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某某a
只是一尊十分弱小的神明,甚至比当年的云雀上神还要弱小几分,之前帮忙净化食物中的血气已经竭尽全力了。
知道海启民的请求后,这尊从黄皮子延伸出的神明露出绝望的神情。
它看着拙工拙劣的独轮车,哭丧着脸拿出锤子和钉子,开始给每一辆独轮车进行加固。
为了让自己的形象更加具有神秘感,它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只是不断的敲着独轮车,修正独轮车的轮胎。
在不小心砸中自己的手后,它捂着爪子小心的哭了一场,然后叼着钉子,继续干了起来。
透过元神看到这个黄皮子的举动,王怀感觉这个神明也挺惨的。
为了一点点微薄的信仰,甚至连木工这种活都亲自动手了。
偷偷掐出法诀,王怀施展了心想事成,二十辆独轮车立刻自行优化,变得光洁如新,操作起来极为方便。
发现这种变化,这名黄皮子大神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王怀,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尴尬。
毕竟神明还没有一个修士会来事……这事说出去,挺难为情的。
不过王怀没有为难这个黄皮子大神,挥手让对方离开,这事就这么算了。
看着优化后的独轮车,海启民大喜过望。
实力过于低微的他根本看不出这是王怀动了手脚,还以为这是黄皮子大神的功劳。
对黄皮子千恩万谢后,他叫上同样对黄皮子感激涕零的乡民,踏上了北上的旅途。
有了黄皮子的庇护,这群乡民对未来充满了勇气,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他们一天便行驶了三十里地,并在一座树林旁边停下来准备休息。
海启民立刻开始跳大神,被请来的黄皮子尴尬的看着王怀,然后小声的问道:“大人怎么称呼?”
虽然身为神明,不过黄皮子对自己的实力心中有数,也明白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没见过王怀,但还是能从王怀的元神之中看出对方的实力,明白对方是一名神通境的修士。
旁边的那名女子同样了不得,两人的实力相加,怕是一个五品神明都奈何不了他们。
面对黄皮子的问题,王怀微微一笑,问道:“神明道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啊。”黄皮子尴尬的说道,“我就是一个外围的小神,不想在大周听封,没想到在神明道内同样悲催。神明道内部的信仰获取途径少的可怜,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在这里为了点信仰跑来跑去了。”
说道这里,黄皮子期待的看着王怀问道:“大人,你还缺守护神么,我过来给您当个差如何?”
守护神这东西听起来高端,其实也就那样。
一些弱小的毛神会选择给一些强大的修士当差,从修士那里获得些许信仰,以此维持这样的生活。
不过王怀对守护神没有兴趣,只是挥手说道:“不需要,我动用术法都比你有用。”
“……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不讨喜,但如果我变成毛茸茸的兽耳小女孩呢?”
“别,千万别,不然我妻子会弄死你。”
看到眼睛已经开始发光的叶媛,黄皮子终于选择了闭嘴。
但它并没有离开,毕竟海启民已经跳起了大神,祈求黄皮子保护他们。
它看着周围,然后对王怀小声说道:“我感觉这里不太对劲,大人你最好小心一些。”
“你不站岗?”
“我顶多做个预警,真正办事的还得是你们。我这样的毛神,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看着黄皮子,王怀感觉对方真的太不容易了。
跟叶媛靠在一起,王怀将感知放开,同时进入到半梦半醒的状态。
睡至半夜,他猛的醒来,环视四周。
空气沉闷而粘稠,风中带着血海特有的血腥味,让人的鼻子像是糊了一层泥水,憋的人不痛快。
不远的地方,血色的树木在随风摇摆,在树木下方,是一队身披盔甲的士兵。
虽然裹着黑色的盔甲,不过王怀还是能够感受到,他们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些许被污染的迹象。
一些士兵的皮肤已经脱落,一些士兵则生出了蜘蛛一般的眼睛,形形色色的肢体形变让他们充满了非人的特征。
看着这些熟睡的乡民,他们的眼中满是饥渴。
一名百夫长更是伸手一挥,四个士兵便抬着轿子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轿子上摆放着的,是他们用稻草和泥巴捏成的人像,人像本来是空无一物的草包,但因为士兵们的不断的朝拜,已经多了几分狰狞的模样。
“那是什么?”叶媛小声问道。
“某种民间信仰的外神,应该是士兵们被血海腐化,之后将血海人格化了。”
“很危险么?”
“嗯。只要有一个开头,这些人格化的神明就会快速积累力量,之后从血海中走出,化为一尊新的邪神,然后开始不断的索取牺牲,将周围人化为自己的信徒。当收割完他们的信仰之后,他们又会收割信徒的肉身和灵魂,直到一切都吃干摸净为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神明道的手笔。他们应该是在这里不断的种下血海的种子,并且等候它生根发芽。”
“我们该怎么办?”
“简单。黄皮子!”
