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178章

卡巴内！

人们给这些怪物取了名字，也有学者想要研究了解它的弱点。但令人惊讶的是，卡巴内的存在完全违背了生物的常理，它们的大脑枯萎，内脏干瘪，不论怎么看，它们都不应该以“活”的姿态呈现世间！

不论是砍断手脚甚至于斩掉头颅，都无法杀死卡巴内，失去的部位也会在一段时间内再生，它唯一的弱点就是心脏，但这种毫无理智的怪物仿佛也知道这一点，竟然会吸收血液中的铁，在心脏外面包裹一层坚固无比的金属皮膜，寻常的刀剑根本无法破坏，只有近距离用蒸汽枪，才有可能击穿这层钢铁皮膜，让卡巴内再次变为无害的尸体！

但面对择人而噬的卡巴内，又有几个人能稳住手中的枪呢？

于是人类节节败退，卡巴内一路高歌猛进，席卷了整个世界，极东之地的日本，也同样暴露在卡巴内的威胁下。

这一次，因为卡巴内的威胁，并未再出现维新义士，幕府高度集权，维持着近300年的统治，将军拥有不可动摇的权利，为了防御卡巴内，他下令将各地的重要据点要塞化，被称作“驿”，再用铁路网将这些“驿”相互连接起来，制造出名为骏城装甲机车往返在各驿之间，融通各地的生产物资以维持生活。

与厚重威严的外表不同，被称为骏城的装甲机车并非是用于打到卡巴内的武器，而是逃跑的工具，若是某个驿被卡巴内贡献，骏城就是城内之人唯一的退路。

骏城的意义，正是“如骏马奔驰的城池”，如果是驿是一座不动的要塞，那么骏城就是一座移动的要塞！

显金驿，是以冶炼和制造蒸汽机等重工业为主的驿，全国90%以上的骏城都是在这里出产整备的，正是因为如此，显金驿平时经常会有骏城进出，这也大大加强了被卡巴内入侵的可能性，因此作为守备的四方川家，就承担了极大的压力。

这天，又一辆骏城驶入显金驿，骏城上不论是乘客还是乘务人员，必须在下车之前经过严密的检查。

他们要在单独的隔间内脱光衣服，如果在身上发现伤口，就意味着有可能被卡巴内所伤，必须经过三天的隔离，若是无事，才能被释放。

显金驿的车站里，武士们手持蒸汽枪，面色严峻的把守在前往内城的入口处，车上的乘客小心的进入隔间进行检查，虽然气氛令人压抑，但出于安全的考虑，并没有人产生不满。

突然，隔间内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有伤口，他身上有伤口！”

“不，我不是卡巴内，我不是！”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冲了出来，在他的胳膊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周围的人惊呼一声纷纷后退，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我不是……我不死……”男人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如果被当成卡巴内，那他绝对难逃一死，恐惧让他如无头苍蝇般乱跑，武士们手持蒸汽枪围了过来，可额角的汗珠也说明了他们心中的紧张，扳机被毫不犹豫的扣下，却没有命中目标，那男人反而因为枪声被吓了一跳，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武士们举着枪将男人团团围住，手指就放在扳机上，随时可以杀掉这个男人。

但一个人影却跳了出来，挡在男人的面前，他身上的衣服说明了他的身份，正是负责维护和修理骏城的蒸气工匠。

“疑似卡巴内的人，不是要隔离起来观察三天，来确定真伪吗？这正是你们这些武士定下的规矩啊！”

“可恶！”一名武士上前一步，一枪托将他打到在地，狠狠说道：“不过是一名蒸汽工匠，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啊！”

“但是，但是……”蒸汽工匠虽然被按在地上一顿狠揍，却仍是大喊说道：“但是你们的枪口，指错目标了啊！”

