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一边说话,苏澈心中一边念头急转,这人到底是不是太浩宗的人??难道只是一个外道妖魔,杀过太浩宗的弟子,从其身上夺到过信物?
这次是绝大的危机,如果不能度过去,他就身死道消,什么当世最强,什么得道成仙,通通见鬼去吧。
“哈哈,你这小鬼,拍马屁的功夫一套一套的,小小年纪,谁教你这些的?”行一老道笑眯眯地问着,眼中的红光收敛了一些,但是始终没有散去。
苏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他吐了吐舌头说道:“村口的王姨和我说的,对长辈要客气些、敬重些。”
老道士微微点头,“也是,只是不可太过。”说是这样说,但是看他的样子还是蛮受用的。
现在两人究竟是去往哪里?目的地真的是太浩宗??苏澈只知道方向往西。
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家住秦河畔,方向往西,好像确实是往太浩宗而去。但是往西只是一个大方向,这个老魔具体去向西方哪里,苏澈根本发现不了。
接下来的路上,行一老道依然是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但是曲调的内容,逐渐从民间俚曲方面,转向了一些阴森恐怖的祭祀内容。
“魂兮归兮,骨肉断离,魄兮归兮,诚以血祭......”
苏澈在老道身后听得一阵鸡皮疙瘩,这不会是要把他抓去血祭吧?刚好他的体质似乎很特殊......
到了这个时候,苏澈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老道士急着带他离开、连一夜都等不及了。所谓怕有意外发生多半是借口;至于中途出去斩妖除魔之类的,他自己就是那个魔!
在苏澈默默盘算的时候,行一身上的症状在一点点加重,具体表现为双目的红光愈加炽盛,甚至射出眼眶外三尺长;同时他身上逐渐散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苏澈甚至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渐渐的,老道口中不再哼唱模糊不清的语句,而是平静了下来,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静。云朵之上只能听到苏澈的心跳声,以及高速飞行的呼呼风声~
幸好苏澈早就强行冷静下来,没让心脏跳动得太剧烈,不然不知道这个可怕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是谁?”行一自语,声音有些沙哑。
“我是......太浩宗第一百三十二代弟子,吴岩,道号行一。不不不,这只是我占据的肉身,我真名,真名为......忘了,他们都叫我【血道人】。”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占据了这副肉身之后,为什么不躲起来进一步磨灭吴岩的神魂?为什么要跑到一户普通人家去讨水喝?”
“我是......血道人,血道人为什么要收徒?上一个弟子被我吃了,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再收一个徒弟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哦,是了,这个新弟子体质不一般,虽然笼罩着一股迷雾,但毫无疑问,这堪称一具仙胎。如果我吃了他......”
苏澈在老道士身后越听越心惊,他反应过来了!他回味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从云上跳下去吗?
不行,这必死无疑啊。
虽然妖魔血道人说他的体质堪比仙胎,但苏澈可不会傻傻地认为自己是金刚不坏身。所谓堪比仙胎,多半是指修炼上的资质,但他现在就是个凡人,货真价实的凡人,没有半点法力,最多比同龄孩子强壮些。
过去苏澈也不是没受过伤,有一次为了给母亲摘果子,还从树上摔下来跌断了腿,养了差不多三个月才好。所以苏澈完全不相信、自己从万丈高空跳下去还能活,真要行动估计连全尸都没有了。
“不对啊!”血道人突然大叫,又是震得苏澈一阵耳鸣。
“我一开始又不知道这小子是个罕见的天才,我没有理由上门讨水喝啊??”
“有古怪,一定哪里有古怪......”说着话,双目猩红的血道人转头看向强做镇定的苏澈,他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小子,你知道什么吗?”
