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蝶尊者
但首先传来的却是一道平淡的轻咦。
“还有一只？”
莫名的波动扩散，感知魔法直接锁定了仍身处地下十米处的某道苍老身影。
那不知源自何处的诡异目光，令原本正在静静等待上面那个年轻小子完成任务的鼹鼠，本能直接传递来了难以言喻的惊悚之感。
就仿佛数百年前，在野外偶遇某位额头有着火焰斑纹的剑士一般。
当时自己在山腰，对方在山脚。
要不是因为他当机立断的直接遁地，那被斩得可就不止是山头了，而是，再加上他的命。
“......”
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哪怕是那位大人的绝对命令也被直接被抛在脑后，一股血色能量包裹住了鼹鼠的全身，然后令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血鬼术·土行孙』！”
就仿佛在深海里逃窜天敌的旗鱼一般，身处满是紧密岩层的地下的苍老身影，眨眼间便如同脱弦的弩箭，窜出了近百米。
“咦，跑得还挺快？”
从空间裂缝另一端传来的平淡声音，染上了一丝惊奇。
然后，握住恶鬼铁拳的手松开，接着向另一处的虚空随意探去。
“感知共享......系统，帮忙再开个‘门’。”
“好咧。”
又有一道欢快而又陌生的稚嫩声音传来。
下一刻。
在数根半透明触手的拉扯下，空气中那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裂纹再度蔓延，使得一道新的空间裂缝扩张开来，好令那只手掌伸进去。
与此同时。
已在地下远遁上百米的鼹鼠，突然本能的感受到那堪称骇人的危机感，不仅没有随着他的逃跑而减小，反而再度暴涨了起来。
而还没等他对此做出反应和举措的时候，在昏暗的地下通道里......
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放在了他的头上。
“抓到你了。”
不知源自何处，那在耳边突兀回响起的陌生男声，令鼹鼠身体一僵，瞬间如坠冰窟。
代表恶鬼标志性特征的竖瞳紧缩，直觉告诉他，不同于数百年前的那次。
这次，他跑不了了。
而事实的发展也的确如此。
一股来自地狱的冥炎不知何时已经将鼹鼠脖颈以下的全身焚烧殆尽，只剩下一个头颅被从虚空伸来的手掌随意一扯。
“过来吧你。”
随后，眼前的场景变化。
昏暗的地下通道空间消失，视野被取而代之的则是缺乏光线的房间，以及那眼神有些呆滞的赤鬼。
空间能力？
是谁抓了他？！
无法理解的强烈疑问涌上了只剩一个头颅的鼹鼠的心中，冷汗自额头流下。
他现在甚至不敢尝试再生身体。
而坐在轮椅上，已经被系统推出空间裂缝的伽凡，则是瞥了眼那被自己抓在手中的头颅，稍微思考了下后，暂时放弃了直接湮灭对方的打算。
“你看起来似乎活得还挺久的......也罢，姑且先留你一命，我待会儿还有些事要问你。”
伽凡语气平淡的说道，同时随意的抬起手来，接住了那直接朝自己面门轰来的铁拳。
然后，他打量了下眼前这留着个寸头的恶鬼，视线直抵存在的本质。
食人不少啊。
而且本身也没对此事有丝毫的负罪感。
“你没有被留下的必要。”
伽凡微皱着眉说道。
“哈？你这家伙说话的口气还真令人不爽啊！”
强压下心中莫名惊悚的赤鬼狞笑着，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拳头失败，便直接干脆从手腕处扯断，然后瞬间再生。
在不久前，不知为何，那位大人把十二鬼月中近乎所有的下弦都给消灭了，以及仅存的下弦壹据说也被灭鬼师讨伐了。
令从此以后想要眼中出现特殊的字，都只能先成为上弦。
而原本不断积累实力，想要到时候直接挑战下弦壹的他只能继续沉淀下去，不过......
