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蝶尊者
然后伽凡凭空拿出了几枚硬币，从眼前被半透明触手拉扯开的空间裂缝，直接投进了八百米外某处的无人售卖机，取出了俩罐装饮料，给这两个小家伙递了过去。
“喏，冰的。”
“好耶！”*2
而在两个容易满足的小女孩欢呼雀跃的时候，手里捧着杯凉白开的土御门有马，则是凝视着那扯开空间的半透明触手，第一次露出了愕然之色。
“怎么了？”注意到这点的伽凡，疑惑的问道。
“......抱歉，冒昧的问一下，这个触手，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吗？”
“不，我可没那种奇怪的身体构造。”
伽凡摇了摇头，也没啥掩瞒的意思，只是摸了摸身边一脸开心的喝着果汁的系统的头，随口道。
“是这孩子的，可别小看她哦，虽然是个挺懒的小家伙，但......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
注意到这不请自来的男人，一直不断打量着系统后，伽凡当即把这小家伙给揽过来抱在怀里，并盖上张毯子，不给看了。
总感觉这家伙莫名的有点变态啊。
“额，抱歉，失礼了。”
被警惕了的土御门有马愣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
“我只是想确认些事情，只不过，看来这不是人类的小家伙，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存在。”
毕竟，那些半透明的触手，在直视的时候，并未给他带来心灵和肉体上的负担，和污染。
但，终究应该是类似的存在。
土御门有马沉思着，脸上轻佻的笑意消失，身上开始无意识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势。
但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完全无视了这点。
“那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吗？”
伽凡看着这“装深沉”的家伙，无语道。
“我差不多也该准备午饭了，但可没有再多添双筷子的打算哦。”
“哇，这话可真令人伤心呢～”
土御门有马愣了一下后，难得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他身为名门出身，和阴阳师们的总头目，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待遇呢。
不过对方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毕竟这个男人只用了半分钟就赢得了和他的“切磋”。
虽然他当时还没来得及使出全力，可对方言出法随般不讲道理的能力，却是令他下意识想起了那个神秘大学里，深不可测的教授们。
探不清虚实啊。
但感觉也并不是个坏人。
思考了一系列可能的利弊后，土御门有马终究还是轻叹了口气。
露出了十分认真严肃的神情。
“伽凡先生，你，知道污秽之王吗？”
“知道啊。”
“那是......欸？”
土御门有马又愣了，但眼中却也没有多少意外，只是看着眼前开始剥橘子的男人，静静的等他解释。
“最古最初最强最规格外的污秽，甚至连是生物还是恶灵都无法分辨的存在。”
伽凡淡淡的说着，语气就像是在背别人说的话。
他伸手摸了摸一旁千怒的头，活了千年的对方也没抗拒，只是回以了个恬静的可爱笑容。
“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和一些隐秘，我也是在不久前从这孩子那了解到的......虽然总感觉好像还是缺了点什么信息，但总算也不像是刚开始的那般‘无知’。”
伽凡继续说着，手上剥完的橘子则是掰成了两半，分别给了系统和千怒。
没给自己留。
“按照你们的理解，那所谓的『污秽之王』是集结了现实中所有的污秽而形成，是将消灭全人类作为生存的本能，并如同地球被下了诅咒一般的异常存在。”
“而当年为了将污秽之王囚禁起来，安倍晴明则是牺牲自己制造了次元大结界『禍野』，并将那里与现世完全隔绝起来，以一整个异位面来封印住那个怪物......说实话，当初发现那个地方是人为创造的时候，还真是着实惊了我一把呢。”
伽凡手上又拿起了一个橘子继续剥着，低垂着眼帘。
“而现在，那个存在就呆在『真层·禍野』的最深处，并在大约百年前受到未知的异常影响，变得更加不可控了，或者说你们阴阳师千年以来从没有对祂有任何的制约能力。”
“除了你们一直在尝试的，『双星之阴阳师』计划。”
伽凡抬了抬眼皮。
“竟然需要两个孩子来拯救世界......你们可能会成功，但那计划很可能就是个悲剧。”
“哈哈~伽凡先生你知道的可真多啊......大概吧。”
土御门有马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但我们别无选择。”
“人类的极限就摆在那，除了千年前的那位神明化身般的安培睛明外，再也没有阴阳师可以强到能够限制那位污秽们的王......”
