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蝶尊者
他快进化成形完毕了。
两根蜗牛般的触角，微微颤动。
第二十九章:最危险的城市 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照进，洒在了病床上男人的黑眼圈上，以及坐在一旁趴着睡去的小女孩身上。
“嘶——”
突然，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那陌生的天花板，感到一阵轻微不断的头痛，就仿佛醉宿到三更半夜的第二天早上。
“头好痛啊，这哪啊......诶？”
正要坐起身来的伽凡，发现床边的一旁还趴着个没睡醒的小女孩，当即又停下了动作。
“这，好像是昨天那个孩子吧？啊，脑袋昏沉沉的，都有点想不起来发生啥了。”感觉记忆都有点断片了的伽凡，脸色有点差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沉重的眼皮提醒着自己该躺回去睡回笼觉了，但肚子因饥饿而发出的抗议又叫嚷着不许睡。
靠！我的身体啊，你们就不能统一下意见吗？
吐着只有自己知晓的槽，系统那有点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宿主，你醒了？”
“手术很成功？”
“啥？”系统懵了一下。
“咳咳，没什么，脑子突然抽筋了。”
已经缓慢的坐起身来，尽量不影响到还在酣睡的小女孩，伽凡背靠着床头靠背，有点口渴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床头刚好还放着杯水，就拿来喝了，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和系统对话了解情况。
“系统，我这都睡多久了？”
“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了，跟头死猪似的，被人那么摆弄也没中途醒来的迹象。”系统没好气的回道，“我之前都说了别强撑了，别强撑了，你大爷的怎么就不听人说话呢？”
“我大爷可不在这啊。”
“啥？”系统又懵了一下。
“咳咳，没啥，脑子又抽筋了。”伽凡用手揉了揉自己有点僵的脸，表情上带着些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他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似乎“直率”了许多，这不行啊，得注意一下，他可是答应过大姐头要改下自己的“高情商”的。
“不过我原来睡了这么久啊，等等，为什么感觉脸上好像有点怪怪的？”
发现了新疑问的伽凡又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毕竟众所周知，人的眼睛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到自己脸的，哪怕强行转个一百八十度也不行。
咳咳，这都什么奇怪的比喻。
“镜子......还真有？”
看见不远处的桌上刚好放着个儿童画风的小镜子，伽凡伸手一指。
“你过......请慢点过来。”
“宿主，你干嘛用上‘请’这个字啊？”
“额，下意识就用上了，不用在意。”手里稳稳拿着缓慢飘来的小镜子，伽凡敷衍系统的同时，也照了下自己的脸。
嗯，依旧还是那么的有点小帅，只不过似乎是因为睡太久了而带着些油腻，以及......
很是明显的黑眼圈？
“什么鬼？看起来跟个大熊猫似的。”
自己吐槽自己了下后，伽凡不在意的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脸，说道：“面部清洁。”
瞬间，油腻散去，甚至还顺带着让干燥的脸皮湿润了一下，跟刚敷完面膜似的，只不过，那浓浓的黑眼圈依旧坚挺。
这让伽凡微微皱了下眉，因为个人的体质原因，即使是以前熬夜码小说到快猝死时，他也从来没有黑眼圈过。
“眼周毒素排除，血液循环促进。”
没明显变化，还是原来那副吊样。
“？”
“黑眼圈消除。”
稍微有些变化，但和原来那副吊样差别不大。
“？？？”
尼玛的为什么？！
对于这神奇的一幕纠结了好一会儿后，伽凡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思考，让成熟的儿童画风小镜子自己回到原位，然后继续和系统谈话。
“系统，我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毕竟你从头到尾基本上就没让那只大老鼠给逮住过，不过即使睡了近一天，你的精神状态依旧没有完全恢复，得多休息。”
对于这种事情系统还是会认真的解释的，并补充道：“但有点奇怪的是，你的精神力上限和韧性不知道为啥增加了一些，这算是你们碳基生物的特有情况吗？搞不懂。”
“额，这应该算是超越极限之类啥的突破成长吧，虽然我也不懂就是了。”
又揉了会儿太阳穴，终于减轻了些发胀的感觉后，伽凡又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次长时间运用言灵，我也算是对这能力有了些了解，虽然适用范围很广，但很难影响到那些比自己强多了的家伙，当前的强度上限应该取决我的精神力程度，物理性质的影响消耗要少很多，空间性质的影响现在有些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外......”
