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血之哀 第110章

以上！

“说到底预科是什么？那个不是少数民族专属吗？”

“明面上的确如此。”这是来自楚子航的科普。“学院在中国的秘密分校，中国各地筛选有着血统的高中生进入预科班。对他们学院会提前安排3E考试，如果血统足够优秀，毕业后就直升本部，如果没有通过，卡塞尔之门会进入关闭程序，他们会被作为普通学生处理，毕业高考。”

“夏弥，1993年10月30日生于北京，性别女，入读预科前就读于北大附中，北京户口，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哥哥。”

“喂喂！”夏弥瞪眼，“查户口么？”

“是诺玛从本部发来的资料，我们总得知道你是谁。”楚子航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自己的ipad，“路明非你帮我递给夏弥。”

“为什么我跑腿？”路明非嘟囔。

“我的功课还没结束。”楚子航仍旧站得笔直，并把一本精装书顶在脑袋上。

隔着四五米远，夏弥也在自己的脑袋上顶了一本精装书，伸着手等着路明非帮她把ipad拿过来。

路明非看向莫傲......

“如果想要我跑腿也行，等我把这关打过去再说，这个游戏没有存档点。”莫傲双手狂按psp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你们玩我是吧？”路明非狠狠地从楚子航手里接了ipad跑过去递给夏弥，怎么说呢？嘴里说不要看上去到是挺乐意的，活脱一个小狗腿。

口嫌体正直的路明非吗......一点也不萌......

Ipad上是夏弥的档案，详实清晰，事无巨细。卡塞尔学院情报部负责**，这伙人以中央情报局般的严谨著称，把任何人的档案整得都像是黑历史。点亮这份档案的是夏弥的照片，不知道是用什么小相机随手拍的大头照。她的头发染成深咖啡色，戴深色美瞳，在一片夕阳里回过头来，黄色的蝴蝶结发带飞扬起来。

“你真非主流。”路明非随口评价。

“你才肥猪流你们全家都肥猪流。”夏弥拿过ipad瞧了一眼，“那是我在动漫社cos凉宫春日。”

“她们选你cos凉宫春日？。”路明非说着瞥了夏弥一眼。

“我也觉得我不像凉宫春日，我本来申请cos朝比奈的。”夏弥说。

“朝比奈？”路明非一呲牙，露出白痴的笑。

朝比奈是《凉宫春日的忧郁》里那个来自未来的大胸美少女，总是被迫穿成兔女郎、女仆甚至......性感青蛙的样子，想起夏弥cos起来的效果，鼻血又蠢蠢欲动。

夏弥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沉默了片刻：“可是她们都不同意，她们说我不够格......”

“我最讨厌那些胸大的女生了！”夏弥突然抬起眼睛，大声说：“她们欺负人！”

真是情由心生和掷地有声，忽然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不......是一片死寂。

“那......节哀啊。”路明非给这个沮丧的师妹递了一个橙子，拍了拍她脑袋上的书，好像一个僧侣安慰天赋不足的求道少女。

他忽然狂笑着扑到床上，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猛捶床单。他实在忍不住。这样憋下去会憋出内伤的。他忽然觉得这场罢工真是太棒了，滞留在芝加哥的这一周肯定会更棒，都是因为碰上了这个漂亮、捣蛋又二不兮兮的师妹，她同时是林志玲......和相声演员啊！

“笑......笑你妹啊！”夏弥瞟了一眼路明非，撇撇嘴。

“嗯？”正在玩游戏的莫傲抬起头来，从上到下扫了夏弥一眼。“其实我觉得，你更适合朝仓凉子。”

“哼，我不和把师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的人说话。”夏弥鼓着脸撇过头。

“事实上你要知道我和你是同级生......”莫傲灿笑着反驳。

“唔......像你这种和女生斤斤计较男生绝对没有女孩子喜欢的！”夏弥瞪了莫傲一眼。“绝对是相处三分钟就判死刑的类型！”

