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舞
“那个毒狗借了多少？”
“算上我的，还有他乐队里的兄弟，以及我们这儿其他歌手的，大概6万左右。”
“不多么。”
“对你我来说，当然不多，那还有小贷，叶霜可没多少积蓄，她们挥霍的时候不遗余力，我估计她自己都已经被借过了，她现在拿出了3000块钱，估计是她最后一点结余了。这女人就是刚呢。你说我要不要给她来个致命一击，直接开除？”
“过分了兄弟，让她上来唱歌，我给她打赏个1000块钱，给点希望。”
“哎嘿，你个B还说没想法。”
“看戏，都已经拉开帷幕了，我当然要看着她一点点的挣扎啊，你直接把人压垮了干嘛？”
“啧啧，不过我估计那几个乐队成员，会抓着这样的机会，找叶霜上床了，有几个馋她好久了的，大家巴不得落井下石。”
“有那么恶心？都是一个乐队的，他们不是朋友么？”
“越熟悉的，越知道你软肋的，捅刀子的时候才不遗余力啊老江，这帮B，本来就讲究什么可笑的自由叛逆，无非是给欲望打上个冠冕堂皇的标签，恶心自己，恶心别人。”
“你很懂么。”
“略懂好吧，这女人硬骨头，人确实挺不错，男朋友都这样了还想着帮忙还钱，挺有担当的了，好了，等台上那个姑娘下去之后，你点歌，我喊叶霜出去。”
我很轻松的就等到了叶霜再次上台，那个抱着吉他唱的很好听的普通姑娘，有点茫然坐到一边的阴影里。
我点了一首毛阿敏的《相思》，我喜欢这些忧愁的老歌。
叶霜在台上愣住了，过了几分钟，“也不知道是哪位先生点的相思…我并不会唱，不好意思，能换一首么？”
旁边那个普通的妹子几乎是跳起来，很开心的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话筒说道，“”我会我会！！”如此的欢呼雀跃，不分场合，眼神里也没有半点对叶霜的尊重。
那当然，在这种会唱歌的女人的眼中，叶霜徒有其表，只会唱个民谣，还装他喵最厉害的。
“那…如果那位点歌的先生允许的话，就你来唱？”
“嗯，你唱吧，我点的歌。”我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对那个相貌普通的姑娘笑了笑。
叶霜看到我一愣，眼神发寒，吓唬谁呢？
相貌普通的姑娘很快就夺走了叶霜的话筒，看着我，很深情的唱起了相思，“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她的声音款款，歌声完全超越了这女人的容貌，我很认真的看着，看着坐在一旁不觉得尴尬，反而眼神里充满了怒气的叶霜。
等到这个普通的姑娘唱完，我用特地跑去取出来的现金，给了她1000.
她两眼放光的谢谢我，“谢谢这位客人…我们这边一般100块钱就能点一首了…你还能点九首歌…”
“没关系，你唱的挺好听的，剩下的权当是我捧场了。”
“那我再点一首，历史的天空，也是毛阿敏的，你会的话，我就再给你1000。”
“会呀…我会的…”她应该很久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打赏了。
叶霜继续坐着冷板凳…
王落给了发了消息，“老江，真有你的啊，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本事一流。”
“叶霜不会唱，我有什么办法，连我唱喜欢听得这么经典的歌都不知道…活该她拿不到那1000，你说呢？”
于是乎，酒吧就变成了极为复古经典的专场，还真有兄弟跟风点了老歌，什么涛声依旧，什么南屏晚钟，王落还亲自过来也点了一首玫瑰玫瑰我爱你，同样是1000块钱的。
那个普通的姑娘唱得眼泪汪汪 ，说着自己从来就没有一晚上有这么多打赏，她唱得卖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叶霜终于忍不住了，愤而离场，错过了一万块钱…能不气么？
第六章 别想了，叶霜不再属于你了。（1/）
我也没有呆很久，当那个普通的姑娘继续凑上来想要深情的留住我再给她唱几首歌的时候，我起身走人了。
毕竟她那普通的牛仔裤裹着的普通身材，就像是烈度不够兑水的酒，难喝又无趣。
