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他记得年轻的时候教育他的禁卫长者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指的就是这俩不正经的?
影卫摇了摇头,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站岗,至少其他几个小姑娘没发现他....呢?
影卫看着进门之前,爱德华少爷家的大小姐看了他一眼。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塔露拉进门之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穿着厚实外套,有些显眼先民血统的龙男。
——魏彦吾
实质意义上的龙门之主,她的亲舅舅。
以及坐在旁边,同样先民血统浓厚的女性,魏彦吾的妻子——文月夫人。
最后是坐在那拿着茶杯品茶,好像不怎么在乎的老札拉克,这也是个先民血统显眼的。
不过在看到了站在老札拉克身后的斐迪亚女警官之后,特列斯也坐实了自己的猜测,魏老板想将这位警官引渡给塔露拉。
让人背井离乡跟着一堆感染者,他倒是可以面不改色的做出这种决断,不愧是大人物啊,他都要拍手叫好了。
至于接待室里的气氛嘛,稍微有点僵硬,塔露拉虽然平静着一张脸看着魏彦吾,但是那眸子仿佛燃着火焰,龙门之主不躲不闪,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而当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坐在他一旁的文月夫人按住了他。
“那么各位请先入座吧,虽然有些意外的客人,但是位子还是狗的。”
笑眯眯的文月夫人似乎是缓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氛围,特列斯则径直的走道了林老爷子的身边,坐了下去,年紧随其后,坐到了特列斯旁边。
“伤如何?九警司?”
“已经好了,就是有些麻烦。”
“麻烦么。”
墨镜之下的双目闪烁着光芒,看透了她胳膊上那已经与身体结合的源石结晶。
而且看样子,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长官要怎么处理她这个‘麻烦’,目光时不时的在打量着自己下属陈旁边坐着的塔露拉。
“你小子倒是喜欢和漂亮女孩搭上关系啊,你旁边坐的人,老头子倒是没见过,又是从哪勾搭上的?”
“噢,她啊,我的老相识,以前有些过节,不过现在算是关系还算不错的那种。”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样个老相好啊。”
老札拉克故意说的很大声,不过坐在另一边的女孩子似乎只有诗怀雅在竖起耳朵听。
“您老也好八卦?”
“老年人嘛,总得找点事情做。”
灰色的林笑了笑,不过龙门之主却的咳嗽了两声。
老札拉克也就是挑了挑眉,然后闭上嘴没再说话了。
“塔露拉,好久不见。”
“的确,有十年以上未见了,舅舅。”
“你长大了。”
特列斯明白魏老板也许想走一个慈祥舅舅的路线,但是气场太足再加上那张龙脸,特列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慈祥的劲头。
“如果您是要讨论我的身高或者发育问题的话,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
她果然知道了。
魏彦吾看得出来她怀揣的敌意。
“我听他说,你杀了科西切?”
“他?”
塔露拉顺着魏彦吾的视线,看到了正在翘着二郎腿喝茶,看上去就很没礼貌的墨镜男。
“的确,那个老斐迪亚被我一剑刺穿心脏死了,但是作为交换,他也乘虚而入,盘踞到了我的影子之中。”
“......................”
塔露拉的话让魏彦吾眼皮一跳,险些就要站起来,可他的夫人按住了他。
“小塔,你说那个男的,在你的影子里?”
“是的,文月姨,不过,应该说是曾经躲在我的影子里,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这件事情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啊,塔露拉,看来老头子我今天过来的确是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死了吗?”
老札拉克看上去有些兴奋,毕竟曾经的科西切是龙门的大敌,也是他和魏彦吾的心头刺,如果他能够完全的死透,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天大的喜讯。
“不,他没死,他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
“谁身上?”
