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开生死路 第111章

在周围布下一些遮掩的阵法之后，苏澈先把魍魉面具拿出来研究，以前还真没发现这东西有那么多说道。

不过不管怎么研究、折腾，苏澈都没有从这面具上、得到新的信息，都是以前知道的那些。

于是，苏澈对着手上黑金色的诡异面具说道：“喂喂，你真的会自行选择主人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具居然自行震动了一下，上面发出幽暗的、令人心悸的光，似乎是在回应主人的话。

这让苏澈真的惊讶了，原来真的不是谁捡到都能戴上去的啊？！

“那为什么选中了我呢？”

这次面具没有回答，一如死物。

苏澈摸着下巴想了一下，难道是和他死过几次、依然保留记忆的事有关？

这怎么算也是在六道轮回中三进三出了吧？当个魍魉不过分吧？

苏澈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然后他又想起了九魁中，其他面具的名称：天庭、刀兵、人欲，魍魉、妖灵、魔心，命理、道魂、佛骨。

这里面似乎包含了天、地、人；鬼、妖、魔；佛、道、玄这些要素，但是【刀兵】怪怪的，它归属的好像是杀戮，而不是大地。

该不会原先曾经有过大地属性的面具，只是后来像悬天道宫一样损毁了？至于刀兵只是替补，不然不会和其他面具搭不到一起。

一阵猜测之后，苏澈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情先放下。他之所以没直接回太浩宗，当然不是要和优昙一起上路，只是满足一下她而已。

希望自己没猜错吧，如果猜错的话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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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从女人堆里混出来的苏澈，直觉十分敏锐，他并没有猜错。

第二天，悠闲躺在林间一块大青石上面的苏澈，就看到优昙远远往这个方向飞来，她速度不快，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这让苏澈有些好笑，估计优昙的想法是：万一呢？哪怕没什么希望也要找一下看看。

“咳咳！”苏澈用力咳了咳，把优昙吓了一跳。

然后她忍不住雀跃地、往这个方向飞来。

之后发生的事情很简单，不管优昙怎么口是心非，最后还是得偿所愿，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和苏澈有了一次亲密的体验。

然后她依旧是落荒而逃了，不过这次心情十分欢快，就像出笼的雀儿一样。

告别了优昙，苏澈也正式启程回宗门。

他想得很清楚，要么一开始两人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关系。一旦发生了，后续再说什么意外啊、我也不想啊之类的都是假的。

难道还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诚然，优昙肯定不会强迫苏澈，毕竟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哪怕苏澈让她从此不要和自己往来，她也只会暗暗垂泪。

但是苏澈不想见到这种事情发生，有多少个人能这样一直等他七百年？|先不提寿命问题，就算有些人真能活到七百年后，估计都不记得他了。

比如前世那些，和苏澈不谈感情、只谈上床的女人。

而且苏澈真的这样做的话，他敢保证，优昙绝对会一步步滑入魔道，不管有没有佛骨镇压。

归根结底，她自己的心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心中有怨、有恨、有哀，天魔卷自然会无声无息地趁虚而入，加以改变。

相反，如果优昙心境圆融无缺的话，哪怕没有佛骨镇压，也能寻找到其他手段加以对抗。

另外说到去冰宫的事，此次无缺对所有九魁的召集，苏澈哪怕不去、也不怕无缺杀上门来。

还是让优昙看看，这女人这次到底想做些什么吧......

第四章 师徒

苏澈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才飞回了太浩宗。

此时九魁之间的聚会应该刚刚开始，具体聊的什么，得等优昙的消息。

苏澈一回到宗门，先去山门外的竹屋处，拜见了自己的师尊。

他来到的时候，雪天真人穿着灰色的、打了补丁的布衣，正悠闲地坐在一颗梧桐树下沏茶喝。

石桌上摆着茶盘和几个茶杯，茶还是温热的，好像之前有什么朋友来过。

至于小残星，这丫头浑身滚得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在追蝴蝶。

看着她这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苏澈还真有些羡慕。

那边厢，苏澈远远地走上山来，这边厢，残星眼里只有蝴蝶，没看见他。最终她跑着跑着、一头撞进了苏澈怀里。

苏澈干脆先蹲下来，看着这个小丫头。她的模样依旧秀气可爱，头上绑着两条小辫子，而且脸庞圆润了许多，不再是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瘦不拉几的模样。

