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卷
噗通！噗通……胸腔中，心跳声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停止，双眼渐渐闭上，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一切生命活动都停止了，林羽进入了假死状态。
“开始了吗……”大蛇丸取出怀表，望着那走动的表针，目光低沉地等待着。
一片蔚蓝空旷之地，偶尔有流星划过天际，这是精神之海，林羽潜意识的最深层。
林羽在这里盲目地徘徊着……
滴哒。突然，脚下的水面泛起涟漪，浮现出林羽在穿越前的某个记忆。
夜晚，窗外电闪雷鸣，白又消瘦的男孩，躲在被窝里，死死捂着耳朵，那是小时候的林羽，但他并不是害怕打雷。
一门之隔的客厅中，林羽的父母，正为生活琐事吵得不可开交，摔暖壶的声音，掀桌子的声音，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对幼小的心灵而言，远比打雷更容易留下阴影……
尿意上来了，林羽憋得难受，无奈，他掀开被子，踩上拖鞋，便要打开房门到卫生间……
喀嚓！！！
就在他握在门把手上时，一个玻璃杯，就重重撞碎在门板之上……
那一晚，林羽都呆在房间中，没有出去。
类似于这样的情景，伴随着林羽整个童年，直到上初中时，父母有了各自的新欢，离婚后把他抛弃……
那对他而言，反而是解脱。
噩梦并没有结束，画面一转，高中年代。
林羽独自一人上下学，独自一人去食堂。
体育课上，同学们都在跑跳打球，他形单影只地坐在操场的角落。
他没有朋友，也不和人交流，到哪里，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林羽喜欢安静。
但为什么，他仅仅是想一个人呆着，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却会引来殴打和欺辱呢？画面一转。
后座的男生们，将吃完的鸡叉骨，扔到他后脑勺上，还将零碎的瓜子皮，往他脸上扔。
下雪了，一点不熟的男生，将大块雪球，直接塞到他后领中。
足球踢到他脸上，人们还让他捡球，捡就冷嘲热讽，不捡就围殴……
挨打那是家常便饭，不是没找过老师，老师说人家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他呢？让他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好吧，咱胆小，懦弱，那咱反抗行了吧？他第一次还手时，老师将他叫到办公室，严肃批评，要通知家长，但家长都忙，表示不来，让老师看着处理。
我是不是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林羽患上了抑郁症，开始悲观厌世。
记得那次，他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各个药房中，收集了上百片安眠药，在一个人的出租屋，吃了下去。
终于可以走了吧？
但房东发现了他，叫了救护车，他被送到医院洗胃。
他那离异双忙的父母终于来到医院，平摊了医药费，然后就走了，没有进病房跟他说哪怕一句话，哪怕是一句难听的话！
那是彻头彻尾的冷漠，只尽到法律的义务，没有任何亲情的温暖！
也许世上大多数父母都不是这样的，但林羽就生活在这么一个冷血的家庭中，亲情的温暖对他而言是种奢望。
出院回到学校后，他的生活依然照旧，好在没有同学敢招惹他了，是怕他再自杀摊上事吧，但那冷漠和鄙视的目光，仍无处不在。
直到某天他在路边摊，买了一本盗版的火影漫画集，他接触到了二次元的世界，终于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真心觉得，现实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了。
他就是老师和家长们眼中，那些被二次元荼毒，无药可救的废宅，以后注定要被残酷的社会竞争淘汰淘汰的人。
也许真是如此吧，林羽不愿反驳，也懒得反驳，因为三次元中的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水面的镜像消失了，因为结冰了。
这片精神世界，渐渐被黑暗笼罩，林羽停下脚步，蹲了下去，将头埋在膝盖上，意识在模糊，在远去。
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林羽喃喃道：“这样啊，到头来，我还是失败了吗？说起来，三次元的我，为何会穿越到这里呢？”
