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401章

冷淡而镇定的声音传来，长发的女性站在旁边，虚幻朦胧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释，仿佛一道幻影，而一条尾巴安静地缠在她右腿上，表明着赛亚人的身份：“无知的人，才有对抗一切的勇气，才敢战斗——神知道的很多，但知道得越多，越是什么都做不到。”

冥冥一怔，看到了对方的制服：“哎？额……时空巡警？”

“忒玫荳小姐，好久不见。”

琉璃冬笑着问好，一句话简单叙旧后直入正题：“请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亦或者有什么目的？

“冥冥大人，请你解除对这个时空的维持力量。”忒玫荳看着冥冥，“这很重要。”

“喂——你在开什么玩笑？！”

冥冥瞪大了眼睛：“解除时空的维持力量！一旦发生意外的话，那可是随时会产生大量平行时空，甚至让整个时空直接断裂破碎啊！”

正因为有时之界王对各自管辖时空的维持，一旦出现有人穿越过去亦或者外来者干涉时空，这种维持就会将外来者和受影响范围转变成时空扭曲，简单来说就是延缓由于时空干涉而即将产生的平行时空诞生……解除维持，时空就会依照本身的逻辑，在发生有人回到过去的时候，立刻分流出新的时空，根本不会给时空巢穴任何反应的机会。

哪怕是孙悟明所在的时空扭曲，也是在扭曲到极致，突破维护力量后产生如今的分支时空，凯茵哪怕决定听从忒玫荳建议保留这个时空，也不敢试试什么解除维持力量，让这个分支时空提前诞生，而是等其自然而然扭曲到极限后分离诞生，一旦解除，那整个时空就是完全不设防。

要是有人借此搞事，疯狂穿越历史，那就会有无数个时空诞生，然而时空结构的稳定性是有限的——某个主时空分流的时空越多，意味着不管哪一个时空都会在结构上越脆弱……

“没得选。”

忒玫荳遥遥注视着高台上的全王，还有同全王对峙的孙悟明：“这里是主时空，2号时空群所有时空的源头，一旦全王抹除这个时空内的一切，其他分流中的全王必然会在时空联系的影响下，做出相同的决定……依旧是死路一条。”

“但解除时空维持的力量和这有什么关系吗？”冥冥抓狂道，“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改变全王大人的想法啊！”

“你想改变全王的想法，推动如今这个局面的存在，不想吗？”

忒玫荳沉声说道：“如今唯一一个办法——解除时空维持，尝试诱导平行时空产生，借助平行时空诞生分歧的铁律，将产生灭世想法的全王放逐到另一个时空，这不仅是放逐全王，更准确来说是放逐现在已经被影响到的全王。”

“亦或者，你也敬畏死亡吗？”

“当然不是！”冥冥双手比叉，十分严肃地说道，“主动造成一个平行时空诞生，然后让全王大人将其毁灭，那么这种行为就是将平行时空当做让全王大人息怒的工具！是恶行！是坏事！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话语到后，冥冥甚至已经展露出敌意，哪怕某种程度上来说，忒玫荳并不算敌人。

琉璃冬和21号有点惊讶地对视一眼……这位时之界王所秉持的理念，似乎与所知的时之界王又有所不同。

已经变成灰的泰门，坚持让管辖的时空全部朝主时空方向引导，任何干涉行为都被视为需要遏制的罪行，灵则是对分支时空的变化偏离持包容态度，更加着重于引导和干涉主时空朝起码她认为更好的方向发展，也有过格里与薇拉师徒那位没见过的时之界王，对方似乎秉持无为，只管招几个时空巡警，然后让他们自己决定怎么处理时空层面的问题，自己睡大觉……

显然，冥冥的态度很直接，不管是什么主时空也好，平行时空也好，都是应该维护的对象，通过开辟平行时空来让主时空避免毁灭的方法或许有用，但在她这里走不通。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既是个战士，也是个管理时空的神，身先士卒抢时空巡警的工作，便是证明。

身为战士就该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并为之承担一切。

冥冥的态度迅速冷淡下来，干脆准备在全王面前现身，无论用什么办法，重要的是必须打消全王毁灭世界的念头——

你所继承的……是时之界王神分离的‘爱’吗？

忒玫荳凝视了一眼冥冥，淡然道：“既然如此，那就用另一种方法如何？平行时空分流是一个过程，存在被其他力量干涉可能性的过程……重要的不是要不要主动引导一个平行时空被全王毁灭，而是如何利用创造平行时空的方式，借由时空分流的影响，将全王分离成两位，将那意图否定世界的全王移动过去，那个时空可以什么都没有。”

冥冥愣了下：“在平行时空形成的时候进行干涉？那怎么可……”