被点到的黄皮子站出来,疑惑的看着王怀。
伸手施展术法,心想事成在此刻被施展出来,让黄皮子感觉到一丝惬意。
随后,一道虹光闪现,术法·相合在刺客同步施展,并与黄皮子相合到了一起,让黄皮子自身的潜能全面释放。
猛的起身,黄皮子瞬间化为一个顶天立地,玄黄之光弥漫的金色巨兽。
在王怀的加持之下,黄皮子感觉自身无所不能。
扭过头,它看到士兵们抬出的雕像上血气弥漫,可却又带着令人垂涎的香气。
顾不上多想,黄皮子猛的冲向士兵,在士兵们反应过来之前,便一口咬住雕像,将其中刚刚凝聚出的血海人格一口咬掉,之后大口咀嚼起来。
血海的人格在这一刻被咬掉,大量的血水滚入黄皮子的体内,又被其强化后的神明之力净化为自身的力量。
几口将这份人格吞噬,黄皮子意犹未尽的舔着齿间的血水,感觉这些东西比什么琼浆玉液都要美味。
发现远处还有几尊雕像在闪动着红光,黄皮子立刻兴奋的跳起,向着雕像的方向冲去,将附近潜藏着的血海人格一一吞噬,化为自身的力量。
夜幕下黄皮子奔跑的身影,那是它逝去的青春。
到了白天,睡了个好觉的海启民伸着懒腰起身,随后就看到了打着呵欠的王怀和叶媛。
友好的递过柳枝和盐,海启民问道:“两位,没睡好么?”
“还行吧。你昨晚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海启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我睡觉死,不过我睡前已经求了黄仙子,应该没问题的。不是我吹,黄仙子法力高强,有它庇护,一定没有问题的。”
王怀眯着眼睛看着身边,隐匿了身形的黄仙子满脸尴尬,不断的作揖告饶。
经历了昨晚,黄仙子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两人吊的飞起,绝对是需要抱住的大腿。
随便一个术法,居然可以给神明加上了祝福,让它甚至可以吞噬血海人格,强化自身的实力。
跟这两人在一起混,可比在神明道内蹉跎要有意义多了。
绕到海启民的身后,黄仙子环住对方的脖子,用眼神问道:“需不需要掐死他?”
“别、别,这人留着好了。就当是帮忙化劫了。”
“好吧,都听二位大人的。”
海启民不知道自己差点死在自己敬爱的黄仙子手中,依然在自顾自的说着黄仙子的伟大和了不起。
到了该上路的时间,一堆士兵突然出现,将一行人拦下。
面对这群新秦的士兵,海启民如遇大敌,紧张的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准备情况不对就牺牲自己,让其他人快跑。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为首的百夫长看到了人群中的王怀,已经守在王怀身边的黄仙儿。
此时的百夫长看起来颇为正常,之前满是血色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黑色,表明他已经挣脱了血海人格的控制。
默默的拱手,他无声的向王怀道谢,向王怀身边的黄仙儿道谢。
再次扫过这群难民,百夫长发现这些难民缺衣少食,于是挥了挥手。
一声令下,立刻有士兵将一些棉衣和食物留下,之后快速离开,仿佛从未来过。
看着这些士兵快速消失在树林中,海启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感慨道:“还是好人多啊。”
王怀:“……没脑子又乐观的家伙活的真轻松。”
第405章 最凶恶的同伴
江面之上,血水滚滚而来,水中的游鱼因为血气的污染而变得奇形怪状起来。
江边的渔夫将鱼捞起来,看着如同蜘蛛一般长满腿的鱼叹了口气,随后动手将鱼腿扯掉,将还在挣扎的鱼丢进鱼篓。
他原本是渔村453号的一名普通渔夫,不过几个月前,天地异变,蔚蓝的天空化为血色,新秦的士兵们前去处理,但最终只有零星的几个士兵回来。
之后,渔村的人慢慢的开始发疯,他的儿子儿媳也因为喝了血水而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即便没有喝血水,空气中还是会有一些致病成份,村中的郎中表示这是血气病,无药可解。
若不是家中还有一名小孙子,老渔夫自己都想一死了之,不用每天都这个样子。
咳嗽了几声,他吐出一口血水,然后背着鱼篓向着村子走去。
村子中的人已经死了一半多,剩下的青壮年也丧失了活力,每天跟死鱼一样躺在村子的马路边,衣服等死的模样。
倒是老人还有一些希望,一些盼头,每天都在辛勤的干活,维持这样的生活。
“新秦已经没救了,之后是我们自救的时候了!大家都团结起来,那样我们还有些许希望,可以活过去!我们需要选人为王,聚集民气为龙气,这样才可以活下来。”
老渔夫疑惑的看着对方,感觉对方就是个疯子。
他自称孙化,说是来自大周,因为被徐福暗算,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
这人说自己之前也有几分实力,但因为被黑龙偷袭,所以一身龙气已经溃散。
自从来到这里,他每天都在危言耸听,要求所有人加入大周,为他提供龙气,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不过一个疯子的话,又有谁会信呢。
今天,孙化照旧站在村头,开始宣传他的想法。
站在孙化的身边,老渔夫像往常一样,冷冷的看着对方。
孙化衣衫褴褛,但目光明亮,动作有力。
他的声音很有感染力,不过周围人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每天只是混吃等死罢了。
等到孙化说完话,他疲惫的坐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一片鱼片,默默的咀嚼起来。
老渔夫摸了摸口袋,发现几片烟叶子,于是分了几片出去,摊开手递给孙化。
发现烟叶子,孙化也没客气,拿起来放入口中,嚼着嚼着就笑了起来。
“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是大周的化亲王,是皇亲国戚来着。”
“嗯嗯。”
“大周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只要你们愿意加入大周,那么就可以帮我凝聚龙气,之后就可以吸引大周的注意,然后摆脱现在的困境了。”
“嗯嗯。”
“诶,你是不是不信我啊?”
“嗯嗯。”
“……算了。只要有一个人,一个人就够了。不过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信我呢?”
挠着已经板结的头发,孙化苦恼起来。
老渔夫拍了拍孙化的肩膀,然后指向另一边。
在那里,十几个青年聚集在一起,正在亢奋的说着什么。
他们身上已经有了血气病的影子,皮肤开始发红,眼睛更是红的透亮。
透过这双眼睛,他们看到的世界跟真实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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