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舞
“没胃口是你下午帮别人搬家理东西玩的起劲吧？我本来还想坐着一动不动的，啧，哎，看楚昭昭忙前忙后，我都不太好意思了。”林千曲勾兑着我的情绪，长腿玩闹着横亘在方向盘上。
“你丫真的就是个小妖精。”
“直到我是小妖精，还能冷落我这么久？身边妖精太多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对了，慕芷晴想帮你，你该知道了吧？慕凰公司里我拿下了赵美云的基本盘，外贸这一块，刚好跟齐风那边有重合的。”
“我对做生意并不太感兴趣，这是实话，但真要做业务的话，我想我不会比齐风差的，他的水平一般，但我们家那些个元老，一个比一个能混，全是混吃等死的烂摊子，我老爸都不好解决，希望慕芷晴能给那些老东西狠狠地一击，厘清杂草，我会给齐风点变现的股权，让他滚蛋的。”
“没感情了？”
“倒也不是，他丧心病狂歇斯底里的样子，其实挺可怜的。”
“我想也是。”
“一想到，这家伙舍都舍不得摸得长腿，被我这么轻易主动的塞进你的掌心，想到他都不忍亵渎染着桃之夭夭的唇瓣，被我用来给你随便发泄情绪，现在又这么扭曲的样子…真是悲哀呢，喜欢上我这种女人。”林千曲嘴角可没有表现出任何悲哀的情绪。
“只能说，这个世界有点不讲道理。”
“嗯，好了，吃饭之前，就不说这些了，你看她的咖啡厅在团购上摆出的菜单了么？”
“看了，那个牛排套餐，三个月购买的人数，在150个左右，意面单人套餐多一点，可也就300份，讲道理，她的价格对我们而言无所谓，但一个套餐打折后60，就一个意面一杯香草拿铁，挺过分的。”
“去吃吃看就知道了，西餐的价格无所谓的，她要做的好吃，自然就有回头客。”林千曲笑了笑。
我们开车到餐厅，她的咖啡店在小巷里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算是一个小区的后巷，旁边又不少餐饮店。
我们开车到那边，是7点钟。
里边不能说空空如也吧，但也就那么几桌，也有散客，点一份意面套餐。
这边就一个服务员，猫都躺在角落里昏昏欲睡。
她自己在收银台，看到我们进来，有些诧异，我早上的衣服没换。
她的薄荷绿也挺显眼的。
衬得她挽起的发髻，颇有为人妻子的风情。
我看了一眼团购上最贵的套餐，500左右，牛排，加一份烤鸡，两杯咖啡，两份意面，还有一份披萨，以及意大利风味的浓汤。
我吃过比较正宗的薄饼披萨和浓汤，当然要尝尝这边的味道了。
“哎，挺巧的啊，这家咖啡厅，你开的？”
“是呢…”
“这位是？”林千曲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今天刚认识的邻居，就是我跟你说的，对门在装修…”
“哦，这样，怪不得火急火燎的搬我家来住了，我有个朋友在你这儿吃过饭，说味道还不错，我就来一份这个535的套餐吧，我的咖啡随意。
这位先生要香草拿铁，这个土包子也就只会喝香草拿铁了。”林千曲的语气带着点调侃，长腿在桌子底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我。
“啊，好…那这边的话，我们晚上送你们一份沙律，还有炸鱿鱼，可以么？”
“那谢谢了。”林千曲都没怎么抬眼。
等到那边做好了拿过来，林千曲尝了一口牛排，一口意面，还有一口烤鸡之后就不吃了，有些悠闲的用叉子挑着沙拉里的生菜吃。
这浓汤味道并不正宗，香料和粘稠度都有点过分了，披萨的口味和焦脆感也很一般，算是大众水平，烤鸡有些偏柴，肉不多，一看就是腌制的味道不够。
牛排还可以，口味略正，但火候控制的差了一点，而且分量，居然只有半块。
意大利的面的肉酱水准跟pizzahouse差不多，但这种价格…意面里的肉酱居然不是自己调制的，而是成品的肉酱…
咖啡味道不够醇厚，这价格也不可能是手磨的。
总而言之，不谈性价比，没有特色，谈性价比，我不会来吃第二次。
装修风格还可以，但环境局限，让整个小餐馆显得逼仄，口感无功无过。
我用来填饱肚子也还行。
林千曲要我少吃点，晚上还可以带着我吃一顿法餐或者怀石的日料。
但我有时候确实挺喜欢这种带着点廉价感的炸鸡或者肉酱面。
不过相对来说，这边的客人，就不会很多了。
隔壁小龙虾都难以爆满，门口都贴着店面转让，何况这种高不成低不就，既不小资也不经济的西餐厅呢？
“最近生意怎么样？这条街我走过来，看到好几家转让的。”结账的时候，我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对付这种女人，并不需要太过保持所谓克制的距离，我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她的软肋相当明显。