这句话换来了更凶狠的攻击，连其他武士也一并围了过来。那名赤裸的男人眼看无人注意自己，竟然又爬了起来，向外面跑去。

可车站就这么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男人不动还好，一动立刻就引起了武士们的注意，经过一通发泄的他们也没有了初时的紧张，举枪平射，砰砰几声，那男人立刻被打成了蜂窝，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混、混蛋！”蒸汽工匠眼见这一幕发生，愤怒的大吼道：“你们手中的枪要对付的是卡巴内，而不是无辜的平民啊！”

没有人搭理他，也没必要搭理他。

武士们维持秩序，后勤人员搬走尸体，这一切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蒸汽工匠仍在大吼：“你们不说点什么吗？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什么都害怕，你们的神经已经不正常了啊！”

“哼，真是好笑，我的武士完全没必要羞愧，他们很优秀，我也为他们感到自豪！”一个低沉的身影在身后响起，蒸汽工匠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正是显金驿的守备官，四方川坚将，他伸手还跟着两人，穿和服的是他的女儿，四方川家的大小姐，下一任守备官四方川菖蒲；另一人手持蒸汽枪，腰别双剑，高大威武，正是菖蒲的贴身护卫，武士来栖。

蒸汽工匠面对守备官也没有退缩，他激动的叫道：“您在说什么啊，刚才早就在这里，一个人被杀死了啊，被您手下的武士杀死了啊，难道您就不认为这是一种错误吗？”

四方川坚将面无表情：“少年，你叫什么？”

蒸汽工匠大声说道：“生驹，我叫做生驹！”

“很好，生驹！”坚将点了点头：“现在我告诉你，这并不是错误，如果下次再出现同样的情况，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射杀任何一个人，不论对方是男人，女人，老人，甚至是小孩，统统不会放过！比起卡巴内，更可怕的是人心，在这个乱世，规矩是必不可少的，那男人或许不是卡巴内，但他胆敢不顾阻拦冲出隔离间，这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生驹咬紧了牙关，怒不可遏的一步步走上前来：“这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

坚将后退一步：“来栖！”

“是！”

武士上前，一枪托打在生驹的下巴上，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很遗憾，正是我们的滥杀无辜，你才能安稳的生活在显金驿，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活在武士的庇佑之下！”坚将对武士下令道：“将他待下去关起来，希望在牢房里他能醒悟！”

“是！”两个武士走来，将生驹带了下去。

“父亲……”菖蒲想要求情，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女儿啊，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管理者最重要的就是维持秩序，尤其是在当前的情况下。”坚将产叹一声：“那小子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可悲的时代！”

菖蒲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所以，这就结束了吗？”一个穿着红色和服踩着木屐的少女双手抱在脑袋后面，笑嘻嘻的问道。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坚将微微点头。

一个身穿白色斗篷，仿佛是宗教中人的男人摇头道：“不，您的做法让我大开眼界，显金驿在您的领导下必定固若金汤。”

“但愿如此！”坚将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么，两位来此有什么事吗？”

“啊，的确是有一件要事！”斗篷男说道：“我么来取那件东西！”

坚将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惊讶：“卡巴内又有异动？”

斗篷男哼了一声：“或许是卡巴内，或许是……某些不安分的家伙。”

红色和服少女有些不耐烦，插嘴说道：“比起那件东西，我对那个人更有兴趣，听说20年前她从天而降，一直昏迷不醒，不吃不喝不仅没有死，还一直容颜不老……这不是比卡巴内还要神奇吗？我想看，我一定要看！”

坚将无奈，也只好点头，挥手叫过女儿：“菖蒲，你带着这位……”

少女连忙说道：“无名，我叫无名！”

“嗯，你带着这位无名小姐前往内宅。”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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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铁城的卡巴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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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是您订购的卡巴内，请签收

