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妖怪彼岸花 第249章

奴良鲤伴的表情也不再慵懒，难得严肃了起来，整个东京的现状只可用“风雨欲来”去形容。

“对了，没让秋水那孩子知道你跟我之间有关系吧？”

“当然没有。”

“那就好，不然要是被花开院家当代秀元知道，绝对会跑来找我决斗的，谁让你那老爹年轻时喜欢搞事情。”

“话说你为什么总提‘决斗’？”

“那家伙暴力的很……”

第三百四十二章对峙

……

冥道展开，彼岸花的身影最先浮现，雪丽与人面树随同在其身侧，空洞迅速关闭，她们终于回到荒川区内。

至于荒骷髅，由于体型过于庞大的缘故而不易带出，不过作为【御魂】与【装备】相互结合的产物，彼岸花将其封存在体内，待到有需要时，可外放出来制敌。

然而，荒骷髅的实力虽强，却始终存在着一个冲突的问题。

尽管御魂「荒骷髅」是以平将门亡骨炼制而成的「奉神朽骨」呈现姿态，按理来讲属于单独个体，可一旦加持彼岸花自身，两者即会相融，而结果就是……

御魂「荒骷髅」与御魂「镇墓兽」相互间排斥，在使用「荒骷髅」时，御魂「镇墓兽」将会进入封闭状态，不再有属性提升效果。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不过，作为“鱼”的「镇墓兽」，可没有直接提升等级至55级且附带超额攻击属性加成的“熊掌”「荒骷髅」香醇。

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

回到千水川町，夏目玲子的家中，彼岸花把门打开，甚至无需使用钥匙，因为这世上可没有任何障碍能够将早已成为大妖怪的她阻拦在外。

脚步没有丝毫声音，防止吵醒正在睡觉的夏目玲子与觉，人面树回到后院，继续蹲在那坑中休养，彼岸花与雪丽正要上楼，却被一道身影拦在楼梯当中。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

妖怪丙将一只烟杆拿在手中，青色的妖烟飘起，她的语气很轻，显然是不希望还在房间呼呼大睡的夏目玲子察觉到异常，深色的双眸注视向彼岸花，尽管从中感觉到压力，却依旧没有因懦弱而挪开视线。

“敢如此失礼地向姐姐说话，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

雪丽明显意识到，妖怪丙的语气多有质问之意，尽管问题现在还没说出口。

“雪丽，你先回房间，让我与她单独谈论一下事情如何？”

彼岸花的内心并不愚钝，失去二魂的她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她人的情绪，尽管绝对多数时候都无法给予正常回应。

“是，姐姐。”

闻言，雪丽告退，但在与妖怪丙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冰魄色彩的双眸深处，充斥着警告之意。

“你有话要跟我说。”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其实彼岸花早在当初，就已有感觉，妖怪丙并不欢迎她这突然到来的“客人”。

理由也很简单，她的出现，打破了对方与夏目玲子的生活，原本平静的生活就仿佛急转直下的车马瞬间改变标签，从简简单单的温馨日常变成了战斗类型。

内心没有微词反而奇怪。

“你们去做什么了？”

果然，下一秒，妖怪丙质问道。

“在这里谈话并不方便，跟我来吧，我想我们会有很多话要交流。”

说罢，彼岸花再度将冥道展开，向妖怪丙发起邀请，后者沉默片刻，她能够感觉到空洞深处弥漫的危险气息，在当下情况踏入明显是不智之举，然而……

当彼岸花的身影消失在冥道内，妖怪丙也明白，只有在那个地方，她才能够从对方口中得知一切问题的答案。

于是乎，妖怪丙决定跟上，待她前脚刚一迈入，冥道的洞口随即关闭。

站在沧桑的古道前，青灰色的石梯一路向彼端而去，不知通向何方。

彼岸花与妖怪丙相互对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会再坚持几天，想说什么都尽数直言吧，在这里，唯有你我存在，不论是什么话题，都绝不传六耳之中。”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妖怪丙的声调稍加抬高。

“为什么会这么想？”

彼岸花分外好奇。

“我本以为你会是一个安分的家伙，然而近来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在意，先是将玲子那笨蛋编入你那组织，后又招揽实力非凡的妖怪作为手下，而在今日子夜，又在背地里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只是深夜小聚，何来见不得人？”

“拆了东京都的神社封印，制造大规模的混乱，我不觉得这只是‘小聚’而已。”

“你跟踪了我们？不可思议，是怎么瞒过我的感知的。”

“不，我只是单纯跟踪了下那个呆头呆脑的树精，它的力量并不强，想要隐瞒其感知也不过小事一桩。”

事到如今，妖怪丙也不再隐瞒，尽管在这之前，对方予她们有许多帮助，但有些话终究是要挑明的。

“原来如此。”

彼岸花轻点下头。

“你们总有明确的目的，可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所求为何，还将玲子拖入其中，虽说加入你们是她个人要求，但以那白痴就算被骗依旧帮人数钱的智商，想必在这一过程你们也曾有暗示对吧。”

妖怪丙眼神锐利，随即又道：“那个孩子固然拥有极强的灵力，就算大妖也要为此退避三舍，然而其本身却并不强大，她并不是一个擅于战斗的家伙，我不希望因为你们的事情而将她牵扯进麻烦当中。”

“明明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都。”

