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苍色,划破天空
“大尉,您看那是?”
正在雪地行军的游击队们在外寻找可以度过每一日的食物,他们队伍被壮大,但雪原上的食物并不足以让所有人吃饱喝足,更别说他们还是感染者。
“划破,暴风雪的,一闪。”
那是一种强大的源石技艺,是一种威胁,如果那是属于感染者的,那就可以吸纳,如果是属于乌萨斯的,那就歼灭。
“走。”
没有再多说什么,古老温迪戈的最后一人踏步前行,雪原上的梦魇们朝着他们的新目的地开始进军。
时间回到现在.......
“别、别过来..呜哇?!”
倒霉鬼被盾卫们拍碎了脑瓜,但是他们并未因为剿灭了纠察队而沾沾自喜,反而有些感到了不快,乌萨斯人的军队真是堕落了,就算装备精良,纠察队的人却都是这样的废物,曾经属于过那荣耀之中的一员,这些盾卫们感到不耻。
不过他们也很明白现如今乌萨斯的病灶,前任皇帝驾崩之后,现如今的陛下被架空在了中央,就算有什么志向,恐怕也都在贵族的掣肘治下无法发挥,说是皇帝在上,但是真正掌控乌萨斯的,还是那些权力在手的贵族们。
而那些贵族们层层下来,能说得过去的甚至没有几个人,更别说这些几乎只能算得上匪徒的感染者纠察队。
“哼,感染者纠察队。”
他们纠察的究竟是感染者,还是无辜的民众,就不必再多想了。
“这么都是些小姑娘?”
原本他们还以为被纠察队追逐和狩猎,派出了大量裂兽围捕的是什么棘手的感染者,但是他们却看到了一堆小姑娘。
“喂喂,这里还有个大男人呢,那边的胖哥哥。”
靠在车边,仿佛与雪景融为一体的白发男人出声之后,这些盾卫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萨卡兹?”
萨卡兹臭名昭著,即便他们敬爱的大尉也是萨卡兹,可大尉和普通的萨卡兹是不一样的啊!和萨卡兹!
“是啊,萨卡兹,怎么了,你们那边的不也是?”
“我倒是没见萨卡兹混的这么好过。”
原本还想说两句垃圾话的盾卫,看了眼身旁那如高山般威严的长官,决定还是留点口德。
不过有一说一,萨卡兹臭名昭著,这人怎么被美少女环绕,这人有问题啊,就算是个挑夫也是混出头了。
不过现在,目光更多的还是集中在那几乎在任何人眼中看上去都像是热饽饽的房车上。
原本就是出来寻找资源的队伍,碰上了,也许就该出手,可对方也是被纠察队围堵的人,作为人的道义,却让盾卫们等待着那个如山一样厚重的男人。
站在车顶上的萨科塔舔了舔嘴唇,手指几乎是贴着扳机,不敢松开,随时准备后跳且射击。
至于德克萨斯,看着那群训练有素的盾卫,以及那个给他巨大压力的温迪戈,很想让友人们就此撤离,可那样的话,恐怕胜算不大。
资源在雪原上几乎是无法替代的东西,空气寒冷而且凝重,不过唯独纯白的萨卡兹打着哈欠。
“所以,打吗,陈小姐。”
“???”
陈有些无法理解的看着特列斯,她的本能因为那样的强大而紧绷身体,但对方是通往塔露拉的线索,为什么要敌对?
“资源在这片土地上可是稀少物件,杀了我们夺走足以让我们六个人撑过几个月的物资,我想对这些人来说恐怕不算是什么错误的选择。”
“...................”
尽管依旧保持沉默,企鹅物流的成员们的确感受到了那些盾卫们的意动,甚至连那个高大的萨卡兹也不由得沉重的喘息了起来。
能让六个人度过好几个月的物资,那的确让人心动,而在这雪原之上,饥饿和匮乏会让人变成野兽,化作恶魔。
“特列斯!”
陈不忿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在挑拨关系,和原本的目的不一样?!
