W一脸嫌弃,这和那些哄小孩的建国神话听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卡兹戴尔没有庇护他们,不如说,在久远的过去,最开始知晓卡兹戴尔是神明的人很少,他与一些萨卡兹居住在边陲之地,开拓荒野,种植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开始的他还不是卡兹戴尔,只是一个小村庄的村长。”

“所以你要和我讲他的崛起史?”

“差不多,不过总的来说也算不上崛起史,毕竟现在的萨卡兹人没有关于过去的记载,有的只是在卡兹戴尔创国之后的记录,而我为你讲述的,是萨卡兹人还没有被当做魔族畏惧的蒙昧时期,他们在大地上游荡,因为优秀的法术天赋而被人雇佣当做护卫和佣兵,这倒是从古至今的习俗了,而卡兹戴尔的村庄,也是在一场虐杀之后,被大多数的萨卡兹们所知晓,因为在当时看来,那个小小的村庄太过富裕了。”

“然后不长眼的家伙袭击村庄,被卡兹戴尔一个接一个的干掉?或者说臣服于那强大?”

“不,当时的村庄,大部分人都是流落至此的逃难者,有许多甚至是声名赫赫的战士,袭击虽然发生了,但是所有的袭击者都死了,被村民们杀害了。”

特列斯这具被村民们杀害了让W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毕竟村子这种单位在现在看来几乎都是等于【被压迫】的位置,而被村民屠杀什么的,听上去就很让人觉得有种脊背发寒的落差感。

“在那之后,原本想要妥善发展的卡兹戴尔就出名了,有过多的人造访了村庄,有的是想要加入,有的是想要他们臣服,可无一例外,作为萨卡兹们的开国君主,他**连胜,从村长成为了镇长,从镇长最终成为了城主,直到白垩的都市屹立在大地之后,无人敢忽视这个原本被所有人以为会栽倒在起跑线的小地方。”

“可我听不出这个开国君王哪里神了。”

“嘛,听上去的确十分笼统,但是每次的套路都是一样的,想要老老实实发展的卡兹戴尔因为富饶和技术被人盯上,然后用那技术和足够强韧的村民还有士兵们将敌人击退,直到壮大成为一个王国之后,无论的野生的神明和拥有国度的神明都正视了这个集结凡人,利用凡人形成了举国之力的国家——卡兹戴尔。”

“也就是说,萨卡兹们传说里的神君一开始就想安安心心的种田,结果不断有人来骚扰他,被击退,然后发展起来之后还是有人来骚扰,成为了一个循环?”

“差不多就是这样,很标准的种田史,但一切的改变是在一位神明因为那座白垩之城陨落之后。”

特列斯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色。

“那是名为‘贝希摩斯’的巨神,如山岳一样巨大的身躯行走起来便是汝天灾一样会带来浩劫,而它的路线上,白垩之都屹立在此,无论是所有人都觉得在那样的灾害面前,白垩的都城会就此分崩离析,毁灭殆尽,但是正如我所说的那样,神明陨落了,而且不是借由同样身为神明的其他存在之手,正是由白垩之都的士兵们,利用她们打造的大量兵器将那座如群山一样巍峨的神灵埋葬,要说的具体说一下位置的话,大概就是现在卡兹戴尔和雷姆必拓之间的山脉,那就是贝希摩斯的尸体。”

“.....................”

如果平日里,W觉得谁和她说这话,她就当那人是神棍,但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在如数家珍一样的态度反而有种莫名的真实性。

“嘛,也因此,吞噬山岳,践踏万物的移动天灾被人手以道具葬送,这件事情震惊了其他国家,也因此卡兹戴尔成为了众矢之的,连绵不绝的战争开始了,这也是萨卡兹们被称之为魔族的开端。”

说道这里,特列斯的面容也从笑转变为了静。

“那是一段充满血腥和杀戮的历史,萨卡兹的君主也并非是仁君,他是对待反抗和侵略毫不留情的魔王,所有来犯的敌人被他踩在脚下,维多利亚的飞龙骑士团,萨尔贡的祭祀战团,还有莱塔尼亚的冬灵战巫,筑起的尸骸和流淌的血液让大地染红,萨卡兹们的暴虐和恐怖也因此开始扩散,但是即便如此,卡兹戴尔也没有开始扩张,他依旧保持着稳固发展的策略,直到神威降下。”

说道这里的时候,特列斯一脸感慨。

“本来在那个时代,神与神之间的斗争是被默认不被进行的,相互竞争的至是在神庇护下的神明,只要不侵犯进入神的领域,触碰到他们的底线,原本卡兹戴尔和诸国的战争只是凡人之间挥洒鲜血的厮杀,可冬灵们的神出手了,位于边境的村庄被做成了血肉傀儡,一边吞噬,一边成长,一边带着支配的力量压入了卡兹戴尔的境内。”

“神巫?”