“下次有空再过来。”我挥挥手，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姿态。
我这人就是如此，这点气度还是要有的，只要别人不先给我甩脸子，不先让我难堪，我一般都给足面子。
她当然没有什么挽留我的借口，歌声很不错，但也甚至是不错而已，我听过很多正儿八经的，歌唱水平很高的人，转音炫技最后也不过都泯然众人，就算叶霜的水平就是不够，跟她相去甚远，可我的主要目的，依旧是叶霜。
这没什么好悲哀的，乱世佳人里的主角的要不是斯佳丽，是那个黑乃妈，我估计也没人会去看了，罗马假日的主角要不是奥黛丽赫本，是…
容貌在我眼里，就是一种极富有活力的品质，她就是能承载著各种任性，难堪，费雯丽的模样80年后都还能让我记住，当然是因为她那如同仙子般的魅力，完美的突出了那时候的阿美莉卡。
扯远了，言归正传，我站在酒吧的街角，到处都是嘈杂，我看到了叶霜，她就站在路口等人，是在等我？
“嗯…叶霜？等人呢？怎么，不回去唱歌了？”
“你故意来恶心我的？”叶霜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刚才在酒吧炫目的灯光下并没有看清她的妆容，站在路灯下，我才看到她那浓得化不开的红唇里，有丝绒般质感的愤怒。
她穿着我最讨厌的渔网袜，半露肩的单薄上衣，张扬着所谓的个性，纹身的玫瑰黯淡又狰狞。
这算不上风尘，也算不上洒脱，并不是哗众取宠，也很难说出出淤泥而不染。
轻佻又倔强的女人么？
“没有啊，我怎么会故意恶心你？”
“你跟王老板认识，是吧？”
“我…不认识啊…”
“还在撒谎还在撒谎！”她愤怒的拽着我的袖子，“王落亲自告诉我，说外边有人要点歌，我一出去就有个神经病点我不会唱的歌，故意让那个不起眼的何丽丽唱，知道我男朋友赌输了，知道我欠了钱要为他还账，你故意来这一手？是想让我看到你很有钱么？很能装么？一脸风轻云淡玩世不恭的样子，知道你有房子有车子，知道你随手能打赏一两万…”
“注意，叶霜，你真正该怪罪的，不该是你的男朋友？你跟我生气？有什么意思？不是你所爱非人，喜欢一条毒狗，玩了你欠了钱，哎嘿，跑路了？这能怪我？
我确实像点歌，但问题是，我就是喜欢听老歌，毛阿敏这种传唱度的歌曲，你居然能不知道？
人家唱的比你好，为什么我不给她钱，我是来听歌的，来小酒馆坐坐的…你自己术业不精，自己被蒙在鼓里，我不知道，你能有什么怪我的资格…”我半阴不阳，不冷不热的逐字逐句的反驳。
“是，你够狠，够厉害的，对，你说的都对，我走投无路了，行吧，我就是个蠢货，交了这样的男朋友，帮这种人还钱…”她实在找不到攻击我的点，迅速的转入自暴自弃。
废话，没人能理解她的装模作样…至少在酒吧里，在她的乐队成员里，哪来什么爱情。
“我不想听你发牢骚，只是觉得，你那所谓丰富的精神世界，除了放纵的自由以外，一无所有呢。”
“我一无所有？确实，我确实是…”叶霜实在是嘴硬不了了，她受到的打击太大，内心被狂轰滥炸之后，在断壁残垣中还坚持说这儿是自己的家，门板都被人掀翻了，坚持，毫无意义么。
不过，该掏钱解决的，还是要掏钱解决，我要在最恰当的时机…
我正想继续嘲讽几句的时候，叶霜的手机响了。
我和她都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叶霜拿起手机，走向僻静的角落，我当然跟了过去。
“你，吗的，陈x你简直不是人！你还打电话给我？？欠了钱就跑路？？？你赶紧回来道歉，还钱！”叶霜出离愤怒。
“叶霜，我，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的，我们这点工资，我们这点工资什么都做不了，我已经28岁了，我这…什么都没有，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就三四万，我连结婚的酒席都办不起，到现在还跟他们睡在500块钱一个月的宿舍里，我想翻身啊叶霜。”
“那你就去赌？你疯了吧？？”叶霜居然就不再继续诘问了...她虽然愤怒，但这种愤怒里，有着软弱和退让的犹疑。
