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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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真正的此世之恶

正如能带来美好的只有美好一样，能转化邪恶的也只有邪恶。

看到高文被转变成黑化的反英雄，在场的人无一例外的认识到了另一个英落的真实身份。

被污染的黑化英落！

“但黑化必须是有载体才行……”征服王看看自己车里的英落，又看了看黑英落，说道：“你是如何出现的？”

黑英落耸耸肩膀：“本来是这样没错啦。安哥拉纽曼的意识被摧毁，无意识为恶便不再是恶，所谓的此世之恶恢复到了稳定的状态，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但偏偏那个老虫子跑进来抢人头……我是说他夺取了圣杯的魔力，用第三法构筑了自己的身体。你们也知道嘛，圣杯的魔力早就被污染了，也就是说他是用无尽的恶意来构筑身体，自己黑化了不说，还重新给了此世之恶凭依的意志，所以此世之恶就再次失控了。”

Saber捂着伤口，忍痛说道：“但此世之恶已经被我们销毁了大半，就算失控也……”

“也可以再来一发咖喱棒搞定？”黑英落笑了笑：“Saber，你也曾经被黑泥污染，我想你还保留有当时的记忆。黑化并没有改变你的思想，甚至可以说黑Saber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想要做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想到就做了，而你只是想想，却没有将之付诸实践的勇气。”

Saber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英落无奈道：“还不明白吗？你们所谓的黑化，根本不是什么被黑暗侵蚀心灵之类的老旧套路，而是释放了你们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所以我才说这不是黑化，而是解放才对。”

“若不懂得克制欲望，人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话是这样没错……”黑英落点点头，然后口气一转：“但正是因为不懂得克制欲望，人类的社会才得以进步啊！”

Saber表示反对：“胡言乱语！”

黑英落一笑，也没有生气，继续说道：“我觉得没什么错啊。你看，因为享乐欲，人类发明了工具；因为食欲，人类学会了耕种和狩猎；因为求知欲，人类开始钻研学问。你也是因为‘想要让人民幸福’的欲望，而成为不列颠的国王，被万人传颂以致晋升英灵。若你当时克制自己的欲望，大概就会当上一辈子的农家女，然后嫁给一个满身草腥味的庄稼汉，为他生上三四个孩子，然后在苛捐杂税和锅碗瓢盆中度过一生。要是没有亚瑟王的出现，说不准欧洲君主化的进程就会因此晚上个三五十年也不一定。所以说，正是有了欲望，人类才会一点点的进步。”

“但我的国家，也正是因为这个欲望而分崩离析的！”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贯彻你的欲望，反而一直在克制它！”黑英落说道：“你想要‘让人民幸福’，在那个时代而言，幸福不过是有吃有喝。但因为当时低下的生产力和你们那破地方贫瘠的土地，光靠耕种是无法满足这点的。其实你要做的很简单，没有吃没有喝，去抢别人的就好了啊。以你和圆桌骑士团的战斗力，大概除了罗马帝国再没人能挡的住。可你的做法恰恰相反，停止了对外战争，反而窝在家里种田。不是我说，你们那破地方有什么田可种的。而且没有了战争，人口自然上涨，但问题是你们本来就粮食不足，你这人口蹭蹭蹭的往上涨，看似欣欣向荣，可实际上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都吃不饱肚子了，下面那群人不反你反谁？”

Saber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知道对方说的不错。明明已经建立了国家，取得了和平，但不论她怎么努力，国内却始终怨声载道。

“但……战争总是不好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必将赢来胜利！”Saber也只能做出一个标准的骑士发言。

黑英落嗤笑一声：“Saber，你最初的欲望……或者说最初的愿望是什么？”

Saber楞了一下，答道：“我希望我的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

“那看看你做的，明明人民在挨饿，你却无动于衷，这似乎与你的愿望不太相符啊。”

“可我已经在很努力的改善民生了！”

“不不不！”黑英落摇头道：“你其实可以做的更好……比如说，带着人民去抢劫，侵略邻国，占领他们的土地，将他们的食物据为己有，又或者将他们的人民贬为奴隶，为你的国家服务等等。明明有无数种办法，你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最困难，最曲折的道路呢？”

