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血之哀 第313章

以前他把尼伯龙根与净尘刀绑定，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可能和那些守着巢穴的龙一样宅在一处，他是一直都在到处跑的那一种，所以尼伯龙根不能固定在某个地点。

而另一方面，是因为莫傲还没有能独立驾驭尼伯龙根的能力，说得直白点的话，就是他的【权柄】不够。因此，才不得不借助空间之石的力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理论上来说，他现在已经拥有了驾驭尼伯龙根的【权柄】。

但......应该怎么做呢？很明显，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让莫傲去细细琢磨自己能力上的细微变化。

可冥冥之中，他又感觉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

言灵！

所谓言灵，归根结底，其实并不是那些混血种花费漫长的光阴总结出来的言灵谱系，并不是那么死板的东西。所谓言灵，其实就是语言。

语言，是拥有力量的事物，是传达心绪的媒介，也是张示权柄的手段。

当他失去了净尘刀，失去了空间之石，那么他只需要寻找一个新的媒介就行了！

那就是语言！

那么，

“以我之名，向此世宣示权柄！”

其乃无名之象，无垣之土。

凡此过处，皆为不净常世无间。

凡此往来，即成无天无地之所。

迷途之灵，不知所归。

死生往者，不知其返。

如是，

此乃至高至权，极天极恶之渊。

其名为——

净尘浮世·亡染之乡！

第两百零二章 真理已经为我敞开

如祝词般庄严，如咒文般诡秘。

语言仿佛伴随着神奇的韵律，如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

那是与之前【死】之力腐朽现实风景没有半分相似的形式，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空间以莫傲脚下为中心展开，侵蚀现界。新的风景覆盖了现实中的刑场，呈现在众人眼前。

刹那间天地剧变，包括另一边正交锋的王阳和尼德霍格也纷纷停手看向莫傲这边。

天光变得谜一般的朦胧而荡漾，这时无铭感觉自己的视线暗了下来，却是天上飘来一道黑影，映照在了他的身上。

抬头望去，天光透过荡漾的水波映照而下，一望无际的水波之中游荡着零星的巨型鱼类，而映照在他身上的影子正是其中之一的鱼影。

天空......变成了海？

环视四周，无铭发现自己和艾斯德斯被拉入了一个空阔无比的黑色空间，四下的光源就仅有透过水波照下来的天光以及地上莹莹的炼金阵纹。如此已经显而易见，他们被强行转移到了一个结界类型的空间内，只是不知道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除了眼前这一片黑色空间，之外的部分还有没有，又有多大。

而另一边，王阳和尼德霍格则被传送到了空阔的平原上，这个位置的采光明显要比那个黑色空间好太多，虽然天上仍是透着水波的光，但也有不尽的人工光源使这里亮如白昼。

“这地方......有点眼熟啊！”王阳打量着周边环境，目之所及，最显眼的东西莫过于一个五边形金字塔。

如果王阳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儿能建成也有他一份力。甚至竣工之后，昂热还邀请他参观过。

没错，这正是位于卡塞尔学院下方，如同影之城市一般的卡塞尔的另一半——湮灭之井。而王阳所在的位置，则是湮灭之井当中的植物园。象征着玛雅预言文化的五边形金字塔坐落于此。

“那小子私货还挺多。”

在过去，莫傲展开尼伯龙根的方式是借助【死之力】侵蚀现界，把被侵蚀的范围化作自己的版图，以这种形式将现实世界的空间转化为尼伯龙根的最外围，就好比被大地与山之王侵蚀过的北京地铁站。

但是尼伯龙根的本体是无法出现的，那一片空间位于借由空间之石开拓的亚空间，依附在净尘刀上，被莫傲随身携带着，在空间能力的水准没有到达一定程度之前，即使莫傲能够借助空间之石将这片空间强行放出来，却也一定会受到本土世界原有空间的排斥。

那之后的结果无非三种——

其一，本土空间对尼伯龙根的压制力过于强大，导致尼伯龙根无法降临，甚至可能对本身强度就不怎么高的亚空间造成损伤。

其二，尼伯龙根与本土空间分庭抗礼，达成一种类似平行世界的存在形式，两者距离无限近，但是互不干涉。本土空间内的事物有可能在外力的推动下落入尼伯龙根，造成“神隐”现象，但是那全凭运气。

其三，尼伯龙根碾碎本土空间，造成局部的超大型空间震荡，如果本土恢复能力弱一点的，甚至可能留下一堆持久的次元空洞，造成【世界之伤】。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人莫傲不知道，反正他自己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时至今日，莫傲才终于能够安稳的将尼伯龙根放出来，达成开拓世界的炼金大奇迹。

而这被具现出来的风景，正是昔日卡塞尔地下里世界湮灭之井。

湮灭之井，是位于卡塞尔下方，甚至连校董会都无权介入的，昂热的地下堡垒，或说秘密基地。

那里放置了卡塞尔独立于秘党之外，可以说是昂热手里的全部底牌。湮灭之井上方是一片人工海域，里边饲养了无数海洋生物，作为学院生物系的基因库储备，被称为【鱼缸】。【鱼缸】往下，就是【植物园】，培养着世界各地的珍稀植物，同时从南美丛林拆分搬来的金字塔放在这里。