老札拉克目光凌厉,就连他的女儿林雨霞也是头一次见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迫切。
仿佛他们口中的科西切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值得一提的是,魏彦吾的目光也变得狠戾了一些,如果那头老东西躲在自己的侄女身上,他的确没办法,但是要在其他人身上,他毫不介意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十几年前他的义兄弟因为那个老东西的算计被他亲手斩杀,这个仇,他到现在还没忘记。
“..............”
塔露拉有些斟酌的看了一眼雨霞和碧翠克斯,她们也算是当年的后继者,虽然说下去也无妨,但是塔露拉还是打算委婉一些。
“乌萨斯至高权力者的那位的亲卫,黑衣的死神们。”
“看得出来他的确是慌不择路。”
一直以来都会选择衣服在血统优良,而且能够发挥最大作用之人身上的老东西会选择那些内卫附身,这在林看来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他顿时也高兴了许多。
“当然,其中不能缺了特列斯的帮忙,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现在也不可能在舅舅你的面前。”
“嗯?”
特列斯看着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林,文月还有魏彦吾三人,略微摆正了姿势。
“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罢了,不值一提。”
“看来你的确不简单,特列斯先生。”
魏彦吾眯起眼睛,皇帝内卫围剿自己的侄女,尽管她的身边有不俗之人存在,可同样,皇帝内卫的强大,他也能清楚的理解,而这个自称算命师的家伙,居然可以在对抗内卫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说明当初影卫从他身上感受到过的危险的确是存在的。
“谬赞,谬赞。”
特列斯非常谦虚的干笑着,他可不想出风头,他的唯一指定出头鸟可就是塔露拉,要是在别人那里变得显眼,和他的主义是相互违反的。
“呵呵。”
年看着特列斯这窘迫的模样倒是觉得有趣,和她一样,这个男人和以前那个暴君倒是截然不同了。
“算了,我听说你组建了感染者的队伍,还和那个有名的爱国者一起活动?”
魏彦吾看着特列斯那样子,就懒得深究,反正只要他不给自己和龙门甚至是大炎找麻烦,他不介意有这么一个看上去水很深的家伙在眼皮子底下活动,反正再麻烦也不可能比大帝那家伙惹的麻烦要多。
“如果您是说博卓卡斯替先生,那的确是,毕竟我也是感染者。”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塔露拉的情况,所以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诗怀雅还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塔露拉,毕竟感染就意味着命不久矣。
“大家怀揣同样的理念走到今天,离开了乌萨斯的雪原,来到了炎国的边陲之地,寻求安宁。”
“你是想让龙门接济那些感染者?”
“不,我只想舅舅你提供一些物资,我会在之后为龙门提供一条不错的贸易路线。”
“什么?”
魏彦吾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觉得一匹逃难的感染者能有什么好法子提供一条油水够多的贸易路线。
“龙门到达切尔诺伯格的贸易途径,以及瓦西里大公所在的移动都市索契的贸易开放,以这个为前提,我希望您能够对我的队伍施以援手。”
“你的说法让我很惊讶,塔露拉,你要如何用那样一支队伍获得切尔诺伯格乃至索契的贸易路线?要知道乌萨斯和炎国可不一样,那是个仇恨感染者的国度,更别说切尔诺伯格和索契还有贵族集团军,我不认为你的感染者队伍可以与他们匹敌。”
“关于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您一件事情,我的手上掌握了瓦西里大公的小儿子克里夫·伊万诺维奇。”
“你想逼瓦西里因为一个小儿子就范?太天真了。”
“请听我说到最后,舅舅。”
塔露拉的目光平静,一字一句的叙述者关于瓦西里大公被莱塔尼亚巫师篡夺满门,只有小儿子克里夫逃了出来,而他则是在他们这支感染者队伍的‘保护’之下。
“你想依靠那位公爵的小儿子打开通往索契的道路,然后利用切尔诺伯格的兵力去对抗那个莱塔尼亚巫师?”
“您可以大体理解为这样。”
“然后你想让我资助给你用于‘起义’的物资?”