他自认为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比起上弦也差不远了。
“『血鬼术·斗铠』！”
随着一声低吼，那深红色的能量自体内狂涌而出，然后迅速凝结到极致，于体表形成了具半能量半固体的全身铠。
灰尘扬起，飘到了那血铠的表面，然后被悄无声息的分解成了些更微小的东西。
而只漏出了半张侧脸的赤鬼，此时也如同以往每次遇到灭鬼师时的那样，没有任何避开的念头，而是直接正面狞笑着举起了自己那无坚不摧的拳头。
“人类，我要打爆你的头。”
这副举动，令已经只剩下个头颅的鼹鼠暗骂了一句白痴。
而坐在轮椅上的伽凡则是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瞅着眼前的家伙，想了想后，随意道。
“来，用全力。”
他要顺便做点测试。
“哈，你可真是个嚣张的家伙啊！”
被轻视的感觉令赤鬼心中怒火中烧。
通过气味的辨识，他已经完全确认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只是个人类。
连走路都无法办到的家伙，哪怕有些特殊能力又能强到哪里去呢？
而且刚刚那空间被拉扯出裂缝的情景，他也认为肯定不是眼前的男人做的，而是藏在暗中的某处，又一个不知为何脱离了无惨大人的掌控之人所使出的血鬼术。
所以，在经过赤鬼简单的思考后，他决定还是要一如既往的用自己的力量，正面解决一切阻碍。
于是，下一刻。
包裹着能量血铠的铁拳，直接全力的再次轰向了对方的头颅。
“我要打爆你！”
“嘭！！！”
巨大的闷响声出现，毫无阻碍，直接命中。
那清晰的结实手感令赤鬼的嘴角张扬的翘起。
但随着对方声音的再次出现，他僵住了。
“有些小看你了，『多层结界』竟然被分解了一部分......”
伽凡平淡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就这么看着停在自己面前再也无法寸进的拳头，以及被种莫名力量分解得出现了道裂痕的无形结界。
“你这家伙的能力有点意思啊。”
他点了点头，这般评价道。
而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让已经活了数十年的赤鬼无法接受的。
“不可能啊，为什么......区区羸弱的人类，不可能啊！”
包裹着理论上能分解一切物质的能量血铠的拳头，开始超负荷的，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全力挥出，那每一道拳影都能轰碎巨石。
而被当做沙袋打的伽凡，则是眼都没眨，衣服也没皱，甚至是座下的轮椅都没有被移动。
系统无聊的打起了哈欠。
伽凡则是默默的评估着对方的力量。
根据之前和时透无一郎那孩子的聊天，他已经确认目前世界的大致时间线。
也就是吉原花街的那对上弦之陸被讨伐后，以及锻刀村遇袭事件还没开始的时候。
这会儿的十二鬼月已经不存在下弦了，只剩下出了空缺的上弦。
不过这些事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伽凡侧头瞥了眼不远处外貌眼熟的珠世，以及地上的昏迷男人，在想起这有着大和抚子气质的女人是谁后，眼中不禁闪过抹诧异。
原著里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啊。
他记得珠世被其他鬼袭击的事件，也就只有在帮助灶门炭治郎，暴露了行踪时的那一次。
是蝴蝶效应吗？
无视那被体表结界尽数挡下，徒劳无功的拳击，伽凡微微沉思着，同时也有点庆幸自己在帮时透那孩子，用感知魔法地毯式搜寻整个城市的暗中恶鬼时，见到了这一幕。
他对愿意主动救死扶伤，甚至是改造自身来避免食人的鬼，存在着好感。
就像是对千怒那孩子一样。
想到这里，伽凡又将目光移回了眼前这食人恶鬼的身上。
他已经差不多确定了，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来找珠世的麻烦，但应该是有着下弦层次的实力。
可却连飞鼠那家伙随手召唤的死亡骑士都比不上。
那么大致推测一下，那些上弦的话，应该是连那个老是被缘一吓到的吸血鬼女孩都不如吧。
不过如果是单论生存力的话......
“分解。”
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莫名的波动扩散。
然后随之的则是那包裹住赤鬼全身的血铠突兀消散，化为了漫天的细小碎片。
而没有了血铠的保护，那再次挥出的拳头，在与无形屏障碰撞的一瞬间，便直接被巨大的反震力给粉碎性的骨折。
这一幕，令赤鬼的瞳孔紧缩。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句话就又响起了。
“频率同调，声波共振。”
毫无预兆，根本没法防御，那如铁锻般的强壮身躯，直接如同碎了的陶瓷般布满裂痕。
赤鬼满是血丝的双目睁大到极限。
他全身的内脏和骨头都碎了，甚至连大脑都变成了一团浆糊。
可伽凡的眉头却是微微蹙起。
“这到底是什么身体构造，这都不死？”
他面露疑惑的抬起了附着着地狱之炎的手指，随意一划，令对方身首异处。
徒手抓着新的头颅，就这么静静打量着那被黑炎焚烧殆尽，不留丝毫痕迹的残躯。
接着，伽凡低头看向仍旧活着，甚至连脑组织都恢复过来了的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不由变得更重了些。
明明实力这么弱，杀起来却这么麻烦？
“搞不懂原理啊，排除那些规格外能力，就非得用日轮刀砍断你们的脖颈才能确实斩杀吗？”
赤鬼没有回答。
或者说他已经被这离谱的现实给搞得放弃了思考能力，眼中一片呆滞。
他想不通自己只是过来抓个人，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以及这个坐着轮椅的人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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