听到特列斯的话,W想起来了不久前索契的一战,那些血肉造物,那高塔上的紫色光芒,以及冬灵这个词。

“是的,曾经冬灵人的祖先,巫术之神,支配莱塔尼亚全域的巫师之神,他制作的血肉造物能够吞噬和进化,远比之前你见到的那些血肉造物强上十倍百倍。甚至是博卓卡斯替那样的战士靠近,也会被吞噬吸收,化作更为可怕的猛兽出现。”

“但是那个卡兹戴尔赢了。”

“对,暴君之怒血溅一国,萨卡兹们用滚滚之势碾碎了那些血肉造物,屠戮了莱塔尼亚直到巫王神域的所有领地,将鲜血和仇恨刻在了大地之上,而巫王也在最后的交战之中落败,尸骨钉在了他的神域,他的高塔之上,直至风化,也因此,周遭诸国纷纷感到了萨卡兹们的威胁,出兵征讨,只是卡兹戴尔的趋势已经无法阻挡,当稳固的策略转变为激进的时候,萨卡兹们的敌人就知道,他们做错了一件事情,就是与这些恶魔一样的敌人,与那魔王一般的暴君为敌这件事情。”

特列斯的语气愈发的激昂。

“那是比起曾经的乌萨斯先皇更加血腥和猛烈的扩张,萨卡兹们高歌猛进,如同风暴一样将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夷为平地,留下了魔族的名声,最终,畏惧于暴君之威,畏惧于那扑来的大势,剩下的神选择了联手,围剿卡兹戴尔。”

说到这里,特列斯显得有些犹豫。

“那是屈辱的一战,尽管神的联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在卡兹戴尔的攻势和技术之下吃尽苦头,但是萨卡兹们的神君败了。”

“还真突然,明明之前不是一直在赢吗?”

“嗯,被海里的东西暗算了,所以输的很憋屈。”

说到这里的特列斯翻了个白眼,不过W也没在意这家伙的小表情。

“然后呢?”

“卡兹戴尔也因此在数百年间衰败,尽管屠戮神明的武装和技术都尚且存在,可有神的国度和无神的国度是截然不同的,国家分崩离析,残余下来,当初卡兹戴尔的重臣们选择带着子民们分散于大地,在暗处成立了卡兹戴尔诸王庭以图再起之时,而最后一次卡兹戴尔的先辈们昙花一现的时代便是神民的统治结束之时,源石革命兴起,而仿佛是交相呼应,在结束了卡兹戴尔这一威胁之后神民们的压迫统治之下,反抗掀起,如你所知的历史,人的时代开始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萨卡兹的残虐无道的印象都是那个大魔王带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

某人丝毫不觉得羞愧回答了W。

“啊是么。”

“有什么感想么,听了这个故事?”

特列斯有些想听听时下的卡兹戴尔叛逆女青年的感想。

“感觉就像是现在卡兹戴尔的缩影,没什么特别的感想。”

“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倒是觉得有点惊讶,没想到W你还这么懂啊。”

“你少讽刺我两句会死么?”

听出了特列斯那瞧不起自己智商的言外之意,W恨不得直接把炸药塞到他嘴里,不过可惜的是,她的手又被抓住了。

“你放开。”

“等你问完我就放开。”

“切....”

放弃了挣扎的W就让特列斯握住了自己的手,开始酝酿起了问题。

问这家伙什么好呢?

98.桃李天下特先生(二合一章节)

W在犹豫,随后她问道,“我能提几个问题?”

“怎么了?态度突然这么谦虚,我还怪不习惯的。”

特列斯调侃了她几句之后,这萨卡兹丫头表情又拉了下来。

“啧...”

W本来想着好声好气问几个关于殿下的事情,结果这人让她两下就破功。

于是她有些没好气的说道,“那我问,你答,行了吧?”

“当然,根据心情我会选择回答方式,而且不会骗你。”

那游刃有余的态度让W直接是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说不全的真话就不算骗咯?”

“难道不是吗?”

万万没想到W直接拆台的特列斯挑了挑眉,反问道,不过雇佣兵小姐也没觉得意外,她反而不会觉得特列斯会正儿八经回答他确实的问题。

“我能问几个问题?”

W可不想问了一两个之后就听到‘到此为止’然后被卡着难受的结果。

“问到你不想问为止,反正我觉得你也没什么太多事情要问的,毕竟你,对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对吧?你感兴趣的只有特蕾西娅的事情。”

“.......................”