同样是死亡，比起枪炮，卡巴内显得更加可怕。

枪炮威力虽大，却是熟知的理论，而卡巴内是违背常理的存在，完全是人类未知的领域。

未知就像是助燃剂一般，让恐惧在人们心中剧烈的燃烧！

有的人在恐惧之下彻底崩溃，发疯而死，活下来的人则学会了自欺欺人。

既然没有理论可以解释卡巴内，那么就制造出一种理论，真实性没人在乎，为的只是驱散未知带来的恐惧！

卡巴内死而复生，被定义为地狱的恶魔，是神惩罚人类的工具，但总有一天，这种惩罚会结束，人类也终将过生和平安宁的美好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信仰被规范化，普及化，最终变的根深蒂固。

“六根清净”这个口号，也因为包含着人们对于肃清卡巴内的美好愿望，而被口口传颂。

“大师，东西就在里面。”显金驿守备官四方川坚将打开了房门，里面燃着蜡烛，墙上地面到处都贴着符印，正中一把权杖插在地上，四周拉着手腕粗细的巨大铁链，隔开了一个四方型的空间。

“哦，这就是那件东西了吗？我能感觉到它身上强大的力量！”斗篷男摆出一个宗教上的手势，兴奋的说道：“真是一件神器！”

四方川坚将苦笑一声：“如果这是神器，那个女人又算什么？当时她从天空坠落，胸口就插着这把神器，被打落凡间的天神？亦或者是犯上作乱的妖魔？”

斗篷男摇头：“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获得了足以击败卡巴内的神器！”

四方川坚将继续苦笑：“是啊，十年前数万名卡巴内从西海岸登陆，却被这件神器放出的雷电劈成飞灰，就连海水都被蒸发大半。但为了激活这件神器，我们付出了数千名士兵的生命，这代价实在太大了，我们根本承受不了！也许这件神器，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能使用的吧。”

斗篷男皱起眉头：“坚将大人，您今天总是在说丧气话啊。卡巴内只是神给予人类的惩罚，而这惩罚也总有结束的一天，难道您对此怀有疑问吗？”

“卡巴内必将被肃清，我对此坚信不疑！”四方川坚将说完，又轻叹一声：“但明明有着卡巴内这样的强敌在外，我们内部还争斗不已，真不知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

“正因如此，美马大人才一直在努力啊。”斗篷男说道：“您也是主张进攻的吧，只可惜现在的幕府将军却是坚定的防守主义者，只有美马大人在这场争斗中取胜，掌握了权利，才能带领日本走上一个新时代啊！”

“是的，这些我都知道……但……”

“没有但是！”斗篷男说道：“您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让将军阁下知道了您暗中与美马大人结盟，还隐瞒了这件神器，等待您最好的结果，也是切腹自杀而已，想想您的家人吧，您的女儿还年轻，她不应该这么早就失去父亲！”

四方川坚将脸皮一抖：“用不着威胁我，我从没有想过背弃美马大人，你的话让我十分不快！明天一早，拿着神器离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而斗篷男则留在了那间小屋中。

远处传来骏城汽笛的鸣叫声，四方川坚将想了一下：“这个时间，应该是扶桑城吧？希望一切顺利！”

……

同一时间，菖蒲带着无名来到内宅的一间卧房，拉开门点上油灯，昏黄抖动的光芒照亮了屋子。

“哦！！！”无名犹如兴奋的小孩一样，趴在了床边，看着熟睡的黑发女人说道：“就是她吗？二十年前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个？”

菖蒲点了点头：“就是她！当时她从天而降，整个天空都被耀眼的白光照亮，本以为是陨石之类的东西，但第二天父亲带人前去查看的时候，却在一个深坑中却发现了她。”

无名惊讶道：“还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呢。”

“当然不是骗人！”菖蒲说道：“不过为了避免恐慌，父亲下了封口令，这件事只流传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她就一直昏迷吗？”

“是的，她不吃不喝，已经整整二十年了。”菖蒲有些无奈的说道：“按照医师的说法，她并不是在昏迷，而是在睡觉。不过我对医术不是很了解，所以不是太明白。”