“我可以保证没人看得出来那些物资装备出自炎国。”
毕竟不能给乌萨斯开战的口实。
龙门是商贸之都,魏彦吾也明白如果能够开放乌萨斯的边陲商路,对于他而言也是莫大的机会,可他不愿意放任自己的侄女,好兄弟的遗孤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你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塔露拉,那可是乌萨斯的军队,而不是你在雪原上和纠察队的小打小闹!集结起来的兵力远远超过那些黑衣的死神,战争和游击可是不一样的!哪怕你有一个爱国者,也不可能颠覆整个战场的局势!”
魏彦吾站了起来,而文月却没有拦住他,因为她也明白,塔露拉的想法太过无谋,几乎可以说去送死也不为过,凭借着她那贫瘠的感染者队伍要去正面对抗贵族集团军?
开什么玩笑。
“我可不允许你为了这种傻事去送死!”
“我没有征求您的同意,舅·舅,我只是知会您一声,不管您是否同意,这件事情我都会去做,我势在必行。”
德拉克少女冷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为了什么?你现在回到了大炎,我完全可以保护你和你的那些感染者同胞不出问题和意外,甚至给你划分一块土地都没问题。”
“乌萨斯的子民不需要施舍而来的自由和安宁,他们需要的是抗争,和争取他们该有的权益和待遇,我想要改变的是对待感染者的现状。”
“那只不过是,该死的理想主义和天方夜谭,塔露拉,你应当明白,以前就没人想做过这些事情吗?他们做过了,而都没做到,一个能够公平公正看待感染者的国家?感染者被歧视和排斥的历史,自这片大地在有了法律之前就存在了,你凭借一人之力,想要改变它?”
魏彦吾能看得到少女眼中的意志之火,但是那却是连星星之火都算不上的微光,在风雪之中快要熄灭的火星罢了。
“不是一个人,我有同伴。”
“几个感染者?能改变什么?”
“说实话,在听某个人讲述一些过往历史之前,我的确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是神也不能改变的历史的病灶,我一个区区感染者,也许不可能做到,但是如果不前进,不继续下去,谁又知道我做不做得到呢,至少路已经被铺好了,如果我不踏上去继续前进,可就白白浪费为我铺路之人的一片苦心。”
塔露拉站了起来。
“既然尊贵的龙门之主不打算对我进行物资援助,作为整合运动的领袖我就不打算继续和您多聊些什么了,您继续保重就好,救救,我不介意将未来的一些利润分给一些更需要它的人。”
“小塔,那我......”
诗怀雅还想多说什么,却被魏彦吾的视线弄的不敢开口,虽然他家和龙门只是合作关系,但是恐怕也不会给自己的好友这样的玩命生意来一场投资。
不过她可以以个人的名义拨款,反正她作为顾问的一些子公司都是她的个人资产,稍微武装一支精锐小队倒是没问题的,钱还能赚,好姐妹没了可就真没了。
“Missy,两天候能让你帮我开一场宴会吗?就当是你给我的报酬。”
特列斯笑着开口说道,而小老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张开嘴连忙答应。
“那成,交给我吧,地点?”
“太古广场的那家餐厅。”
“懂了,拿着这个过去,就说是我让你包场的。”
诗怀雅笑着从包里拿了一张卡丢给特列斯。
“多谢。”
“终于可以走了?”
年非常不看气氛的说了这么一句,而特列斯见她这样也只是叹了口气。
“是啊,可以走了。”
“那老人家我也走了,我还得给塔露拉开门呢。”
鼠王苦笑着从椅子上起身,拄着拐杖就跟在了离开的人身后,林雨霞没有多说什么,跟随在了父亲和离开的特列斯等人身后,陆陆续续,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魏彦吾还有九以及陈四个人。
“彦吾。”
“抱歉,我该委婉一点。”
魏彦吾明白自己的妻子是想让塔露拉过更加安全的生活,可她真像爱德华,那执拗的性子,宁折不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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