见苏澈把她截停住，残星的脸色有些迷茫，她完全认不出眼前整个人是谁，毕竟她和苏澈见过的次数不多。

苏澈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乖，叫哥哥。”

残星依旧是咿咿呀呀的，并不会说话，只是冲着天上的蝴蝶一阵指。

苏澈笑了笑，他伸手唤来蝴蝶，让其停在自己的手上，顺便还给它镀了一层法力上去，再交给孩子，免得它被一巴掌捏死。

让蝴蝶陪孩子玩一会儿，苏澈走向雪天真人那边，躬身行礼，“拜见师尊。”

雪天真人越发苍老了，只是摆了摆手，让苏澈不要行礼，过来坐下。

“前阵子你魂灯灭了。”

苏澈愣了一下，然后他立刻起身请罪，“让师尊担心了，苏澈有罪，请您责罚。”

所谓魂灯，是通灵宝玉绑定苏澈这个主人之后，再利用宝玉碎料，铸造成的一盏生命灯。

这魂灯点亮之后，只要通灵宝玉的主人不死，就会一直长明着。

上次在血神窟的时候，苏澈的师姐和师父，就是通过这东西知道苏澈没死的。

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苏澈实实在在地挂了一次，因此魂灯也就灭了，除非重新将它点亮。

雪天真人摇头，“坐下说，总之我有心理准备的。”

等苏澈重新坐下，雪天真人从石桌下拿出一杆旱烟，放在嘴边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他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道：“你也知道，当初落月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

“我收下飞月为徒，已经是破例。收你为徒，更是破例中的破例。”

“除了一开始你筑基的时候，我有随时教导你，后面都是让飞月代师传艺。”

“或许你会觉得，这是因为我忙着闭关精进，没有太多精力去教导。”

“但实际上，我很久之前就丝毫不得寸进了。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想和你培养起太多的感情，免得老来又给自己一刀子。”

“都说修道人无情，我早年间也是如此认为的，这里的无情不是指绝灭感情，只是对感情看得淡泊。”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淡泊只是因为情未至深。当你多年精心培养起来的小家伙，啪~一下，碎了，没了，那种感受真的，你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飞月也是我从小养大的，但是她心中有些许芥蒂，可能是觉得、我把她当成对落月的替代品吧。”

“其实没有，只是我对她的付出是小心翼翼的，不再对落月那么放开。”

“到了你这里，我能给的就更少了。”

“因此前阵子你魂灯熄灭的时候，我竟产生了一种罪恶感，觉得我不配当你师父。那一刻，尽管我有些伤感、唏嘘，但更多的是，一种意料之内，你还是出事了。”

“自从你得到倾颜剑后，我一直有这种预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迟早会踏上落月的后路。”

“即使抛开这些不谈，我也能在你身上察觉出一些不凡的特质。你有向上的野心，有种不拘一格的狂傲，只是这种傲、隐藏在你平日的礼貌下面，旁人看不出来而已。”

“像你这样的人，在修行路上更加容易取得成就，也更加容易出事。”

“所以魂灯灭的那一刻，我百感交集，有庆幸，也有愧疚。苏澈，你怪我吗？”

对于老人这一番话，说实话苏澈挺惊讶的，但他还是用力摇头，“完全不怪，我能理解您的意思。换做是我，我可能一开始就不会收下这个第四徒，您对我已经够好的了，甚至改变了我的命运。”

雪天真人说的亏待，实际上是他自己认为的、感情上的亏待。但是就其他方面，该给一个弟子的他都给了，对于师父来说，这一点他是无可挑剔的。

雪天苦笑了下，“这样就好，我现在已经是提前开始养老了；要在我的有生之年里，用剩余的生命为宗门发光发热。”