彼岸花一时间不知丙对于强大的概念到底多么偏离，居然将夏目玲子形容为“并不擅于战斗”。

“你们为何从不思考，分明拥有大妖级别灵力的玲子，为何至今仍孤身一人，人类山伏知晓她的存在却选择漠视，甚至无一想要收起为徒。”

妖怪丙直言道：“玲子啊，虽然拥有灵力却无法施展灵咒，这是天生的弊端，唯一能够支配的，只有强行绘出的符咒，外表强大从不代表内心强大，一向刚毅的玲子，实际上要比寻常人更惧怕怪异的我们。”

“你很了解她？”

彼岸花问。

“我认识了她两年，只有我见过她在暗地悲伤的表情。”妖怪丙说道。

“可你又为何如此确认，我们是为了利用那个孩子？如果我说，我与她的结识只是因为偶然的相遇，简简单单的对话，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沟通，你会相信吗？”

手抵下巴，彼岸花看向妖怪丙。

“怎么可能？”

妖怪丙不愿相信。

“那么你呢，你又为何在她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彼岸花反问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长生

“我……”

妖怪丙当即说不出话。

她与夏目玲子的初遇并不惊险刺激，反而同样平淡，只是见到了，说上了话，相互对视一眼，彼此之间就有了联系。

“我们是妖怪，与人类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十年、百年亦不过是转瞬即逝，而在人类的生命中却是全部。”

彼岸花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而后再向丙说道：“我们见证过人类荒唐、波折的历史，也同样见证过上苍可怖的天灾神罚，我们目睹万象湮灭，也曾见到众生的轮转，可最后我们却停留在这里，选择一片安定，你知道我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吗？”

“……怎么可能知道。”

妖怪丙已有明悟，却依旧闭口不言。

“作为妖怪的我们，经历诸多事物的我们始终想不明白，只有短短百年寿命的人类为何活的比我们还要精彩？喜怒哀乐，他们拥有的感情甚至比我们更加丰富。”

最后，彼岸花说出那句关键的话：“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本该会遗忘，却因为人类的感情，我们无法放下只得铭记在心，经历过数百年波折的我们，却被这平淡之事吸引，就像毒药，避无可避。”

“所以，你已经被她吸引了？”

妖怪丙只感觉身上的压力更沉重。

“呵、呵呵呵！”

闻言，彼岸花顿时愉悦地说：“区区人类想要将我吸引？这种事情……”

“……这种事。”

可到最后却怎么也愉悦不起来，彼岸花的双眸向茫茫虚空眺望而去，低声说道：“好像五百年前，就已经有人类这么做过了啊……”

“……嗯？”

妖怪丙稍加注意。

“没事，稍微说了一些多余的话，还请你不要介意。”

手抵下巴，彼岸花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还没有加入我的势力的打算吗，能否告诉我具体的原因？”

“加入才需要原因，我没有任何加入你那奇怪势力的理由。”妖怪丙直言明了地说。

“分明玲子都已经加入了。”

“如果你想以玲子为要挟的话，这倒的确可以算是一个理由，还是说如果我不加入你就不放我离开？这片空间可不一般，我没有任何可以脱逃的办法。”

“不，我不需要威胁。”

听到丙略带讽刺的话后，彼岸花纠正了下说道：“我可以给予你某样所需的东西。”

“该不会是力量吧？我可一点也不追究那玩意。”妖怪丙反驳地说。

“当然不会，只有内心空洞，无眷恋之物于世的家伙才拼了命的追求力量。”

“莫不是在说你自己？”

“谁知道呢～”

彼岸花缓缓解释道：“与其说是给予你，更该说是给玲子的，那样东西，你给不了她却无法忽视。”

“那家伙只在乎暑假要不要补考。”

“那么你呢，你在乎她什么？”

“我……”

又是这样的反问，让妖怪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人与妖怪的相恋自古以来就是禁忌，对人类而言，妖怪即罪恶，绝无法善终，对妖怪而言……”

彼岸花说。

“妖怪从不会在意这些。”

未等彼岸花说完，丙插话道。

“的确，作为妖怪的我们可不把这当做是禁忌，但是那些曾经爱过人类的妖怪，往往会劝诫它们的相识不要试图去爱人类，否则只有悲伤余留。”

一朵赤红色的花出现在彼岸花的手中，象征生死相隔的“彼岸花”，她继续道：“人类的生命不过百年，也许你现在觉得没什么，可是百年之后，你还有十数乃至数十个百年要学会遗忘，那是比死亡还痛苦的自我轮回。”

“生命。”

丙终于意识到，彼岸花不断暗示她所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可以予玲子长生，以活着的方式摆脱人类的束缚，这是你无法做到的。”

彼岸花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俯身在丙的耳边低声道：“欢迎你的加入。”

甚至无需去问，因为这个要求，丙是无法拒绝的。

“我们走吧，第四席。”

按照实力的排序，妖怪丙比人面树稍微强一些，毕竟有充足的学识，彼岸花一手将冥道打开，送丙离开，随即再在另一边开洞，回到她的卧室。

……

翌日，初晨。

夏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明媚，夏目玲子起了一个大早，照例打开新闻，只见早间新闻报的正是东京招魂社被炸一事，不过理由是附近的化工厂着火，不小心波及到了而已。

“呀吼～”

觉从楼梯口跳了下来，活力满满的她完全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啥，只是刚下楼就感觉气氛不对。