“也还好，现在大家都挺困难的，我们还能撑一两个月吧，你吃了，感觉味道怎么样呢？这牛排用料很不错的…”
“很一般，价格也不便宜呢，我的朋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就这么小半块牛排还过得去，其他的…这意面怕不是20-30块钱一包批发来的，肉酱冷冻的，毫无灵魂，吃起来像是一堆淀粉的混合物…这咖啡，差强人意都做不到呢。“林千曲挑了挑眉毛。
她的评价，很中肯了。
“别这么说，小餐厅，这边味道已经很可以了，不过这个套餐价格，确实略微贵了一点。”我看着她，说了点没什么作用的废话。
她有点委屈，陪着笑，不好发作，略微有些尴尬的想要转移话题，旁边有个客人也站起来喊算账，也跟了一句，“确实，我这个单人套餐也感觉很贵，咖啡甚至比不上x巴克。”
现在的顾客大多懒得跟你讲什么情面。
虽然没有差评，但中评很多，大家都在说，口味一般，没有特色，价钱很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能说的也不多。
“没事，反正我下次也不来了，哈哈，就不评价了。”那个年轻的客人也挥挥手，她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自信心，我估计快了。
第188章 逐渐可怕的我？（2/）
“这儿的房东，是我的一个小姐妹，我刚刚问过她了，马上就要收下个季度的房租了。”林千曲在我的怀里懒懒的划水。
赵美云也给我发来了消息，现在创业空间那边还活着的几家公司里，刚刚买房的，并且根据v信参考，也就只有一家。
“这家也快了，做类似于线上推广的，半个广告公司吧，也快不行了，催债的马上上门，窟窿基本填不上。”
美云的人脉相当的强劲。
“他之前还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的渠道，加过我的v信，其实本来可以不那么快催债的，不过么，那家公司也基本没什么业务了，至于贷款的，永远都是晴天借伞，雨天收伞，只要你出现那么一点点不牢靠的迹象，又是个小企业，那会催的很急，根本不会给什么反应时间。
他最大的那个客户，最近好像被我认识的一家大公司给敲掉了。
他最近好像挺着急的，跟我这边业务上也想有点往来，只不过我们一般不通过电商渠道。
怎么，是你的朋友？”
“不是，我对门，今天早上搬过来装修砸墙，吵到我了，有点烦。”
“哦？吵到了你？所以你要对这样的小角色出手了？”
“那倒不至于，他倒得很快吧？我在想，有没有办法，能让他加快一点进程的，让他能吊着一口气，不至于那么绝望…”
“有的，催债的先收利息，本钱么，可以缓一缓，他如果想继续开公司，一般的做法，就是饮鸩止渴的给利息，或者上征信跑路，没太多选择，这年头，他这种小公司大客户一走，基本就等死，想退出很难，这人手头上应该还有不少推广的小单子。”赵美云的口吻像是在汇报工作。
“都这样了，还要买新房子，还要在我家对面装修，还要在我面前，装个不大不小的x~”
“那个客户今天才走的吧，有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没办法的事，反正他贷款实在还不出，直接把房子抵押再秒掉就是了，总是有办法的。
房子也算是半个保障，不过，住你对面，确实有点勉强，你搬走了？”
“是啊，今天没来公司，忘了和你请假。”
“无所谓了，你觉得，我会期待你来上班么？”
“那你期不期待，我跟你~嗯？”
“聊正经的，你又说这些低俗的，对了，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去韩哲那边演个戏，我要让他吃个定心丸，让他开足马力的提前做订单。“
“没问题…”
“所以，这边需要我帮什么忙？感觉这种人都不用碰，自己就要散架了，你可以压着价格，也不用，等银行冻结了，我们再找机会买，起码能低个七八十万。”
“我对这种白胚房，不怎么感兴趣。”
“那…”赵美云在电话里顿了顿。
“没什么了，美云，我已经有清晰的方案了。”
“啧啧，总觉你这家伙，不安好心呢，等等！”赵美云的声音突然带着点嘲弄。
“我说呢，江约，你是不是看上人家老婆了？”
“哦？这都能被你发现…”
“刚才随口一问，别人放贷的都知道，他老婆长得还挺不错的。”赵美云的性格，也似乎并不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
“哦？这帮B，也对这个女人有想法？”