“也许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那些教授们可以，但他们都是一群学术疯子，为了研究，他们会在污秽之王解封前，把东瀛给毁了的。”
绝对理性的语气，土御门有马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也是渐渐的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冷漠。
“伽凡先生，你是个强者，所以，你也应该是懂得有些牺牲，是不得不去尝试提前支付的，我们得保证大多数人的存活。”
“而且因为百年前的未知起因，不仅污秽们变得更加强大了，东瀛甚至还诞生了『鬼魂』的存在。”
“恶魂，地缚灵，守护灵，伪神，我们把它们区分成了这四个标准，而其中强大的存在无一例外的共同点，则都是有着能够造成『污染』效应的诡异触手。”
“而这，也是我刚刚观察你怀里这小家伙的原因。”
伽凡手上剥橘子的动作顿住了。
他默默的抬头看了眼前这偏执的男人一眼。
看过原著的他，知道对方身为阴阳寮的总帅，为了能够把所有的污秽全部拔除，为持续了千年的战斗写上止休符，能够付出一切的牺牲，但......
后面这部分话，却已经是偏离原著的情况了。
“百年前吗......对，就是这个。”伽凡喃喃自语着。
他感觉自己找到当初那个通过自己，偷渡到异世界大开杀戒的邪神，的来源线索了。
现在有了『完美细胞』的他，已经几乎是不会被杀死了，应该已经是有追求真相的能力了。
主世界的“真相”。
而如果去专门去找一趟那个所谓的污秽之王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回忆着千怒之前跟自己描述的相关情报，伽凡大致确定，那家伙的实力程度，应该是和当初那个和自己死斗的邪神，处于伯仲之间。
那次，他为了赢，拼尽了一切，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应该只需要一场苦战罢了，或者叫系统一起帮忙也行，毕竟这小家伙在不知不觉中，也开始变成一个犯规般的存在了。
还有说起来，这次回归主世界后，他还不知道对方获得了怎样的世界馈赠呢。
待会儿问问吧。
终于思考完毕的伽凡，随手把剥完的橘子，又掰成两半，分别给系统和千怒递去。
“不受待见的客人，别那么悲观，其实你们现在还多了一个选择。”
伽凡笑了笑，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们去......”
【别。】
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伽凡有些错愕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土御门有马头上的碧绿色团子，或者说，是第二次见面『地球意识』。
而其本人，却又对此没有丝毫察觉。
他微微沉默后，轻叹了一声。
“『朱迪卡的冻结·时间停止』。”
一瞬间。
随着这个房间里的时间停止了流动，没有任何察觉的土御门有马和千怒都如同雕塑般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现在，在这里，能动的就只有伽凡本人和怀里的系统，以及——
他眼前这个代表地球意识具象化的碧绿色团子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
【别多管闲事，你会被祂发现的。】
机械般的冰冷声音直接出现在伽凡的脑海之中，属于世界规则的至高气息弥漫在这个停止时间的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似乎是在解析记录着这个星球未曾出现过的新魔法。
而注意到这点的伽凡，也没在意自己被白嫖了，只是微微蹙着眉头的追问道。
“什么意思？”
【凭现在的你，遇到清醒状态的祂，会死的。】
“......能帮忙说下对方具体的情报或名称吗？”
【不可说，会被察觉的。】
这时，伽凡的眉头已经是深深的皱起了，但终究还是先尝试的再次问道。
“那我现在最多应该能使用什么程度的力量，才不会算是你之前所说的‘显眼’？”
而对于这个问题，碧绿色团子抖了抖身体后，还真的回答了。
一个凭空出现的绿色箭头，指了指祂下方的这个人类。
【这个碳基生物力量的五倍，否则你将会招来不可抵挡的末日天灾。】
地球意识冷漠的特地告知着。
【我之前为你们施加的隐蔽加护，也是有极限的，请不要浪费我支付的代价。】
而在告知这一句后，随着阵淡绿色光芒的出现，团子躯体的开始快速变得透明了起来，从根本层面上消失。
没有丝毫浪费时间的停留，地球意识便十分干脆的离开了。
但在其具象化的身形彻底消失前，祂终究还是再留下了句话。
“注意点。”
随后，气息便彻底消失，无法从任何途径上探查。
只留下坐在沙发上的某人，默默的接触了停止时间的至高魔法。
“......了解了。”
这次，伽凡手上剥橘子的动作彻底停了。
而坐在对面沙发上，完全没察觉到刚刚发生了些什么的土御门有马，则是诧异的看着伽凡眼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难言复杂。
良久的沉默后。
伽凡再次默默的开始剥起了橘子，露出了准备送客的微笑。
“抱歉，我暂时管不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人偶的求救
禍野。
浑浊的天空，废墟的大地。
一望无际的诡异肉瘤长满延伸至了视线尽头的天际线，而混杂在肉瘤夹缝中的现代建筑废墟内部，则还隐藏着数不清的诡异怪物。
这里是现实的镜子背面，这里是生者止步的生命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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