苏澈连连摇头,像是有些害怕,“师父,你怎么了?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两道血红光柱死死盯在苏澈脸上,让他忍不住移开视线,不敢正视对方。
血道人并没有直接对苏澈出手,只是妖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是个宝贝啊,我要好好想想怎么享用你。至于现在......先回老祖我的血窟,等我把吴岩的神魂炼个干净,再来好好处置你。”
苏澈心中大喜大悲,当然,悲多过喜。按现在的状况看,他不会横死当场,还能活上那么一两天、两三天,具体多久取决于对方。
但如果没什么意外发生的话,这次苏澈是彻底死定了。因为他被一个老妖魔抓住,这至少是第三个境界的存在,强了他无数倍,他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苏澈前世就是修行者,自然知道这一境界的人有多么可怕。
自古以来修行路都是越往上走越难,修行九境,其中第三境到第四境是一道天堑;第六境到第七境又是一道天堑;至于到了第九境的人,那都近仙了,古来少有。
所以虽然再往上还有六个境界,但是达到第三个境界,一般来说就可以纵横一方了,不然血道人也不敢自称【老祖】。
在苏澈疯狂思索有什么破局之法的时候,血道人只是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或哭或笑,似乎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凭过去的经验判断,苏澈认为这和夺舍没有全部完成有关。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还没被彻底磨灭的吴岩神魂了,之前有一段时间,应该是他主导这具肉体的才对。
最后,转机出现在黎明的时候......
改名通知
老读者应该都知道我是个起名废,从第一本书开始就这样了。
这次的新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书名,最后取了个《千娇无双》。
这个书名编辑说不太合适,让我改一个。想想也确实,千娇百媚和无双硬搭在一起。
最后决定改成《一剑破开生死路》,早年间网络小说经常会看到的这句话:一刀劈开生死路,两脚踏破是非门。我就稍微改了一下。
后来我还查了一下出处,原型应该是这句:【两手劈开生死路,一身跳出是非门】。出自明·陆江楼《玉钗记》一六:“[外]你在我家住不得,你去了也罢。[小净]两手劈开生死路,一身跳出是非门。”
现在这个起码简单明了,读者第一眼看到不会去想千娇和无双搭起来是个什么意思?
改书名需要审核,等过了你们就能看新书名了,这里先说明一下。
第七章 开始破局
凌晨,苏澈一动不动地站在云朵上,时间缓慢地流逝,启明星的光芒亮起又黯淡。直到天地间的第一缕光刺破了黑暗,金色的光华从东方照来,才给人带来了一丝暖意。
“师父,天亮了。”苏澈小声说道。
血道人一下子不满地转过头,“不用你来提......”话说到一半,血道人突然顿住,因为初生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照来,映入了他的眼帘。
也就是在这一刻,老道士的身体僵硬不动了,甚至那张几乎没停过的嘴也安静了下来。
苏澈心情一振,不枉他开口冒险,难道真像他推测的那样?
之前行一是在傍晚来到苏澈家门外的,至于转变为血道人,是在入夜有一段时间之后。所以苏澈在想,等到了白天,吴岩的神魂会不会又占据上风呢?
见太阳升起来了,血道人还没什么表示,于是苏澈就小小地试探了一下,让他转过身来看看。而且这样做危险性也不会很大,最多吃点苦头,因为现在明显还没到血道人吃掉他的时候。
怔怔了四五秒钟,老道士忽然张口,对着朝阳似乎吸入了一缕什么东西。苏澈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他不仅仅只是在正常地吐纳。
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初生的太阳,过了几分钟后,老道才长出了口气。他双目中魔性的红光消失,但却不见一点喜悦,“可悲,可叹,要不是常年修行【紫气决】,面对朝阳吸入第一缕紫气已经成为本能,我此刻已然万劫不复。”
苏澈傻眼了,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似乎不是从黑夜变为白天就能暂时解除危机的事。
时间紧迫,行一只叹息了一句,就神色复杂地看向苏澈,“必须尽快把你送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迷失,被血道人彻底占据肉身。”
老道刚一伸出手忽然定住,“不行,血道人的神魂在我体内占了全面上风,等他醒来后,会记起老道我做的一切事情,你跑不了多远就会被他抓回来。”
说话的时候行一停住了云朵,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下方是一片莽莽大山,别说百里,就是数千里内都没有半点人烟,只有猿啼虎啸,古木狼林,完全是一派原始丛林模样。
行一艰难地按住头部摇晃了一下,似乎神志还不是特别清醒,“这是哪儿,你有注意他是往哪个方向飞的吗?”