“我没办法，那我还能干吗？唱歌？当个永远都红不了的驻唱歌手，王老板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蛋的份上，根本，根本不会收留我们这样普通的，毫无特色的乐队。”
“毫无特色？你说我们毫无特色？？”
“唱歌这条路走不通，叶霜，我从18岁就开始流浪了，我真的不想，不想这样，跟你一起当个人下人，继续流浪，我之前玩过不少女人，但唯独你我不敢碰，真的，我想跟你结婚啊，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我不想失去你。
我之前送着快递加上驻唱，才有了点本钱，我本来只是想吃吃低保，我没想赌大的，尝到甜头就停不下来了啊，一次爆冷让我赢了10万，你知道么，10万，我用两万块钱赢到10万，你说我怎么能收手，我就渴望着有一次能发家致富，让我再赢一次，我们就能…就能不那么寄人篱下了，可是完蛋了，完蛋了。
叶霜，你赶紧换号码吧，就这个手机号，就我们两个知道，跑路吧，来找我，我们到新的城市，我们开始新的生活…我保证不会再赌了，我们从头开始，我们…”
电话那头的男人，连哭带闹，说的叶霜这种执拗的，所谓文艺的，神经质的女人一愣一愣的，她居然都不打断？
这经典的撒谎，经典发病，经典恶心人的深情。
换我就是先哄骗这兄弟说出地址，然后带着一帮人杀过去，凭什么我还钱。
但叶霜的反应，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可怜少女，被这种28岁的二流子毒狗说的游移不定。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跟进的理由。
“别想了，我会帮她还钱的，不过很可惜，叶霜不再属于你了。”我毫不犹豫的从叶霜手里夺过电话。
第七章 经典趁虚而入（2/）
“你是谁？？叶霜？喂？？”那边大吼大叫，我毫不犹豫的挂点了电话，这叫留白。
“江约，你神经病啊？？要你拿我手机？要你挂我电话？你？？”叶霜的声音像是划过黑板的锐利金属拨片，都几乎要贯穿我的耳膜了。
“你丫的，跟毒狗好言好语的说话，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半天他喵的憋不出一句话，连最基本的问题都不会问，跟我大吼大叫？你唱歌的时候怎么不这么用力的愤怒？不用这么饱满的情绪？还烟嗓，我吐了，吃饭的本事都没有，也对，你这种蠢女人，理工科理工科一塌糊涂，文科文科不行，只能学个艺术，还学了个皮毛。
跟一个18岁就跑出来混生活的二流子谈恋爱，经典逆反？”
“管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好家伙，叶霜骂我的时候，很来劲啊。
“就凭我是个正常人，我就有资格痛骂毒狗，痛骂这种不负责任的乐色，人渣。”
“你就不是乐色了？你就不是人渣了？？搞个什么合租，明明就是想伺机而动！今天晚上故意过来搞我心态，你就是想趁虚而入趁人之危！”她咬牙切齿，熟练的转嫁着矛盾。
这就是经典的，就算我男朋友是99%的人渣，难道你江约就没有1%的人渣了？
“我会问你借钱跑路，欠了一屁股债然后告诉你，我们要在另外一个城市重新开始？你真要去找他？换手机号码？确实，换了手机，这两万对王老板来说，不过是小钱。”
“我走个屁，我兜里最后3000块钱都给他们了，现在零钱就剩20…车票都买不起。”
“这根本不是问题，你大不了问柳月，问林伊借个1000块钱…你要真想走，很容易啊，你开口问我借钱，我也会借给你。你该不会还喜欢他吧？喜欢这种人？“
“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居高临下指手画脚的狗东西，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
“我不明白啊，我明白什么？明白你跟一个毒狗谈恋爱，现在还要赖账跑路？刚租了我的房子，刚要开始新生活了？我只是作为一个房东，给你一点人生忠告。”
“你压根就没出过社会，你就一小屁孩，不过是仗着家里有点钱，装模作样。”
