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315章

沙耶香咽了口口水：“然后……呢？”

“呵。”杏子轻笑一声：“第二天一早，老爸的教堂前挤满了来拜访的人，信徒的数量也强势增加。而我成了一名魔法少女，每晚战斗不止。毕竟老爸的理论再怎么正确也无法消灭魔女嘛，我就像个笨蛋一样干劲十足，哪怕浑身伤痕也在所不惜。这个世界，就让我和老爸两人分别从明暗两个方面来拯救吧！”

杏子狠狠咬了一口苹果，汁水溅到脸上又缓缓滑落，她却没有擦拭的意思。

“但是后来，不小心让老爸知道了这件事，当他知道那么多信徒并不是被他的理念吸引，而是被魔法的力量聚集而来的时候，他变的暴怒无比！不停的咒骂身为女儿的我，说我是蛊惑人心的魔女……多可笑啊，明明我每晚都在跟真正的魔女战斗，是消灭魔女的人才对啊！”

“最后老爸彻底坏掉了，沉迷于酒，连脑子都出了问题，一个夜晚，他杀掉了家人然后自杀，当我斩除了魔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充满了鲜血的教堂。所以，我的祈祷毁掉了我的家庭。这一切都是因为擅自为别人许愿，结果就让所有人都变的不幸。从那时起，我就在心中誓，再也不会为了别人使用魔法，所有的力量，我都要为了自己的欲望而使用。就因为这个，我跟师傅巴麻美闹翻，离开了见泷原，去了隔壁的风见野，直到得知了她的死讯，才赶了回来。”

丢掉苹果核，杏子笑着说道：“奇迹啊，并不是免费的东西，祈求希望的话，就会扩散出同等的绝望。为了他人使用魔法就会带给他人不行，如果只为了自己使用的话，那么所有的不幸也就会由自己一人承受了。”

沙耶香低垂着头：“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杏子挠挠脸：“你也可以重新开始的，既然是自作自受的人生，那么随心所欲就好呀。”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开解我吗？”沙耶香问道：“这不是很奇怪吗？你说了只为自己而活吧，为什么还要担心我？”

杏子沉默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道：“因为你和我都是从相同的错误开始的，我已经不行了，至少不希望你走上跟我一样的老路。在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尽快的斩断它吧。你非但没有做错什么，反而还付出了很多。既然这样，干嘛不想想怎么找回一些补偿呢？”

沙耶香长叹一声，然后抬起了头：“我之前有很多地方误会了你了，十分对不起，在这里向你道歉。但是呢，我并没有后悔为别人许愿。我认为，只要能帮助别人，不论何时都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情。正义的伙伴我会继续当下去，使魔也罢，魔女也罢，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去消灭。我想保护大家，不管有没有回报，这份痛苦我都会去承担，直到我彻底倒下的那一刻。今天十分感谢你，你的故事让我懂得了很多。”

“嘁，明明什么都说了，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并非执迷不悟，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用这份力量去创造美好而已。”沙耶香摇头道：“倒是你，你的苹果是怎么来的？你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杏子沉默了。

“答不出来了吧？”沙耶香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我并非要责怪你什么，但很遗憾，你的苹果我不能吃呢。因为从错误中诞生的东西，就算得到了我也不会高兴。”

不止是苹果，就连爱情也是。或许用魔法能轻易的收获梦寐以求的情感，但这并不是沙耶香渴望的结果。

“你这个笨蛋！”杏子对着沙耶香的背影大声喊道：“我们可是魔法少女，除了彼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同类了啊！”

“嗯，我是魔法少女，也是……正义的伙伴！”

“笨蛋笨蛋笨蛋！”

沙耶香走了，只剩下杏子一人泄般的咬着苹果喋喋不休。一只胳膊伸了过来，勾在杏子的肩膀上，英落笑嘻嘻的说道：“看来你传教失败了啊。走，没有什么不是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我请客。”

“你这家伙还真是神出鬼没啊，真的是人类吗？”杏子挑着眉毛问道。

“嗯，怎么说呢？”英落耸耸肩膀：“我大概算是神灵吧。”

“蛤？”杏子一脸的不信：“就是我老爸曾经信奉的那种？”

“比那个稍微要高级一点点。”

“说的跟真的一样。”杏子一脸的不屑：“那去火锅店能打折吗？”

英落嘴角一抽：“这个……大概不行。”

“嘁，连打折都办不到，这种神灵有个屁用啊！”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英落摸了摸口袋：“不过最近抢的钱还留下不少，就算不打折应该也够咱俩吃了。”

“我可是很能吃肉的哟，你确定你的钱真的够吗？”杏子抱起苹果袋子，扔给英落一个苹果说道：“不过算了，我也不占你便宜，等会找到aTm机的话，我就砸两台取点钱好了。”

