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毛神
因陀罗轻声将奥菲斯所说的名称呢喃了一遍。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战争的名字并不重要。
神王神情中的严肃已经难以掩饰，将身体挺起。
“但是，理由是什么？”
之前神王就委托过奥菲斯让她观察蓝星主权的情况了。
原因也很简单，蓝星星灵……至少跟蓝星有关的存在会成为人类最终试炼的可能性太高，随着时间的推进几乎可以说是必然。
但就算如此，因陀罗也没想过会是盖亚。
或者说，他仅仅因为职责的缘故考虑过这个状况而已，但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想过真的成真的可能性。
那位温和而纯洁的女性会主动挑起争斗这种事根本难以置信。
就算是象征性的预防手段也都还没布置上去。
松懈到这个程度，神王对于盖亚的信任程度可想而知。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如今的状况感到无比讶异。
更何况，现在的话这种行为应该没意义了。
以盖亚的权限，她应该也知道那件事才对。
怎么都想不透原因。
“唔……释天知道吗，吾游历过几个与箱庭外界的规则截然不同的世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奥菲斯要突然提起这个，因陀罗还是点了点头。
奥菲斯来自比外界更外界的外界不是什么秘密，当初还是因陀罗接她近来箱庭的。
“吾曾去过的一个世界也存在与人类最终试炼有些相似的存在，在那个世界中，这样的存在被称作人类恶，而对于这些人类恶，那个世界也有一种说法……”
因陀罗挑了挑眉。
龙神少女的异世界见闻的确有些挑起神王的兴趣了。
他此时才发现对于箱庭来说，还有借鉴那些外界的外界的发展道路前进的可能性。
既然有类似之处，那必然会有参考的空间。
现在的箱庭已经趋近于完全体，但因陀罗确信之后他会很需要这些经验。
不过现在的重点还是奥菲斯所说的内容。
龙神少女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
“人类恶，即人类爱。”
“……”
爱着人类，和对于人类来说是恶……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冲突吗？
因陀罗拿起自己的那杯果汁喝了一口，沉默的思考。
“那么，你认为这样的爱是错误的吗？”
“正确与错误看的不是动机，是结果。”
奥菲斯眼帘半阖。
“对于人类恶来说，爱是动机，恶是结果。”
“那盖亚呢？”
因陀罗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开口询问。
“爱是动机，但结果……还无法确认。”
龙神少女平淡的回应。
“结果……”
反倒是因陀罗这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眼神有些复杂。
“爱……吗……”
不管如何，摆在他眼前的选项很简单。
将事情引导到好的结果，或是直接从根源解决一切，让结果都得不出来。
这样的选项真的很简单。
天军目前的职责仍然没有改变，所以，他们不会冒无谓的风险。
而且，从之前的对话来看，盖亚是阻力。
───因陀罗得出这样的结论。
“既然没有得出结果，那现在的盖亚应该也还不是人类最终试炼吧？这么一来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神王呼出一口气来。
对于天军来说，只要能正面战胜的敌人那都不是事。
护法十二天几乎都有三位数的实力，就算只出动一部分也完全足以横扫大多数对手。
一个盖亚，不在话下。
奥菲斯摩娑着手中的杯子，知道因陀罗已经下定决心，准备派遣护法十二天直接将盖亚斩首。
天军很忙，要处理的事很多，要不是这事影响不小他们还懒得管。
总之，需要速战速决。
不过……
“释天又误会了。”
因陀罗嘴角一抽。
“虽然是盖亚发起这一切的，但盖亚正如释天所说并不是人类最终试炼，而且，目前看来也没有会成为人类最终试炼的迹象。”
“你的意思是？”
“和那个世界的人类恶不同，爱着人类的存在是无法成为人类的试炼的，老实说，盖亚详细的想法吾也不清楚，但唯有她爱着人类，同时也爱着神灵的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奥菲斯呼出一口气。
“所以，盖亚成不了人类最终试炼。”
“……”
因陀罗皱了皱眉。
“不过不管是不是人类最终试炼，现在的盖亚毫无疑问已经足以打上魔王的烙印了吧？而且她做的事情也已经到了天军必须出手讨伐的地步了。”
“恩，讨伐盖亚，然后呢？”
奥菲斯点头，轻声反问。
因陀罗一滞。
盖亚虽然不是人类最终试炼……但她是星灵。
人类最终试炼还能被人类sha死，而星灵那是彻底的杀不死。
要不封印，要不只能剥夺星之主权，驱逐出箱庭。
无论怎样，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而且因陀罗知道，以如今的情况来说这种作法更没意义。
“也就是说，你更倾向不阻止盖亚，而是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引导吗？”
虽然就算只是暂时阻止盖亚对于目前焦头烂额的天军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办法，不如说是剩下来的唯一选项，但因陀罗还是想听听奥菲斯的意见。
奥菲斯稍稍抬起视线，感觉神王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盖亚所能造成的结局无法确认，但是还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对于她来说，恶是过程───她虽然没有成为人类最终试炼的可能性，但却创造出了有这个资格的怪物，天军真正的目标应该要是那些怪物才对。”
“……”
因陀罗有点想翻白眼，这个人说话不能一次说完吗？
最后他放弃般的无奈叹息。
这绕来绕去的绕的他头晕。
“直接说吧，你想怎么做。”
“现在的人类无法克服盖亚的试炼。”
奥菲斯如此断言。
“但是，她的试炼对于人类来说是必要的。”
因陀罗有些讶异。
这家伙竟然会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
讶异归讶异，因陀罗的脑子仍然清楚，轻轻摇头。
“现在的人类无法应对试炼。”
不知为何，因陀罗的语气中包含的不只确信，还有某种更深刻的无奈。
奥菲斯有些眯了眯双眼，感觉今天的因陀罗不太对劲。
另外，她并非是如对方所想的那样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
她站的是盖亚的角度。
而且……
“盖亚之所以会引发战争，正是这个原因。”
因陀罗再次沉默下来。
经过奥菲斯断断续续的讲解，他基本上已经彻底明白盖亚的想法了。
最终，他才神情凝重地开口。
“星辰的能量……吗？”
奥菲斯点点头，默认了因陀罗的话语。
“将那个能量释放的话，人类会灭亡。”
因陀罗紧皱眉头。
“但控制那个能量的话，人类能达成全能。”
而奥菲斯则是平淡回应。
“───这就是人类最终试炼。”
跨不过就是灭亡，跨过了，就是新的时代、人类史的新篇章。
因陀罗握紧双拳。
“以人类掌握星辰、迈向全能性为目标的话跨度太大了！中间会产生的人类最终试炼绝对不会只有一个！”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远远不足。
仅仅是飘渺的可能性而已，连希望都称不上。
───不可能改变箱庭上层的意志。
“是啊。”
龙神少女望向天花板。
“这只是开始而已，而且这个开始的时机不对。”
老实说，奥菲斯也很疑惑，思考的时间太少，不然她也懒得跟因陀罗在这里绕圈圈。
她不明白盖亚的想法。
作法不一定有错，但太急了。
似乎阿尔法和盖亚都很确信人类有办法跨越蓝星的试炼？
……不对……应该不是确信人类能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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