她陷入沉默,没有否认,默许了特列斯的说法。

特蕾西娅对于W而言,就好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照耀而来的光芒,比起曾经带领萨卡兹的英雄,她只记得有些天然,总是微笑着的,在巴别塔心怀理想的陛下,她与绝大部分萨卡兹人对特蕾西娅的期待都不同,她只是在像只扑火的飞蛾,不停的煽动翅膀,追逐着那一束光明。

于是她问了自己一直感到奇怪的事情。

“你和殿下,有什么关系?”

这个男人的白发,和那斑驳的角,以及那奇特的氛围,她有在特蕾西娅殿下身上感受到过类似的感觉,虽然这个男人和特蕾西娅殿下一点都不像,甚至还有些让人感到和老猞猁凯尔希差不多的沉淀感和神神叨叨的感觉。

“这个问题嘛,倒也不需玩什么文字游戏,你知道萨卡兹很长寿对吧?”

“自然,萨卡兹是泰拉相较长寿的种族。”

不过不同的萨卡兹年龄的上限也不同,W记得最长寿的好像是血魔,还有一些比较古老的血脉分支。

“我和特蕾西娅的关系嘛,用客观的亲族关系来说的话,我是特蕾西娅的直系先辈,至于多远我都不好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她肯定是不认识我的,这个你不用想太多。”

“你也是王族?”

“不,我可不是现在卡兹戴尔的王族,我就是个在外面混吃等死的萨卡兹,诸王庭认识我的只有一个黑鸦之王,其他人嘛,恐怕听都没听说过特列斯这种闲杂人等,但是你要说我的身份地位的话,其实意外的高哟,你不妨猜猜?”

“没兴趣。”

W正如特列斯刚刚所说的那样,对他的事情不会有太大的兴趣可言。

“说到黑鸦之王...你说的黑鸦之王又是谁,之前那些内卫也提过,他是谁?”

“黑鸦之王雷文,曾经神君卡兹戴尔的使徒,由卡兹戴尔亲自创造的使魔,吞噬邪魔的影之鸦,现如今算是悠久历史的见证者,要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来讲解的话,他是现如今人之子文明的守望者,曾经神民支配的推翻他也贡献了一点力量,当然,他的理由极其私人,只不过是为了他的主人报仇,虽然用着一些大义名分。”

特列斯很随意的评价着,不过W却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什么。

“我记得你好像说你是他的学徒,你这口气倒不像是个学徒。”

“我有说过吗?”

“和那些皇帝内卫说过。”

“噢,那是骗他们的,实际上我是从卡兹戴尔的时代存活下来的咒术师,和雷文算是老交情了。”

特列斯玩弄着言语的陷阱,反正W只要不是很直白的问他和卡兹戴尔的关系,他也不打算将身份全盘托出,毕竟自己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影响挺恶劣的。

“你是你讲述的故事之中的那个卡兹戴尔的人?”

“如果这是疑问的话,那么我的回答是你猜的不错。”

特列斯的笑容十分自然,而W则是有些古怪的打量着特列斯。

“你看上去不像是个糟老头子,我听塔露拉说过她好像被什么黑蛇寄生过?”

“我可不是什么寄生者,我是咒术师,活个几千年容颜不老,实际上也没什么难的,古老的技艺之中有很多方面涉及到这些,不过我比起当初的实力起来十不存一,大概只剩下一成不到的实力,所以很多咒术和能力也不能轻易施展。”

特列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尽管一身能力失去了对他平日里快活根本没有太大的影响。

“刚刚你说你是殿下的直系祖先,意思是....你也是萨卡兹王族咯?那个卡兹戴尔的。”

爆出了古代人的身份,W自然是会联想到刚刚特列斯声情并茂为他讲述的卡兹戴尔崛起历史。

“自然,虽然这件事情我和塔露拉也讲过了,在古时的神对留下子嗣这件事情很随意,不如说在那个时代能够收到神灵的宠幸可是一件幸事,更主要的是,神不需要世袭制这种世俗的制度,祂们永远会在座上注视着子民,直至自身毁灭或者厌烦为止。”

“也就是说特蕾西娅殿下就只是许多子嗣之中某人的后代咯?”

“自然,不过特蕾西娅能够继承君王之位也是有理由的,血脉越是浓郁,就越是可以体现出曾经神君拥有的力量,而你也知道她的实力,对吧?”

“..............”

是的,W很清楚,在那个战场上出现的纯白,犹如噩梦一样鲜明,殿下的实力毋庸置疑,也正是因此那场卑劣的刺杀令她心生疑虑,可始终摸不到什么头绪,本来她还想在特列斯之类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不可能挖到,这种老古董和内战恐怕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