“那倒不至于，这些放贷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何况，现在这年头，为了这样的女人少拿利息，没这个必要，等到他的家庭四分五裂，身陷漩涡时，总会有渣滓用比原来少一百倍一千倍的代价，来对付这种本来条件还不错的女人。
不过，这个应该不至于，她们的父母那边，好像还有一两套房子，这个男人如果心灰意冷，收手的话呢，不会伤的太狠，所以，你的想法，落空喽~”赵美云倒也没怎么幸灾乐祸。
“连自己父母的房子都守不住，那他也挺悲哀的。”
“别说了，他做生意，基本靠得都还是他父母的人脉呢，能怎么办？现在你自己想空手套白狼？想这么轻松容易的出头？说得好像你这个小坏蛋不是靠你老爸和慕凰一样。”
“也是，那按照你这么说，如果我能给那个男人一个还算不错的商单…”
“做什么？别想打我的主意。”
“你不用出钱，推广而已，我来付钱就行，我花钱，你得好处，我也能名正言顺的找个机会，好好接触。”
“行了吧，没这个必要，我可以给一个小小的指标，从我的酒杯里随便洒那么一丁点出去，他都能吃饱了，一个大客户，就足以让这些小公司忙忙碌碌了，如果你觉得，那种女人值得你付出这样的代价和人情的话，甚至不惜动用我工作上的关系？我可以由着你。”她当然想着要帮我，但我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掺杂商业利益。
“我当然不需要，不想欠你人情。”
“真的？”赵美云在电话那头语气带着些微的挑逗和轻慢。
“真的，我更喜欢用较小的利益来撬动杠杆，也必须要让你尝到好处，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只是顺手摘一下，摘不了就算了，就这么简单的事情。”
小公司的推广对赵美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不会蠢到为了我的那么一点小小的肮脏的想法来动用美云的人脉，现在这种道听途说的程度，就已经足够了。
晚上千曲没有跟我睡在一起。
“让你攒着欲望，你这个人，攒着欲望做事，进度会迅猛到无以复加，那种女人，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两天时间没有进展，你就别继续碰了。”她很妩媚的笑着，回自己家去了，昭昭姐一如既往的在我耳边说着一些琐碎的关于家具的事情。
我一边给钱让她去张罗一些软装，一边迅速的思考。
我又没去找林伊。
第二天一早，林伊干脆就不等叶霜，也不赖着要我送了，发着小脾气，闷声不响的早餐都不在家里吃，直接走掉了。
我昨晚上还给这个小女人转账了不少，她也没要。
真有她的，不过，这无非就是个小问题。
我开着车，慢悠悠的去往我原来的住处，那个女人的施工现场。
与此同时，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个装修公司的名字，算是在业内有那么点小名气的有点品味的，不是走量得半包类型的装修公司。
我看了一眼，他们比较会出小众的设计，那设计师都还是说得过去的，有头有脸的几个，这样的装修，算上硬装软装，这边139平，没个60万，绝对下不来。
她们的压力，会相当的大。
如果他的公司正常运转，那60多万也不算什么，但…现在，好日子迅速到头，所有事情，扎堆的要把原本还算精致的家庭给摧毁殆尽。
可能这就是生活吧。
我在公司页面的海报上，找到了昨天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设计师。
随手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是何静设计师么？嗯，我想咨询一下…”
第189章 欠了300个而已，不多。（1/）
那个女人站在装修现场，她的丈夫并不在她身边。
我已经从设计师嘴里套到了话，跟我想的差不多，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付款，现在付了差不多10万左右，剩下的款项还没有打。
“又见面了？张女士。”
她今天穿着淡粉色的裙子，挺怡人的，我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昨天绝对跟丈夫吵过架了，又或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咖啡厅，撑不了多久了。
林千曲让她的小姐妹连夜发了个提醒，“张女士，要收房租了，我怕你忘了，跟你提前说一下，我明天下午会来咖啡馆，顺便，如果你续约一年，我还可以不收你押金，且维持一开始签的价格，保持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