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仙
和自己的身子相比,徒儿的身上温温凉凉的,让她很不想撒手。
怀中抱着这么一个迷迷糊糊、身段儿傲人的绝美女子,江云内心喟然长叹。
他十三岁那年拜在白流裳门下,虽然两人之间差了三百余岁,但在江云心里,与其说是师父,反倒更像姐姐一样。
就是这位“姐姐”,是真不拿自己的徒弟当外人啊……
白流裳搂着徒弟,又喝了妙欲阁的仙酿,自然是毫无防备。
但江云现在……就挺难受的。
“我都这么大了……”
江云低头看着怀里热乎乎的师尊,心里吐槽道。
叹了口气,抬手熄了床头的灯,江云将白流裳头上的发髻轻轻抽掉,拥着她睡下。
三年没有抱过师尊了,有时候还挺怀念的……
江云想道。
………………
第二天。
“唔……”
白流裳迷迷糊糊,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我这是……在哪儿?”
她看着面前的纱帐,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
然后白流裳悚然一惊,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正被人抱在怀里。
“等等……是,是云儿。”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对呀,云儿已经回来了……白流裳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想起来了,自己昨天晚上喝断片儿了,应该是被徒儿抱回了屋里。
只是对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白仙子喝到断片儿,一点儿印象都有没了。
她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
好像是被这逆徒给轻薄了?
白流裳低头,看了看身前的那只手掌。
“混蛋,睡觉也不老实……”
感受着徒儿的手掌,白流裳脸颊泛红,磨了磨银牙,满脑子都是酒坛子之类的画面。
三年不见,这逆徒……他,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白流裳深吸一口气,略略挣扎一下,想要从徒儿的怀里挣脱出来。
“嗯……”
江云清梦被扰,有些不满地咕哝两句,反而将怀中的女子搂的更紧了,手也不老实起来。
“这逆徒……”
白流裳面颊一红,咬了咬牙,伸手捉住了身前的那只手掌。
若不是她了解自己这个徒儿的心性为人,只怕还要怀疑是他故意的。
自己可是他师尊,他怎么能这样轻薄师父?!
白仙子这样想着,倒是忘了自己昨夜喝醉之后,是怎么调戏徒儿的了。
白流裳气呼呼的。
看看魔道做的好事,乌烟瘴气……
把她白纸一样的好徒儿,都染成什么颜色了……
白流裳红着脸,轻手轻脚的从江云怀里钻了出来。
虽然徒儿对她做了很过分、很不尊师重道、很不守礼仪的事情。
但胸怀宽广的好师尊决定原谅他。
毕竟自己的徒儿也是喝多了酒,神志不清醒,酒后失礼,也怪不得他。
而且在玄天教三年,没有人管教,肯定会受到魔道的一些影响。
白流裳觉得,自己要用温暖的怀抱来感化他,引导着他重新进入正道,让他知道师父的好才行。
又看了一眼徒儿的睡颜,白流裳嘴角微微翘起。
这是她这三年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早晨。
不过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要暗戳戳地提醒一下的。
白流裳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只由法力凝聚出的气泡,便出现在了指尖之上。
白流裳托着气泡,在自己的身前比划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之后,塞到了江云的手里。
忍住脸上的笑意,白流裳又看了徒儿一眼,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换上了一套新的中衣,然后拉开了衣柜。
衣柜里挂着平常穿的衣服,整整齐齐,也有她平时穿在外面的道袍。
在最上面的格子里,还放着一只酒葫芦。
白流裳嘴角上扬,取出了那件酒红色的道袍,又将酒葫芦重新挂在了腰上。
………………
一炷香的时间后。
江云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呵欠。
虽然心里很敬重师父,但怀里抱着这么个身段儿傲人的美人儿,身体总是诚实的。
偏偏白流裳因为太久没见过徒弟,又喝多了酒,还使劲儿往他身上贴,抱着他不撒手。
于是昨天晚上,江云两头都很有精神。
硬顶到半夜才睡着。
“……这是什么?”
