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苟或
没错，这绝对是教会的陷阱。
此时耶格尔脑子彻底混乱，不知道是来自死亡的恐惧，还是火焰的温度使得他进退失据。
“咚~”
又是一柄黑键从后方袭来刺入了他的身体，由于藤丸恭也特意避开了“线”，所以这一击是杀不死他，不过痛苦却加倍了。
“我呼唤你们不肯听从。我伸手，无人理会。反轻弃我一切的劝戒，不肯受我的责备。你们遭灾难，我就发笑，惊恐临到你们，我必嗤笑。”
虔诚的圣言此时宛如身体的低语，耶格尔后头看去即便眼球被火焰侵蚀，他也能看到那个模糊的人影，那个踏焰而言的恶魔。
死徒们的哀嚎不绝于耳，蓝色的火炙烤这些不甘归于沉寂的灵魂。
人被杀就会死，这本该是真理，可眼前这些人却违反了这一真理，故而眼前的人降下了审判。
“阿门。”
再度抽出黑键，两把黑键纵横交错成一个倒立的十字，火光冲天让人看不清来着的面容，只是那一双深邃深蓝的双眼给予一起活着的东西以恐惧。
“该……死，那些……”
“你的仆人吗？哈，已经上天堂了。”
藤丸恭也仁慈地说道，将那些堕落成死徒的人送上天堂，这样的仁慈即便是神也说不得他什么。
“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也腻了，稍微谈一谈如何。”
藤丸恭也嘴上说着示弱的话，可手中的狠辣不减分毫，他抽出五把黑键将敌人的四肢与心脏洞穿钉在大地之上，而周围的死徒们却不敢靠近。
即便是没有理智的死徒们此时也被眼前这个蛮横不讲理的人教会了一个道理。
不可触碰蓝色的火焰。
这种低级死徒都知道道理，那些有理智的高等死徒更是不敢轻易向前，生怕下一秒就被那可怕的火焰席卷。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去袭击藤丸恭也的同伴，可是那些人一直呆在蓝炎之中，他们根本不敢深入。
“谈？一切都可以谈。”
虽然是被狼狈地钉在地上，可是活了这么长时间的真祖如何肯在这样的地方死掉，他还有许多筹码还有更多的背景。
千年城是他的靠山，那位公主更是教会也不敢小觑的战力。
没错，优势在我。
“你用该隐这个名字称呼我对吧，你们就不知道这是教会的计谋吗？”
藤丸恭也自然感觉到了这位真祖那逐渐坚挺的意志，不过很抱歉这不是藤丸恭也想要的东西。
他握住那一把插在心脏的黑键，如同开门一般扭动“钥匙”，才恢复一点的血肉登时被嚼碎。
“等……等等，你不是说……”
“安静，我屈尊降贵与你说话，你只需要回答，不可僭越。”
将一个人意志磨灭最好的办法就是抬高自己的身份，然后将对方贬低地一文不值。
藤丸恭也现在没工夫去搭理千年城，他更是明白就算杀了眼前这个真祖，也不过是会进入“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之类的传统套路。
他要做出一个警告，他要彻底废掉一个真祖，将其看重的骄傲、尊严全数废掉，如果他们还敢来的话……
那就打上千年城。
藤丸恭也来回转动手中的黑键，他细细品味着血肉被利刃撕开而后愈合的感觉，而被钉在地上的真祖却一句话哀嚎都说不出。
咬紧牙关不能发声，若是违反“安静”的禁令，那么绝对会有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他。
生物是有被驯化的可能，无论是人还是狗，利用奖惩机制就能将其驯化，现在看来真祖所谓的“高贵”也就这么回事。
藤丸恭也尝试驯化一条真祖。
“说吧。”
“长老们也知道这是教会的阴谋，可是真祖之名不容被玷污，所以就派我将你……不，将您转化为死徒。”
耶格尔不自觉的动用敬语，毕竟对于一个能掌握你性命的人，你如何不尊敬？如何不恐惧？
“你们有这样的力量吗？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似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缩在千年城里面啊。”