Saber气冲冲的说道：“你当我是什么，暴君吗？”

“你不想做暴君？”

“当然！”

黑英落笑了：“既然不想做暴君，那就是想做明君喽？也就是说，你想做明君的欲望超过了你想要让人民幸福的欲望，对自身名望的追求，大于了你对人民的关爱！说起来名利欲也是人类的欲望之一呢，Saber，你可真是自私啊！”

“我……”Saber张着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黑英落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落井下石的说道：“但黑Saber不像你，她为了人民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背负骂名，成为千古罪人也不在乎。站在你人民的角度上来说，黑Saber才是他们期望的明君，而你这个半途而废者，才是堕入黑暗辜负了他们期待的罪人！”

Saber脸上的慌乱已经变成了惊恐，她摇着头，拼命的说道：“不是……我不是罪人……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为恶？”

Saber一愣，仿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我只是不想为恶！”

“可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黑英落问道：“事情又回归到了原点。一个富人，不愁吃喝，单纯是为了享乐而组织了一场狩猎，甚至连打到的猎物都不收回，任凭它们腐烂生蛆，你说，他在这件事情上，是善还是恶？”

“当然是恶。若是为了裹腹也罢了，但仅仅是为了享乐就藐视生命，简直罪大恶极。”

“很好！”黑英落点点头：“再说一个故事：一个小孩，拿着放大镜在太阳下烧蚂蚁玩，一个下午，被阳光灼死的蚂蚁怕是有上百只。而他也仅仅是为了取乐而已，你说这是善还是恶？”

Saber沉默了一下，开口道：“虽然称不上善，但一样也称不上恶。他还是个孩子，无法了解生命的意义。”

“你说的没错。”黑英落点点头。Saber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又被反驳的无言以对。

“实际上，那个富人其实也没有错。”黑英落继续说道：“甚至说，他为了享乐雇佣仆人，包下森林，购买枪械子弹，来回的路费等等，反而养活了不少人。说不定有一些穷人，就是靠他这次‘邪恶’的行为赚取了救命的口粮，从而保住了性命。在某种意义上，他比那个烧蚂蚁的孩子要‘善良’的多。”

Saber听的云里雾里：“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黑英落无奈道：“还不明白吗？所谓的善恶，当事人根本不在意，做出评判的，反而是你们这群在旁边打酱油的吃瓜群众。所谓的善，仅仅是符合了你们的价值观；所谓的恶，也仅仅是违背了你们的价值观。世界上本来就无分善恶，但正是因为有了人类，才在他们的注视下诞生了善恶！”

Saber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慌的说：“你的意思是……？”

“不错！”黑英落弯起了嘴角，露出了里面尖尖的虎牙：“人类，才是真正的万恶之源，此世之恶！”

“而我！”黑英落指了指自己：“正是因此而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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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食人者

人类才是万恶之源？

那以保护人类为己任的骑士们又算什么？

Saber打心眼里无法认同这个观点！

“休想迷惑我，你这邪魔歪道！”

黑英落耸耸肩：“看吧，你已经下意识将我定为邪恶，不觉得对我相当不公平吗？而且话说回来，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没事迷惑一个垃圾做什么，我又不是环保人士。”

“你！”

“我说错了吗？”黑英落不屑的说道：“我可是帮你们搞定了间桐脏砚啊，若是没有我，说不准你们就团灭了。虽然我在你们身上砍了几刀，但至少你们还留着小命。结果你们不但不感谢我，还擅自将我划分至邪恶，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就连化身英灵的你们也不可例外。羽斯缇萨和爱丽丝菲尔正是认识到了这点，才会拼了命的将我制造出来吧！”

此话一出，卫宫切嗣一个哆嗦，急忙的问道：“爱丽，你是说爱丽？”

“啊，就是你老婆。”黑英落笑嘻嘻的说道：“这样的大美人你都舍得放弃，你可真够浪费的！”

卫宫切嗣根本没心思扯这些有的没的，大声问道：“爱丽现在在哪里？”