一睁眼,江云就发现了自己手里的法力气泡,下意识地抓了两下。
嘶……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触感,江云面色狐疑。
“昨天晚上抱着师父睡觉的时候,我不会做了些什么吧?”
江云看着手上圆润的法力气泡,黑眸微沉。
毕竟跟魔尊师父安青檀在一起那么久,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一起睡觉的时候,他已经养成固定睡姿了。
这一点洛清秋和顾语倾也可以证明。
“有点冒犯了啊……”
江云心情复杂,一边揉着法力气泡,一边伸手揉着眉心。
起床洗漱,打理整洁后,江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出了房门。
天光正明,庭院中,一身酒红色道袍的女子刚练完剑,道袍微敞着,拿起手中的酒葫芦,喝了一口。
见到江云,身材高挑的女子朝他挑了挑眉,将酒葫芦抛了过来。
江云嘴角上扬,稳稳接住了那只酒葫芦。
他想到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师父时的样子。
那也是在一个清晨,梦千秋带他见了白流裳。
那时的师父也是这幅模样,穿着酒红色的道袍,发髻束起,手里拿着一只酒葫芦。
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凤凰一样,站在这天光之中,眉眼明艳而动人。
“会喝酒吗?”
那年浩气宗的上,一身红衣的明艳仙子,看着年少的江云,将手中的那只酒葫芦丢了过来。
江云下意识地接住了那只酒葫芦,她剑眉挑了挑,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收下了这个徒弟。
时光恍然,天光正亮,一如既往。
“看什么呢?”
白流裳双手抱胸,腰间悬着道剑,朝他扬了扬下巴。
“没什么。”
江云笑了笑,旋开酒葫芦的盖子,仰起头,将其中酒液倒入了口中。
“三年不见,让我看看你的剑法有没有长进。”
白流裳开口,声音清越。
她接过酒葫芦,将一柄木剑递了过来。
江云眨眨眼。
我师父她……不会是想借机揍我吧?
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抓酒坛子的事情,江云心里有点儿犯怵。
虽然仙魔道基铸成之后,以他的天分,称一句“天才”毫不为过。
但师父已经是神阙五重天的修士了,他一个神阙三重天的,其中差距,根本无法越阶对敌。
不过被师父盯着,硬着头皮也得上。
江云深吸一口气,接过了那柄木剑。
玄天教和浩气宗的教学理念不甚相同,他在玄天教的这三年,重点主要放在了气血和体魄的锤炼上。
在剑道方面,虽然称不上荒废,但肯定比不过师父。
白流裳看着面前的徒儿,凤眸微眯,然后一剑劈了过来。
两人手中都拿着木剑,白流裳也没仗着法力欺负他,只是单纯的剑技切磋。
江云目光一凝,架起木剑格挡,将师父手中的木剑荡开。
然后他的眼神也跟着“荡”了一下。
白流裳身上的酒红色道袍,身前的衣襟微微敞开,内里的中衣也有些松垮。
她没有动用法力,于是便很自然地微微一颤。
江云很自然的注意到了这一幕,眼神也跟着颤巍巍的,轻轻荡漾。
嘶……以前跟师父对练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江云下意识地想道。
白流裳一剑劈了过去,却是注意到了徒儿的微妙眼神。
她稍一低头,顿时明白过来,脸上明显红了一下,磨了磨银牙:
“你往哪儿看呢?!”
正胡思乱想的江云心中一惊,猝不及防之下,便被白流裳一剑敲在了脑门上。
这逆徒,现在还在用眼神轻薄他师尊!
白流裳咬牙,又想起今天早上被徒儿“拿捏”的事情,提起木剑就往江云身上刺。
江云想要开口狡辩,但师父的剑招凌厉,在空中带起道道残影,根本不给他机会。
庭院之中,顿时响起木剑碰撞的声音,剑风阵阵,在空中掠响。
白流裳是剑道高手,哪怕不动用法力,也能把徒儿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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