武力使对方屈服之后就是人格上的侮辱，当对方觉得自己低贱之人的时候，自然会不由自主地服从高贵者。
“千年城是朱月大人留给我们的固有结界，只要有着千年城在教会就无法消灭我们，而且我们还有爱尔奎特公主……”
耶格尔恨不得将这些天长老们的底裤什么颜色都说出来，虽然现在他依旧没有受到任何的致命伤，可对方的眼睛令他恐惧。
这种生死一线的感觉，最是令长生种崩溃。
“最强的矛与最强的盾，怪不得你们落入这种境地也保持着所谓的骄傲，不过啊……”
藤丸恭也将手按在黑键之上缓缓用力，让眼前之人能感觉到剑刃在心脏之中穿行的触感，一点点累积这份恐惧，等到恐慌达到临界点的时候……
“告诉那些老东西，既然知道是教会在搞事就别来烦我，不然我会亲自去千年城去当一个货真价实的真祖之祖。”
藤丸恭也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能自闭朱月，可朱月那老逼登都被另一个老逼登橄榄一千多年了，如今还没从月亮上下来。
那么还有什么可怕的。
“没有下一次了。”
“是。”
见眼前的恶魔终于要走了，耶格尔感觉自己的眼角有泪水划过，随后被蓝色的火焰给蒸发了。
不过他高兴地有点太早了。
“不过在走之前，我打算送你一个礼物，你会接受吧。”
没有任何的疑问，藤丸恭也带上了眼镜封印了直死魔眼，这原本该让耶格尔松一口气的动作反而让他紧张了起来。
眼镜的反光遮蔽了藤丸恭也中的情绪，这个黑着脸的暴徒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您要……”
“安静。”
又是一把黑键直接插入了真祖的口腔，这一次他学乖了不敢惨叫，只是咬着黑键，如同叼着骨头的狗一般。
“我赐予你的礼物，不能不接受。”
藤丸恭也拿出了一把大蒜，稍稍发力就将其拧成了蒜泥，如今耶格尔的嘴巴被黑键占据，不过不要紧……不是还有鼻孔吗？
“从鼻孔塞进去，也能进入食道吧，好好品味一下吧。”
藤丸恭也捏着一把蒜泥走向了这位真祖。
第二百一十章 十七岁的我有着七十岁的心境 49/102
火，消退了。
一切不净之物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只是风一吹那么一切就消散了。
失去了蓝色火焰的保护，两位画家却没有察觉一般，他们看着画板上那些线条，一笔一划勾勒出的图案。
“画得如何了？”
藤丸恭也来到了两人的身边，这些时间自然无法完成一幅完整度极高的画，可是这些时间足够让克丽丝勾勒出大致的模样。
漆黑的大地上破土而出的白骨，它们的手臂牵扯着男人的步伐，可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火焰和利剑铺就前路，恶灵潜藏于阴影畏惧光与焰，唯一可惜的是那画上的人五官模糊，显然画师还没有到刻画这些细节的时候。
“还没画完。”
克丽丝拦着藤丸恭也，这种尚未完成的画作简直就如同小时候写的中二日记一般，莫名的羞耻感觉油然而生。
藤丸恭也倒也不为难，他看了一眼达芬奇，希望这位未来的艺术大师给自己把把关，免得这丫头给自己的脸上多来几笔。
“是我画不出来的画。”
达芬奇如此评价，这倒不是说克丽丝的画技超越达芬奇，只是说那其中有着许多只有少女才能捕捉到的“细节”，这让达芬奇一个大男人显得有点苦手了。
除非有一天达芬奇也能变成女人，不然绝对无法画出类似的画作。
“那个真祖呢？”
达芬奇有点担心，以眼前这个杀胚的性格，那个真祖怕不是已经上天堂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经过了一趟友好的交流，我已经表达了我不想与千年城为敌的思想，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给我带话到千年城吧。”
“友好……吗？”