黑英落转过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咔咔！

枪械上膛的声音，卫宫切嗣的枪口对准了黑英落：“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嘁！”黑英落打了个响指：“高文，杀了他！”

“是！”

高文将目标从昔日的战友身上转到了卫宫切嗣身上，刚上前一步，Saber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挡在了他的前面。

“吾王，你想用现在的身体做什么？”

Saber摇了摇头：“高文，我是不会让你步入歧途的！”

高文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根本不明白！”Saber厉声说道：“我的骑士永远不会因喜恶杀人，我不会让你做出后悔一生的行为！”

高文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轮转胜利之剑：“吾王，现在的你并非我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Saber冷哼一声，金色的光辉从身上显现，伤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短短几秒钟就已经完好如初。

“阿瓦隆啊，的确是一件麻烦的东西。”黑英落撇了撇嘴道：“不过强行提高了恢复速度，对你也是不小的负担吧。”

“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的骑士堕入黑暗，我便不配为王！”Saber看了一眼插在桂妮薇儿身上的圣剑，有些迟疑。若是拔出，恐怕会危机桂妮薇儿的生命。正在犹豫间，就听兰斯洛特大喊一声：“吾王，用我的剑！”

无悔的湖光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准确落入了Saber的手中。

“多谢了，兰斯洛特卿！”

高文看着Saber手中的剑，沉默不语。

黑英落在一旁拍手道：“哈哈，高文，曾经被这把剑所伤的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一句话说完，高文身上立刻就爆发出猛烈的气势。

所谓仇恨，或许能通过感情来压制，但绝对无法消除。就像一张皱巴巴的纸，就算铺平了展开，上面还是会留下纷乱不堪的痕迹。

圆桌骑士团对外时无可匹敌，但内部却存在了太多隐患。或许在Saber的人格魅力下可以暂时压制，但已经黑化的高文，当然会遵从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恨就是恨，爱就是爱！

不关乎善与恶，只是单纯的报复而已！

轮转胜利之剑与无悔的湖光猛烈的碰撞，时隔近千年再次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这大概就是那两个孩子的命运吧！”黑英落面向战做一团的两人，可目光却放在两把剑上。对她来说，比起万恶之源的人类，或许干脆利落的利刃才更加值得信任。

“唉。”黑英落轻叹一声：“反正那边还要等一会才能决出胜负，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她看了卫宫切嗣一眼，开口说道：“老虫子因为此世之恶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肉体，此世之恶也因此接触到了人类的意志。两者就像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比起安哥拉曼纽那个傻白甜的小年轻，间桐脏砚的阅历当然要丰富的多，所以同样是此世之恶，以间桐脏砚的意志为蓝本，造成的危害要严重的多。”

众人点了点头，一把菜刀，若放在普通人手中大概只是一件厨具，但若是在一名战士手中，或许就是杀人无数的凶器。

看到众人表示了解，黑英落继续说道：“于是圣杯就展开了反击……更加确切的说，是圣杯中承载的意志决定展开反击。”

卫宫切嗣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不错。”黑英落瞥了他一眼说道：“即使已经被圣杯同化，但丈夫和女儿生活的世界遭到了威胁，爱丽丝菲尔还是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卫宫切嗣浑身都在打摆子，连一向稳定的双手都在抖个不停。

“然……然后呢？”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然后她的意志就联系到了另外一位意志，那位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创立了圣杯系统的三人之一，首位为了圣杯献上的活祭品，也就是你妻子的先祖。”

“这是……”

“大概是灵魂与灵魂的共鸣吧！”黑英落说道：“既然妻子会关心丈夫和女儿，那么羽斯缇萨当然也会关心自己的后代。没想到吧，在那腐臭的黑泥下面，充斥着恶意的地方，却诞生着最纯粹的善。不得不说，人类还真是一个矛盾到极点的生物。”

“爱丽……”卫宫切嗣抓着自己的头发，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用。

黑英落继续说道：“将灵魂转化为物质的间桐脏砚是无法被消灭的。灵魂不光具备恒定性，也具有不灭性，这让间桐脏砚在世界现有的规则下处于不败之地。想要消灭他，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吞噬吗？”小樱突然开口。她接触了间桐家的魔术，也知道间桐脏砚续命的方法，若灵魂是不灭的，间桐脏砚当然无法鸠占鹊巢，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吞噬掉原来的灵魂。而间桐家的魔术特性是水，天生就具备了吞噬的特性。