“在最后这段岁月中，残星就是我唯一的寄托。”

“讲真的，我对这小娃儿也感到抱歉。哪怕我不想将她当做落月的替代品，但是我常常将她当做是落月。她们两人之间真的像，太像太像了，你越和她相处得久，就越是这么觉得。”

“虽然落月古灵精怪的，甚至聪明得有些过头；残星又愚笨不堪，不管怎么教她、教她什么东西，她都是怎么学都学不会。”

“迄今为止，我唯一值得称道的成就是，终于让她学会喊我爷爷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雪天真人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感。

见此苏澈对着远处拍拍手，他指着师父说道：“这是哪个？”

叫了两三声之后，和蝴蝶咿呀的残星、才抬起头奶声奶气地说道：“爷爷。”

尽管发音不怎么标准，但还是让雪天真人喜笑颜开，“乖！真乖，等会儿给你糖吃。”

见到老人如此容易满足，苏澈真的有一种感叹。

继续抽了两口烟后，雪天真人说道：“你师姐离开宗门好几年了，这些年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苏澈听到这里微微皱眉，“她离开之前，对您也没说过要去哪里吗？”

飞月一直对苏澈很好，他可不希望这位师姐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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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残星与剑

雪天真人摇头，“没有细说，只是说境界久未突破，要去外面游历一下、散散心。”

“飞月和落月的性格还是不同的，她比较执拗，有些事情会想得比较多。”

“以后你出门游历的时候，记得打听一下关于她的消息，虽然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事就对了。”

老人的神态还是较为放松的，毕竟飞月不是小孩子了，不仅有第五境的实力，身上也有诸多宝物护身，

苏澈想了想问道：“有没有那种、可以和师姐远程联络的东西？”

“有，但是看距离，以及她会不会进入一些隔绝内外的特殊地域。”雪天真人说着、拿出一面白色的玉令牌。

“这个你带着，在外面可以试试和她联络。有需要的时候，通过它联络我也可以。”

苏澈点头收下，这种奇门杂项的东西很珍贵的，不仅对材料要求苛刻，能炼制的大师也很少，大都被各大宗门笼络在掌心里。

“对了，”雪天真人说着想起一事，“如果有空，你也可以去北域见见你大师兄，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耐得住苦寒。”

“等什么时候有空闲，我也要走上一趟，带着残星去见见他。”

这个【北域】，实际上比人们通常说的极北还要更远，以地球的概念来说，已经是在北极圈的范围内了。

当然，这个世界不是地球，它是天圆地方的，其中最北那一块就是北域，那里有魔灾，各大门派都有人常年在那里驻守。

这位大师兄的事迹，苏澈只在飞月口中听闻过，此时见师父提起，他便问道：“大师兄现在是什么境界的修士？”

“上次见面时已经是第七境了，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突破。总之你见到他以后就知晓了，那可是个天才人物，论起资质半点不比你差。”

“北域可是将不少宗门的好手，都绊在了那里啊，有些人苦守一生，声名却始终不为外人所知，这种人更值得我们敬佩。”

苏澈认同，这天下如今的太平，离不开那些人的付出，甚至连魔道也有部分人在那里驻扎。

这一点不要误会，不是说魔道中人、真有那种为天下苍生考虑的胸怀，他们是迫不得已。

因为北域牵扯了正道宗门、以及佛门、旁门、海外散修等各大势力相当一部分力量。如果魔道不派人前往那里，那么他们只能先集中精力剿灭魔道，之后才敢做这种分兵之举。

魔道虽然嚣张，但也怕天下修士齐齐讨伐。

更别说魔灾爆发的话，那些“魔”可不会和魔道修士称兄道弟，那些家伙谁都杀，所以驻守北域、看好封印，对魔门来说也有好处。

“对了，天魔门的事，现在是怎么解决的？”苏澈问道。

雪天真人哂笑一声，“那些家伙，简直是地沟里的老鼠。这次他们不知道和什么人勾结，居然敢对我们宗门设伏。”

“总之你不用管太多，这件事自有人出面去处理，万月宫也会出人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