“那还真是难办呢！我不想被84的女孩子真么说啊！”莫傲继续看着psp，带着莫名的笑意。

“84？”路明非不明所以。

“你在看哪里啊？！”倒是夏弥反应非常大，直接捂着胸蹲了下来。站功直接破掉了。

“84，难道是指......”路明非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许说。”夏弥大声阻止了路明非，凶狠又眼里含泪的瞪着莫傲“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然而路明非看着莫傲的眼神却变得崇拜起来——这是何等凶残的技能啊！

“怎么知道的？”莫傲放下psp，看着夏弥眯着眼睛笑了。“其实如果你站的更久一些的话我还可以把另外两项也报出来。嗯，顺带一提你的站姿很标准哦。”

“这样子得来的夸奖根本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夏弥继续蹲着眼泪汪汪。

“大师傅！请教导我走向正途的方法。”路明非突然间跳了起来，蹦到莫傲面前呈猛虎落地式说道。

“你那是什么称呼啊......”莫傲对于路明非这个样子无语了。整个人缩到沙发上一脸黑线。

“果然男生没一个好东西，你们欺负人！”夏弥无比愤慨。

“嘛，别这么说嘛。其实这个目测三围的能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立体空间感比较好的人大概就能掌握的。”莫傲摆摆手靠在沙发上。“当然知道原理的话。”

“请务必告诉我原理，大师傅。”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啊！为了目测三围的技能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莫傲揉揉自己的眉毛。“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好吧......”

“比起目测三围，初学者的话，还是目测罩杯吧，这个比较简单，需要的精度也比较宽松。”莫傲翻身坐正，对着面前完全一副乖学生样子的路明非科普道。

“首先呢！你要知道罩杯是怎么判定的，话说这个知道吗？”莫傲顿了一下。

路明非眨巴眨巴眼睛。

“好吧你不知道......”莫傲叹了口气，要从头说起啊。“作为罩杯呢！是以胸围和下胸围的数值差来判断的。从最低的AA开始是7.5厘米，A是10厘米，往上每级顺次递增2.5厘米。也就是说，纯粹按照罩杯来判断大小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个数据是相对而言的，基准是下胸围。于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基于身材相对标准的前提下的判定方式......放心好了，傻瓜操作的那种。”

“不，你不用重点强调傻瓜操作的......”路明非弱弱的抗议道。

“从横截面看的话......伸出你的手来让我看看。”莫傲对着路明非说。

路明非不明所以，乖乖的伸出手。

“嗯......你的手掌比较大，手指也比较粗。不过小指刚刚好。”莫傲观察了一下说道。“从横截面看的话呢，当然是看宽度，从AA开始，用你的小指侧面横截面作为参照物，大约是三指宽。往上逐级递增一指，比较丰满的适当增加，偏瘦的适当减少，就这么简单。至于什么算标准身材，刚才夏弥......”

莫傲的话被一个枕头打断了，夏弥在旁边脸色通红的向这边咆哮：“不要一脸正经的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莫傲淡定的扒拉开脸上的枕头，正色的对着夏弥说道：“夏弥同学，你要知道这是学术，请尊重世间一切的知识。”

“就算你用这么正经的话来说也改变不了内容很糟糕的事实......”

“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过我也差不多说完了，其他的就是魔术罩杯、人为增高、隆胸什么因素了，这些的话我觉得在校学生大概也用不到。至于真胸假胸，需要关注的也就这么几点，以刚才......”

“给我闭嘴啊！你这个hentai！”很明显预判到莫傲要说什么的夏弥涨红着脸直接扑了过来，捂住莫傲的嘴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唔唔唔......”莫傲举双手投降。

一旁的楚子航很郁闷——看上去他的人生里又多出了两个路明非或者芬格尔。

不过就结果来说或许也不错......