“有人能做到，但前提是那个人愿意帮忙，而那个人帮忙的前提则是……这个时空的人类，他认为值得帮。”

忒玫荳目光扫视，没有去看诸神的混乱，而是看那些代表各自宇宙参战的人类战士们，他估计很欣赏孙悟明，但不代表欣赏这个时空中的人类，哪怕他喜欢人类。

绝对的存在宣告否定，你们又会作何选择？

第四百三十八章 自由的诅咒

大神官垂眸不语，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亦或者他的想法就是以全王为主，既不劝阻，也不诱导。

诸神混乱中寻求令全王能够息怒，改变态度的方法，原本并不参加比赛的四个宇宙，也发现全王这次似乎真的莫名其妙震怒起来了，打算来个大清扫，完全坐不住了，在遥远的时代留下来的传说之中，整个世界以前是有十八个宇宙的，后来由于惹怒全王，只剩下如今十二个。

但说到底还是很奇怪，所谓的超级龙珠无法使用，就让全王大人愤怒到如此地步吗？

拥有丰富哄全王经验的诸神都混乱了，至少这一代的神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程度的状况，完全不知道怎么哄了。

嘈杂的话语并未让全王回心转意，反而越发生气。

“吵死啦！”

全王不满的声音瞬间让全场鸦雀无声。

旋即是另一个声音响起。

“确实挺吵的。”

孙悟明迈步走向全王：“打一架的事情，非要吵得人耳朵都聋了。”

这些破坏神也是够奇怪的，莫非这个时空的破坏神们性格有点不一样？明明在自己时空，比鲁斯和象帕都能和自己打得很痛快，但这个时空的破坏神们好像就只剩下一张嘴了，搞不懂。

“橡皮擦——来决一胜负吧！”

孙悟明起手先攻，踏步之间宛若箭矢般刺向此刻很不开心的全王，试探性的一拳挥出。

老实说有点看不懂这个全王是弱还是强，几乎所有人都说全王把无敌写脸上，但看着对方的动作身体又感觉对方不像个战士——不过这些事情，打一架就清楚了，简单。

“大胆——！”

砰！

拳头被一只手掌挡住，孙悟明猛地向后拉了一步，双手一抬，挡住正面紧跟着踹来的一脚。

强悍！

孙悟明后退数步才站稳身体，眸子里陡然明亮起来的目光刺向拦在面前的两道身影：“铅笔头，你们看起来倒是挺强的啊！”

两位全王身边的护卫，就如同孙悟明下意识地称呼，又高又瘦还穿着高领的衣服，加上头上奇怪，不知道是身体结构还是帽子的尖尖装饰，确实很像铅笔。

“人类！休得放肆！”

“对全王大人动手，乃是无赦之罪！”

两名护卫拦在全王面前，肃杀的目光直刺孙悟明。

孙悟明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眼……不是天使，没有光环，而且天使不能打架，不是破坏神，毕竟和象帕比鲁斯多次交手，孙悟明没感觉到对方掌握着类似力量，界王神？但这俩又没头发又没尖耳朵……甚至耳朵都没有。

不是认识的神呢——但能打是肯定的。

“嗨呀，什么罪不罪放肆不放肆——来一决胜负就行了。”

孙悟明双手缓缓握紧，漆黑气息缠绕着满是疮痍的身体，澄澈的战意依旧凌冽。

“人类——”一个护卫动了动目光，“全王大人的决定谁也无法撼动！停下你的冒犯之举！”

另一个护卫沉声说道：“或许你有所不满，但这只是惹怒全王大人的取死之道！”

不满？

孙悟明满头问号，不过他也不奇怪了，有的想得挺多，或者眼中的自己挺奇怪，都很正常，大概就是冬姐姐所说的，别人眼中的自己，总是会被带上自己都不知道的标签。

那恰恰是孙悟明不在意的。

“喝啊！”

漆黑气剑顺着手臂蔓延构筑，直指全王和他身后的护卫。。

伴随着这个举动，全王的两名护卫沉下表情，目光微动间看到后方的全王似乎略有犹豫，期待地看着眼前……如果是和对方打一场精彩的战斗，让全王能够回心转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啧！这个人类真是看不懂眼色，不知道怎么顺着全王大人哄一哄吗？如此桀骜不驯，大概率只会让全王大人越发不满意。

轰——！

旁边落下一道身影。

孙悟明侧头一看，眉头微挑：“灰色紧身衣？”

吉连沉默，但依旧不需要过多言语地露出了战意。

“吉连——！”看台上，味美得简直头大如斗，“你冷静点！别把事情弄得……”

“正义没有力量——所以我会成为正义的力量，我已经违背了一次信念，不允许自己再违背一次。”