“我家里有五套房子，我都没赌，他本来就没几个钱，还赌的起劲，说什么想改变生活，说什么想娶你，哈哈，也太好笑了吧？知道自己水平不行，还死皮赖脸的不思进取，他要能坚持送外卖送快递，现在早就能存钱了，月租500块钱的房子还剩不下钱，他没问题？18岁到现在就攒了3万？
别告诉我，你眼前那点，像臭水沟一样的畸形阁楼，就是社会了。”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叶霜的脸色发青，拳头发硬，我确实有那么点担心这女人的高跟鞋下一秒呼在我脸上。
“你嘲讽够了没有？？”叶霜刚要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就又响起来了。
“他不是想让你换号码？好啊，那我就帮帮他了…叶霜，我觉着你这台苹果8，也该换换新的了。”我抄起叶霜的手机就往地上一砸。
叶霜都没反应过来，她本来就像是浮萍，这种男人也想跟我抢主导权？
苹果8在我单身的手速下，直接摔出暴击，连着屏幕一起当场暴毙，被我顺手就丢进了街道后面的垃圾桶里。
“江约，你…”她正要爆发，我把我的手机塞到她的手里。
“也是苹果的，最新款，我个人比较喜欢红色，你要是用不惯，我那还有黑的，登你自己的账号，备份可以完全复原，你应该知道吧？别告诉我你通讯录会丢，不会丢的，换个号码，你也没什么朋友，我帮你把钱还了，这才叫重新开始。”她都发作不了。
对现在的她来说，我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操作。
没什么挑战，这最多是简单的电脑。
“你以为我…稀罕你个破…手…手机么…”她紧紧的把我的11攥在怀里，眼里满是我掏出的那个油纸包。
我很喜欢油纸包的质感，每次外出，我多少都会取点现金，放在油纸包里，或者是那种老旧的黄色信封。
“里边，有五万块钱，应该能解决你燃眉之急了，当然，这也不是白给的，你欠我5万块钱，给我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我按照一个月5000块钱给你另算，不耽误你上班，房租呢，就免掉了，不然你也负担不起，知道人穷的时候，连个他喵百度云会员都冲不起，手游六块钱首充都觉得奢侈。”
我这当然不会是自我感动。
“你，做什么？”她的声音总算是变小了。
“趁人之危啊，落井下石啊，雪上加霜啊，这不都是你说的么，我没安好心啊，给钱的目的也很简单，是为了让我以后在跟你做的时候，心安理得，当然，我是不可能跟你结婚的，我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我随时准备，提起裤子走人，什么时候我觉得腻了，你就什么时候搬出去，没问题吧？”
“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不想要你的…你的钱…我有办法的...我...”她死死的咬牙坚持，坚持什么呢？高地都被我破了，臭妹妹，躲在泉水都没用。
“你好像没有选择的资格，不要我的钱，你还有什么办法呢？”
第八章 等我赚够五万！不可能当你情人的！（1/）
教父里有一句很经典的话，那就是我要给你好处，你不能拒绝。
我当然不会对即将拿下叶霜有什么优越感。
她这样的女人，非常需要一种难以拒绝的好处，她可以不要，但很显然，叶霜大学浑浑噩噩的程度可能跟我差不多，确切的说，我承认自己就是嗯混，而她大概就是那种，看上去做了很多事情，参加了很多社团很多活动，但最后只是一个居无定所的，卖唱的？
这样说当然有那么点难听，人叶霜至少有张脸蛋能让我为她买单，就像我会为橱窗里一份长得好看的草莓奶油蛋糕买单，不是为了吃，是为了好看。
当然，最后我还是会吃，因为草莓奶油蛋糕会坏，我要把最细腻的口感和甜度恰到好处的奶油都留在我的嘴里。
这样的空有其表的女人我要是几天都拿不下，那我还真有点对不起我自己了。
我的目标，甚至初期目标，都不会是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