第十二章 灿如夏花

夜晚，风吹过带动空灵的声音，万物沉寂。

莫傲和夏弥早已回到了房间，莫傲躺在床上，女孩在一两米外的那边，看上去已经熟睡。

但莫傲睡不着。驳杂的信息如同海纳百川一般淌过脑海，片刻间在念头里闪过，转瞬间忘得干干净净，另一道杂念插入，先前的念头不留一丝痕迹。

他想到自己即将度过本来从未经历的大学生活，地点是屠龙学院卡塞尔。那里的校长是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流氓，上至教书育人下至极道血拼全都混得开。

他想到自己会不会加入狮心会或者学生会，加入学生会的话会不会被强迫拉去裸奔。

他想到润德大厦那个夜晚面对的人影，那个处处带给他存亡危机之感的影子现在正躺在他身边约一米之外，呼吸平和，看上去恬静怡然，人畜无害。

他想到路明非今夜不用在纠结和楚男神同床共枕，也不会再去想他们当年听墙角听到的女生讨论“如果泡到楚子航我该怎么玩？”

他想到那个路明非回忆里的温情派女生，她说想要在楚子航睡觉的时候一根根数他的睫毛......

这么想来楚子航也不用在夜晚去数夏弥的睫毛了。

一念至此，莫傲下意识的往夏弥的方向看了一下。

女孩已经熟睡，月光透过没有拉上的窗帘照在她柔软的额发上，被子意志裹到了后脑勺，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小的脸儿，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道阴影。在莫傲的视线下，那睫毛根根历历可数。

莫傲的一生里从来没有这么平静的近距离观察一个女孩睡熟的样子，当初和妹妹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平静的心思，根本没心思静下心来去观察。但是这个时候不一样，他看着夏弥在月华下散发着荧光，心里莫名的就平静了下来。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女生说要看着楚子航数数他的睫毛。因为在最熟悉最亲近的人面前，你想的可能不是去触摸他的脸或者非要他讲个故事闹出点儿动静，你想的只是看着他睡着的脸，默默地计数时间。

没错，夏弥身上有种气息，是莫傲很熟悉的，并不是一个女孩的自来熟，而是那种烙印在味觉中的记忆，就像孩子很小的时候用栀子花的气味来标记春天。

夏弥......耶梦迦得......

就是这个女孩子，在那天润德大厦的夜里与他对峙，她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危险之感，看着他的时候像是天敌在俯视猎物。他冷汗直流浑身绷紧，三度暴血蠢蠢欲动，这样前所未有的狼狈姿态，哪怕是面对灭霸的时候都没有过，自血脉里带来强烈压迫感让他感到分外不适，那份压迫每时每刻提醒着他眼前的存在是一位龙王，拥有比他更加纯净高贵的血统。

这就是他和耶梦迦得的初会，互相警戒敌视，空气中混杂着铁和血的味道。

【夏弥】究竟是什么呢？

人偶？第二人格？演技外壳？还是说就是耶梦迦得本身另一面的体现呢？

莫傲无法理解龙的思想，无论血统再怎么强化再怎么精炼，他从根本上是个人类，不是龙终究无法理解龙类的哲学，就像赫尔佐格到死都是凡人，就然拥有了神躯，还是死在了龙心之前。

龙心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龙身人心的赫尔佐格赢不了人身龙心的路鸣泽，不外如是。

龙心让君王们深爱着与自己共享王位的同胞的同时，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其吃掉补完自身，为了什么不得而知，似乎只是单纯的渴求着进化。他们一边流泪一边杀掉自己的兄弟姐妹，然后放出灭世的言灵实现那莫名其妙的龙族预言。

莫傲真的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为了看不见抓不着的虚无缥缈牺牲自己所爱的亲人。

耶梦迦得亦是，她一边深爱着自己的哥哥，为了脱出兄妹互食的命运千方百计抢龙骨。然而在代替计划失败之后，同样也是流着泪承受即将吃掉自己哥哥的命运。

女人心如海底针，龙女的心更是深不可测，这个疑惑从根本上无解，就好像一个正常人无法理解逻辑强迫症的患者，怎么思考最终也只能陷入无限的死循环中。

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在这一刻，看着那个在月光下无限柔和的少女，莫傲感觉原本无解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从书上去认知的形象终究太过肤浅，在莫傲此时的认知里，视线一米外的这个女孩，她在一个棒极了的早晨里，穿越从屋顶天窗透过的阳光，纤细柔软地以芭蕾般曼妙的动作单腿而立，伸手去为他们几杯可乐。

她抬起在阳光中的长腿，每一根线条都青春而流畅，每一寸肌肤都温润如玉，那是一种贯穿了时空的美，带着毋庸置疑的共识，既不蠢蠢欲动也不心痒难耐，只希望可乐杯大一些让她多接一会儿，恨不得立刻掏出手机把这一刻的美存下来。

你怎么能不爱这样的女孩呢？

莫傲突然想起在象征着死者之国的尼伯龙根中，逐渐失去龙形的耶梦迦得，她像是渐渐化开的冰湖，坚实的冰都化开了，只剩下轻柔无力的水。

那个时候她留下的是夏弥的痕迹......