“也好，那还等什么，走着！”英落说着咬了一口苹果。

“跟我来，我知道有家店的牛肉特别好吃。”

“我说杏子啊。”

“干嘛？”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跟我一起干怎么样？”

“跟你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打打架，抢个地盘什么的。”

“还真是充满了不良少女风格的回答呢。”

“可能你的理解上有点问题，不过算了，误差不大。那么你的回答呢？”

“听起来蛮有趣的，如果到时候我还没死的话，就陪你玩玩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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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防火防盗防闺蜜

佐仓杏子的理论不算错，美树沙耶香的想法也很正确，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世界观，让她们变的截然相反。

如果说沙耶香是遵循着世间正义的白骑士，那么杏子就是坚持着自己正义的赤骑士，就算染满了鲜血，也依旧无怨无悔，潇洒无比。

与之相反，白骑士虽然光鲜无比令人向往，却容易被其他颜色污染，当经历过种种事件之后，能否还保有自己本来的颜色，就成了最大难题。

沙耶香第二天就来上学了，仿佛是巧合一样，上条恭介也拄着拐杖来到了学校。虽然手部恢复了，但腿上的伤似乎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同学聚在他身边献上祝福。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远近闻名的小提琴天才嘛，保持良好的关系总是没错的。

小圆也很高兴，但她只是单纯的善良而已。她拉拉沙耶香的袖子，好心的说道：“沙耶香也过去说两句啊。”

明明是因为你，上条君的手臂才得以康复的不是吗？

“那个……我就不用了。”沙耶香苦涩的摇摇头，然后强颜欢笑的说道：“小圆，昨天的笔记借我吧，我可不想挂科呢。”

用这具僵尸一样的身体，我该怎么面对上条君啊？

志筑仁美看了看沙耶香，又看了看上条恭介，最终下定决心的点了点头。

放学后，依旧是熟悉的快餐厅。

沙耶香和仁美相对而坐，沙耶香笑着说道：“到底要找我说什么啊，还专门避开小圆。”

仁美的表情却意外的认真，严肃的说道：“是有关恋爱的事情。”

“诶？”

“这件事，我一直以来都是对小圆和沙耶香保密的。”仁美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仰慕上条同学了。”

“这……这……这样啊！”沙耶香哈哈笑着说道：“没想是仁美啊，上条那家伙还真是走运呢，哈哈哈哈……”

虽然在笑，但声音却跟哭一样。

“沙耶香跟上条君是青梅竹马吧？”

“嗯……大概算是孽缘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仁美问道：“我已经决定不再忍耐了，沙耶香又如何呢，你要正视自己的感情吗？”

“我……”沙耶香无法继续说下去。明明已经是僵尸一样的身体，就算再坚持又能如何？

仁美轻叹一声：“我知道这很卑鄙，但沙耶香是我重要的朋友，我既不想横刀夺爱，也不想抢跑。沙耶香关注上条同学的时间要比我要长，所以理应拥有在我之前的选择权。我打算在明天放学之后向上条同学告白，我会留给你一整天的时间。如果沙耶香决定向上条同学吐露心意，那么我就退出，今后我也会继续隐瞒自己的情感，与上条同学保持距离。你我还是好朋友，一切都不会改变。”

“我……”

仁美站了起来，向沙耶香鞠躬告别。

不知怎么回事，时间就到了夜间。沙耶香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向外走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自己还肩负着讨伐魔女的责任。

公寓楼的自动门打开，小圆已经等候多时。

“那个……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小圆微笑问道：“我不想让沙耶香孤独的面对一切，所以……”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啊？”沙耶香双肩颤抖着问道：“我明明没有那样的价值才对！”

“才不是，沙耶香是那么坚强，那么出色……”

小圆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沙耶香打断了。

“我今天差一点就后悔了。如果我当时没有救仁美就好了……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是这么想的。这样的我，这样卑劣的我，根本称不上是正义的伙伴，也根本没有被温柔对待的资格！”

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小圆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好友。

哭声变的更大了。

“恭介，就要被麻美抢走了，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啊！”沙耶香痛哭着说道：“我已经死了，是僵尸啊，用这种身体，我既说不出‘请拥抱我’，也说不出‘请吻我’，我和恭介已经彻底没可能了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持续了好久，最终又慢慢的归于平静。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为了这种事情哭闹不止，简直就跟八点档无聊的电视剧一样了呢。”沙耶香擦着眼角的泪水，强笑着说道：“不过说出来就没事了，一个男人而已，算不上什么。走吧，今晚也要打倒魔女才行！”