吉连没有回头，之前他可以接受全王否定世界，那是理所当然，全王就应该是这样的存在……但看到孙悟明试图和全王一战时，他出来了。

由于遥远时代的影响，第11宇宙的人类生存条件更加辛苦一些，会面临那总是杀不光的魔物威胁，传说那是魔族的力量影响世界本身的后遗症，换言之即为‘常理’，但自己不依旧是对抗着常理吗？

如今，不过是对抗另一个常理罢了。

作为战士，自己不如孙悟明……并非力量，而是意志。

但作为战士，自己至少站在这里。

“喂——要猜拳吗？”

孙悟明有一丢丢不开心地挥挥拳头：“谁赢了谁打两个！”

吉连：“……”

少许的沉默中，吉连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啧——！”

贝吉塔落在旁边，心情很糟糕。

“全王大人，那个——我请你看成人杂志，你不要否定世界行不行？”

孙悟空干笑着挥挥手。

“不行，这个世界太糟糕了！”全王看起来很生气。

贝吉特斜眼瞪了一下孙悟空，你丫的脑子里就没点更灵活的谈话技巧吗？！不过面对全王，再能言善辩估计也没什么用……

“这样就没办法了，和全王大人你交手也不赖。”

孙悟空跃跃欲试，充满了兴奋。

孙悟明瞪着眼睛，满脑袋飘问号，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多抢对手的？！

猜拳很麻烦啊！要不找机会来一记偷袭手刀……

孙悟明正在琢磨间，却发现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第六宇宙的希特、卡莉芙拉等人，第四宇宙的狼人，第十一宇宙骄傲战队的其他成员……

能代表各自宇宙出战的人类，都是各自宇宙的强者，而要想变强，对大部分人而言总是要得到战斗的理由，也总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结局难测的战斗——同全王一战，或许还得和维护全王的破坏神乃至于天使一战，赢面几近于无。

所以等死吗？

仅仅因为觉得会输就放弃，那就不会踏上战斗的道路。

沉默而激荡的战意之中，孙悟明头上的问号随着人数增加而不断冒出——你们不是不打算打架吗？怎么我要打，你们就跳出来一副准备抢怪的架势？！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扎马斯冷笑一声，那个追着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的赛亚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放肆，甚至带动着其他人类一起放肆起来。

“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是勇气……但是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格瓦斯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徒弟，也没细想，现在怎么改变全王的态度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呵，还是老样子那么愚蠢啊，格瓦斯。”扎马斯摸出一枚银色戒指戴在手上，嘲笑了一声，他可不准备在这里等全王否定世界，本来还打算假冒这个时空的‘自己’参加比赛，试着接近超级龙珠……现在计划彻底泡汤了。

嗯？这个时空的‘自己’哪儿去了？

哼！没想到这个时空的‘自己’居然被格瓦斯那一套给洗脑，真是愚蠢！

格瓦斯有点懵圈，搞不懂往常温和的徒弟怎么口吐芬芳，但现在确实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看到了光。

全王手中握住的光。

糟糕——

时空裂缝之中，停留于此的精神，时不时浮现出诸多画面，有时是高楼大厦中蚂蚁般来回忙碌的人们，有时是战场上厮杀的双方，有时是实验室里一闪而逝的书籍文章，有时是某个人高举着华丽飘扬的旗帜，有时是旗帜在骚乱中被丢在地上，来回踩踏……

既不是描述善行，也不是歌颂时代，既不是探究知识，也并非喧哗勇武，如果要形容这闪烁的心灵景象，大概只能用人类两个字概括。

“你能不能集中一下精神？周围闪来闪去，很瞎眼。”

堪巴抱着手，遥遥眺望着时空裂缝，他看不到这片风景之外的东西，但总觉得……那家伙估计就在附近吧。

“哈哈哈，抱歉抱歉，毕竟要做其他工作……微调时空的结构，可是很需要精细操作的事情。”

周围传来赫兹的声音：“这清澈凌冽，有死无生的斗志，正是我喜欢人类的理由。”

堪巴被周围闪来闪去的风景弄得有点烦：“你这家伙压根儿不是人类吧？”

“既非神明，又非魔族，我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堪巴，不要成天执着于打打杀杀，你或许可以思考一下生命的意义——人类就是如此，他们、不，我们都是被自由诅咒的灵魂，我们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去寻找意义，注定蔑视任何称之为绝对的事物……就如同此刻，成为战士的人类，朝着身为绝对的全王展露斗志。”

赫兹感慨般说道：“堪巴，你能理解我的感动吗？总有一天，这条道路会有后来者踏上，只要世间还存在绝对的意志，人类就会前仆后继，不断地去尝试推翻祂……哪怕我失败了，依旧会有人踏上这条道路，试图创造没有全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