“不过在系统你的能量传输补给过来时，我所能做到的能力上限似乎得到了暂时的小幅度提升，还有就是坑爹的影响范围了，五米之内最明显，五十米则是效果减半，百米外估计连拿个水杯都费劲。”
放下手掌，伽凡露出了懒洋洋的表情。
“嗯，大致就这些了，多的暂时也想不到，哦对了系统，说起来我现在人应该是在医院，是这孩子和金属球棒把我带来的吗？”
“对啊，当时救护车没到前，这小女孩明明倔着一张小脸，但看起来急得快哭了似的，明明面对怪人的时候都这么冷静和勇敢。”系统同样懒洋洋的解释道。
“还有那个年轻警察啦，似乎是因为制服里穿了防弹衣，和小巷墙壁帮忙阻碍了下的缘故，反而意外的没什么大碍，昨晚就已经离开医院了，走前还来看望了下你。”
“......这样啊。”
听完话后，伽凡低头又看了看那估计是在他床边坐着趴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小女孩，有些沉默的挠了挠脸颊。
怎么说呢，他感觉自己大概算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挺好的一孩子......系统，我觉得自己能够自夸的事情，除了遵纪守法外，应该又多了一件。”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系统的身体突然变得有些恼怒和后怕起来，“你之前到底为什么那么......算了，不管之前了，你之后能别再那么冲动了吗？”
“知道了，不会了不会了，我有多怂你又不是不了解。”
“豁，那你之前还蛮得跟个狂战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要上天呢。”
“那不是情况特殊嘛，如果我不出手的话，那年轻警察和小女孩都会有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
伽凡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难得面露正经的说道：“如果我真的眼睁睁的坐视不管的话，那我这里估计会不好受一辈子的。”
“咋滴？你心脏有病啊，心肌梗塞？”
“......脑子缺根筋的系统。”
伽凡人都无语了，但最终还是想了想，换了种解释方法。
“系统，当初在那片荒野的时候，大姐头救我们会有什么好处吗，还是出于什么利益方面的思维？”
“没有啊，倒不如说救了来历不明的我们，还会让聚集地增加负担和隐患。”系统老实的回答。
其实它到现在也想不出那个红发的女人为什么会救宿主。
“可她就是救了我啊，不求任何回报的救下了我的这条命，所以......我也想和她一样，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也救一下其他什么人。”
伽凡此时的表情，满是认真。
“......”
这个回答让系统沉默了，它有点理不清里面的因果关系，但同样的......
它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甚至有点意外的认同。
奇怪，程序出错了？
系统有些纠结了起来，而这时，小女孩突然醒了。
用手支撑着床单，坐起身来，小女孩的表情看上去还有点没睡醒的迷糊，犯困的揉了揉眼睛后，突然看见了正对她友善微笑的伽凡，一愣。
“诶，大哥哥你醒了啊？”
“对啊，早上好，小妹......”
“你好，我叫善子，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小女孩突然打断了伽凡的话，直接站起身来，用双手撑着白色床单，身体向前倾去，直视着对方。
“啊？哦，哦，不用谢，善子，救人这种事情是应该的。”
感觉这孩子身上的气势似乎有点足过头了的伽凡，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善子认真道。
“......伽凡。”
“嗯，伽凡哥哥，医生说了你之前的症状像是连续熬夜了四天四夜差点猝死的样子，需要多休息，你别坐着，先再躺会儿。”
“额，好的好的。”
“还有床头我放了苹果和水，你口渴了的话就直接拿啊。”
“嗯，已经喝过了喝过了。”
“对了，球棒哥哥出去买早餐了，现在应该快回来了，我去看看。”
善子想到就做，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不过又突然从门框那探出头来，认真的看着伽凡道。
“伽凡哥哥，不许乱跑哦，要好好休息，不许像球棒哥哥一样受伤了在病床上没躺一会儿，就乘我不注意又突然跑出去了。”
“额，不会的啦。”
得到了保证后，善子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又十分干脆的跑开了。
单间病房中。
被迫又躺回被窝的伽凡：“......”
他一脸复杂的表情。
这算是被幼女照顾了吗？
额，感觉怪怪的。
而系统的声音也是再次傻乐呵的响起。
“的确是挺好一孩子呢，宿主，你被人家当成个不听话的小孩了。”
“你可闭嘴吧，脑子缺根筋的系统。”
“哦，弱小的碳基生物。”
变得清静的病房中，一人一系统，又开始了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的日常拌嘴。
这都已经算是他们改不掉的习惯了。
第三十章:最危险的城市 下
刚喝完豆浆，嘴里还啃着个肉包子，伽凡一脸你们别再瞅我了啊的表情，满是生无可恋。
此时他的床位旁边，还坐着正在认真削苹果皮的善子，以及嘴里同样啃着个菜包子的金属球棒，在死死的瞪着他看。
那表情，简直跟老家乡下贴的门神一样，笑得老凶神恶煞了。
而原因则是刚刚善子出于照顾病人的考虑，想要尝试给伽凡喂豆浆，嗯，就在她哥哥金属球棒的面前，十分直率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伽凡：“......”
无法直视金属球棒当时眼神的伽凡，摆着一脸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十分自然的拒绝了这个要求。
毕竟他本来就不习惯被比自己小很多的人照顾，感觉怪怪的。
绝对不是害怕有可能被打什么的。
“伽凡小哥。”
吃完菜包的金属球棒突然开口了，那眼神凶恶得吓了默默啃着肉包的伽凡一跳，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他面露诧异。
“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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