“……嗯！”小圆点点头，紧紧的跟在了沙耶香身后，她会陪伴着对方，这就是她身为朋友必须要做的事情！

远处的高台上，英落和杏子正坐在上面，旁边还放着大量的啤酒和零食。

晓美焰从空中飞了过来，落在两人身边，刚要开口却皱起了眉头，后退一步说道：“好重的火锅味。”

“抱歉呢少女，下次叫你一起吧。”英落笑呵呵的说道：“那家店的牛肉是很不错，就是价钱超贵的说。”

晓美焰嘴角一抽：“我来可不是跟你们说这些的。”她看向杏子：“怎么，这回只是看着不管吗？真令人意外呢。”

杏子咬了一口冰棒说道：“今天那家伙是在与魔女战斗而不是使魔，能掉落悲叹之种就是正确的狩猎，我不会阻止的。”

“因为这个你就让出追寻了多日的猎物，你要比看上去的好说话啊。”晓美焰撩了撩头发。

面对嘲讽，杏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正要出言反驳，却皱起了眉头。她盯着下方的结界，一脸嫌弃的说道：“嘁，那个笨蛋，真是一点也不干脆！”

嗖的一下，她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英落挑挑眉毛：“嘴上不依不饶的，实际上却很关心对方嘛。”说完她又看向晓美焰：“你不想去帮帮忙吗？”

“没必要。”晓美焰说道：“这次出现的是影之魔女，性质是独善，是为了一切生命而持续祈祷的魔女。她会把所有生命平等的拖入黑暗，想要击败她的话，就必须要知道黑暗的痛苦。美树沙耶香无疑非常符合这个标准，就算佐仓杏子不去帮她，她也一样能取得胜利。”

“黑暗的痛苦吗？”英落笑笑：“作为白骑士，这还真是讽刺啊。”

“没人逼她不是吗？”晓美焰淡淡的说道：“将她一步步推向黑暗的，正是她自己才对。”

“所以能拯救她的人也只有她自己。”英落耸耸肩膀：“杏子的努力，始终无法得到回报啊。”

“如果某个自诩神灵的家伙愿意出手，拯救美树沙耶香也并非不可能。”晓美焰看着英落：“面对悲剧，你真的要无动于衷吗？”

“我说过，我需要通过美树沙耶香的转变来确认某件事情。”英落回答道：“而且痛苦并非毫无意义，它至少能让人成长。”

“如果代价是死亡的话，一切都会毫无意义！”

“死亡真的是终结吗？”英落拍拍晓美焰的肩膀说道：“别忘记，巴麻美可还好好的‘活着’呢。”

晓美焰神色一凛，急忙扭头问道：“你是说……？”

夜风吹过，哪里还有英落的身影。

魔女的结界中，沙耶香正在和对方激烈的战斗，由于一个不慎，她被巨树一样的使魔缠绕，瞬间被吞了下去。

“沙耶香！”小圆惊恐的大叫，麻美学姐的遭遇突然在她眼前闪过。

但随着一道光芒闪过，巨树被一分为二。杏子抱着沙耶香从天空落下，好心的说道：“你就歇着吧，我来给你做一个示范。”

“用不着！”虽然还是摇摇晃晃的，但沙耶香却坚持着站了起来：“我的战斗就让我自己来解决，不用你插手！”

说着，她不顾杏子的阻拦就再次疾冲上前，面对魔女的攻击不闪不避。鲜血一次次的喷溅出来，身体被一次又一次的贯穿，可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她前进的脚步，随着军刀横扫，魔女的头颅应声而落！

“哈哈哈哈哈哈……”沙耶香疯狂的大笑着，用军刀一下又一下的劈砍着魔女已经无力反抗的尸体：“果然啊，变成僵尸的话，疼痛什么的就完全无所谓了。只要使用魔力，伤口立刻就能恢复，知道了战斗的方法，一切都变的很简单啊！我已经再也不会输了！”

随着空间一阵晃动，结界也变的粉碎。

沙耶香捡起魔女掉落的悲叹之种，一甩手扔给了杏子。

“送你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不是吗？”

杏子下意识的接住，听到沙耶香的话皱起了眉头：“我是为了你才……”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下我们两清了。”沙耶香根本没有听下去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走吧，小圆，明天还要上学呢。”

“啊，是。”

随着光芒闪过，沙耶香解除了魔法少女的形态。疲劳感仿佛一下涌了上来，让她双腿一软就要坐到在地，幸亏小圆即使扶住了她。

“没事吧，沙耶香？”

“抱歉，身体有点不停使唤呢。”沙耶香强笑着说道：“能陪我到车站吗？”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

两个少女互相搀扶着慢慢走掉了，杏子看了看手中的悲叹之种，咬紧了牙关。

“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