【植物园】的旁边是【冰窖】，那里放置了卡塞尔若干年来收集到的炼金设备和危险武器放在里边。而在【冰窖】旁边，是所有院系主任的实验室，还有诸多重型试验设备，甚至诺玛的主机也在这里。

而以上全部，都被莫傲复现了出来。当然，诺玛的主机虽然复现出来了，不过诺玛不在这里。

莫傲的炼金术是没有任何导师指路一步一步自己摸索起来的，能抵达如今只等境界，依靠的东西只有主神空间的资料库和他自己的推演。

那么当他能力不足，水平不够的时候，在他开始钻研尼伯龙根的最初，他所能够依靠的，能够称之为指向标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路鸣泽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莫傲当初向死而生，借助直死之印死化湮灭之井，被路鸣泽称之为“尼伯龙根的雏形”，所以他在创造自己的尼伯龙根的时候，也还原了当时的情形，以此作为起步，从“雏形”中推演除了“成品”。

有了死化操纵的经验，偌大的湮灭之井的一丝一毫都拓印在莫傲的脑子里。所以湮灭之井那庞大的地下之城，便是如今【亡染乡】之内的模样！

而莫傲所在的地方，就是当初安置康斯坦丁龙骨十字之处，宏伟的炼金大阵和炼金机关充斥了这片空间。至于本来用来放置龙骨十字的位置，莫傲手里虽然有诺顿的龙骨十字，但他自然不可能为了装饰性质的还原把诺顿的龙骨放在这里。

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门。

那是除去庞大的复现湮灭之井，【亡染乡】之中莫傲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心象风景——真理之门。

此刻，莫傲站在紧闭的真理之门前方，面对着万分警惕的无铭与艾斯德斯二人。

侧前方的空间如同波纹板荡漾，莫傲将手伸进其中，一把将净尘刀抽出。

与此同时，莫傲身后的真理之门缓缓开启，无数黑色的软质手臂从中冒出来，悬停在莫傲后方。

“真理已经为我敞开。”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第两百零三章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莫傲，无铭，艾斯德斯，各自僵持着。

不过僵持之中，莫傲只是游刃有余，另外两人却是如临大敌。

亡染乡隔绝了现界，艾斯德斯的冰之造物没了，无穷无尽的冻气补给突然消失，【冰岚】状态不攻自破。

如果说原本无铭对付莫傲只需要卵足了劲A过去就能搞定，当然前提是A中，只要莫傲躲不开，那他挡不住。可现在的话......平A不一定有用了，就算他躲不开，可他挡得住。

“知道吗？在此之前，我在你面前，只想着保命。”莫傲抽出净尘刀，横着刀背轻轻搭在右手上。“第一次见面，你连我的脸都没看清，一剑把我砍成殊死。而我的言灵，拼尽全力，只在你身上破了个口子。”

无铭某种意义上，和莫傲类似，都是拥有不死身的存在。不但防御力极强，恢复力也不弱，和莫傲比起来，只有一个缺点，或者说也算不上缺点——那是自我修复能力中.共同的特点，无法断肢重续。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莫傲搭在刀背的手直接握紧，拿着刀柄的右手缓缓抽出，刀锋划过左手轻易地划开了伤口，滚烫明红的血液顺着抽刀的痕迹沾染在刀身之上。

只见刀身上的血液丝毫没有滴落，一部分，似乎被刀身吸收，而另一部分，则凝成一丝红线汇聚在刀身中段，覆盖了原本的刀铭，化作新的文字。

上书——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霎时，无铭整个人瞪大了眼睛，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汗毛倒竖，感觉就仿佛被尖锐的物体指着裸露的皮肤，甚至身体各大要害位置隐隐传来轻微的幻痛。

这是他的身体正在强烈的危机感下疯狂示警，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铭知道，莫傲此刻手中的刀，已经变成了足以对他造成性命威胁的利刃。

“自古以来，屠龙者以龙的力量屠戮龙族，无一例外。”莫傲将刻上红血的净尘完全抽出，左手的伤眨眼愈合。

“齐格飞！你的恶龙血铠没用了！”莫傲随手一挥，手中燃起一道巨型的炎刃，呼啸着袭向无铭与艾斯德斯。

与此同时，莫傲踏出音爆主动出击，如瞬移般来到无铭面前，横刀一斩。

炽热的空气烧灼着二人的皮肤，遮蔽视野的烈焰中有杀剑隐芒，然而这点火焰对无铭确实无用，他完全无视火焰的侵袭，精准的洞察到火焰中莫傲行刀的轨迹，不退反进，只听铿锵之声，净尘刀被巴鲁蒙格死死地架住。