达芬奇看着如今山野，虽然那蓝色的火焰已经褪去死徒和龙牙兵化作了残骸，可之前那种景象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
这就是眼前之人所说的友好吗？
达芬奇觉得，自己和藤丸恭也绝对有一个脑子不正常。
“别担心了，东方的圣人有一句话，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岁就该随心所以不逾矩，那些老东西都活了多少个七十年了，也该懂得一些规矩了。”
虽然东方距离这边很远，不过曾经因为丝绸之路的原因，这片大地上都知道在遥远的东方有个强大的国家，偶尔也会有一些东方的话语流入这边。
“随心所欲不逾矩吗？那我们这个年纪呢？”
达芬奇琢磨着这个未知圣人的话，倒是觉得颇有道理，不过这三十岁之前该如何，确实没有说道。
“圣人没有说，不过他七十岁才做到随心所欲不逾矩，我现在十七岁也差不多做到了大半。”
藤丸恭也一席话倒是让一旁两人面面相觑，毕竟这家伙日常可没表现出多么高明的智慧。
“那是什么眼神？你看我现在的模样，不就挺随心所欲的吗？”
藤丸恭也琢磨着，“随心所欲不逾矩”一共七个字，而他做到的“随心所欲”一共四个字。
他确实在十七岁的年龄，完成了大半孔子在七十岁才做到的事情。
……
【……】
显然，无论是神还是模拟器都被这份无耻给震惊了，甚至连模拟器都经过了短暂的“延迟”之后才开始工作起来，仿佛原本的22ping延迟到了35ping一般。
【你击溃了一位真祖，在其思维之中留下恐惧的烙印，你的事迹将在死徒之中传扬，你便是主在地上的代行者。】
【天赋“代行者”觉醒：你是主在地上影子，代行其权柄征讨恶魔，获得对“恶”属性特攻。】
【你击溃了神圣罗马帝国精锐的死徒军团，你的强大很快就会传播至整个国家，“该隐”之名将会成为这个时代诸国梦魇。】
【天赋“空想真祖”觉醒：流传于故事之中的虚伪真祖，你的外形会接近真祖，却不会获得任何真祖的特性与缺陷，这些流言对你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
竟然不是“无辜的怪物”？
所谓的流言而引发的异变，这一点藤丸恭也早已领教过了，本以为这一次还会故伎重施，可现在却什么都没发生。
“弗莱格，你似乎……”
克丽丝神色有点躲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藤丸恭也回来之后她就感觉对方莫名就好看了几分。
特别是那些点缀在他身上的血，真的让他有着一种吸血鬼的感觉。
所以说这个“空想真祖”实际上就是一个美颜天赋吗？
藤丸恭也无奈想着，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
作为了尘而活着的他行走在修行之路上，所以特别容易沾染“因果”和“业力”，这是老天或者说佛祖对他的考验。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罩着他的神似乎挺中意他的样子，所以原本那些诅咒落在藤丸恭也身上的时候，就剩下了一个“美颜”的效果了。
要不以后给他祷十五分钟？
藤丸恭也琢磨着自己该如何报答那位帮自己整容的神。
二十分钟。
“那就成交了。”
人和神之间的朋友交易达成，藤丸恭也驾着马车继续赶路，而这车厢里达芬奇和克丽丝交流着这幅画该如何继续绘制下去。
马蹄和车轮压在烧得发白的灰尘上，地上尽是一些残破的铠甲，神圣罗马帝国的精锐葬送在此地，而该隐之名将会随着这一战而传扬开来。
……
千年城内，当狼狈的耶格尔回到城内的时候，整个千年城都安静了下来。
将一个真祖当做狗一样使唤，这样的屈辱涉及到了整个千年城。
如果说之前教会的行为不过是扯了千年城的蛋，没人看到那么就无所谓，可藤丸恭也这一次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千年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