虽然陈不打算交出所有的物资,但是原本就是有援助塔露拉的意愿她才在物资采购上自掏腰包,答应企鹅物流回到龙门之后额外加钱。
可现在特列斯无疑是想让游击队与他们对立,为什么?
“不,你们不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
高大的温迪戈走到了那柄刺入地面的长矛旁边,将它拔了出来。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会和我知道的那些温迪戈一样吞噬血肉,陷入疯狂,然后散布诅咒和恐慌,看来‘爱国者’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
特列斯曾经见过温迪戈的疯狂,所以在确认之前,他不会全盘信赖对方,但是看着那些满布在地面的血肉,如果是特列斯知道的温迪戈,此刻早已经成为了敌人的噩梦,他们真真正正的代表着所谓茹毛饮血的时代。
“你见过的,温迪戈?”
高大的萨卡兹此刻在正视了那个白发的萨卡兹,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长达两百多年的生,让他见证过许多的兴亡和衰落,让他见证过许多的战争和愤怒,可眼前的白发之人,竟然令他回忆起那纯白的君王。
“你是,卡兹戴尔的王室?”
“不是,我不过是一个能掐会算萨卡兹工匠。”
“..........................”
听到‘工匠’一词,老迈的温迪戈微微动容,因为工匠就代表了他是顶尖的萨卡兹咒术师。
不过话可不可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你是工匠,那我想请你帮我一些忙。”
“自无不可,卖你一个面子,毕竟你是我今生最后会见到的唯一一个温迪戈了。”
对于这茹毛饮血的血脉,最后残留的一人,特列斯百感交集,因为它们从野兽脱胎换骨,成为了眼前之人这样的战士,尽管付出的代价便是纯血的消亡。
可悲而又可叹。
温迪戈同样也在猜测这个男人,他谈吐间满是怀念,而古老的萨卡兹之中有些人也的确从最初的卡兹戴尔活到了现如今,萨卡兹诸王庭的诸多领袖便是如此。
而工匠则是被他们收纳,成为了赋予荣誉的位阶,不过以如今卡兹戴尔的势力,恐怕他们能够赋予的荣耀,也无人可以承接。
年轻时候的博卓卡斯替想要成为过荣耀之人,可当初的他又何曾会想到现如今会远渡荒原,到达这片苦寒之地,成为一个乌萨斯人。
他的行军漫长而悠久,见过的人也是有无数之多。
而眼前的白发萨卡兹,看似古老之人,他却从未见过。
有时候岁月的气息会残留在人的身上,而眼前这个白发的萨卡兹,也是如此。
博卓卡斯替可以感觉到,他那股从悠久岁月流传过来的氛围,只不过似乎有些驳杂,没有他知道的‘王族’那样纯粹。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让你带这位龙女小姐,去见她分别已久的姐妹,她就在雪原,是你现在效力的那个德拉克女孩,那个被蛇所缠身的少女。”
“!!!”
特列斯到处的话语让博卓卡斯替下意识的扬起了长矛,不过在挥下之前,他停止了。
“冷静点,温迪戈,你没必要这么着急。”
白发的萨卡兹缓缓的靠了过来,但是他却无法动弹,就像是雕塑一样,被停在了举起长矛的那个动作。
“我只想帮一对姐妹来一场感动的再会而已。”
恍惚之间,古老的温迪戈仿佛在这个白发的萨卡兹身上看到了被堆砌起来的巨大骸骨,那些曾经被尊为神明的生物。
他想起来了,传承自温迪戈血脉之中,那个古老的存在。
大地的共主,神明的怨敌,最古老的萨卡兹,起源的神君,白之暴君。
为萨卡兹冠以忌讳的魔族之名的源头之人。
“法术?”
惊愕之余,温迪戈放下了长矛,似乎想询问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究竟为何?
“不,只是记忆,只是铭刻在纯粹之血之中的记忆,来自古时的记忆与念想而已。”
这一瞬间,特列斯这个男人在他身后的女孩们看来突然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仅仅是在和这个高大的怪物交谈的时候,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是名为‘温迪戈’的种族延续至今的回忆和传承,虽然是历史的丰碑,可它终究腐朽,最终会在你这里坍塌。”
“.........................”