“因为对那一刻的你而言，现实世界就是地狱，对于那一刻的宇智波带土而言，忍者世界就是地狱，在两个次元产生交汇的点上，你们两个都觉得自己置身于地狱的人，灵魂产生了共鸣！于是，你们的灵魂跨越次元交换了身体，你成了火影的宇智波带土，他成了现实的林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林羽的眼前响起，他抬起头……那竟然是，另一个自己！
林羽没有关心眼前的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只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如果我在这里死去，会怎么样呢？”
眼前的自己目光悠远道：“大概，你会回到原本自己的身体中去吧，因为带土并没有放下一切执念，他还有对琳的执念……”
“也就是说，又会回到无聊透顶的现实当中去吗？”
“是的，那里没有写轮眼，没有神威，没有须佐能乎，没有查克拉，没有忍术，只有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的现实，你没有任何力量去打破的现实！”
“那种现实，我绝对不要！！！”
“所以醒来吧，我是你内心，不服输的意志！”眼前的自己，向自己伸出了拳头。
林羽亦笑着伸出，与他‘碰拳’。
咻！面前，林羽意志的化身变成金光散开，这黯淡的精神世界，被重新点亮，焕发比过去更加璀璨的光芒！
外界，十五分钟过去了，大蛇丸合上怀表，望着眼前仍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林羽，心头黯然：羽君这阵风，也到此为止了吗？
但我对真理的探寻，却不能止步，羽君，你的眼睛，我就收下了……
大蛇丸上前一步，向林羽伸出手……
但林羽那低垂的头颅，却在这时抬了起来，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好强大，这瞳力……前所未有的强大！大蛇丸猛地止住脚步，浑身都被冷汗打湿。
“大蛇丸，你想干什么？”林羽目光深邃，话语平静。
“没什么，羽君。”大蛇丸放下手，恭敬地说道。
“老老实实在一边看着。”林羽低下了头，操纵着柱间之力，迅速修复着坏死的内脏，炙热的烟雾从皮肤上升起，但那烙铁般的红，却不复存在。
“嗨！”大蛇丸退回一旁，心悦诚服着：羽君，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出色……
蜕变，仍在继续！
第37章 同化还是融合
自林羽的意识从假死中苏醒，时间过去了十二个小时，这短短半天时间，却如同半个世纪般漫长！
起先他的肢体会不断扭曲，连坐都坐不稳，所以他让大蛇丸找来粗大的铁链，将他四肢全部都固定住！
即便如此，身体仍颤栗不止，铁链发出‘咔咔’的声响，林羽痛苦并兴奋着：“我能感觉得到，柱间之力，就如同瘟疫一样……在反噬着我的身体，这份力量，让我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栗，在悲鸣……好强！”
“羽君，要注射镇痛剂吗？虽然不能遏制，却能稍微缓解那份疼痛。”大蛇丸提议。
林羽摇头拒绝，神色亢奋道：“不，这份疼痛，恰能让我切身体会到柱间之力的强大，当彻底驾驭之后，我到底会强到何等地步呢？光是想想，我就忍不住血脉偾张！”
大蛇丸心想：宇智波不安分的血液，浓厚地在羽君体内流淌着呢……
咔嚓！咔嚓！
突然，林羽右臂和右脸颊之上，都出现了裂痕！
“嗯？”大蛇丸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林羽察觉到了大蛇丸的异样。
大蛇丸心想：羽君他，自身没有察觉到吗，果然是这样……
于是，他找来一面镜子。
林羽望见镜子中的自己时，瞳孔也不由地紧缩。
他右半边身体，几乎全部都变成了木头，甚至不断地有枝丫和树叶冒出来，十分可怖！
“这是怎么回事？”林羽问大蛇丸。
大蛇丸组织语言之后，凝重地说道：“你右半边身体曾因重伤几乎彻底损坏，用作替代的白绝，是柱间细胞劣化后的产物，几乎失去血肉的特性，更加趋向于‘植物性’，这也是你不需要‘新陈代谢’的根本原因。”
“但柱间本人，是生命力和身体能量异常强大，却有血有肉的人类，你右边身体的白绝，因为柱间细胞生命力的催化，开始回归植物的本态……这也是我疏忽了，千算万算，竟然算露了这一点！”大蛇丸有些懊恼和自责。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哪怕是聪明绝顶的大蛇丸都不例外。
但事到如今，也不是去追究这些的时候了。
林羽问道：“这样下去会怎样？”
大蛇丸道：“恐怕会变成参天大树，撕裂你的身体！”
