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他年少时,在宫中伴读,算得上是皇室宗亲,他自小,就喜欢着一个人,也敬佩着某个人,但是因为他敬佩的人干了一件荒唐的事情,所以他喜欢的人,也就一路跟着那个人离开了,他也离开了,一路来到了大炎的边境,一路丧失了自己心中的所思,他渴求的事物,他看中的事物,都像是这入喉的酒水一般,苦楚干涩。
而最后,像是个行尸走肉的他回到了京城,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可当今的天子,曾经的同窗,却许了他一官半职,让他过了个闲散的生活,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生者,还是死者。
“宁大人,什么事情?”
“是关于龙门那位的事情,或者说,是那位的侄女的事情。”
男人听到这话之后,眼中闪过一道异彩,不过马上却又变得浑浊,仿佛一潭死水。
“与我无关,时至今日,也不必试探我了。”
“陛下猜疑的事情,我自然不敢去过多揣测,不过此前大理寺少卿惊蛰大人带回来一个有趣的消息,让陛下甚是在意。”
“消息?能有什么消息让陛下在意的,是龙门的那位打算举兵了,还是你们走丢的那两只岁兽化身出现了?”
“.......................”
男人锋利的言辞让宁辞秋一时语塞,她才记起来这位以前在京城,也算是手眼通天,有许多人脉关系的人物,虽说那些人脉关系和一些关系还用得上,但是他却没打算再用,可现在看来,一些事情,还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岁兽化身,虽说我们礼部也有一部分的权限,可终究是司岁台的任务,我想讲的,还是关于龙门那位侄女大人的事情,听说魏公将她许配给了一个人。”
“........................”
男人的表情有些呆滞,不过马上又变了回去。
“谁?”
“一个叫林夕年的男人,当然,我用自己的方法调查了一下,这个人,有些可疑,找不到踪迹。”
“那就是障眼法,所以一个查不到踪迹的男人,让陛下有兴趣了?”
“不,陛下感兴趣的是他的外甥女的大婚,顺便让那位小姐进京,享受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束手束脚,以子为质吗?”
宁辞秋感受到了一股压力,这个看上去有些落魄的蓝发男人,此刻却仿佛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您多虑了,不过此次大婚,陛下有意在京城举行,虽说不必庄重,可作为宗亲,还望陈大人到场。”
“我知道了,没事就请宁大人离去吧,陈某,还想清静一些。”
“叨扰了。”
宁辞秋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这包厢,回到了酒楼之下停着的车上。
而坐在楼台边上的男人手中那名贵的酒器,也变成了碎渣。
“魏公啊魏公,你为什么,要让她趟这摊浑水?”
他的右手满是酒水和血液混杂,可疼痛,却早已经无法让他那颗死寂之心再度苏醒。
——与此同时·龙门
“好了好了,几位还请留步,说真的,大叔我也有些上年纪了,可没年轻人那么能运动啊。”
穿的有些邋遢的男人按着自己的帽子,看着眼前那些走投无路的走私贩子,他的朋友远在尚蜀,给他委托了一份工作,虽然内容有些可疑,不过毕竟是老朋友的委托,他也没有多加猜忌,但是实际上上手了,他还是觉得有些麻烦。
大炎内部向外的走私犯,这样的队伍要经过龙门前往境外,向着乌萨斯开始他们的走私大业,当然,龙门本地倒也不是那么可以轻松逃离的就是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群可靠的年轻人们。
“我说大叔,这些家伙护着的东西真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鬼晓得,别问我,我只是接了委托,还有阿,你小子记得等会儿下手注意点,上会儿那人被你弄进了医院躺了三个月之后才能正常下地。”
“嗨,那不是用错剂量了么,本来只是想来个轻微的麻醉。”
“这次别搞错了,要不然我可不想扛着人去近卫局。”
“反正出力的都是吽和槐虎姐,你这个大叔在那发什么牢骚。”
“这不是为了员工的体力着想么。”
二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而被堵住的走私贩子自然是不能忽视这样的情况。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
这个高大的菲林男人看上去就孔武有力,不过他的全身上下都是肉眼可见的挫伤,就像是在不停滚动摸爬滚打摔了个到处都是一样。
“抱歉抱歉,稍微和我家的小子聊的有些多了一些,没估计到你的心情,不过走私犯同志,是时候束手就擒,把货物交出来了吧?说实在的,我也不想你成为这个坏小子的试验品,虽说不会死,但是一两个月内不能下床,大小便失禁的感觉应该不会太好吧?”
“你们?!”
听到了邋遢男人的形容,走私犯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别和这家伙废话了,大叔,快点收拾了得了,我还要回去看傍晚的情感剧场呢。”
“哦,说的也是,【回城的诱惑】就要开播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终,被羞辱的怒不可遏的走私犯就只能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朝着两人冲了过来,不过就是那一瞬间,一枚铜钱就这样砸到了他的脑门上。
“什么?”
平衡丧失,紧接着便是带着特制药物的飞针刺入体表。
“唉,希望货物没事。”
看着浑身僵硬倒在地上的走私犯,戴帽子的邋遢男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最终还是找到了他目标的货物——一个酒盏,看上去绘着某种凶兽的图案。
“这就是货啊,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大叔。”
“谁知道呢,这东西明明是哪批古董品里最没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却被这个家伙揣着东奔西走,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了。”
看着这黑色的酒盏,鲤氏侦探事务所的所长老鲤很随意的擦了擦之后将它揣进了兜里。
“总之工作结束,把这个家伙丢到近卫局门口好了。”
“那你自己来吧,我要回去看情感剧场了。”
“啊?等等,臭小子,你就这样把东西丢给我这个.....跑的真快。”
看着一溜烟就跑掉的事务所员工,看上去不修边幅的侦探事务所所长也是无奈的挠了挠头,准备就这样将那个男人扶起来的时候,却又停下了动作。
“我说,大晚上的各位不在家里看电视,非要过来找我这个穷酸侦探干什么啊?”