博卓卡斯替陷入沉默,最终缓缓开口,“我无意,延续血脉。”
“血脉的延续对于萨卡兹而言并不必要,博卓卡斯替,温迪戈并不会就在你这里绝灭,迟早有一天,它们将会在最深远的黑暗之中复苏,哪怕没人欢迎,它们也会重新肆虐大地,就好像很久以前,它们做过的那样。”
“..............................”
温迪戈仔细的斟酌着男人所言的话语意味着什么,最终却没有回答,因为那是和他无关的事情。
“也是,过去已然失落,不会再度兴起,也没人会希望如此,新时代没有了旧人的路,但是新的风已然在吹拂,你跟随的那个理想主义者女孩终究会走到没有出路的死胡同,你打算将余生和一切都赌在她身上?”
“是的。”
“那好,我会见证,你的末路,你的祈愿,你的衰亡,温迪戈荣耀的最后一人,你会在君王的见证之下荣耀的奔赴战场,然后荣耀着去死,这便是对战士而言的无上荣光。”
“的确如此,战士的所向之处,只有名为.....战场的坟墓。”
“当然!时代不同,战士的死法也有些不同,至少我知道的战士还是可以进养老院下下棋溜溜鸟之类的。”
“唔?”
特列斯的画风顿时从沉重的部分转回了原本的姿态,带着笑意和明媚表情的白发萨卡兹拍了拍温迪戈的铠甲。
“带带路吧,大尉先生,我们在雪原上转了快整整一周了,我对塔露拉那位塔露拉小姐可以说是望眼欲穿了。”
“记住你的承诺。”
见他这幅油嘴滑舌的模样,博卓卡斯替没有继续交谈的打算,他是古老者,但也不是。
“自然自然,你们.....就别坐车了。”
看了看那些盾卫和温迪戈的身高和装备重量,特列斯原本友善的邀请就此打消,而接着转身拍了拍手。
“好了,姑娘们收工收工,准备到达旅途的终点,接下来就是如来佛祖给咱们颁布经文的时候了。”
“唉,我差点吓死,特列斯你又在说怪话....啊啊啊!!”
能天使一屁股坐在车顶,然后因为积雪的缘故差点从车顶上滑下去,不过所幸从一旁的车窗探出身子的莫斯提玛一把拽住了她。
“要小心一点,能天使。”
“额,帮大忙了,我刚刚脑袋着地光环说不定会出事。”
“说起来那玩意是易碎品吗?”
特列斯开始回忆起邪恶的巫术仪式,不过很遗憾的是没有关于萨科塔人光环的研究项目。
毕竟那玩意几乎就是个负面BUFF,不仅仅晚上会发光暴露位置,在上面戴点东西还会头晕想吐,萨卡兹要说具备了恶魔种族的优越性,那么萨科塔这个种族除了超然的法术操控能力外,几乎就没什么其他特殊之处了。
“不知道。”
德克萨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老实说面对爱国者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还可以嘻嘻哈哈的。
“你是不是预见了我们会遇到他?”
不然德克萨斯不觉得仅仅是因为倒霉而不打算预言的话,他们会陷入暴风雪这样的困境。
“嗯?怎么会呢,都是巧合,巧合啦。”
“算了,总之工作有惊无险的完成,也没人出什么大事,而且平时的工作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德克萨斯也没打算多说什么,毕竟神神叨叨的家伙最好不要过度的去理解对方,指不定你会被带入一个什么样的怪圈呢。
及时抽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啧,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说一句‘别想着干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呼盯着你的’,然后发展一下我之前倾诉命运的flag再进入德克萨斯路线吗?”
“你指你之前说的那些垃圾话的话,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可惜可惜,我还是很喜欢德克萨斯小姐。”
“我倒是不讨厌你,就是有点烦。”
摆了摆手,黑发的鲁珀回到车上,准备开动车子跟随那些盾卫,不过此刻陈则是沉着脸走了过来。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做?”
“我...不是和他谈妥了吗?”
“但也很可能会大打出手,不是吗?”
“唉,我有信心,他绝对会需要一个高明的咒术师,毕竟他的女儿,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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