“我只知道大方向是往西,具体不知。”苏澈忧虑地回答道。
行一咬了咬牙,“如果附近有什么门派就好了,凭我太浩宗内门弟子的身份,绝大部分门派都愿意卖个情面,把你寄托他们在那里当可保你无恙。”
如果是大门大派那就更好了,行一还能去请那些高人出手,帮他镇压体内的邪魔,甚至还能让他们帮忙向师门送信。
想到这里行一心神一振,他快速拿出那枚太浩宗的玉佩,他这个级别的信物可以远程向宗门传递信息,虽然只能传回去简短的一两句话,但现在也够用了。
拿着玉佩,刚想用特殊的法门向内部注入信息,老道士身体突然一震!他的面部表情变得痛苦而扭曲,眼眸深处那种深邃的红光又若隐若现了。
别吧大哥!苏澈心里在悲呼,他这一世点子怎么这么背??还以为起步就能轻松拜入天下有数的门派,一举成为修行界的天骄,结果转头就落入这种将死的境地。
现在想想,真是羡慕第一世的气运,那时不单单只是家境好的问题,简直有种“时来天地皆同力”的错觉,一路顺风顺水,纵有挫折也常常能挣脱,哪像现在这样朝不保夕。
第二世的时候就和平常人差不多了,人生轨迹有起有落,有过非常幸运的时候,也有过非常倒霉的时候,曾经屹立在顶端,也曾被打落悬崖。
至于第三世,本来苏澈前世有为自己转生做好各种准备的,比如提前预留好道经、法宝、灵丹、阵旗、修炼秘地,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在苏澈身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什么都没有了,因为那个不世的大敌毁掉了他所留下的一切......
“喝~喝~”老道士大口地喘气,他想拼尽全力在被反制之前发出信息,但他越是努力,血道人的神魂就挣扎得越是剧烈;反倒是老道稍微放下玉佩,那种挣扎就减弱一些,被他用仍未耗尽的一缕先天紫气压了下去。
见此,行一只得无奈地放下玉佩,这一下果然好了很多。他定了定神艰难说道:“尽管现在血道人还处于浑噩状态,但是我所做的举动一旦威胁到他的生命,他就会拼命挣动,将要醒来。”
“师父,你先前清醒的时候为什么要去我家讨水喝?”苏澈快速问道。他这倒不是要怪罪行一,而是他也觉得奇怪,认为这可能是一个转机。
“不,先别叫我师父,逼你拜师的是另一个人。”老道士先摆手拒绝这个称呼,然后才皱着眉头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当时他应该已经发现自己被夺舍了才对,哪怕有些神志不清,但也应该趁机逃回宗门,哪怕有可能死在路上。这是人的求生本能,哪怕死也要死在有可能活下去的路途。
结果却是老道士反其道而行之,去了有人烟的凡人居住之地。
“这,这......”闹了半天,连行一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动机,“我还记得,当初去你家讨完水喝之后,血道人的神魂猛烈反扑。为了不连累无辜,我只得一边用道行压制,一边远遁而去。”
苏澈连连点头,就是老道士清唱着道经,一句十步、百步、千步远去的时候,那时苏澈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一桩机缘。
“好不容易将血道人的意志暂时压下去,结果我掉头又回去了??”行一有些匪夷所思,他可不认为自己是真的渴了;别的不说,他这个级别的修行者连口水都喝不到?别闹了。
眼中神色快速变化,显然行一也意识到了这可能是生机所在,所以拼命回忆当初的一切。
“是了!”行一突然大喝,像是想起了什么。
第八章 逃命
“我早年还是孩童时,曾蒙一位世外高人指点过,他教了我们一门避祸的法决,可以趋吉避凶。可惜这法决只是一段残决,而且极为深奥。我修习了多年一直没什么成果,后来也就荒废了。”
行一语气有些激动,连音量都控制不好,显然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但是现在想想,多年的修习可能是有效的,只是效果太过细微,被我忽略。一直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体内的潜能被激发,所以无意识地按照心中一缕不灭灵感去行动,这才找上了你家家门。”
苏澈听得有些发蒙,这是什么意思?他家有宝贝可以帮到这个被夺舍的老道?