那是一团阴影,或者说一个人,在深暗的巷子里穿着黑色的雨披,浑身笼罩在其中,很难想象这人是怎么看得清楚周围的。
“魏公有请,鲤先生。”
“我能不去吗?”
“那恐怕在下就只能失礼了。”
“得得得得...我去,我去!别动手行吧?真是的,怎么一会儿是尚蜀知府托我捞古董,一会儿又是龙门总督找我有事,麻烦,真麻烦。”
老鲤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走私犯。
“我说影卫先生,他.....”
“我们自会处理,至于如何处理,先生就不必过问了。”
“好吧。”
心理给那位走私犯上了一炷香之后,老鲤也就这样一路跟到了龙门近卫局的最高层。
“欢迎光临,鲤先生。”
“我说魏长官,什么事情,就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看着眼前这个威严起劲十足,和自己这样子完全不能比的高大龙人,老鲤的尾巴稍微晃了晃,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明天,怕不是鲤先生就要去尚蜀了。”
“啊这......”
老鲤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口袋,他真不知道这酒盏是什么稀罕物件,或者说**烦?
“不必担心,鲤先生,我对你兜里的东西没兴趣,那东西,算是个麻烦,我目前还不想招惹。”
“呃....我能问问是什么麻烦?”
“自己去问那位委托你工作的梁大人吧,我不会过多透露,或者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听着就不太平。”
老鲤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这个时候他就不禁想起来了某个便利的家伙,七百龙门币基本上可以把大部分的事情搞的清清楚楚的便利朋友,只可惜对方已经去乌萨斯当官了。
“此次请鲤先生前来,是有关我的一些私事。”
“私事....虽说私家侦探总归是会搞一些比较私人的委托,可魏长官的私事,我觉得我这间小庙应该容不下吧?”
老鲤只能嗅到一股子麻烦的味道。
“不是什么难事,和鲤先生去尚蜀的委托是一起的,我想托你送一样东西,给尚蜀当地的一个人。”
“谁?”
“一位姓白的陶匠,东西在这。”
魏彦吾说着掏出了一幅卷好的画。
“呃...送字画?”
“算是,那位陶匠也算是我的一位故人,逢年过节,我总会送些东西过去,虽说这本来该是我亲自登门,可最近有些分身乏术,只能托鲤先生带着这幅字画去一趟了。”
“这...倒是不打紧,那位白陶匠住哪?”
“你可以问尚蜀的知府,你的同窗,那位梁大人。”
“我怎么觉得这会是另一个麻烦?”
老鲤有些迟疑的看着手中的字画,掂了掂,倒的确只是一幅字画。
“只需要把画送到就好,中途不会有人找先生麻烦的。”
“我就当是这样好了。”
将画卷收入大衣内侧,老鲤挠了挠头。
“魏长官,真不会有事吧?”
“不会。”
“那我走了。”
没有喝茶,没有点心,老鲤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地方,回到自己那温馨的事务所中享受短暂的闲暇。
而在老鲤离开之后,魏彦吾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那封他不怎么想去瞧的信件。
“还在苦恼?”
“文月....是啊,还在苦恼,他想让我妥协,或者说,他想要‘安心’。”
“那么,你想让他‘安心’吗?彦吾,就这样让小陈过去?”
“怎么会,不过这封信,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人,如果没有他的话,这封信本身也只不过是一纸宣告,宣告最后的时限,若在这期间之内,那个男人不会来龙门,那么,就是我该起事的时候了。”
“那刚刚让鲤所长送的画?”
“那个男人给我的,岁兽化身的手笔,虽然以前倒也听说过司岁台和她们的一些关联,不过没想到当初那个女人就是岁兽化身,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能够明白他那些成就是如何达成了。”
“可是彦吾,借助岁兽之力登位,绝非正途。”
“你是在规劝我吗?”
“不,我只是在和你说,就算不是正途,我们如今也没得选择了。”
“是啊,不过也不算完全没有退路,至少有塔露拉在的话,晖洁应当无忧,至于白天师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龙门的夜色之下,道路正在不断延伸,而肩负着这一切的信使,名为鲤的男人,却还不明白,自己的送货任务,究竟会揭开怎么样的一面大幕。
不过此刻,作为这场大戏的另一个主角,我们的特先生正在陷入自己的无间地狱之中。
“牙白,牙白哟....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生存意义了。”
存款的金额几乎只剩下了三位数,特列斯·卡兹戴尔,陷入了自从当了公爵幕僚意外头一遭的金钱紧缺。
以前明明每个月都有余钱寄到龙门那边给老人家孝敬的,可现在,现在除了存在索契银行每个月会自动打倒龙门的存款之外,他在卡西米尔的存款已经见底了。
而他们都变成了女人们的漂亮衣服和鞋子还有一些不错的养眼产品,值吗?当然值!但是这并不代表特列斯会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算得上好。
“要不要毛商业联合会的钱呢....”
特列斯想了想,商业联合会那些董事的小金库应该比自己的小金库要富裕个几钱几百倍吧?自己稍微拿一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报应对吧?
反正她们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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