“叮咚！又答对了，但还是没有奖！”黑英落笑着说道：“只可惜羽斯缇萨的灵魂因常年承载圣杯系统疲弱不堪，爱丽丝菲尔的灵魂又太过年轻，她们两个就算加一起，也无法吞噬掉间桐脏砚这个老不死的灵魂。为了拯救世界，这两个弱鸡就想出了一个本办法。”

“她们……创造了你？”卫宫切嗣问道：“可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黑英落眨了眨眼睛：“你忘记了吗？第三法本就是由爱因兹贝伦家提出的，羽斯缇萨当年可是家主，自然比间桐脏砚这个外人要更加了解，知道一两个‘后门’，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可第三法只是将灵魂物质化，你又是如何诞生的？”

“是血！我本体的血液就是她们制造我的契机。”

“凭借一点血液就可以制造出灵魂？”

黑英落挑了挑眉头：“虽然你是半吊子魔术师，但也应该知道血液自古以来就与灵魂息息相关吧。小说上滴血认亲……啊不是，滴血认主的情节你总听过吧，不就是读取了血液中蕴含的灵魂信息嘛！”

卫宫切嗣脸皮直跳：“我以为会更加的……严谨一些。”

“能流传这么久，自然有一定道理。”黑英落摇了摇手指：“爱因兹贝伦本就是人造人的行家，羽斯缇萨更是以灵魂形态在大圣杯里存活了数百年，她自然有能力从血液中提取出完整的灵魂信息，再加上有圣杯的魔力打底，制造出我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你也知道，即便是宇宙的诞生也需要有外力的作用，灵魂当然也不例外，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第一推动力’，也就是点燃一切的初火。”

卫宫切嗣楞了一下，然后猛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爱丽她……？”

“羽斯缇萨将我制造出来之后就已经耗尽了力量，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很好判断了吧！你刚才问我爱丽现在在哪里，现在我就回答你！”黑英落脸上露出个坏笑，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把她吃掉了！”

哒哒哒！

充满怒火的子弹毫不留情的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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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英落式毁灭世界

子弹在黑英落面前一尺便被无形的屏障击落，那是极速挥舞的刀锋，已经超越了人眼可以捕捉的范畴，达到了不可见的地步。

但始作俑者却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黑英落笑嘻嘻的说道：“哎呀哎呀，恼羞成怒了，爱丽丝菲尔可是完全自愿的哦。而且我是她用来拯救世界的希望，要是被你一枪打死了，岂不是辜负了她的苦心。”

咔咔咔的声音响起，子弹打光，只剩下撞针与枪膛碰撞的声音，卫宫切嗣把枪狠狠的砸了过去，毫无悬念的被无形的刀刃斩成了碎片。

他当然知道凭借子弹无法伤到对方，但怒火却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牺牲了妻子换来的结局却是一个更大的烂摊子，甚至还要让妻子的灵魂变为别人的食物来挽救这一切。卫宫切嗣刚才做的仅仅是毫无理智的发泄，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毫无理智的发泄。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间桐脏砚相比，大概也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卫宫切嗣瞪着黑英落，咬牙说道。

“不错，你的情报分析能力确实很出众。”黑英落没有否认：“恶只会诞生恶，我当然要毁掉这个世界，但与间桐脏砚相比，我的做法会更加温和一些，也会给人类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这就是羽斯缇萨和爱丽丝菲尔想要的结果。”

卫宫切嗣皱眉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黑英落拍了拍腰间的长剑说道：“我怎么说也是一名剑客呢，所以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变的更强！”

卫宫切嗣眉头皱的更深了，变强跟毁灭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英落兴致勃勃的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看，地球有六十亿人口，也就是六十亿名陪练，我一个个的杀过去，总会有所提升吧。万一碰见个高人隐士，说不准还能获得个双倍经验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