“睡觉啊……”无名点点头：“我倒是明白了一些，我累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的大睡一场呢。”

菖蒲轻笑一声，掩嘴说道：“至少你不会睡上二十年！”

无名也笑了：“那倒是，我顶多睡上一个晚上，在吃饱饭就又可以生龙活虎了！别看我个子小，实际上我可是相当厉……”

她的话还未说完，远处就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急促的警钟就被敲响。

“卡巴内，卡巴内冲进城里了啊！”

一句话，仿佛将整个显金驿从睡梦中惊醒，人们纷纷涌上街头，哭喊着四处奔走。本来是运送补给的扶桑城，却运来了一车卡巴内，直接冲毁了西侧车站，撞入了内城之中！

整整一辆骏城的卡巴内进入了显金驿，数量最少上千，他们犹如进入羊群的饿狼，轻松的收割着生命，将温热的血液吸干，滋润干枯的内脏。虽然武士们在奋起反击，但面对只有击中心脏才会死的卡巴内，他们的防线顷刻就被撕的粉碎。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有人数达到了10:1，才有战胜卡巴内的希望，而且必须是在特殊的地形之下。也就是说，现在攻入城中的千名卡巴内，必须由一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依托城墙等防御工事才抵挡的住。

遗憾的是，显金驿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士兵，在幕府的要塞策略下，大量人口被集中在极少的土地上，资源产出根本不足以供给大量部队，只有少数精英武士担当职业士兵，大部分情况下，人们都是半兵半民的存在。

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潜在士兵的数量，但也大幅稀释了守备队的战斗力。

比起肉体的溃败，精神更容易失守，这些民兵的战斗意志完全无法与精英武士相比，往往一触即溃，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线！

短短几分钟功夫，城内就烽烟四起，菖蒲看着四周，惊慌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内宅的仆人和一些武士聚集过来，来栖也在其中，他手持蒸汽枪，严肃的说道：“扶桑城被卡巴内占领，并冲进了内城，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菖蒲大人，您父亲已经前往甲铁城，请您也立刻动身！”

菖蒲惊讶道：“难道说，要放弃显金驿了吗？”

来栖点点：“虽然很遗憾，但显金驿已经沦陷了。”

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三名家老走上前来，傲慢的说道：“菖蒲大人，你的优柔寡断会害死所有人，快下令前往甲铁城吧！再磨蹭下去，卡巴内就要过来了！”

“是啊，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我不想死，不想死！”

“甲铁城，快去甲铁城，那里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可是……可是没有父亲的命令，擅自前往甲铁城的话……”菖蒲有些犹豫，她虽然是守备官的继承人，但现在还是一只生活在父亲羽翼下的稚嫩雏鸟。

一名家老咄咄逼人的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怎么能指望命令，大家自救才是真的。您要是不走，就休怪我们先走一步了！”

“注意你的口气！”来栖喝道：“坚将大人不在，菖蒲大人就是领导者！”

“混蛋武士，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喂，我说你们，还要在继续聊下去吗？”无名突然开口道：“周围可是来了一群不请自来的客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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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该醒的总会醒

众人扭头向四周看去，之间黑夜中闪现出点点红光，那是卡巴内钢铁皮膜外露散发出来的光芒，仅仅是一眼看去，就差不多有二十来头。

“卡巴内，是卡巴内啊！”人群一阵惊呼，就连刚才高傲的家老大人都乱做一团，只有来栖在不停的叫喊：“不要乱，保持阵型，武士们，保护菖蒲大人！”

无名压下了来栖的枪管：“别浪费力气了，这里是开阔地带，蒸汽枪没法形成有效的火力网，必须要近距离射击才能保证命中率！”

来栖怒喝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束手待毙吗？”

“不，我的意思只是你们派不上用场而已！”无名说着，接下了系在脖颈上的蓝色丝带，她的气势瞬间为之一变。如果说刚才的她是个天真的孩子，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

无名冷冷说道：“我来开路，你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