林羽的拳头攥了起来。
大蛇丸道：“我马上准备手术，在灾难后果之前，摘除你右边的‘白绝’！”
“不用那么麻烦，这样更快！”
神威！
林羽左眼转为万花筒，借面前镜子的反射，将神威投影到自己右半边身体之上。
喀嚓！喀嚓！他右边身体，所有源自白绝的部分，都随着时空漩涡被剥除，剩下血肉模糊的残肢！
“唔！！”对原本就强忍着痛苦的林羽而言，这堪称是雪上加霜！
他紧咬着牙关，激发体内的治愈之力，使右边残缺的肢体再生……再生之后长出的血肉，不再是那种不自然的白，而是真正血肉应有的肤色。
还有意外之喜，原本林羽右脸颊上存在的‘褶皱’，也随着新生被抚平。
这让林羽的颜值，更上一层楼！
大蛇丸由衷地感叹道：“果真不同凡响……”
这小插曲过去之后，痛苦仍在持续，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剧，有数次林羽险些昏迷，却都硬撑了过去！
昏厥会让情况失去自己的掌控，而且也难免会让大蛇丸，再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来……
要让大蛇丸这种人彻底臣服，唯有展示出压倒性的潜力和实力！
等待不仅对于林羽是漫长的，对于阿飞和卯月夕阳而言，也是漫长的。
二人不吃不喝，在走廊上等了一天一夜。
在焦灼的等待当中，那可以定论‘生死’的24个小时过去了。
“感觉怎么样，羽君？”大蛇丸问道。
“虽然体内翻江倒海，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林羽说道。
大蛇丸点头：“嗯，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成功产生了‘抗体’，拥有了对柱间细胞的耐受性，鬼门关你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是同化还是融合，全看羽君你自己的造化了，但不论哪一种，你都将今非昔比。”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要么死，要么就做到完美，同化我不考虑，我只要融合！”林羽却不留余地地说道。
“啊，你的决心是好的，但万一是同化的结果，你要怎么办呢？”大蛇丸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那我就再培养一具完美柱间人造体，再提取完美的原生细胞，将整个过程再重新来过一次，失败多少次，我就尝试多少次，直到……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为止！”林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真是令人佩服的执着啊。”大蛇丸感叹着，心中却想道：一次就能决定成败了，若是融合不了，不管多少次尝试，都会是同样的结果，用‘知识’和‘手段’只能排除障碍，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器量’啊……不过，在结果有定论之前，先不要告诉羽君了吧。
“要多久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林羽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植入完美柱间原生细胞，从没有过先例，之前的过程，是我自己尝试建立假说，并推导出来的，所以这最终的一步，我也不好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但当有结果的时候，你应该会切身感受到的……”大蛇丸说道。
“我明白了，你告诉阿飞和夕阳，我已没有生命危险，让他们先去休息，不要在外面等着了，还有大蛇丸，你也先去歇着吧……”林羽道。
“不，我会见证到最后的，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大蛇丸笑道。
“随你的便……”林羽，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非常漫长的等待。
轰隆隆隆隆……突然，整个地底，都剧烈颤动了起来。
林羽，睁开了眼睛：“我能感受得到，力量，力量从浑身每一个细胞中，不断地涌出来，终于等到了吗……”
第38章 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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