不过莫傲这道火本来就不是为了影响无铭，而是为了逼退艾斯德斯。无铭的招架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突袭的斩击并未施加多少力道。随即只见莫傲左手突然又出现一把太刀，自下而上将交错的净尘与巴鲁蒙格猛地高高挑起，整个人顺势快速转了一圈，净尘如影随形再度斩出。

无铭被莫傲突如其来的大力上挑挑开陷入后仰，面对紧接着的第二刀，只能紧急后退。

净尘刀锋毫无阻碍的划破了无铭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胸膛——在本次任务中从未失利过的恶龙血铠在这一刻却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刀锋划破坚韧无匹的铠甲如同划破寻常的皮肉。

无铭后退，莫傲便踏步向前，两把太刀近乎无缝的交替着挥斩，左手持刀下劈，然后再度被无铭架住。然而不曾想到，莫傲左手的劈砍并未用上多少力气，太刀与大剑交击的瞬间，太刀打着旋倒飞出去——莫傲直接放开了拿刀的手。

刀与剑不再角力，没有了阻挡的莫傲直接欺身顶进无铭怀中，脚成弓步，肩头狠狠撞在无铭胸口，将其撞退数步。随即扔掉了刀的左手击打在无铭持剑的右臂。

一时，无铭空门大开！

趁着这个时机，莫傲后退小半步，双手持刀平举齐肩，一个踏步狠狠地将刀锋洞穿无铭的胸膛。

这时，无铭从短暂的僵直中缓过来，右手把巴鲁蒙格转为反手执拿，直接以一招“天地同寿”，似要发狠将莫傲与己身一并贯穿。

然而莫傲看都没看身后迫近的剑锋，太刀保持着贯穿无铭身体的情况下，小腿弯曲，整个人矮下去三分，同时强行把太刀掰过来，刀身被抽出少许一截，以刀柄与手掌卡住无铭内肘。

“身体素质和战斗意识抛开不提，单说杀人的技艺，你好像差了点。”二者极近之际，莫傲如此低声说道。

阻止了无铭以伤换伤的意图之后，莫傲松开握着刀柄的左手，抬到了刀背的位置，向上一推！

赫然，无铭胸膛到右肩，被净尘刀彻底切断，暴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豁口，鲜血如瀑般喷涌而出。

本来对付使用双手剑的对手，就应该贴身短打，笨重而攻击范围大的武器在应付极近距离的攻势只是会想当蹩手。然而在今天之前，莫傲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在无铭身上留下有效伤势，所以什么技艺，什么谋划，都只是空谈。

无法击破防御，便只能拉开距离，而中远距离下又正是双手剑最佳的发挥距离，如果距离不慎被进一步拉开，天魔失坠也是对军宝具，根本不担心被对手逃脱攻击范围。

这也是过去莫傲面对无铭只能被压着打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贴身短打的难点在于打开对手的空门，制造破绽近身。这一点对于莫傲来说从来不是问题，他最擅长的就是以伤换伤以血还血，不考虑防御的情况下，想制造对手的破绽不会太难。

然而，一旦莫傲的刀锋能够切开无铭的防御，这家伙的弱点就彻底暴露出来了。

就像莫傲刚才所说，要论率领三军，统括全局，战场厮杀，谁胜谁负，那说不准。

但是如果只说杀人，莫傲比无铭强上太多。

正当莫傲打算继续追击，突然之间他却又毫不留恋的收手，挥拳打向旁边。

仿佛是约好了一般，无数的冰在莫傲挥拳之处爆碎散开，仿佛一朵盛开的冰花。

锵！

净尘与军刀相交。

“......”莫傲皱了皱眉眉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拳，拳头上边的一小块皮肤赫然呈紫青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样。

失去了【冰岚】依然能造成这种程度的冻气吗？

那个女人又变强了。

“啊......哈哈哈哈！这不是变成很顺眼的样子了吗？”

“别搞错你的对手了！莫傲！”

PS·啊啊啊啊啊啊！我放弃了！无铭的战斗和尼德霍格的战斗我已经写了快25章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们打得精彩了！

PS2·总之一切以推剧情，结束这一卷为最优先，写得好不好我都不管啦。

PS3·所以我构思这么多天是为了什么呢？说得好像这书的成绩还有救一样。

PS4·啧！以上！

第两百零四章 并不矛盾

莫傲和艾斯德斯短暂的过手之后，各自保持着距离站定。

站定后，莫傲用余光瞟了一眼无铭，刚才他那一下并没有对他造成致命伤——如果失血过多不算的话。不过就算无铭生命力顽强，一时半会儿也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了。

没了后顾之忧，莫傲这才正式的把注意力放在艾斯德斯身上。

......

“一段时间不见，你似乎变化挺大。”

“是吗？你倒是一点没变。”莫傲深深地看着艾斯德斯。“不过就算是现在，我依然不想和你打。”

“你是打算认输了吗？”艾斯德斯皱起眉头，这个反应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你想这么认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莫傲淡然的笑着摇了摇头，以前他不和艾斯德斯打是因为打不过，现在打得过了，却依然提不起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