在最后一刻，她终究是没有选择留下耶梦迦得的痕迹，她本可以死得威严无双，可以像《哈利波特》里的伏地魔一样就算死了也能让所有人恐惧她，一个纯血君王豁出命去能做到什么呢？哪怕她快要死了。

莫傲只知道豁出命去的话他能够在重伤状态下毁掉整个纽约！

但是她没有留下锋利的爪牙、凶暴的死侍甚至致命的言灵，而是留下了夏弥的钥匙......

在最后的最后，她终究还是脱出了龙类宿命的怪圈，耶梦迦得永远沉睡在尼伯龙根，将夏弥的一切都留在了人类的世界。

从此龙族的世界再无耶梦迦得，只有夏弥。

无论这个观点对还是不对，但是莫傲此时就是这么想的。脑海中的念头由闪灭的灵光变作了肆意流淌的流水。

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孩，你有什么理由不穷尽自己的心力去对她偏心呢？

于是你愿意凝视着她的睡颜默默计数时间，你会有一种渴望——她睁开眼睛能够看到你，眼睛里带着灵动的笑，这个时候的你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恰似她占据了你的整个世界。

第十三章 有一点小市民心态也可以理解

早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质窗帘照进屋里，路明非睁开惺忪的睡眼，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他把头扭向一边，楚子航睡过的那张被单上平平整整，连点凹凸都没有。

师兄果然是个不会睡懒觉的人。

他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在确认楚子航并没有带着行李抛下他离开后，就开始满房间找能吃的东西。结果自然也不出预料，体贴的楚师兄特意帮他叫了一份中式早餐，两张便利贴放在上面，一张便利贴是莫傲的，这边说的倒是模糊，一句“有事”就完了，总之是人不在。还有一张便利贴详细地交代了楚子航和夏弥接下来的去向......

啥？六旗游乐园？

“没义气。”路明非嘟哝。

一大早这几个人出去玩了么？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他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这也太快了一点儿吧？夏弥是不是对楚子航有点意思？你大早两人就去逛游乐园？说起来新生小美女和万人仰慕却终生光棍的狮心会会长还是很般配的，学术上还有共同语言，简而言之就是都不说人话。不过就算要出去玩带他一个也不多嘛，他路明非虽然是个灯泡，但是很有当灯泡的自觉，当过赵孟化和陈雯雯的灯泡，一直是枚不胡乱闪亮的好灯泡，温暖地照着旁边的情侣......

真安静，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原来没了陪在身边的同学他真的就是一个人，这就是所谓的“血之哀”？或者魔鬼版路鸣泽说的“孤独”？想到路鸣泽，他愣了一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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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什么鬼英文名的酒店出来，莫傲顺着手机上的地图线路找到了一辆车，车窗摇下，王阳正坐在里面。

“一大早这是要干什么啊队长！”莫傲抱怨道，他是在睡梦中被强行叫起来的。

“先上车。”王阳招呼着莫傲上车，汽车发动，平稳的驶过街道，比起爱开快车的老流氓要好了太多。

“路明非不是马上就要去一个拍卖会了吗？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就是这个。”王阳在车上对莫傲说道。

“队长你要竞拍【七宗罪】？！”莫傲一惊，不会这么叼吧。

“当然不是，有路明非在七宗罪无论怎么样都会落到卡塞尔手上，而且如果我出手的话昂热那边也不好交代。为了一套A级装备放弃这个世界最大的势是不值得的，尤其是还有可能进入后续剧情的情况下。”

“说的也是，本来还说我可以直接炼成金子换钱咧......”莫傲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