行一的眼神火热,死死盯着苏澈,“你家可有什么祖先传下来的宝贝?或者不是宝贝,普通的古物也行,比如一个茶壶、一把羽扇、一枚棋子......”
苏澈立刻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为什么他能这么肯定呢?因为苏澈家里就那么三瓜两枣,真要有宝贝,他这个修行过的人还分辨不出来?
甚至苏澈在自己家地基底下挖过一遍,不是奢望有法宝,而是想着先人会不会埋下一些银两给后代,结果当然是......半点没有。
听到苏澈坚决而肯定的否认,行一老道反而大喜,“我明白了,生路就在你身上。”
“啊?”
“你别不信,你是非常罕见的仙胎,像你这种人是有大气运的,得上天眷顾。我看你的面相必不是早夭之相,老道我后续如何保下一条小命全靠你了!”
苏澈听了这个解释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如果这还是第一世的时候,苏澈他信。但是这都第三世了,你还说他有大气运,得上天眷顾......我的天,吃不饱肚子、摘野果充饥可不是光说说的而已。
见苏澈面色复杂,行一还以为他年纪小听不懂,但这个时候也没时间解释了,老道快速架云落地。
行一半蹲下身,双手扶着苏澈的肩膀,认真说道:“我相信你不会死,你这种人终究有鹰击长空、龙游四海的那一天!”
说完他把太浩宗的玉佩塞进苏澈怀里,“带着这东西往那个方向逃,”老道指定了一个方向,“拼尽全力地逃,不要被血道人抓到。”
“如果能遇到什么高人,有机会救我的话你一定要让他帮忙。如果没有......”行一苦笑了一下,“那就不要管我了,记住不要回头,一直跑,去太浩宗。”
“有这个玉佩,你应该能见到仙门的人,到时候让他们替我报仇,把我的尸体葬回家乡。”
由于苏澈没有法力,根本不可能传递信息,而且他也不会那种特殊的法门,因此行一只能这样嘱托。
另外行一的语气十分自信,像是根本不怕血道人最后逃出生天,有一种宗门出手、此獠必要伏尸的底气!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老人一片赤诚,苏澈艰难地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深山密林里。
行一欣慰地站起身,看着苏澈远去,他幽幽地说道:“人世间走这一遭,有过心酸、有过刻骨铭心的回忆,但我不后悔~”
说完他转身冲天飞起!足下双靴放出神光,往完全相反的方向极速飞去......
丛林深处,苏澈有些感叹,这老道士人真的很不错;虽然这件事本身是因对方而起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连累了苏澈,但是他也给了苏澈改变命运的机会。
现在光是怀里揣着这个玉佩,苏澈的心中就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远方好像有一片无尽的山脉巍峨,那种气势恢宏、浩大,仿佛自上万年前横亘至今,让人有一种肃然起敬之感。
那是太浩宗的所在地,苏澈前世去过,当然,只是在宗门外远眺了一番景色,并没有机会入内。
现在有了这枚玉佩,如果苏澈真能逃出生天的话,想来拜入太浩宗应该不成问题。
......
深山老林,此时虽是清晨,但依然能听到万物活动的各种声音,鸟啼声、虫鸣声、猿猴等兽类的叫声、飞禽振翅声、树叶被风拂过的沙沙声。
说实话,这里面的地形很不好走,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古木、粗壮蜿蜒如龙的老藤,此刻苏澈仅仅是个九岁的孩子,逃得很艰难。
他一路小跑,翻过各种障碍物,避开枝叶茂密的地方,尽量在不破坏植被、不留下痕迹的前提下逃,哪怕知道这样做只是聊胜于无。
逃命的过程中,苏澈的脑子也在疯狂运转,这么跑是没什么希望的,他不可能像行一那样把命寄托在所谓【上天眷顾】上。
这一刻苏澈才开始后悔前面九年眼光太高,没有真正修炼过。他心中有好几种秘法,都可以通过自残来提升潜能和速度,但是现在就是想用也没法做到。
一路上喘着气,踉踉跄跄地往前跑;跑了大概有半个钟,苏澈就不得不一边行走,一边从背包里拿出烙饼和水来进食。
一夜未睡,又饿又累,但是他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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